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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情之乱 第六十四章



  “春宵一刻值千金”,然而未到天明之时,蜷缩在楚玉辰怀中的花无男便被外面的嘈杂声吵醒了,睁眼一看,楚玉辰正在看着他,似有意犹未尽之情。

  有楚玉辰在身边花无男昨天晚上很安心的便睡着了,是以直到外面的嘈杂声大了花无男才醒了过来,睡眼惺忪的看着楚玉辰,问道:“外面怎么了?”

  “像是过年了!”

  “过年?”花无男以为楚玉辰在说笑话,此时才是八九月交替之时节,怎么会是过年了呢?然而花无男仔细一听确实像是过年一般,外面的嘈杂之声却像是过年之时人们的欢笑熙攘之状,花无男起身到他昨天晚上站过的地方,向外面看去,却是大出花无男的意外,嘈杂之声犹在耳边,然而外面确实漆黑的一片,根本就不是过年时候的张灯结彩。

  “楚大哥,你过来看!”

  就是楚玉辰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虽说楚玉辰刚才所说过年是一句玩笑话,但楚玉辰躺在床上的时候还在想如不是过年也是苗疆大肆庆祝什么节日或是祭祀之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向处变不惊的楚玉辰对于眼前之景,耳边之声也尤为惊讶。

  花无男将石屋内茶碗抛向空中,像是落入深渊一般,没有任何的动静,“这声音到底是哪里传来的?”

  “也许这又是苗疆的阵法,迷惑人心之术。”此声此景楚玉辰的话不无道理,刚才他们闯入因罗谷时已经领教过了苗疆人的幻蛊阵,此时如真是他们在摆阵到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了。

  花无男道:“难道是又有人闯进谷了?”

  “马上就天明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苗疆宗主,一切自会有分晓。”楚玉辰、花无男又回到了床上,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如今两个人也很难睡去了,索性便闭目养神只等天明。

  来接楚玉辰和花无男的依然是昨天晚上带着他们到这里来的两个苗疆女子,大厅之上薛振轩、侯林已经早早的在等候的,唯独不见苗疆少年银咯,花无男知道那两个苗疆女子不懂得汉语,说话便也不再小心顾及。

  “你们今天早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花无男料想他和楚玉辰经历过的那奇怪的事情,薛振轩和侯林一定也听到了。

  谁知道侯林一脸疑问,“什么动静?昨天我们被带到了苗寨,直到今天早上这两个姑娘来接我们,和昨天一样没有什么动静。”

  侯林这么一说,花无男就更是奇怪了,难道今天早上黎明时候的那像是过年一般的嘈杂之声只有他和楚玉辰两个人听到了,花无男便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毫不知情的薛振轩、侯林两人。薛振轩似乎比花无男还要惊奇,“有这样的事情,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侯林倒是分外的冷静,“也许是因为我们住的地方不一样,所以我们才没有听到,因为你们两个人住的是山洞,所以才会听到我们没有听到的声音,而我们昨天晚上就住在这个寨子之中,没有任何的事情发生。”

  对于侯林的解释,花无男还是有些想不通,总觉得这其中有阴谋,“银咯为什么给我安排在不同的地方?”

  这倒是他们四个人都想不通的地方,如要知道为什么,也只有安排的人才能回答他们,而就在这个时候,做这件诡异事情的人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像是一夜未睡一般,银咯虽是苗族人的装束,说起汉话来却也没有一点别扭的地方,“几位早就到了!”

  银咯来了之后,那两个苗疆女子便退了下去,“几位稍等,早饭马上就来。”

  楚玉辰这几位可没有吃早饭的心情,现在是在人家的地方,又遇到黎明前那样的事情,何况他们虽和银咯不是敌人,但也算的上是朋友,然而见银咯热络的样子显然是把他们当朋友了,可在中原之时,他们病没有听说过苗族是好客之邦,闻得的都是蛮夷。

  花无男是最为直白之人,事情憋在心里难受的慌,几个人落座之后,花无男便问出了心中的疑问,“银咯公子好像是一夜未睡,是在为朱公子疗伤么?”

