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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电影 一朵黄玫瑰的记忆


  “空间撕裂项目其实本质存在危险,  在任何一项研究总都有无穷大或无穷小的危险,我们所研究的不过是优化……或者保证危险后的可逆性。”
  “人类短暂的生命中,大多数的危险都是不可意料的,  正如你刚刚说的情况,确实是目前比较难以攻克的副作用。”
  “由于六性的不同,  加上体质问题这种代替本体的情况分为两种,  第一种是被本体完全吞噬……”
  大拿教授食指蜷了一下。
  鼻梁上的镜框反射出光。
  “当然也就是你刚刚说的导致死亡。”
  他能感受到面前的少年在颤栗,  他似乎在消化这个结果。
  大拿教授又道:“不过比较好的情况就是,完全占据本体,只是损失小部分的记忆。”
  教授无奈:“到这种情况在我们看来比起死亡还要失败……”
  少年原本柔弱恬静的眸子剧烈收缩。
  梁髓之几乎是瞬间站起来,  这个少年太弱小了,只是一个omega,再过坚韧也只是枉费的,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完全是凭借着力气传到耳朵里。
  “为什么……”
  大拿教授没想到这个孩子会这样,解释道:“其实直接死亡并不难,但是撕裂空间项目的死亡才是直击人心的,失败的例子很多,失去记忆的话99%是很难按照原本的时间顺序重复发生,  也就是毫无交集。”
  毫无交集。
  梁髓之不明白自己对这几个字是怎么想的,他只是记得上午张娇说过的话。
  “如果不是,  在你避开她的第一次,你们之间就不会存在交集。”
  少年缓缓垂眸,  他大概真的觉得自己过于束缚。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想,  她给了他什么,是绝对的偏爱、还是范围内的宠溺,像圈养的宠物,  假如他从未露出尖锐,一生就是这样度过了。
  同居未婚人。
  毫无交集这四个字为什么对他而言会这么意义重大。
  苏玫瑰通过撕裂空间项目来到十年前。
  他当初下的毒药……
  成了笑话。
  地下室那两年,他就要疯掉的几百个日夜。
  昏暗窗外盛开的大片玫瑰。
  她喜欢他吗?
  这个问题,梁髓之一直从十六岁想到了二十六岁。
  玫瑰都凋谢了,
  还是没有答案。
  ……
  看着少年离开的时候有些失魂落魄,大拿教授沉思了片刻。
  拨通电话。
  “喂,学弟,你让我解答的我可是一字不落的回答了。”
  那边说了什么,大拿教授笑了笑。
  “别说这些了,我只是好奇,你怎么就知道这个孩子一定会找我问这些问题?”
  从上周开始,这位张娇学弟就开始联系他,平时只是按时打过一些项目费,一年难得出现一次的人居然让他去帝都做专题演讲。
  遇见那个孩子并不是碰巧,
  但欣赏那个孩子的天赋他是真的。
  电话那边道:“学长,我记得你从来不是个八卦的人啊。”
  大拿教授一笑:“被你引的八卦了。”
  有钱人想做什么他不感兴趣,他只忠诚并热爱自己的研究事业,一次偶然的聚会遇到当年轰动一时的物理系学弟,毕业三年未见,陆陆续续也听过这学弟的事。
  学物理的人在某种程度都是极度浪漫的,
  他们探索的是信念。
  这个学弟探索的是爱情,十八岁的女朋友去世,为了才学的物理专业,在学校的时候肆意又潇洒,留了一头到肩的长发,整日泡在实验室,原本以为他会研究出什么轰动全星际的发明……
  结果,毕业就消失了。
  大拿教授转了一圈杯壁,想起学弟如今成熟的模样,不禁感叹。
  “最近项目有推进,我们再传导空间中找到70%的媒介,你有时间可以来看一下。”大拿教授提了一句。
  电话那边“嗯”了一声。
  很快挂断。
  -
  走到大剧院门口的梧桐大道,初秋的天气,有些不经吹的叶子早就掉干净了,人都被吹的凉飕飕的,却混着一股铃兰花的味道。
  去电影院的路会经过大剧院,这个地方常年是有名的演奏家驻场的,那年他二十岁的生日,三段分化完成,那天她带他看过一场。
  那天是演奏诗歌会。
  配着竖琴念的是一位已故诗人的诗集。
  少年对一切都怯生生又好奇,一双漂亮的丹狐眼被诗歌吸引,台上穿着长袍的年轻人手握厚书,微微仰头,下颚的流畅线跟苏玫瑰很像。
  只是没她好看。
  那首诗是这样的,少年脚下踩过一片落叶,发出“咔嚓”一声。
