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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病情


  三个小时前。
  萧斯也回到办公室后,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消息。
  屏幕上的时间清晰地显示着,他上一次跟江昭有交流,还是在四天之前。
  这半个月以来,  他跟江昭一直都在各忙各的,  只短暂地见过两次面。一次是活动时偶然遇见,  只远远地对视了一下便各自离开,另一次则是江昭去君姐那儿看妹妹,  刚说了两句话,江昭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
  一来二去,他们之间的距离感,  似乎又回到了过年之前的日子。
  如果是在以前,他们的关系还没有近到能每天见面的程度,  自然而然会隔着一道界限,但现在这道界限多了几分刻意。
  萧斯也能感觉得出来,这是因为江昭在刻意避开他,  他在顾虑着什么。
  这种顾虑,他自己不说,萧斯也可能永远都没法明白。
  可萧斯也又不可能真的去逼问他。
  当初刚刚跟江昭接触的时候,萧斯也其实是很愿意陪着江昭的步伐慢慢走的。他曾想过,就算是江昭在这方面一向比别人迟钝,  只要他徐徐图之,  总有一天,能让江昭明白几分他的心意。
  不管这个过程是一年,  两年,  三五年,  甚至更久,  只要江昭的身旁没有别人,  他就等着。
  可谁又能知道,当他真的接近了江昭,站在青年身旁听见了清晰的呼吸声,当他真的牵过那只白皙修长的手,吻过那张柔软清甜的唇。
  十年的隐忍,只要那双含情目递来眼神,便瞬间溃不成军。
  那些曾经能够压制在冰川之下的感情,早已如同烈火燎原,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将他熊熊燃烧。烧得皮肉支零破碎,只留下一颗兀自跳动的真心。
  人都是贪婪的,当他跟江昭有过这么多的联系,就注定他无法再跟过去一样,只要远远看着江昭就能心满意足。
  可江昭却推开了他,还要与他保持从前的距离。
  他不知道自己这半个月是怎么过来的,只是用无尽的工作麻痹了自己。
  并不是如江昭所想,他没有去赶通告和进组,而是一直待在霍氏集团总部的办公大楼。他把两个不听话的手下扔去了南非,处理了一个子公司的上市问题,又打压了一通不安分的董事成员们——尤其是跟霍书联系密切的几位。
  这些事情听起来不过寥寥几句,但也是真的耗费了不少心力。而当他今天处理完一场合作谈判后,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咬碎一颗薄荷糖,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江昭。
  原来放烟和烟灰缸的位置被他都换成了薄荷糖,这种味道很像他和江昭在海边住着的时候用的牙膏,会让他想起那个带着薄荷和蜂蜜气息的吻。
  他仿佛患上了某种毒瘾,只是这么多年以来都控制的很好,不曾发作过,却在某一天突然接触到了毒源,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
  但其实他更想把江昭比作阳光,或是盛夏,或是飞蛾一生中唯一一次能触碰的跳动的火。
  才会对他这个身处阴影中的人,产生令他失去理智的吸引力。
  “萧总。”
  容纯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走了进来,她是萧斯也的经纪人,也负责安排他平时工作上的日程,算是将经纪人和秘书的活儿都揽了。
  她走进办公室,拨了拨自己手里的平板:“您晚上七点跟彤宁集团的钟总有约,您准备现在启程吗?”
  顿了顿,她又道:“现在正处于堵车高峰,现在过去应该刚好能赶上时间。”
  萧斯也按了按高挺的鼻梁,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走吧。”
  钟总是个性格爽朗的实在人,跟赵姐一个老家的,但有个缺点,就是太爱喝酒。
  萧斯也能手握霍氏的大权,其中就少不了钟总这条人脉的助力。霍家的关系盘综错杂,特别是他还一直不愿意改姓,早就被霍氏董事里的几个叔伯诟病过不少次,如果不是霍老爷子纵着他,怕是也走不到今天。
  只是一个姓氏的事情,就让那群大腹便便的老东西这么跳脚。
  萧斯也的唇边勾起一抹冷笑,又迅速隐去。
  他这些年的工作重心一直都在娱乐圈,只是这两年才把精力放在了霍氏之上,就已经让霍健行和霍书左支右拙。
  当然,主要是霍书,如果说他这弟弟是条装乖的毒蛇,他那所谓的亲生父亲,就是只没用的仓鼠,除了年轻时长得英俊些会哄女人,其余什么能力都没有,连他都疑惑为什么霍老爷子这个一手创建霍氏帝国的人,会有这么个废物儿子。
  总之,以他的能力,再过两年就能彻底掌控霍家。等他过了而立之年,他有信心能有足够的底牌,让董事会上的老东西们没有一个再敢置喙他的决定。
  宾利一路驶到酒店门口,萧斯也整了整身上的西服,微笑着在服务生的迎接下,一路走入包厢,跟里面的那位身宽体胖的老总打起招呼来:“钟总,好久不见,最近生意兴隆啊?”