  花无男这样一问,几个人把眼神都放在了银咯身上,只便银咯说一句谎话,也逃脱不了这几个人的眼眼睛。这几个人虽然看上去就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然而哪一个不是一帮之主,中原武林的绝顶高手,然因为都是性情中人,遭人陷害落下不好的名声,却是没有人敢轻易得罪,更没有人能在他们面前说半句谎话。

  而苗疆少年银咯显然最这一点也甚为清楚,当下便摇了摇头:“朱公子,我已经给他服下了苗疆草药,虽不能驱除他体内的瘴毒,但用不了多久,他就能醒来了。”

  苗疆少年的武功,他们几人虽是不清楚,但从昨天晚上能轻松的避开薛振轩的嗜杀令来看,也绝不是弱家人。如今的这番避重就轻的搭话,更是让他们几个人不得不小心对待这个外面看似善良的苗疆少年,如今在他们的地盘上,不得不防。

  “银咯公子,今日我们是否可以带我们去见宗主?”在苗疆少年没出来之前,花无男已经将楚玉辰打算用离魂、月魄和苗疆宗主做交易的事情告诉了侯林、薛振轩两人,本打算让他们劝说一下楚玉辰,小心行事,不能因为要医治朱浅迫在眉睫之事而乱了心智,可谁知道

  侯林不但没有劝说楚玉辰,反而和楚玉辰竟是有相同的想法。

  “侯公子莫急,昨天晚上我已经给楚玉辰公子两位说过了,要见宗主其实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要看机缘。”

  苗疆少年银咯的话说了也等于没说,既没有说不行也没有说行,让楚玉辰等人急又急不来,如今看来通过银咯找到苗疆宗主是最简单的捷径,是以压住心中的焦急之火,没有像苗疆手按发难,何况朱浅还需要他的医治,如侯林这般理智的人便是不得不装出一副笑脸,而楚玉辰自相识以来便是一脸冰霜,是以他到底是如何情绪无人知晓。而薛振轩说来更是奇怪,也算是江湖头号人物,可在侯林面前竟也如傻了一般,做什么事情都是跟在侯林的后面,脑子像是生锈了一般。

  而最容易表现出情绪的非花无男莫属,虽说不能见到苗疆宗主贺洛嘉他心里也着急,然知道朱浅在银咯的照料下能够平安无事,他倒不是很心急的见到贺洛嘉,毕竟是初到苗疆蛮夷之地,对这里的一切也不知晓,逛是一个因罗谷就是危机重重,一旦见到贺洛嘉,被刁难,打起来,知己知彼也能有更多的把握。

  “我们初到贵宝地,既然宗主今天不能见,银咯公子何不陪我们领略一下苗疆风情?”

  “既然花公子有此心情,在下定当奉陪,只是以后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各位只要稍等片刻便好!”

  “劳烦银咯公子已经是深感抱歉,银咯公子可自便,我们在这里等公子便好!”

  银咯不知道是真有事情,还是在安排使其更,总之向花无男等人告歉之后,便匆匆的离去,如今大厅只上又剩下了他们四人。

  其余三人刚才没有反对花无男的提议,此时侯林笑道:“无男兄弟是想借此机会查探一下这里?”

  “不错,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对苗疆乃至苗疆宗主一点都不了解,如果就这样贸然行事,恐怕会中了圈套。”

  薛振轩道:“无男兄弟的话不无道理,我们现在对他们可谓是毫不知情,就连我们刚认识的银咯是敌是友都分不清,看样子他们对我们倒是很了解。”

  薛振轩和侯林两人这样一说,花无男更觉得自己想的有道理,当下心里高兴,脸上自然难掩兴奋之情,“本来昨天晚上是我们冒犯了人家,可我只赔了个不是,银咯就将我们引到了此处,今天黎明又发出如此怪异之事,也许是他们早就安排好的也说不定,让我们放松警惕,而后再给我们一个不时之击!”

  当初被困在幻蛊阵中的是薛振轩和侯林两个人,双方虽是对面交手,如是因此结下仇怨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而银咯非但没有提及此事,还安排他们好喝好住,经花无男这么一说,薛振轩对花无男的怀疑更是深信不疑,“无男兄弟说的很有道理,楚兄弟认为如何?”

