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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搜身以后,竟然没有发现赃物。
        但这难不倒经验丰富的乘警,将这两名小贼锁拿到餐车上,然后便下狠手开始了刑讯逼供。
        至于证据完全不需要,有尊敬的长官亲自指认小贼,那就足够了。
        在大洋王国,法官不够的时候就由贵族判罚,贵族也没有的时候就由长官判罚,南北战争期间,新南威尔士州和维多利亚州数以千计的白人暴民被绞死,都是由当地长官判罚的。
        乘警们的刑讯逼供并没有搞得很血腥,反而让卞春松大开眼界,不得不赞叹哪里都有人才。
        乘警用铁丝将两个小贼的手指头系紧吊在车顶下面的行李架上,鞋子脱了光着脚,然后面对面吊站着,中间的桌子上放着长长尖锐的铁签子,这玩意儿是烤火时拨煤炭的铁制工具,正好对着小贼光溜溜的肚皮。
        两个小贼双手被高高吊在行李架下面,呈现出鞠躬的别扭姿势,下面光着的脚必须要踮起来,否则要么是手指头受不了,要么是肚子受不了。
        这是因为尖锐的掏火钳子摆在桌子上,锋利的尖头正对着白花花的肚皮,必须得弓着腰才能让过,否则一下子就把肚皮捅穿了。
        这个姿势极其难受,两个小贼踮着脚仅仅10分钟就受不了了,脚掌稍微一靠地,肚皮就被火钳子戳了个血洞,痛得鬼哭狼嚎起来连声告饶。
        这时候再问话,那是竹筒倒豆子一般什么都说。
        脏物藏在哪儿了?车上还有几个同伙?干这一行有多长时间了,在哪里还偷窃过?手上有没有人命?
        原来这是一个盗窃团伙,一共有7个人,在这里火车上的就有5个,他们心里打着到澳洲狠捞一把的算盘移民过来,离开移民辅导营也就一个多月时间,前后作案了三次,这是第四次,估计也是最后一次。
        找大洋王国的刑律,仅仅偷窃没有伤人,也没有抢劫应该罪不至死,但服苦役是板上钉钉没跑的,少则三四年,多则七八年。
        千万别以为这样的判罚轻了,很多罪犯到了矿山服苦役一年都撑不下去就嗝屁了,那真是吃的比猪差,干的比牛多,起的比鸡早,一年到头没有休息。
        说实话,还不如上绞刑架来个痛快呢。
        在矿山到处能够看见歪歪扭扭刻下的字;若有来生,下辈子一定做个好人。
        在严刑峻法的震慑之下,大洋王国大大小小的城镇治安普遍良好,敲诈勒索的,蓄意滋事的,小偷小摸的,欺行霸市的相当鲜见,敢于这么做的大多在矿山服苦役呢。
        侥幸出来之后,那真是比守法公民还守法公民,说破大天也不敢再干坏事儿了,这是真怕了。


第684章号角声
        剩下的事情自然不必说,这个跑到列车上来准备发一笔横财的盗窃团伙,在同伙的指证下剩下三人悉数落网,赃物也被起获,即将被押赴终点站墨尔本,接受铁路警署方面的深入审讯。
        在此之前,还要被榨取最后一份作用。
        那就是警示众人,胆敢作奸犯科者必将遭受严惩,在做坏事之前摸摸自己的后脑勺,是否能够承受如此严重的后果。
        5名小贼被一字排开吊在餐车的行李架下面,这次是用铁镣锁着手腕,受刑者整个人必须得踮起脚站起来,就这么样度过剩下的一天两夜旅程,当真痛苦的生不如死。
        即便到了地头,一双手也是废了。
        卞春松丝毫没觉得这么做有何不妥,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饿死不拿别人一针一线,所以在见义勇为惩治了罪犯之后,心安理得的回到了软卧包厢。
        茶叶商人盛世达再次看到他的时候,眼神中多了一丝敬畏。
        “怎么,你们爪哇不是这样处置罪犯吗?”卞春松问道。
        “除非爆发动乱,一般刑事案件荷兰人是不管的,在巴达维亚这样的大城市,是由华人甲必丹下属的公堂处置,在偏僻乡镇有土著贵族处置,一般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哪怕失手打死人也是可以用钱赎罪的。”
        “这样能制止犯罪吗?”