  “萧老弟!”钟总大笑着起身迎他,“这不还是多亏萧老弟的福……”
  觥筹交错,灯光耀眼,酒精与食物的香气混在一起,萧斯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红的,白的,乱七八糟。
  临走的时候钟总还醉醺醺地拍着他说下次再聚,萧斯也连个笑容都露不出来,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直接扔了霍家也可能是个不错的选择。
  上车之后,容纯问他要去哪个住处。
  他的胃有些疼,不想说话,本来想随便司机把自己送到哪个住处,却突然想起来中午才把妹妹接回到了他和江昭的那个家。
  那个短暂地,有过江昭气息的家。
  容纯把他扶进屋,又给他倒了杯蜂蜜水,就离开了。她一直不敢在萧斯也的家里多待,萧斯也一直是个对私人领域有着极强占有欲的人,就算是待在他身边时间最久的容纯,进他办公室的时候也必须要敲门等允许。
  但容纯并不知道,她前脚离开了老板家,后脚他老板手里的蜂蜜水就落在了地上。
  被疼痛吞噬之前,萧斯也只来得及拨通江昭的电话。
  下一秒他就跪倒在了地上,脸颊蹭过一片毛绒绒的东西,直接失去了意识;
  ——
  江昭从进医院到萧斯也进了病房,眉头的痕就没松开过。
  萧斯也还在病床上睡着,他便让左小秋发来了萧斯也经纪人的联系方式,跟人打了个电话。
  半个小时后容纯赶到了医院,她脸色有点白,站在病房前没敢进去:“萧……斯也怎么样了?”
  江昭看了她一眼,总觉得她刚刚并不是想叫萧斯也的名字。
  但他没多想这些细节,只是将手里的病历本递给了容纯,语气有点冷:“医生说了,再多作死几次就直接准备胃穿孔住院吧。”
  医生的原话当然不是这样,但一丝也差不多。他这点冷不是冲着容纯,而是在气病房里那个明明之前胃疼去过医院、还这么作死的混蛋玩意儿。
  上次是怎么答应他的?是不是说了少喝点酒?结果今晚这他妈又是怎么回事?
  容纯看见江昭的表情,就知道必须要给个解释出来了,不然江昭今晚肯定不会罢休。
  但江昭现在还不知道萧斯也在霍家的身份,她也当然不能如实说出来,便说出了来时就想好的说辞:“斯也下个月要进组,是个他很看重的项目,今晚就被马制片拉过去喝酒了,喝得开心了一些……没想到他会这样……”
  她说的马制片是圈内小有名气的一位制片人,但没人知道这位早就入职了霍氏的一家娱乐公司。
  只要她事后跟马制片串通一下,这个小谎言就天衣无缝。
  然而江昭的火气依旧旺盛:“马制片?谁啊,马志远?我他妈现在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今晚是怎么劝的酒……”
  “您别冲动!”容纯差点心脏停跳,“马制片喝得更多,临走的时候都喝晕过去了,您现在打电话也没有用啊,而且这件事您不适合出面……”
  江昭火冒三丈的神色顿时一僵,几秒后,把手机放了下来。
  是啊,他有什么光明正大的理由去给马制片打电话质问,他是萧斯也的什么人?亲人?朋友?难道他能坦白告诉马制片,这是他的人,他是萧斯也金主?
  这话江昭说不出来,所以他竟然连个护短的理由都找不到。
  容纯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抿了下唇,道:“其实自从那次胃病进了医院之后,斯也平时都一直很注意,基本滴酒不沾的。”
  江昭没法冲着女性发脾气,语气缓和了一点儿,问:“他的胃病,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容纯微微一愣,迟疑道:“应该是……从大学就开始了。”
  这么早的吗?
  江昭的眉又皱了起来:“这么多年都没养好?他不是很会做饭吗,不知道给自己做点养胃的东西?”
  容纯抿了抿唇,干脆一鼓作气,说了点实话:“其实……虽然他做饭很好吃,但他基本从来不做给自己吃。”
  江昭微愣:“什么意思?他不吃自己做的饭?”
  其实是因为萧斯也平时又要忙娱乐圈的工作,又要去霍氏,一忙起来就总忘记吃饭,经常靠着咖啡饱腹续命,就算容纯按时按点地提醒也总被敷衍过去,次数多了还会烦躁,容纯也就不太敢多说话。
  吃饭都没空吃,做饭这么耗时的事情,更不可能出现在萧斯也的日程列表里。
  但容纯只三言两语的透露了一些,表示萧斯也平时忙起来就忘记吃饭,每次饭凉透了加热好几遍,才勉强吃上几口。
  江昭:“。”
  江昭:“他能活到现在真是老天开眼啊。”
  他这话冷嘲味儿十足,裹挟着一股浓浓的怒意,容纯不敢说话,只能勉强打了个哈哈,想转移话题。
  但在此时,病房里突然传来了轻微的动静。
  江昭脸色一冷,转身推门而入,与病床上那脸色苍白的人对上视线,声音很冷: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作者有话说:
  某人要被老婆骂啦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