  楚玉辰做事情一向冷静,就算是用离魂、月魄让苗疆宗主出手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的决定,而此时花无男的诸多怀疑,楚玉辰虽是不完全相信,但也不得不改变一下当初的想法,朱浅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而崇阳道长短时间内也无生命危险,至于灵雀仙翁的事情就更得慎重行事。苗疆蛊毒是武林中任何一个人都不敢小看的,而其中蛊毒最厉害的还当属苗疆宗主,而在中原之初遇花无男之时,花无男便中过此蛊,还因此得罪的苗疆的用蛊第二高高手谭老鬼。

  “既然这样决定了,我们也不妨好好的看看这苗疆究竟有几何方圆。”楚玉辰说话一向冷傲,而在朋友面前却从不说如此高傲之话。

  楚玉辰话音刚落,苗疆少年银咯便回来了,侯林和花无男会意一笑,原来楚玉辰刚才的话是说给银咯听的,起到一个敲山震虎的作用,就算自己这方面处于劣势,但也不能涨了别人的威风灭了自己的气焰,好歹他们几个也算是江湖上正邪不论大名鼎鼎的人物。
  

  第六十五章

  “麻雀虽小,然却是五脏俱全,几位初到我苗疆之地,还没有好好的领略一番我苗疆的风情,今日小弟就带各位好好看。”几个人没想到看似醇厚善良的银咯却有如此的争强之心。

  楚玉辰被银咯呛声,非但没有怒气,反倒是会心一笑,暗道:“他既然有如此的争强好胜那个之心,也正是可以利用,谋划的地方。”然楚玉辰却没有表现出来,仍是众人平日里见过的一般。

  “又一次的劳烦银咯公子,真是过意不去。”花无男的用意是让银咯领着他们在苗疆的因罗谷转上一圈,也好对这里有些了解,是以对银咯还是非常的客气。生怕惹恼了这位容易发脾气的公子,对他们会有不利的地方。

  “花公子客气了,虽然我们初次相见,然在下在这蛮荒之地也是久闻几位的大名,佩服之至,昨日相见便想交了几位朋友,只耐有事在身,不能和几位彻夜长谈,日后有机会定要向几位好好讨教一番。”

  银咯说的认真,看的楚玉辰几位也觉得此人不像是在说谎,而如今敌我不明,是否能成为朋友还要看以后的相处。而谁也说不清楚他们今后到底会是朋友还是敌人,然如果银咯能将朱浅救活,他们真的会成为朋友也未可知,就算将来成了敌人,看在此情的份上,也定会放过他一命。

  苗疆虽然是蛮荒之地,却与碧落岛又有很大的不同,碧落靠近东海,而且又在小岛之上,所以一年四季之景与这里相差甚远,此处蛊盛行,但凡有点武功的都会用蛊害人,是以中原江湖上也有不少武功差的会专门到这里修习养蛊之术。

  “银咯公子对蛊可有研究?”就是楚玉辰听到花无男问出这话,都觉得花无男是在犯傻,银咯的武功,楚玉辰今天仔细的观察了银咯的走路,看得出来银咯的轻功算是高手,而有如此轻功的人武功一定也不低,而如此武功不俗的银咯公子怎么会不懂巫蛊之术,就算此术在中原江湖正派之人眼中看来难登大雅之堂,然在苗疆人眼中却是他们的看家本领。

  “略懂一些而已!”

  “银咯公子谦虚了,不知道银咯公子师承何人门下。”花无男绕了一圈总算是问出了一点有用的东西。

  “呵呵,苗疆之上,又有哪个人不懂得用蛊的,自幼便是习得,并未拜师父。”银咯虽是一份诚恳无欺之脸,然这话听在几个人的耳朵中,总还是有那么一丝的不相信,总像是在刻意的回避。

  几个人在因罗谷转了几圈,整个谷中像昨天一样,竟是如入无人之境,而昨天的寨子几个人远远的可以看清楚,却也是无人行走,很难想的出来,昨天晚上楚玉辰和花无男听到的嘈杂之声到底是在何处发出来的。

  侯林一向是谨慎冷静之人,虽是很少说话,但每一句话都直中要点,而暗杀组织的血衣王薛震轩在几个人之中更像是无心机之人,什么事情都随大流。而最没心机的当属花无男,一个初出江湖的小子,楚玉辰是血月教的教主血月公子,在花无男还没有下山之前,就已经闻名江湖了,如是没有心机怎么能活到现在,而侯林、薛震轩两人就更不用说了,更多的是玩的勾心斗角的游戏,然他们二人就是厌倦了那样的生活,才会相交,退出江湖金盆洗手,没想到如今又搀和到了江湖之中。

  花无男算是幸运的,谁说如今没有了名门正派做靠山,然身旁的这几个人似乎比名门正派更好用,何况花无男武功又高,就算是没有心机,也么有人敢轻易才对他出手,是以月破宝剑才会至今还平安无事的在他的手上,“银咯公子,为何因罗谷中一个人都没有看见?”