  “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我给你瘦落的街道。”
  “绝望的落日。”
  “荒郊的月亮。”
  “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人的悲哀……”
  少年缓缓回头。
  不过十步大剧院的街道隐约能听见此刻剧院内响起的诗歌。
  他停住了脚步,缓缓回头。
  竖琴温柔波澜的声音混着朗诵者的声音。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的信仰的人的忠诚]
  [我给你我设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
  少年白皙被六点剧院亮起的昏黄的灯光笼罩,浅乌色的碎发在眉眼松散,少年漆黑的瞳孔渐渐迷离,朝大剧院走近。
  现实跟记忆逐渐重合。
  少年越走越近,抿抿唇角,眸色里破碎大半。
  十六岁的alpha少女靠着剧院门口的路灯朝他招招手:“小傻子,过来。”
  “我给你我设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
  梁髓之低喃。
  “不营字造句,不和梦交易。”
  “不被时间……”
  少年哽咽了一下,喉咙是无法抑制的滚烫。
  “不被时间,欢乐和逆境触动的核心。”
  他眨了一下眼,少女的影子有些恍惚,他两步化作三步走近……
  一切戛然而止。
  少年用尽全力却朝着那片幻影跑去。
  她……要消失了……
  只是这一瞬间,还是难过。
  只是难过她于他太重要。
  这样的重要彻底扯掉了少年的遮羞布。
  所有场景消失,只是人来人来人往的大剧院,他退了两步,迷茫着环顾四下像一个走失的小孩,剧院里绵延漫长的竖琴声像警戒线给了他远离的机会,他回到了原地。
  “同学,同学……”
  不知道哪里跑过一个omega少年,他上前抚住了梁髓之:“你还好吗?”
  梁髓之迷迷糊糊,看了一眼,小声问:“还好……”
  少年抚着梁髓之:“要不要去洗手间。”
  梁髓之头晕的厉害,点点头。
  那少年抚着他走进大剧院。
  ……
  插着口袋的黑发alpha少年,长了一狐狸眼,头发却很乱,颓废的胡子也没理。
  “给,你要是没事就去约约会,给你哥我减轻负担。”
  缪巡把手里的剧院票给缪苟:“这次诗集演出不比上次你跟苏家那小A抢的票好一万倍。”缪巡比较忙,一时间没关注又让自家弟弟在学校惹了祸,为了让弟弟心情好点特意给他弄了票找回面子。
  缪苟刚出少管所出来,眼睛雾蒙蒙的。
  插着兜没接。
  缪巡把手里的票塞给缪苟:“赶紧给老子收着,那些屁事就别想了。”缪巡忙着回去看打理生意,弟弟都快十七岁了也该自己经历点。
  “去看吧,你哥我先回酒吧,有事再联系你。”
  缪苟拿着票,没什么心情,周围的来往的人群都让他烦躁,环手将线衫冒罩上。迎面而来的小屁孩手里冰淇淋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对不起……”追上来的母亲连忙道歉。
  缪苟转身去了洗手间,清理好那些冰淇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胡子邋遢,他不断想起那天用刀划伤苏玫瑰的场景,还有苏玫瑰的最后一句话。
  “你才是压死钟离的最后那颗稻草。”
  缪苟薅了一把头发,他用水狠狠洗了一把脸。
  低头笑了一声,很惨烈。
  “稻草……”
  从洗手间出门,拐角一个红色路标挡住了去路,路标上写着[卫生间维修,前绕行。],缪苟没放心上,看了一眼冷清的大厅,这一场表演应该开始了。
  拿出哥哥给的票,一直关在家里,
  他也想摆脱自己。
  抬腿就要朝检票口走。
  后背被踉跄撞了两步,少年皱眉,只听到对面说:“对不起……对不起……”
  跟撞他的人对视一眼。
  缪苟回想,猛地一把揪起beta少女的衣领:“老子找你好久……”
  他咬着牙,恨不得将周真心咬碎,那天如果不是遇见她将那小omega的事说给他听,他能想出以一个omega威胁苏玫瑰的事吗?
  他能一气之下割伤苏玫瑰的腺体吗?
  他会彻底跟她决裂吗?
  周真心明显在躲什么,她颤抖着道:“我不知道、不知道……都是他让我干的……”鼻梁上的黑色镜框摇摇晃晃直接掉落。
  缪苟揪着她,一个不防备被周真心咬上一口!
  人溜走了。
  缪苟捂住手臂:“你他妈属狗的!”
