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元制御怎么可能听不出这声音？
云图的声音，那类似于机械般的不会有太大的起伏波动的声线，鲜少又情感表露出来的平稳的音调，还有不变的遵从和计算的命令式。
尽管混杂了那个白衣少女小白的声音，但主体上依然是云图。
这样，暗元制御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想必是云图在某些关键时刻，选择了——
选择了牺牲自己的生命。
她知道结界形成的条件，对于在HL生活的大部分人来说，这都不是什么陌生的讯息。
保护人类一方的结界，是曾经无数个术士用生命填补生成的，而今结界再一次存在，她不觉得这些术士还有什么其他的方法，但凡有其他的办法，当年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但凡又其他的办法，战争也不会在现在突然打响。
于是，在献祭的仪式中，暗元制御不知道云图具体做了什么，但大体上的东西她是猜得到的。
想必是云图选择以身献祭，但不知是什么缘由，云图保持了自己的个性，甚至让自己成为了这苍穹之下结界之上最为关键的一环——
从没有生命的死物一般的结界，成为了一个超智能。
这才是云计算超级大脑的个性最为强大的地方。
依存于机械的网络框架，像是计算机一般地存在，成为“超级大脑”，才是云图个性最突破极致地表示。
而云图用自己的生命，做到了这一点。
“目前阵营为，人类。”
结界的声音带着股不正常的质感，机械的冰冷和少女的混合交织在一起，所有人都默默地将注意力投注到它的身上。
“经过计算……”
“在城市内存活的人类约二十万八千人，昏迷等未知状态下约五万人……”
“异界生物总计存在约八万一千，其中包括……阈值以上生命三个，阈值临界点生命约两千个……”
“正处在战斗状态的生命共计十二万人，计算敌我双方的战斗力水平，其中SS级别以上的战斗力，敌人1，我方0；S级水平战斗力，敌方3，我方5；A级战斗力……”
“暂时判定人类一方的获胜可能是——”
倏然之间，所有人的动作都好像放慢了下来。
不管是异界生命，还是人类这边，大家都在默默地听着数据。
然而当这个数字出现的时候，所有人还是忍不住心里一颤。
——百分之五点三
“总比零好啊，哈哈哈哈……”
莱布拉的人互相开着玩笑，挑开以群为计的魔兽。
“赶快去支援吧，快点解决掉。”
“索尼克，不要乱跑。”
雷欧抱住了自己小伙伴特殊的生物魔猴，神色里满是担忧。
几个人都没有说，但大家其实都清楚，以暗元制御那样的伤势，又被堕落王追着，她生存的可能性实在是……
“别露出那种表情啊，臭小鬼。”
扎普趁着机会猛地一拍他的肩膀，一向玩世不恭嬉笑满面的脸上，写满了严肃。
“别让那个家伙的一番苦心白费啊，好好保护自己！”
“哦？哈哈哈哈哈哈哈……”
堕落王忍不住大笑起来。
“所以，那么努力地挣扎就是得出这样一个结果吗？”
“哈哈哈哈哈哈，还真是卑微啊！”
他大笑着，肆意地嘲笑着人类的脆弱和不堪。
暗元制御深吸了一口气，将血腥再度压了下去。
她的手指微动，本凝结成武器太刀的黑暗粒子再度散开。
她慢慢地抬起了头，看向了这位不可一世的强大的王。
隔着血腥和泥土混杂的面颊，那两道眼泪的痕迹格外明显。
暗元制御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她已经很久没有哭泣过来，便是自己差一点死亡或是即将死亡，她都没有这般遗憾和感慨。
可是只要一会想到那个总是默默地注视着她跟随着她的缺乏情感的少女，她的内心依然唏嘘不已。
也许这就是她早就已经书写好的剧本，如果没有她的一次次期待和引导，云图这样一个比较内向而封闭的姑娘是不会想要做出这样大胆的事情，只会以一个普通人该有的轨迹，好好地生活下去。
然而一切都无法逆转了，云图都这样努力了，她又怎么能够在此停滞呢？
“云图啊……”暗元制御轻声地说着。
伴随着她的声音响起，结界的声音倏然便停下了，就好像已经消失成为结界一部分的云图听到了她的声音，如过去那般，不论自己在说着什么计算结果或是其他的东西，只要暗元制御开口，她就只会乖乖巧巧地听从命令。
“奇迹，是因为人存在，才会成为奇迹。”
“不断地挑战，不断地突破，在存在中获得力量……”
“将不可能之事化为可能——一直都是我努力地想要做到的事情啊。”
“这一次，我会将另一个奇迹带给你，带给所有人的。”