  银咯对于花无男的这个问题没有任何的回避,淡淡的说道:“今天是我苗族人大肆祭祀的日子,所有的人都去了因罗山的最高峰参拜山神。”

  “因罗山的最高峰?”楚玉辰想起今天早上听到的嘈杂之声,想起更像是过年时候的嘈杂,当时他和花无男便猜想也许是苗疆人的祭祀节日之类,而今天竟真是他们的节日,难道早上听到的莫名其妙之声,就是他们祭拜的声音,可为何寨子中会空无一人他们却能听到如此清晰的嘈杂之声,难道是因罗峰?

  “昨天晚上你们住的那个山洞,后面便是因罗峰,因为在今天正午要感到因罗峰的最高处,是以原离因罗谷的族人在前一天晚上就出发到因罗峰了,寨子中体力不好的人也是在你们来之前就离开寨子赶去祭拜了。”

  银咯的回答,让花无男挑不出任何毛病,而却总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倒是一直没有说话的侯林像是不经意的问了一句,“银咯公子为何没有去祭拜?”

  银咯笑道:“每年都去,今天有朋友前来,可以免去。”

  侯林也是轻笑一声:“银咯公子如此的中朋友,想必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也是再清楚不过的,如若银咯公子真的把我们当朋友,就一定要帮我们。”

  “侯公子客气了,我银咯是真心的想结交各位,各位来这里的目的,在你们没来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了,江湖各门派都有自己的途径能掌握一些事情,而我苗疆也自然不例外,所以你们也不要奇怪。”

  侯林没想到自己这样一说,银咯竟然说出了这样的实话,难道银咯真的是一个没有心机的人,当下笑了笑道:“了解,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方式在这个尔虞我诈的江湖上生存,所以今日我们既然相交也算我们的缘分,银咯公子能如此的坦诚相见,我们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想必该说的昨天晚上,楚兄弟已经和银咯公子说了,只希望银咯公子能帮助我们找到苗疆宗主。”

  “其实要找到宗主并不是难事情,只是如今我确实不能办到,你们既然来了这因罗谷也应该清楚宗主就在这因罗谷中,我可以帮你们找到宗主,但宗主是否能出手我就不清楚了,还有一件事情,我也昨天晚上也和楚公子两人说过了,千万不要说出朱公子是定北侯府的小侯爷。”

  侯林带楚玉辰答道:“我们不会说出来的,我们要见的是苗疆宗主,要他出手为崇阳道长和花公子的师傅医治,只要他肯出手,任何条件我们都答应。”

  银咯即使如此好像还是有一丝的为难,“其实我可以和你们明说了,宗主未必会对你们的月魄和离魂感兴趣,宗主要什么我也不清楚,一切都要靠缘分,即使你们现在就见到宗主他也未必会出手,也许缘分到了,宗主会亲自来找你们的,毕竟在你们没到这里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你们来这里了。”

  就算是侯林也是惊奇的,没有想到他们这几个人来这里的事情早就被苗疆宗主知道了,而如今从银咯的口中听来苗疆宗主并不像是少室山上的黑衣人,可苗疆宗主到底要的是什么呢?侯林翻来覆去的也没有想出个头绪来,只是从银咯的口中看得出来,苗疆宗主对楚玉辰和花无男的月魄离魂好像是并不感兴趣。

  在中原的时候,他们也早就知道苗疆宗主是一个怪人,本来此事跟侯林薛震轩两个人是毫无关系的,本来如果不是因为楚玉辰是他们的朋友,他们恐怕如今也早已经隐居江湖了,大隐于市,小隐于山林,可现在在江湖上,也不仅为楚玉辰和花无男犯愁起来,月魄离魂是江湖上每个人都想得到的东西,而苗疆宗主却对他们根本不感兴趣,这怎么听来都像是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

  “那银咯公子可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苗疆宗主出手,救人性命?”