  少年被咬了一个激灵。
  他一直都是记仇的,险些就要追上去。
  鼻尖轻嗅……
  停下脚步。
  回头。
  打开卫生间的缝隙露出一股属于omega的信息素……
  -
  [我给你,]
  [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个傍晚]
  [看到的一朵黄玫瑰的记忆]
  台上诗人包涵感情念着这首诗,少年回家还在想,他抱着抱枕睁着眼亮亮的。
  真好听啊。
  怎么有这么好的诗歌。
  “她”伸手盖住他的眼睛:[快睡觉。]
  “她”习惯抱着他睡,抱着她就睡得很安宁,可是今天怀里的omega太兴奋了,他简直兴奋的在“她”手心眨着眼睫,眨了好一会才软软的说:[谢谢你,我今天很开心……]
  小omega太兴奋,被她抱着埋在肩上也不安稳。
  他轻轻问:[玫瑰……]
  “她”懒懒答了一句:[嗯~]
  [我想再听一遍]
  omega少年有点不好意思,他第一次提出这样的要求,大概是他今天真的很开心。
  好一会“她”都没吱声,知道他有点失落才道:[这是首情诗,也要念给你听吗?]
  少年有点慌乱,他其实不知道他们……
  属于什么……
  只是小声:[我觉得很好听……]
  “她”手搂上他的腰,附耳:[你亲我一口,我就念给你听。]
  少年有点纠结,他真的很喜欢这首歌,可是……可是……,他微微偏了一下头,飞快擦过“她”的脸颊,自己却通红的像煮熟的虾。
  “她”轻声笑了,将他抱好。
  [小傻子]
  “她”的声音有点低哑,却又绵延,在黑夜里像一舟平稳的船。
  [我给你,你对自己的解释]
  [关于你自己的理论]
  [你自己的真实而惊人的消息。]
  [我给你……]
  “她”顿了顿,将头埋到少年肩颈。
  露出利齿在他肩上咬下一口。
  少年有点疼,想挣扎又被抱紧。
  [别动]“她”抱住他。
  [我抱抱你,小傻子]她的声音渐渐朦胧。
  可他就是想知道后面诗。
  迷茫问:[然后呢……]
  ……
  惊醒!
  睁开眼睛,浑身都在疼,尤其是后颈疼的厉害,被火烧过一样,要将他的身体彻底分割。
  梁髓之回想一切。
  看见旁边的缪苟,他挣扎坐起:“我怎么会在这……”
  缪苟见他醒了,只道:“老子在厕所把你捡回来的,被周真心注射了高浓度诱导分化剂……”他救了梁髓之,却很别扭,只装作坏人。
  “你的alpa呢,一个人到处乱跑。”
  “她呢?”缪苟其实想问问苏玫瑰伤怎么样了,还是绷着一张脸。
  她……
  少年大脑一片空白。
  猛地抓住缪苟手机:“几点了!”
  缪苟被吓一跳,慌忙打开手机,愣愣回答:“9点20……诱导剂促使你睡了很久……”
  “9点20……”梁髓之就要从床上站起,一下跌倒地毯。
  摔得手腕红肿。
  这一下很结实,缪苟看的目怔口呆。
  “你要干什么,一会医生会给你打信息素抑制剂,你别乱走……”
  梁髓之从地毯爬起,眸子里都是血丝
  “帮我打了个电话,求你。”
  缪苟愣住,他见过这个omega。
  虽然安静胆怯却不懦弱,骨子里一股坚韧,现在这样……
  “打给谁……”
  -
  缪苟一面拽住梁髓之,一面道:“外面下大雨,电话打不通也不一定在那等你……”
  “我问过了,电影已经散场了。”
  梁髓之安静的将校服外套拉好,露出雪白瘦弱的手臂递给医生:“麻烦您给我注射50%浓度抑制剂。”
  医生看了看缪苟,为难:“你快被诱导二段分化,50%太高了。”
  梁髓之看了一眼缪苟:“我要出去,如果不注射,不出2小时,我会被街上的alpha撕碎……”
  omega少年即便竭力保持稳定,手却在颤抖。
  诱导分化的疼痛比普通分化还要剧烈上万倍。
  缪苟咬牙:“非要今天去?”
  “说好了。”梁髓之垂眸,声音轻的要被吹散。
  缪苟转身:“妈的,你真跟她一样,都是疯子,老子被你俩缠上了……”
  “给他,让他打死算了。”
  医生见发话,拨动针管。
  “你忍忍,半小时后会很疼。”
  少年轻声说了一句谢谢,关门离开,缪苟靠着玻璃坐了下来:“这么大的雨,那傻子不会还在等……”
  少年打着伞,裤腿却早已被浸湿,风很大要将他手里的伞吹散。
  电影院门口大钟敲响最后“十点”的散场。
  关门的工作人员被散进的雨水弄得脸色不太好,抬头看见少年苍白的小脸,觉得可怜也没发脾气,只问:“同学,要关门了。”
  少年从口袋掏出被雨水沾染的票。
  上面《tan90°》已经被磨得模糊。
  他的眼睛湿漉漉:“请问这场,是不是有人没进去……”头发都垂在眉尾滴着水,校服衣领全都湿透了,少年脊骨都在发抖。
  那个工作人员走近看了一眼,点点头:“哦,晚上7点30那场……好像有个学生在门口等了很久,我记得她是最后一场进去的时候离开的。”
  梁髓之攥紧手里的票。
  “刚刚……”
  omega少年心里第一瞬间就是小心翼翼,胸口闷闷的,票面的tan90°像个可笑的符号,本来就是不成立的,本来就是……
  火坑。
  她走了,她走了……
  她是不是要消失了。
  omega少年眸底渐渐暗沉,他推开大门朝外跑,那工作人员看着地上的伞赶紧喊:“小同学,你的伞!”
