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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出院


  “咱们把结婚日期改到今年5月2号!”
  进了小区,郁衍刚停好车,手机便响了,电子光芒照亮昏暗的车内。来电显示是一串手机号,被手机认定为「陌生号码」。
  但那串数字郁衍并不陌生,眼里划过一丝莫名的情绪,没接也没挂,直至超时系统自动挂断。
  第二通紧接而至,只响了十几秒便被那头挂断。没一会儿,手机屏幕变暗,郁衍完全陷入黑暗中。他在车上静坐着,手机又响了。
  来电显示:骆鸣。
  郁衍接起来,打开车门,一条腿探出去撑在地上,一使力,整个人从车里出来。
  “到家了吗?”骆鸣低沉悦耳的声音飘进耳朵。
  郁衍不答反问:“你给我装定位了?”
  “这叫心有灵犀。”骆鸣靠在病床上,失笑道,“到家早点休息,别打游戏了。”
  郁衍才不听他的:“就打。我夜观天象,今天一定能出SSR。”
  郁衍这人吧,不玩车不玩表,唯一比较费钱的爱好就是打游戏,氪起金来眼睛都不眨。不过这些钱跟他的收入比起起来就是九牛一毛。
  “你怎么知道我打游戏?”他都是偷偷玩的。
  “我连你内……”
  “闭嘴!”郁衍黑脸打断他。
  骆鸣不敢再说,转而道:“我帮你抽。有道是否极泰来,我刚经历车祸,往后肯定都是好运气,没准儿一下就出了。”
  抽卡是有玄学的,由不得郁衍不信,他想了想:“我先抽抽看。”
  500抽保底,郁衍洗漱完,顶着濡湿的头发,缩在被窝里抽卡。只能单次单次抽,手机屏都快摁碎了,依旧没抽出郁衍想要的皮武器。
  非酋郁衍露出怨念的目光,气呼呼关掉手机。
  ——
  翌日清早,医生过来查房。骆鸣正在用手机处理工作。
  “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医生问。
  “心脏不舒服。”骆鸣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想媳妇想的心痒痒。能治吗?”
  医生推了推眼镜,无比冷酷道:“治不了。”
  心中腹诽这人怕不是炫妻狂魔吧。
  骆鸣瞄了眼医生左手无名指,空的:“医生有女朋友吗?”
  “呃……”医生心中冒出不好的预感,还是实话实说,“没有。”
  “那难怪理解不了我这种非单身男士的心情。”对此,骆鸣表示理解。
  一大清早,医生险些被骆鸣刺激得脑供血不足,记录好相关数据:“有事按铃,没意外的话明天就能出院。”
  骆鸣摇摇头,继续拿起手机吩咐助理工作上的事。他出车祸的事公司内部并不知道,问起就说是休假。
  早阳顺着窗户洒进来,屋里金灿灿一片。郁衍推门进来,被灿烂的阳光晃花了眼。
  沐浴在阳光里的骆鸣语气诧异:“媳妇?!”
  郁衍身着黑色西装,系着领带。剪裁精良的纯手工西装很好勾勒出郁衍的身材,肩宽腰细,双腿修长,成熟而绅士。
  骆鸣滚烫的眼神来回在郁衍身上游荡,恨不得把人盯出个窟窿来。
  郁衍走到床边,打开游戏递给骆鸣:“帮我抽。”
  “坐这儿。”骆鸣接过手机,拍了拍床边。
  郁衍听话坐下,无视紧随而来缠在腰间的手臂,眼珠紧紧盯着手机屏幕。
  骆鸣突然觉得压力山大,直了直身子,开始抽卡:“是什么东西?”
  郁衍:“武器,看着冒金光就出了。”
  这个游戏的货币叫「碎石」,郁衍有10万碎石,也就是一万块钱。
  骆鸣一下一下点着,跟游戏争风吃醋:“花这老些钱给游戏小人儿买武器,却舍不得给我买条内裤。”
  “呃……”郁衍无语,“你对内裤到底有多大执念?”
  “衣服越贴身感情就越深。”骆鸣搬出自己的歪理邪说,“实在不行买条领带也行,我肯定天天系着。”
  郁衍毫不留情拒绝:“不买,没钱。”
  话音刚落,只听骆鸣「嗯?」一声:“出了。”
  郁衍凑过去看,手机屏幕上的武器泛着金光,正是心心念念的SSR。
  “怎么样,我就说我运气好吧,十抽没到就出了。”骆鸣嘚瑟道。
  郁衍从骆鸣手里拿过手机,迫不及待给角色换上。骆鸣瞧着浑身都冒金光的游戏人物,不用问也知道没少花钱:“媳妇你都给他买武器了,也我买点什么呗。”
  郁衍退出游戏,顺道扫了眼时间:“我上班去了,晚上再来。”
  话里话外颇有种拔屌无情的感觉。
  蹭完欧气便被无情抛弃的骆鸣拽住郁衍的手腕,另一只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杯装豆浆:“拿着路上喝,我早上在医院食堂买的,还没凉。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
  郁衍低头看着骆鸣手里的白色豆浆,眨眨眼:“你怎么知道我早上会来医院?”