  侯林如今也是着急了,或许也已经把银咯当成了朋友,所以问出的话也毫无顾忌了,甚至是丢了身份颜面的事情也不在乎了,而银咯从开始说要叫他们几个朋友的时候,就真心的把他们当做朋友了,银咯的身份他们几个虽然不知道,也没有人问起,但都看得出来银咯一定不是一个普通人,而且像是极有身份的人,从昨天的情况看来,银咯一定是这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我刚才说过了,一切要靠的是缘分。”  

  第六十六章

  “缘分是天定的事情,如今我们是身不由己,武林生灵涂炭本也与我等毫无关系,然看到坏人作恶,我们便不能不管。”侯林虽然已经金盆洗手,说出的话仍像是江湖真凛然之英豪,也不得不让楚玉辰动容。

  楚玉辰明白自己更多的是要为枉死的父母报仇,至于武林的苍生对他来说还没有特别的意义,只是听了西陵墓主的话,知道了自己父亲的事情,才决定和花无男一样挺进少室山为武林尽自己的一份力。但让楚玉辰没有想到的是,好事没做成反而将整个武林搅闹的越发不可收拾。

  侯林一个已经退出武林的人,为了朋友能放下身份求人,楚玉辰想自己为何又不可,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苗疆宗主,“银咯公子,侯兄说的也正是我楚玉辰想说的,中原武林的浩劫大都因为我而起,如今崇阳道长是解救这场武林豪杰的关键之人,而如今遭了敌人暗算,昏迷不醒。我们几个迫不得已才到这里,还望银咯公子能帮助我们找到苗疆宗主。”

  几个被正派人视为恶魔邪门歪道的几个人难得说出这样的肺腑之言,还是在一个异族之人面前,说出来倒像是笑话一般,却是他们不远千里来此的目的,银咯听完侯林、楚玉辰的请求,脸色也不再像刚才那样的不为所动,言语有些缓和,“中原的事情,本就和苗疆无任何关系,然我辈既然生在此时,也算是江湖中人,在下既然打算结交各位朋友,如几位日后真把在下当做朋友,今日就破例帮你们找到苗疆宗主,几位都是聪明之人,话自然也不用我说明了,今天我已经带你们来了这里,前面就是因罗峰,苗疆各族举行大祭司,怎么会少了你们要见的人,一各位的聪明也早该想到了。”

  楚玉辰不清楚,银咯既然帮助了他们为何还要把话说得如此的隐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花无男没想到这么简单的就在银咯的口中知道了苗疆宗主的下落,心里也是一时爽快,但想到即将要面对的生死难料之事,又觉得有几分憋闷,“多谢银咯公子指点。”不论如果有了苗疆宗主贺洛嘉的下落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花无男还是一扫几分说不清楚的担心,和楚玉辰几人同时抱拳向银咯公子致谢。

  银咯只是微微一笑,并未抱拳,“我早说过以几位的聪明才智,就算在下不说也会想到,如何须谢我呢,况且我本就没说什么。”

  银咯的话说得如此明白,几个人都听出了他的意思,侯林当属聪明善辩之人,当下道:“如是此事断是没有向银咯公子致谢的道理,要谢谢银咯公子的是照顾我们受伤的朋友。”

  银咯会意一笑,“各位尽管放心,朱公子就算各位不说,在下也定当命人悉心照料,言尽于此,以后的事各位小心便是,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暂且告辞,来日如有缘分再见。”

  “银咯公子,后会有期。”

  “在下言尽于此,各位保重!”银咯说话虽然前言不搭后语,但终究还是告诉了楚玉辰等人苗疆宗主的下落,几人面前耸入云霄的高峰便是银咯口中的因罗峰,祭祀时在正午举行,而如今离正午时分也就个把时辰,楚玉辰在无暇顾及银咯的话中更深层的含义,个人施展轻功向因罗峰飞奔而去。

