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师荣眼睛微微瞪大。
“师……师弟？他是你的师弟？你先等等，我有点乱……”
她捏着下巴思考。
徐开趁着这个空档，侧头看了小母龙一眼。
小母龙一脸“世界观崩塌”的茫然表情。
她注意到徐开看过来。
愣头愣脑的看向徐开，然后凑近了一下，低声询问。
“你们说的每个字我都听得懂，但连在一块我怎么就全都不懂了？”
“我亲眼见证了仙佛大劫、天庭毁灭的全过程，这个女孩应该是神霄玉清府的雨师吧？”
“她在仙佛大劫的中期就陨落了，眼下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我不太清楚。”
“但长生大帝是活到最后的九个人之一，也根本没有自断什么世界道。”
“她会不会是精神分裂了？记错了？”
徐开刚刚是刻意没有去思考这个问题。
现在经过小母龙这一提起，他心念电转。
脑子里已经大概有了一个猜测。
他也压低声音回答小母龙。
“你以为历史书上写出来的东西就是真的吗？有些时候你不能单纯的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我已经有些明白为什么东王公没有眼球了……”
“他才是真正做到了一切皆虚妄。”
“什么外事外物，他全都不会去相信，因为到头来他相信的只有他自己，相信的是自己的心。”
“这也是他能够活到最后的唯一原因。”
小母龙一头雾水。
以她的智商能够听得懂徐开的话才算怪了。
眼下还有旁人在，不便于多做解释。
而且徐开脑子里也不过只有一个猜想的雏形而已，还不过成熟。
所以没多说。
对面的雨师荣嘀嘀咕咕的算计着。
“他算是我的老师，而他是你的师弟，这么说你是我的师伯？”
“而小玄即将成为你的徒弟……”
徐开笑了。
“你不用再算下去了，这也不是什么难理解的事情。”
“而且我想，在你的心里，一气老头只能算是一个领路人，你真正的师父是长生大帝。”
“至于我，你……”
他突然想起了一些什么。
刚刚一直在听故事，都忘了问了。
“等一下，你刚刚提起，我是什么大帝之师？”
“这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让小玄拜我为师？这背后有何意义？”
“还有，你说你曾经见到过我，是从哪里见到的？”
雨师荣眼神微微一闪。
说出了一句让徐开微感诧异的话。
“在我刚刚苏醒的时候，就曾见到过你。”
徐开：？？？
我怎么不记得我见过你？
“你是什么时候苏醒的？”
雨师荣掐着手指算了一下。
“到今年是第九年。”
徐开眼神再次一动。
也就是说，九年前，她曾经看到过我？
九年以前，我还没有穿越过来啊。
难道见到的是之前的我？
“你是说，那个时候你曾看到过我？在哪里？我当时是个什么模样？又和大帝之师有什么联系？”
雨师荣张了张嘴，还没回答。
徐开伸手示意她先不要继续下去。
眼神看向山洞门口。
伸手一晃。
洞碎虚空。
将结界外出现的三个人拉扯进山洞之中。
分身、紫薇帝还有白帝就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旁侧。
小母龙挠了挠小脑袋。
人突然多了起来……
光是徐开一个人说话，她就已经听不懂了。
眼下又多出了这一群人。
他们一起商量的事，自己肯定更听不懂。
我还是适合去给药田浇水……
她提着水桶舀了满满一桶的伴生灵泉，就出了山洞。
徐开示意分身去忙他的任务。
分身万分苦逼的给了他一个沧桑的表情。
默默去了地下三层，接着炼器去了。
徐开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郭紫薇和白帝坐到他的旁边。
在场的除了小玄以外，没人好奇徐开居然有个分身。
因为在从前的天庭之中。
“以仙化仙”其实算是一个比较普遍适用的仙法。
很多仙人除了本体以外，都有一个甚至多个分身。
早就见怪不怪了。
紫薇帝和白帝入座，气氛就变得有些微妙起来了。
长生大帝和二人关系不错，二人也经常去神霄玉清府做客。
雨师自然也是认识这两位大帝的。
至于小玄……
他像是空气。
啥都不太懂，也啥都插不上话。
莫名其妙的又多了个师父，他实在是无法吐槽。
而且刚刚几个人在他耳朵边说的话，在他听起来就跟听天书似的。
几人也没管他。
相互寒暄了几句，互相了解了一下情况。
徐开继承了分身的记忆。
记忆中，东王公和紫薇帝提到过了长生帝的情况。
当时东王公对紫薇帝说：
“长生帝也复苏了，在前不久我曾和他见过一面，他说对你分外想念。”
“只不过他近期有事务缠身，可能过段时间自会与你相会。”
而雨师荣则是提到：
长生帝早在当年就已经殒命，死的不能再死了。
二人之间的话语相互冲突、矛盾。
这也就说明，二人之间一定有一个人在说谎。
而徐开的直觉来看，雨师荣说的应该是实话……
从刚才他就一直在观察对方。
情感波动，表情变化，语气状态，都不是能装出来的。
这应该证明，说谎的是东王公。
东王公在布局，通过紫薇帝布局。
“长生帝还活着”这件事情，很可能是他埋了不知道多久的暗线。
以求在未来的某些时候，发挥大作用。
这个问题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徐开暂时还没想明白、
所以并没有和两位大帝提到长生帝的事情。
反而侧头问紫薇帝。
“紫薇兄，你可知道什么叫做大帝之师？”
紫薇帝和白帝瞳孔都是微微一缩，不由自主的对视一眼。
紫薇帝说：
“当然知道，你，就是大帝之师。这也是我和你的那位师弟，会来找到你的原因。”
“你不是也正因如此，才开启了灵气复苏吗？”
徐开：？？？
为什么都觉得我是？
我自己怎么的都不知道？
还有，怎么又扯到灵气复苏了？
灵气复苏明明是系统开启的啊！
“这个……我实在是不明白，几位能不能和我说清楚？你们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还有，这个所谓的大帝之师到底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天庭之中有这么一个仙号？”
紫薇帝直接说：
“它根本不是仙号，其实他更像是天地认证的一种称谓，是一种地位的象征，就好像天地认证的大帝号是差不多的道理。”
“而大帝之师，这个称谓其实更特殊一些。”
“对于这个概念从来没有任何一本书中记载、解释过。”
“因为天道不允许这个名词出现在笔墨之下，哪怕是最高品级的仙器、道家三宝，也无法承受这四个字带来的力量。”
“所以有关这个称谓，只是以口口相传的形式流传在天庭之中。”
“知道的人也大多都是老牌的大帝，甚至可能连东王公这个后起之秀都未必知道。”
“这么说吧，在原天庭，‘大帝之师’只指代一人，道德天尊。”
“而现在，它指代的是你，只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