  -
  麦奇睡得很香,张娇无数次看着她的脸,他靠着枕头心里满满,他觉得一切都值得了,他最爱的人还是活着,他们可以永远永远在一起。
  张娇俯身在麦奇眉心落下一个吻。
  他起身去客厅倒了杯红酒,看着窗外的雨,一言不发。
  “叮咚!”
  “叮咚!”
  男人皱皱眉,门口领进来一直湿漉漉的小兔子,张娇确实不太看得惯小玫瑰这么没出息,他不喜欢这些,当然他们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你找我?”男人狭长的双眼敛了敛。
  梁髓之捂住后颈,他猛烈咳了好几声。
  站稳,苍白的小脸几乎没一点血色。
  “她是不是活着?”
  张娇微微偏头,笑了一声:“她一直活着,我不知道你问的是什么。”
  omega少年眼下那颗赤痣挂着水珠,丹狐眼占据了半张脸:“她,十年后的她,她是不是当初没死……”
  张娇脸色一冷:“你自己动的手,问我?”
  “你的毒是什么样,自己不知道?”
  他垂了眸子,声音很小:“我不想她不再喜欢我……”他受了折磨,觉得自己对她的爱消散,可这种执念掩化为他想这种喜欢永远停留在记忆里,他也自己准备了一颗的……
  恨还是喜欢。
  自己也说不清,
  张娇淡淡道:“所以,她陪你吃了那颗药。”
  男人仰头喝了一口酒。
  “那些仇恨能消散了吗?”
  omega少年缓缓摇头:“我不知道……”
  脊背信息素抑制剂麻痹了半个身体,
  少年大概大脑也麻痹了。
  梁髓之攥紧了手里的票。
  “我找不到,我找不到……”
  少年声音轻得要碎掉,他指节扣过上面的90°,竭力想改变这种既定。
  张娇看着曾经软软的omega变成这个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
  皱眉道。
  “你觉得她会在哪?一醒来就去找你的地方。”
  找他的地方……
  少年楞了楞,他鼻尖泛着红。
  [小傻子,你说你怎么在哪都睡不安稳]
  [我会认床……]
  [回你家睡就不认床了?]
  [嗯~]
  [就去那吧,我觉得最舒服]
  那年夏天,他认床,她陪着在贫民窟住了三个月。
  [这真的舒服,以后你要是找不到我,就来这]
  [因为我故意睡着,不想理你.]
  屋檐的污水将青苔冲刷下来,omega少年在跑,瘦弱的力气跑不了两步就停下呼吸,雨水打在脸上。他走得很艰难,抑制剂浓度太高正如医生说的产生了排异,本来十六岁少年的身体就营养不良。
  雨水把眼睛都遮住了,
  拐过这个街口……
  少年的耳边只剩雨水打在房檐的声音,
  他站在原地愣住。
  瞳孔收缩又缓和。
  一步、两步、三步……
  alpha少女蹲在生锈的铁门前,一头金色的头发遮住了分明的眉眼。
  她缓缓抬头。
  灰魄色的眸子蒙上一层薄雾,看向少年的眼神平静。
  平静到波澜在这个十六岁的身体里海啸。
  只要一眼。
  他就看清了。
  压着的话有很多,少年唇瓣蠕动。
  却道:“那首诗……”
  “后来呢。”
  他攥紧了手心,就要攥出血。
  呼吸渐渐屏息。
  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少女渐渐站起。
  望向少年。
  十六岁的身体,再炙热也将她烫得疼。
  她说。
  “我给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个傍晚,看到的一朵黄玫瑰的记忆。”
  一步。
  “我给你你对自己的解释,关于你自己的理论,你自己的真实而惊人的消息。”
  两步。
  二十六岁的苏玫瑰拥有十六岁的皮囊,
  站到了少年的面前。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苍老、是否喋喋不休。
  她的眸子甚至湿润。
  她回答了十年前的答案,
  还有那首诗。
  后来是……
  “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
  “来打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