“哦？”堕落王笑着看向了她，与此同时举起了执握的拐杖或是权杖。
暗元制御表现得很平静，似乎所有的剧痛都已经消失不再，她像是任何的平常时候一般。
然而正是这种平和的情绪让人心生怖意，只觉得有什么不好的恐怖的事情要发生了。
堕落王同样有这样的敏锐直觉，可是他不知道暗元制御这样一个重伤的人能够做到什么。
突然间，他眼睛猛地瞪大。
他倏然意识到，暗元制御浑身的伤势似乎止住了，血没有再继续地流下去？！
原本已暗元制御的伤势，少说也是要流上超过身体承受能力的出血量，至少要到濒危的程度，然而突然之间，伤势得到了莫名的控制。
那些本来在空气中肆虐的力量，那个什么黑暗粒子甚至能够让人觉得这附近的空气都有种扎人的疼，触在肌肤上也是格外不舒服。
堕落王深知这是伴随她重伤之后出现的类似暴走的情况，但如今看来，那些刺痛的感觉也慢慢地消失了。
堕落王毕竟是血界眷属，和人类那种脆弱却敏感的感知力并不完全相同。
更为强大的能力和□□，让他对这种细微变化的把握和感知稍逊色于普通人一些，但此时他也已经发现了不对。
这就意味着，变化其实已经到了相当的一个地步。
“是……这样吗？”
他抿起了唇，却在下一刻骤然暴起而上！
大家不知暗元制御在酝酿什么，却也清楚她需要时间。
然而堕落王放弃了玩弄猎物，直接冲上，没有再给她任何的时间——
此时，无人能够支援暗元制御。
真的没有吗？
“云图，保护我。”
暗元制御紧盯着堕落王的动作，冷声道。
随后，在所有人惊讶的神情中，从天空降下一道光幕，直挡在她的身前。
“服从您的命令，接受最高指令，目标：保护暗元制御。”
堕落王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结界有了化身和意志，这部分属于机械的来自云图的意识，唯一服从的同时也是她的最高级别指挥官的，只有暗元制御。
这时候，他才有了点糟糕的感觉，其他反应迅速的人也意识到了。
作为笼罩整个赫尔沙雷姆兹的结界，它在此处空间范围里，拥有着绝对的控制权力。
如果结界出了问题，那就是直接将数不清楚的异世界生物放出到外面，哪怕人类早做准备，也会显得疲于应对。
曾经结界是死物，只会一成不变地罩在上空，被破坏了也没法子，但是现在——
结界拥有了阵营立场。
结界拥有了一定程度上的自主意识。
它尽可以随意地调动整片区域所有的力量，何况刚才经过了献祭，它的力量必然是被补充充分的。
于是，当作为结界最后一刻的唯一执念的暗元制御要求结界保护她的时候，自然结界会调动相关的力量去保护她，虽然可能时间有限。
但作为能够将整个通道封住的力量，本质上也自然能够将异界生物的几道攻击抵挡住。
“云图、小白、结界，重新计算。”
“……是。”结界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众人这才知道，原来结界之中除了那位雄英毕业又反水追随藤原雪理到反派的云图，还有一位叫做小白的女性。
很可能是这两个人共同构成了结界的意志，但实质上是，云图为意志，小白为心脏。
不过此时没有人知道此事，只是从声音上面，判断出除了云图的意志和声音，那个掺杂其中陌生的少女柔和的音色也并非没有缘由。
“我真的很不想要做到这个地步……”
“但是没有办法，不这样的话，似乎就活不下去，就无法打败你。”
“有一个家伙……”暗元制御叹息一声，“大概还等着我回去呢，毕竟是个和我一道胡来许久的混蛋了。”
“哦？”堕落王的脑海里飞快地计算着什么。
只听得这个时候，结界突然发声，内容也让人大吃一惊。
“重新计算城市内战场范围内战斗力。”
“人类，战斗力判定，SS级……0……0……0……出现未知能量源……人类一方战斗力提升，判定之前计算胜率有误，重新计算。”
“计算……计算……力量源属于……属于……人类。”
暗元制御用染满鲜血的左手，抚上了她额头眉心的位置。
若是对她过去、尤其是那盘被她亲自销毁的录像带稍有了解的，便会知道，曾经的某一刻，很多年前那个不幸的一天里，在那个废旧的大楼里——
她的哥哥曾经用最后的生命在她眉心点了一下，将“活下去”的祝福和诅咒永远地镌刻在了她的灵魂之上。
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内，暗元制御、或是说藤原雪理时期，她都用来自哥哥的个性，那风符残缺后的一部分力量风盾，假装是自己的个性。
羸弱的风盾，在很久很久的时间里，都曾将她保护得十分妥帖。