  花无男在几个人中内力算是最高的,是以就算是心不在焉也能轻松的跟在楚玉辰、侯林三人的身后,“楚大哥,银咯公子到底是什么人,知道苗疆宗主的下落,还不想让别人知道是他告诉的我们,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

  楚玉辰的心早就飞到了因罗峰上,心里盘算着如何应付招架这个让江湖人都头疼亦正亦邪的苗疆宗主,“银咯定是有难言之隐,也许是怕日后苗疆宗主贺洛嘉找他麻烦。”

  花无男对楚玉辰的回答很不满意,知道楚玉辰是在应付他,转身去问疾驰而行的侯林,“侯大哥你说银咯如果是怕苗疆宗主贺洛嘉日后找他麻烦,为何还要收留朱浅和崇阳道长,难道他就不怕苗疆宗主知道吗?楚大哥说的肯定不对,银咯的难言之隐一定不是怕苗疆宗主知道。”

  花无男是一个机器聪明的人,只是有时候会显得很可爱,他想的这些侯林和楚玉辰他们自然也早想过了,只是现在他们的心都放在怎样应对苗疆宗主贺洛嘉的身上,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小问题,只有花无男还在揪着这些问来问去,侯林武功虽然恢复了,然而内力却不如以前,是以在几个人中算是最费力的一个了。

  可是看着花无男那无辜认真的眼神,侯林颇为耐心的向轻松而行的花无男道:“银咯公子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就算这是他和苗疆宗主的阴谋,然我们的目标就是苗疆宗主,能找到苗疆宗主对我们来说是最重要的事情,至于他为什么要照顾朱浅,也许是有别的目的。”侯林说到别的目的之时,邪邪的笑了笑。

  花无男没有理解侯林笑中的意思,“侯大哥,照你这样说,把朱浅交个银咯岂不是很危险吗?”

  侯林摇了摇头道:“不会,朱浅交到银咯手里是最好的选择,一定不会有危险了,听银咯公子说,今天下午朱浅就会醒来了,如我们能和苗疆宗主达成交易,便可以就朱浅和崇阳道长,还有你师父了。”

  侯林说得容易,其实他心里也没底,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喝苗疆宗主达成协议,银咯的话犹在耳边,苗疆宗主对月魄离魂不一定会感兴趣,如果真如银咯所说,那还能有什么能让苗疆宗主动心的。

  而从银咯的话中也让他们有一件事可以安心,便是苗疆宗主不是如他们开始猜测的那般是少室山的黑衣人呢,邵一铭处心积虑要得到的就是武林和月魄离魂,黑衣人既然是他的主人要得到的也就是这两样东西,何况月魄离魂关乎了前朝宝藏断情斩的武功秘籍,这两样东西天下有哪个人不想得到呢,何况又是如邵一铭他们那般利欲熏心的人。

  花无男果然还不死心,接下来问道的问题就是楚玉辰几人还在犯愁的问题,“我们有什么东西可以和贺洛嘉做交换,听银咯公子的意思,好像他对我们的月魄离魂并不感兴趣。”花无男问这话的时候,窃窃而喜,心里的感觉与楚玉辰他们自然是不一样的,如今听侯林分析苗疆宗主不会是少室山上的黑衣人,花无男担心的事情已经没有了,怀中又揣着丁天曹日送给他的阴阳之术。

  “以不变应万变,只要我们能见到苗疆宗主就一定有办法让他出手,如果朱浅不受伤就好了,凭我们几个人的武功加上朱浅的用毒之术,我们要控制住贺洛嘉应该不算是难事。”楚玉辰其实在银咯说出苗疆宗主贺洛嘉对月魄离魂不感兴趣之时,楚玉辰便想到了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只有用武功来解决了。

  花无男听楚玉辰说道如果朱浅在就好了,心里顿时觉得不痛快,一股莫名其妙的气便堵在了胸口,心里觉得难受,有一丝赌气般的心里暗道:“就算是朱浅不受伤也未必能让贺洛嘉出手救崇阳道长。”

  “朱浅用毒之术如果真的那么高,就不会中毒了。”花无男此话一出口,心里也有一丝的后悔,但看到楚玉辰突然变化的表情,刚才还有一丝的悔意顿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有的只是气愤,楚玉辰竟然因为自己刚才的那一句话,而出现了他从未有过的表情,是花无男最不愿意见到的表情,楚玉辰脸上一贯的是冷酷无情,在朋友面前会有那么一丝的平和,只有在花无男面前会有别人从来看不到的爱意,而今天的表情却是怪异的,像是在责怪花无男。

