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谣说完，季朝补充道：“事实上放过你们对我是没有好处的，毕竟皇室中人，肯定是赶尽杀绝为好，毕竟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春风吹又生。”
“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放过我？”
“为了百姓。”季朝认真道：“你所带领的每一个士兵，他们背后都有家人，有父有母，有子有女，他甚至可能是他们家唯一的支柱，从开战以来到现在，你们万武国死了多少人？这背后又有多少个支离破碎的家呢？”
秦昀神情微征，眼中有些不可置信。
他不敢相信季朝的想法是这样的，也不敢相信，季朝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初心居然还在。
对比自己，上位前虽想着要造福于百姓，但上位后，他好像都在收拢自己的皇权。
他虽然大力推行科举制，但更多的还是想在朝中拥有支持自己的朝臣，而不是在当太子之时，想着不能浪费人才的爱才之心。
想到这里，秦昀有些不敢直视季朝的眼神。
才短短一年，他变化竟这么大吗？
“陛下。”
熟悉的声音响起，秦昀蓦地偏头，便见方书穿着不知道是谁的盔甲，站在他他旁边，眼中给予着他力量。
阿书还是原来的阿书，为了他放弃了恣意江湖的生活，玩弄起他不最喜欢的权术。
是他变了。
“你怎么来了？”
“当初说好的，用性命护你，没理由你来冒险，我却躲在后方。”方书说完一笑，即便他穿着别扭不适合他的盔甲，但此刻竟也有君子如玉的气质。
秦昀是感动的。
他想起他登上大宝时，心里想着如何使用帝王之术，让此人更忠于他，却又不至于让他的权利过大。
比起赤子之心的方书，他，实在太过卑劣。
“阿书……”秦昀感动地叫了他的名字，而不是方爱卿。
他也笑了，像往常一样询问他的意见：“你说，我现在该如何？”
方书第一次没有给他建议，垂在身侧的手，握住了他的手，他依旧笑着：“我听你的。”
手上传来温暖的触感，秦昀大受感动，他点点头，没看见对面洛谣在看见他们牵着的手时，微微挑的眉。
银河号激动道：“宿主，你也发现了吧，这俩居然有基情！”
“嗯。”
方书掩饰的太好了，直到现在秦昀也没有发现对方握手的举动有什么不对，估计以为对方是给他力量呢。
“哇哇哇。”银河号拿出一盘虚拟瓜子，化成了一个小机器人的模样，边嗑边点评：“不知道方书会不会告白，宿主，你说他们有没有机会在一起？”
“不知道，你太吵了，再逼逼我会先考虑将你弄死。”
“……”洛谣小辣鸡！
银河号终究不敢再逼逼。
哎，没有机权的它，还是屈服于宿主的淫威之下。
秦昀深呼了口气道：“谈谈吧。”
……
秦昀和方书两人来到一个放置药草的帐篷。
四人坐下，秦昀看着季朝对洛谣的殷勤劲儿，以及洛谣神情虽冷淡，但明显得到特殊对待的季朝，终于相信了之前方书告诉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