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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页



        花莲等人已将那衣衫腰带搓成的绳索坠了下来,叫到;“鱼儿,知还姑娘,你们快上来。”

        清酒道;“你先上去!”她此时若一松手,她二人下一刻就得被压的动弹不得。

        鱼儿无动于衷,泰然一点不知事态紧急,她拿着那手帕擦了擦清酒脖子上的冷汗。

        清酒急怒交加:“你要在这里等死么!”

        鱼儿神色淡淡,将那手帕展开,一方白手帕角上用金线绣着一个‘蔺’字,问道;“知还姑娘可认得这是什么?”倘若是旁人,见她生死关头做这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只怕要以为她疯了。

        清酒一怔,怒气全消,明白鱼儿要做什么,一股无力遍袭全身,她消极抵抗:“那叛徒的手帕。”

        鱼儿笑着,眼里却没有多少笑意:“她的贴身之物怎会在你身上。”

        “我……”

        不待她再辩解,鱼儿一手向前,向她面具伸来。

        清酒一惊,欲要后退躲避,两手稍松,两边石壁立刻向里合拢了一些,清酒连忙再次施力牢牢抵住。

        此刻她就是砧板上的鱼,逃的到哪里去。

        鱼儿如愿扣住了面具,这一次她能摘下来,这人再躲不过。

        心紧身热,随着面具一点点摘下,熟悉的眉眼出现,眼眶逐渐润湿。

        她喉间发堵,心每跳一下,牵着整个胸膛的痛,伸出手捂住这人苍白的脸庞,一点点摩挲,难看的笑了一下:“知还姑娘,这世间可有两个人有完全一样的脸?这一次你要怎么说,说你和她只是容貌相同么?”这一笑牵动之下,眼中盈满的泪珠滚落。

        “鱼儿。”清酒张了张口,费力的唤出这个称呼。熟悉的名字,熟悉的声音。

        鱼儿忘我的倾身拥住她,她抱住了自己的爱人,极尽温存,头颈相交,暧昧摩挲。

        “你还活着。”

        清酒垂下眼睑,将下唇咬起一段血痕。

        两人身躯紧贴,衣衫被冷水浸湿,粘在身上。清酒更能感觉到怀中身躯的柔软,火热的温度。

        鱼儿在她耳边呢喃道:“我们两人的心从未像现在这样紧贴过,只隔着两层肚皮,我能感受到它每一下的搏动。”

        “可我离的它这样近,却也不知道它怎么想的,我要问问它,为什么你这么冷?”

        鱼儿双手捧住清酒的脸,看着她的眼睛;“为什么这么冷?能看着我们失魂落魄,担惊受怕,我们可有做错什么。”

        “你为什么不认我,不认我……”前声一颤,后声已忍不住泣音。

        两壁不知何时停止了挤压,鱼儿抽身后退。清酒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

        鱼儿摸去眼角泪痕,转身走向垂下的绳索,拉着一接力,飞身而上。

        清酒双臂无力的垂下,目光灰暗,望着她的背影,心口酸疼如何也止不住。

        鱼儿顺着绳索上了岸,花莲和阳春在一旁静静的也不敢说话。莫

        问去帮协唐麟趾处理机关,才走来就见鱼儿上来,问道:“怎么样,没事罢?”

        说着又朝后看,清酒已拉着绳索上岸,两人看见她,不禁一愣。

        莫问道:“清酒?!花莲,是清酒吗?是清酒啊!啊!啊!你从哪里来的!”莫问忽然见她,还有些错乱,拉住她左看右看,又摸她的脸,确定不是人假扮的。怎么不见六年,生死未卜的人就忽然出现在了眼前。

        唐麟趾走到岸边朝下望了一望,下边空荡荡无人,见知还果真就是清酒,心里忽然起了一股气,狠狠的拍了她一掌,喝道:“糊弄我们好玩么!你,你真是,这样朋友,若不是在他人屋檐里,非得揍你一顿!”