  楚玉辰虽没有说什么,但只便是楚玉辰那一个眼神就让他觉得委屈,刚才他也是一时生气才说出了那样的话,并不是他自己的本意,朱浅中毒他也觉得难过,恨不得中毒的是自己,也在尽力尽力的帮助朱浅解毒,而且他已经准备好了自己把丁天曹日送给他的阴阳之术拿出了和苗疆宗主贺洛嘉交换,救朱浅和崇阳道长的性命,而这本来是他准备救自己师父灵崔仙翁性命的。

  侯林夹在楚玉辰和花无男两人中间,虽然只是微妙的变换,但也是一丝不落的看在了侯林的眼里,知道此时如果两个人真的闹了矛盾,花无男一走了之,楚玉辰为了顾全大局自然不会去追,当下为了花无男一时生气离开,赶紧抓住了要转身离开的花无男,“苗疆宗主贺洛嘉的用蛊之术天下绝伦,就算是朱浅和邵一铭的师父也未必能及,何况用毒用蛊还有很大的区别,今日我们前去找贺洛嘉凭的还得是武功,而你可是四个人的主力,所以一切都得仰仗着你和楚兄弟。”

  刚才如果不是侯林,花无男真的会一气之下离开,倒是因为侯林及时的将花无男抓住才不至于酿成更不可挽回的事情,本来就是一件小事,花无男是有口无心,而楚玉辰本来就是因为朱浅因为他而受伤而内疚,花无男又说出了那样的话,他又怎么能不生气,说起来都是因为情爱,才会因为这一点点的小事而生气。

  侯林这么一说,花无男也算是个要面子的人,不能再耍小孩子脾气,就算是生气也不能在侯林薛震轩面前表现出来,何况侯林的话说的花无男心里又是有几分高兴,花无男是有几分孩子的性情的,被侯林这样一抬举哪有不高兴的道理。

  “嗯,马上就要到了。”虽是不如刚才那般生气,然花无男心里还是很不痛快,所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飞身到了薛震轩那边,这样一来楚玉辰和他之间便隔开了两个人。楚玉辰也清楚花无男在生气,只是刚才花无男说出的话确实让楚玉辰动了气,而就因为这个人是花无男,楚玉辰才会生气,如果换做是别人楚玉辰也许根本就不会理会,或是早就要了此人的性命。

  说话间四个人便到了因罗峰的最高峰,放眼望去确实如银咯所说,峰面上聚集了很多的苗族人,因为离人群还很远,四个人也只是放眼而望,到底有没有苗疆宗主贺洛嘉倒不清楚。四个人的打扮与苗疆的人有很大的不同,如果是站在他们中间很容易就会被发现。

  “楚兄弟,怎么办?我们是潜伏进去,还是等一会光明正大的过去直接找苗疆宗主贺洛嘉。”侯林心中虽然早有了计划,然他们四个人行事大都还是以楚玉辰为中心。

  “侯兄认为哪种方法会更好一些。”楚玉辰刚才因为花无男说出那样的话而动了气,此时花无男又在生气,楚玉辰虽然表面上很在乎,然心里还是因为花无男被搅得有些动荡,此事关系重大,不能草率行事,自己不能静下心来做决定,所以便征求起了侯林的意见。

  “我们现在还不清楚苗疆宗主的底细,而所有关于贺洛嘉的了解不过都是在江湖上听来的,而从银咯公子口中所听到的,又与我们在江湖上听到的大不相同,所以我们还是先打探好了他的底细才能出手。”

  楚玉辰斜看了一眼半句话不说还在生气的花无男,看向  侯林道:“就依侯兄所言,我们先潜伏进去打探清楚贺洛嘉的底细。”

  一直没有说话的花无男听到楚玉辰这样一说,没有说话率先飞了出去,这回侯林没有再阻拦,几个人也随花无男之后向密密麻麻的苗族人群中而去,虽是看上去不远的距离,然真要到人群之中,还是要有一段的时间,此间花无男一直在前面,楚玉辰紧跟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