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其实洛谣觉得没有。
毕竟她在原世界里重生了999次也没有去轮回。
季朝脚步微顿，侧身看向她：“真的吗？”
他神情是难得的认真，不再是高深莫测。
“嗯，我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
季朝忽然笑了。
虽然笑得不明显，但他眼神是柔和的，嘴角是微微勾起的，确实是笑了。本就俊秀斯文的脸庞，一笑起来，居然有一种芳华绝代的味道，眼角眉梢都是邪魅。
他平时本就不笑，难得一笑，洛谣也有被他惊艳的感觉。
不过她脸上仍然面无表情，比起季朝来说，她更令人猜不透。
“那希望我造的孽不会让他们承担。”季朝收敛笑容，恢复往常神情。
洛谣想了想，拿手掐算了一下道：“江氏气数已尽，你登基乃是天意。”
“太监当皇帝也是天意？”他脸上写着傻子二字吗？
“有谁规定过太监不能当皇帝？”洛谣看着他，认真道：“你登基以后，百姓对此有在意过吗？”
“这不符合伦理纲常。”
“伦理纲常就是正确的吗？皇帝的作用是什么？治理天下，让天下百姓有米可食，有衣可穿。对于百姓来说，只要谁能让他们日子过的好，对于谁是皇帝他们一点都不在意，官员的存在，也是为了百姓服务，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得到了钱权，那就要做好自己的本分。”
洛谣说到这里，微微勾唇：“这也是为什么温学等将军不插手皇位角逐的原因，他们的职责都是守家卫国，只要皇帝不是昏君，大多数人对此都会争一只眼闭一只眼。”
季朝闻言微顿。
眼前人的说法，倒是让他眼前一亮。
他到底是古人，以前还是个读书人，比起其他读书人，他已经不算迂腐，要真迂腐也不敢净身还造反。
但眼光终究有限，身在局中，有时不能跳出来看问题，容易钻牛角尖。
仔细想来，他登基之后，朝堂一片怨怼反对之声，但在民间，老百姓除了暗地里讲讲八卦，对此算得上漠不关心。
历来的农民起义，也都是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太监，也只有他本身以及这些想上位的人不满嫉妒罢了。
洛谣见他若有所思，忍不住道：“你想不想开创盛世皇朝？让史书上，除了对你身体上残缺的攻讦，在其它方面却依然要对你歌功颂德”
这种只要想想就带感。
那群负责编写史书之人，最是迂腐，让他们心里恨着，却不得不写他的政绩，能不带感？
季朝眼神不自觉柔和些许：“你有办法？”
“嗯，我说了，我是来帮你的。”
月光下她看着他，眼神清澈，宫灯影影绰绰，火光在她眼中明明灭灭，好似在发光。
季朝只感觉心跳漏了一拍，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银河号土拨鼠尖叫。
宿主赛高！
……
翌日一早。
洛谣让人准备的东西已经准备好。
她跟季朝一起用完早膳，下人就来通报，温学已在外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