        阳春一边穿衣,一边痛哭流涕:“是清酒姑娘呀!太好了,真是你,小弟当日,真以为,真以为你……”

        其中只有花莲最为平静,他这是物极必反,欢欣到了极致反而平静了,饮恨六年,终能释然,化作吁出的一口浊气。

        清酒勉强一笑,声音疲累不堪;“对不住你们……累你们担忧这么久……”

        清酒感觉到一旁的视线,回头去看,鱼儿已将目光移走。

        阳春等人还要她隐瞒身份给个解释,齐天柱已过来了,花莲道:“我们触动了机关,不知会不会惊动了虚怀谷的人,还是先取书要紧。”

        众人都道是,向顶楼而去。这一次换了唐麟趾、莫问和鱼儿走在前头,其余四人走在后边。阳春扯住清酒说个不停,将他从大漠找到大理,从西域找到东海,生怕她只剩一堆白骨。

        清酒目光追随着鱼儿,奈何她不曾回头看,一步一步往前走,也不再说一句话。

        花莲折扇敲击着下巴,瞧见清酒的眼神,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鱼儿,问道;“清酒,你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清酒回头来看他,神色浅淡:“什么交代?”

        花莲道:“你这些年去了哪里?在做什么?为什么不来见我们?既然见了,为何又不愿相认?还有,你对鱼儿……”

        清酒预感到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截住道:“花莲。”

        “给我些时间。”

        花莲看着清酒神色,张了张口,不再问。

        众人到了顶层,取下莫问要的书籍,返回时轻松的多。

        安然回到住的小院,此时趁夜离开,避免与虚怀谷冲突最为妥当,然而莫问翻看书籍,心想或许需用到虚怀谷里的药材,要连夜看完这些书,将需要的一并带走,免得到时还得来一趟虚怀谷。

        众人回来时,厌离还未睡,瞧到清酒,瞪她良久:“还真是你,好啊!好啊!你可准备好怎么谢罪!”

        清酒道:“任你宰割就是。”

        厌离啐她,笑骂道:“你这几斤几两肉能卖几个钱,谁稀罕!”虽这般说,心里终是松了一口气。

        两人没能说几句话,阳春出来叫道:“清酒姑娘,莫问姑娘叫你进去。”

        “做什么?”

        “鱼儿姑娘说你前段日子蛊发,吐了血,莫问姑娘听了,要给你把把脉,瞧瞧你的身子。”

        清酒听罢,眉头微皱。

        厌离问道:“你现在这是讳病忌医了?”

        清酒笑了一笑:“这是哪里说起。”随阳春去了。

        屋内鱼儿也在。清酒看她许久,唤一声:“鱼儿。”

        鱼儿只淡淡应道;“嗯。”

        清酒想要跟她说说话,自己也还未整理好思绪。

        莫问坐在桌边,手里把着医书,一目十行,见清酒进来,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过去。

        清酒心中叹息一声,坐了过去。莫问一双眼睛还埋在医书里,手在桌上摸了半日,没摸着手腕,又拍了拍桌子:“手。”

        清酒将手放了上去,莫问顺着摸到她经脉,摸了一会儿,口里沉吟,猛然从书中抬起头来:“你!”

        她合上医书,看向清酒。清酒抬起另一只手,压住她把脉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问道:“要把另一只手么?”莫问的话及时咽回了肚中。

        莫问背对着鱼儿,若不然,鱼儿此刻便能从莫问眼神之中瞧出端倪。

  一念佛魔(八)

        莫问回头向鱼儿道:“鱼儿,  你的衣衫还是湿的,先去换身干净衣衫,  免得着凉了。”

        鱼儿和清酒落入陷阱里,浑身被水浸湿,  还没来得及换衣裳。莫问现在说出这句话十分正当。

        鱼儿眸光微动,  却对于莫问这个时候支开自己表示疑问。

        莫问还没领教过六年后鱼儿的精明,  初次交锋之下,诧异的手足无措,  若非脸上做不来表情,便要露出马脚。

        清酒轻嗽了两声。莫问道:“啊,  对,清酒衣裳也是湿的,  她现在身子弱,着不得凉,你给她也拿件换的衣裳。”

        鱼儿目光落在清酒苍白的脸色上,看了一眼,这才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