更因为位置的巧合或是必然，这存在在脑海处的印记，让她能够免疫所谓的精神类的个性控制。
可是，这种保护存在某一种前提。
就像是一种身体的免疫机制。
暗元制御原本的个性便是存在于血液和身体各处，当然也包括脑海里。
只要她想，在一定程度上激活，便可以轻易地控制身体里和空气中的黑暗粒子。
然而问题在于，她这样的个性几乎是不分敌我的，粒子是无序的，天然具备着侵蚀、腐蚀的能力。
这就导致暗元制御自己使用个性的时候，都会非常容易地被伤害到。
于是，这风盾在保护她的大脑同时，也抵抗和预防着她原本的个性。
这样，在暗元制御想要进一步突破，控制和拥有自己的力量的时候——
风盾成为了她的桎梏。
就像是某一种危险线，风盾正是处在这个位置上。
它的存在，让她的大脑不至于受到黑暗粒子个性的侵蚀。
让她时时刻刻得以保持清明，哪怕身体遭受巨大的创痛，大脑也可以玩好，不会出现极致的暴走。
但现在，没有办法了。
如果不能够再一强度地激活个性，暗元制御便无法在堕落王的手下再活下去了。
她不可能让云图耗尽所有的结界力量来保护她的，能够争取这短短一刻一息的时间，已经是极限了。
她拼着暴走、战斗死去的信念，也要将这些敌人全都击退。
不这样的话，她又如何对得起将哥哥与她、与这个世界最后的一点羁绊切断的自己呢？
“这是我哥哥留下的痕迹。”
一道风符神秘的纹案渐渐地从她的额头显露出来。
暗元制御的眼神冰冷又陌生到了极致，然而周围随之攀升的力量甚至让堕落王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也是他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的痕迹。”
暗元制御的左手慢慢地触碰到了那个纹案，如同水面被惊起的水波，瞬间符文就出现了不稳定。
“它曾长久地保护着我，让我相信——这个世界是值得的，我来一趟不亏。”
她慢慢地握住了那绚烂又美丽的纹案，左手曾经的伤害早就已经再度崩裂开来，带着满是鲜血和腐蚀作用的手无人可以抵抗。而又有谁能够想到，这风符、风盾它是如此脆弱而美丽，以至于，她轻轻地握住，便一点点地消散了。
“但是现在，它成为了桎梏我更强大地以寻求‘活下去’信念的东西……”
鲜血瞬间从她的眼眶里不住地流下，当连同大脑的血液都被激活的时候，她能够感到自己对个性的掌控终于到了极致，只是她已经看不见了。
她听到一声像是破壳一般的声音，好像曾经无数次风盾被击破碎裂的声音，却只决定心情无比沉重。
“不将你们都击退，我又如何对得起哥哥将这份力量给予我的期待呢？”
“毕竟，我连这个都舍弃了，不就是为了将你们都杀死吗？！”
暗元制御周围的力量终于攀升到了极致。
几乎是瞬间，堕落王便反应过来，转身就走。
她没有立刻去追，只是闭上了已经满是鲜血的眼睛。
眼眶内已经充血到了极致，她没有办法在用自己的视野了。
但是她依然能够“看见”，用无数的黑暗粒子去感应。
毕竟这是无处不在的东西。
腹腔等浑身的血液都已经凝固。
她一点点地熟悉自己力量的变化。
这是一个极为危险的状态。
如同已经满杯的水，稍不小心就会泼洒出来。
而她现在不过是借着那最后一点的控制力，如同水面张力正压制着水以防洒出一般。
她的时间不多了，但她已经有了对策，也十分清楚，这场战斗最终获胜的只会是她，只会是人类一方。
“……是这样啊，哥哥。”她轻轻地叹息一声，“请注视着我吧。”
“如果哥哥在此的话，也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去拯救所有人。”
如今他不在了，那就由她来做这样的事情吧。
暗元制御往前踏了一步，随着她的动作，空气中无数的黑暗粒子随之而动。
借由身上大量的血液，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黑暗粒子在她的身上形成了一套天然的黑色铠甲。
极致的暗沉，将她厚厚实实地包裹武装起来，却无人胆敢小觑，这可是能够让人灰飞烟灭的力量，却被她当做武装。
到了如今控制的地步，她的身体变如同那个杯子。
暂时不会有任何的事情，便是周身附上黑暗粒子，形成这样的盔甲，也不会再有过去的那种疼痛感。
然而，只要稍有不适，杯子就会爆裂开来，而她也将灰飞烟灭。
她缓慢地往堕落王逃走的地方走去。
此时，猎人与猎物倏然变换了一个角度。
“计算——人类一方获胜的概率是——”
“百分之三十四、三十五……四十、四十三……”