  万一不来,这杯豆浆不就白准备了。而且就算他来了,又怎么知道他没吃早饭呢。好吧,他确实从来不吃早饭。最开始是没时间,后来就习惯了。
  “不知道啊,万一呢。拿着。”
  郁衍接过来,豆浆握在手里,温度顺着薄薄的塑料壁传递出来,正是适宜入口的温度。
  车里,郁衍坐在驾驶座上,用吸管扎破包装,吸了一口里面的豆浆,皱眉评价:“不纯。”
  又喝一口:“太甜了。”
  一分钟后,喝空的塑料杯静静躺在杂物盒里,黑色捷豹驶离停车场。
  到了公司,负责前台接待的小姐姐拦住郁衍:“郁总,有位女士找您,说是您的奶奶。”
  若是换做别人,没有预约她便搪塞过去了,但这个人她可不敢。
  郁衍眉头为不可察地皱了皱:“人在哪儿?”
  “二楼会客室。”
  ——
  二楼会客室,陈梅坐在上好的皮质沙发上,面对着门口,看着缓缓走进来的人,语气不咸不淡:“见你一面可真难。”
  郁衍也不软不硬地怼回去:“您是忙人,眼里装不下我这等小人物。”
  坐在陈梅对面:“有事?”
  好在陈梅也不是拐弯抹角的人:“十号是我七十岁大寿,你来参加。”
  尽管已经努力平等沟通,可语气中的命令还是让郁衍捕捉到了。他看着面前气质卓然的老人,「岁月从不败美人」这话放在她身上最合适不过。
  郁衍不觉得对方目的仅限于此,起码以他对陈梅的了解不会如此:“有事不妨直说,现在说和寿宴说我的答复不会改变。”
  “只是参加寿宴。你是陈家的骨肉,我的孙子,参宴理所应当。”说完,陈梅站起身,径直离开会客室。
  很显然,这场短暂的聊天并不愉快,这也不是寻常祖孙该有的关系。
  郁衍随母姓,是陈家的私生子,剩下的也就是寻常故事了。5岁前他跟妈妈一起生活,5岁时他和妈妈被接回陈家。也是那年冬天,郁衍失去了妈妈。
  待陈梅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郁衍也出去了,乘电梯到达办公室,开始忙工作。
  对于出生自带的「私生子」标签,郁衍郁闷过、内疚过、自卑过,最后都随着越来越冷漠的对待消弭于无形。
  为不在乎你的人设身处地,除了让自己受伤,毫无益处。这道理郁衍少年时就明白了。
  不知怎的,郁衍突然想起了早晨那杯温暖的豆浆,甜甜的豆子味仿佛依旧留在唇齿间。
  或许正是因为这杯豆浆,下班后,郁衍鬼使神差地进了一家大型商场。
  ——你都给他买武器了,也我买点什么呗。
  ——实在不行买条领带也行,我肯定天天系着。
  郁衍指了指黑色领带:“我要那条。”
  导购并未急着摘下来:“请问要手打款还是拉链款?”
  郁衍想也不想:“手打。”
  到了医院,郁衍没急着上去,拆开领带包装,把看着就非常贵的盒子扔到车后座,挂牌摘掉,消费单也扔掉,领带卷成卷拿在手里,小声嘀咕:“就说跳楼大甩卖,十块钱一条。”
  五分钟后,病房里。
  “呐!给你!”郁衍站在床边,领带杵到骆鸣眼前,“垃圾堆捡的,爱要不要!”
  骆鸣接过从垃圾堆捡的领带,指腹摩挲着布料,嘴角快要咧到天上去:“谢谢媳妇辛苦去垃圾堆给我捡全球限量款领带。”
  郁衍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坐下来吃饭。这是骆鸣提前从一品香订的,全部按照郁衍的口味来。
  “你明天几点出院?”郁衍问。
  骆鸣对领带爱不释手:“上午,几点都行。”
  “我十点来接你。”
  把他送到家,往后也就没什么牵扯了——郁衍想。
  翌日,郁衍准时来医院接骆鸣。刚到门口就听见骆鸣的声音:“这是我媳妇给我精心挑选的领带,全球限量款的,好几万一条。他可舍得往我身上花钱了,这么好的媳妇上哪找去。”
  没错,又是之前查房的那位医生。他本想来交代一下出院后的注意事项,结果被骆鸣抓着显摆起他的领带。
  郁衍推门进去,只见骆鸣手里举着领带,正进行全方位、多角度的展示。
  医生耷拉着眼皮,我佛都没他慈悲。
  郁衍将骆鸣抓出了医院。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骆鸣住的小区外面:“你自己进去吧,我不是这小区的,没通行证,进不去。”
  骆鸣一脸诧异:“咱们不住一起啊?”
  郁衍心里活动如下:若是直接说不想住一起,按照骆鸣的性格,一定会强行同居。必须找一个顺理成章的理由。
  几秒沉默后,郁衍理所当然地开口:“又没结婚,不住一起很正常。”
  骆鸣心领神会,锤了锤掌心,兴奋道:“咱们把结婚日期改到今年5月2号!”
  作者有话说:
  骆鸣:我真机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