        “总体感觉还行吧,虽然没有澳洲这样社会安定平稳,几乎路不拾遗,大致还过得去,只要小心戒备点就好。”
        “小心戒备,呵呵。”
        卞春松无意识的轻笑两声,脱下身上笔挺的呢子军装外套用衣架架好,然后舒适的躺在柔软的床铺上,闭上眼睛休息,很快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凌晨时分,火车缓缓停靠在一处站台上,这里已经是雪山镇了。
        夜色笼罩着大地,四周万籁俱寂,只有火车站上的煤油路灯散发着昏黄的灯光,驱散走了大片夜色。
        卞春松来到站台上,夜晚的寒风让他精神一振,站台边的小摊贩煮着茶叶蛋的锅里冒着热气,在这个冰冷的寒带来了难得的温馨气息。
        小摊贩生意不错,有不少下车活动腿脚的旅客在这里买些吃食。
        几个摊子上有茶叶蛋,馄饨,花生,烧卖,包子,煮玉米,甚至还有卖烧鸡和卤肉的摊档,可以说品种相当丰富,能够极大的满足华人旅客的胃口。
        闻着扑鼻的香味,卞春松感觉得自己饿了。
        上车的时候
        卞春松手里拎着用油纸包裹着的卤肉,还有两块柔软的大饼,6个茶叶蛋,一包水煮花生,看这样子就差一瓶酒了。
        同行的茶叶商人在北仑站就下车了,北仑火车站距离市区还有20多公里,他需要换乘火车或者站外的公共马车才能抵达。
        如今两人的软卧车厢里,就只有卞春松一个乘客,仿佛变成了他的个人包厢似的,在里面尽管放开来喝酒吃肉,用不着担心味道大影响别人。
        能够进入月台贩卖的小摊贩都是要交钱的,听说每个月都要交8~15块银元不等,依然趋之若鹜,只能说明有利可图。
        蒸汽火车头鸣响了汽笛,火车缓缓开动起来。
        卞春松坐在卧铺车厢里悠哉的吃肉喝酒享受起来,他随身带着几本书,都是关于中南半岛地理人文情况的书籍,有助于了解这里的风土人情和历史传承,他一边喝酒一边看着,显得逍遥自在。
        越南在秦汉时期曾经是中原王朝的一部分,隶属于交州、岭南道管理。在五代十国时期,趁着中原各路藩镇混战,无暇南顾的机会,越南摆脱了南汉的控制,随后还击败了宋朝的征讨大军。
        由于宋朝的主要精力在北方,尽全力抵御强大的辽国。因此,根本没有精力理会南疆小国,就这样,越南成为了中原王朝的藩属国。
        越南王国的风土人情,建筑,语言习俗都是照搬神州大陆的这一套,甚至连官服都是仿明朝旧例,只不过袍服下摆短了一些罢了。
        越南王国的科举制度同北方强大的宗主国一样,至今依然实行科举应试,越南的读书人能够熟练背诵《资治通鉴》《论语》《出师表》等一系列文化典籍,写出一手漂亮的汉字是基本功。
        1840年之后,西方列强对清朝发动了一系列的战争,例如鸦片战争、清法战争等等。清朝在东亚的宗藩体系面临彻底崩溃。
        西方列强开始染指清朝的各个藩属国,其中,法国开始染指越南,英国染指尼泊尔与西藏,俄国染指中亚各国与新疆,暗中支持阿古柏反对清王朝,扶桑国染指朝鲜,试图与朝鲜传统的宗主国清王朝一争高下。
        在清朝的战略防御中,越南的地位很重,属于自己西南方向的战略缓冲区。为了保住自己的缓冲地带,从而拱卫西南各省,清朝开始了援越抗法战争,并且取得了第1次清法之战的胜利。
        如今在朝鲜半岛动荡不安之际,中南半岛也蕴藏着潜流。
        卞春松放下手中的书籍看向窗外,窗外天色已经微明,在火车奔驰嘎达嘎达的单调声音中,一座又一座宁静而美丽的城镇被抛在身后。
        他此刻的思绪已经飞向万里之外,那个炎热而又潜流暗涌的中南半岛,就是自己即将一展身手的地方。
        如今越南王国形势诡诈,很有可能爆发为下一个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