伴随着她的动作，数字几乎是极具攀升，但那盔甲形成以后，终于达到了一个暂时的高峰。
“判定，人类一方出现SSS级，人类获胜概率——”
“百分之五十九。”
对于这些数字和判定，暗元制御已经没有了感觉。
也许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是无比的激励，但对她来说，这由她一手推动的奇迹，必然将以她的胜利为终结。
尽管她的运气一向都不是很好，但凡是她的算计，都极少有失误的时候，毕竟她从来都安排得十分妥帖。
在面前无数栋疮痍满目的大楼之前，她停下了脚步。
堕落王躲进了这雨林重重一般的钢筋水泥的地方，她找起来必然要花一点功夫。
他甚至很贼地让那摄像头有意地聚集在她身上，让自己成功地避开了所有的眼睛。
“真麻烦，我不想浪费时间了。”
她冷静地说着，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眼前的高楼的墙壁。
在眨眼的瞬间，一栋大楼倏然灰飞烟灭。
她缓步往前走着，保持着抬手的动作，每碰一幢建筑，那便只有眨眼间化为烟灰的地步。
黑暗粒子的侵蚀作用，可怕到了极致，最让大家感到惊恐的是，每一栋被破坏成粉末的建筑中，都有数量可观的黑色粒子再一次聚集到了她的身边。
虽然仅仅只是缭绕，却依然让人头皮发麻。
毕竟，这可是如斯恐怖的黑暗啊。
黑暗无处不在。
如今却如挥臂使。
“云图，把内部结界打开，把通道放开。”
暗元制御的命令让所有人一愣，好不容易形成的罩子又被她要求打开，这是大家所不能够接受的，但是她不接受反驳。
“是。”
云图也不会在意其他人的任何看法，可以说只要暗元制御一声令下，她便只会遵从，而在这个结界的系统里，她占据主导位置，小白的影响力和控制力是微弱的。
坦白来说，小白是依附结界而生存的生命，她的心脏就是结界。
哪怕是暗元制御让云图变换阵营，站到血界眷属一边去，也不过是一个命令的事情。
自然，云图完全照做了，只让人觉得心里发慌，这下所有人都该知道——
暗元制御在这座空中城市里，拥有绝对的控制权，她拥有了这座城市。
暗元制御慢慢地转头看向了高空中的摄像头，镜头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全都对准了她。
HL内所有的电子屏幕上，都出现了一身铠甲便是连面容都看不清的暗元制御，就像是曾经宣战的堕落王一般，这般冷酷的姿态只让人心生畏惧。
“滚回去。”她说。
没有动静。
暗元制御正身处在距离中心永恒虚空不远的地方，一下子粉碎了四五栋大楼的动静，再加上镜头始终在她这里，不可能没有生物看到。
“城市内所有为战争而来的异界生物，我在此以秩序的守护者，向你们警告——”
“回到你们的世界去，否则——”
话语未曾说完，数十栋建筑瞬间灰飞烟灭。
那企图躲在建筑里和后面的魔兽们瞬间暴露出来。
精准到可怕的控制力，将黑暗粒子的侵蚀范围完全控制在了仅仅只是建筑物上面。
而那企图躲在建筑内的堕落王，也因此暴露了出来。
他的神色里还带着几分惊讶，似乎有那么几分的若有所思。
“再次修正。”
“人类获胜概率是——”
“百分之七十八。”
“修正。”
“人类胜率为百分之八十。”
这样可怕的手段让所有人都惊住了。
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在短暂的寂静和僵硬之后——
无数的魔兽突然地冲向了这里。
如同下饺子一般地，它们都冲进了永恒虚空内部。
内结界张开，自然没有任何阻拦，它们一个个惜命得很，巴不得跳下去。
只除了部分天性杀戮和好战的魔兽，而稍微有一点危机本能的，也该知道暗元制御绝不是好惹的。
“修正。”
“敌方战斗力锐减。”
“我方，人类胜率为——”
“百分之八十三。”
“修正，胜率为百分之八十八。”
“修正……”
堕落王见到大势已去，亦然笑嘻嘻地往永恒虚空走去。
他密切地关注着暗元制御的所有动作，见她只是转过身捕捉着他的身影，也未曾放松分毫。
现在他知道了，即使她没有视野，也依然有办法捕捉他的痕迹。
在距离永恒虚空大概十几米左右的位置——
暗元制御突然动作。
堕落王亦是反应极快，他猛地冲向永恒虚空。
而暗元制御也没有客气，有些事情她必须做。
穿着看起来非常笨重的铠甲，实质上是轻便至极，地上坑坑洼洼并不算好走，但她如履平地。
就在奔袭之时，她终于用黑暗粒子凝聚出了她的武器。
在她的左手，那曾经留下无数疤痕无法消去的手上，赫然是一振长木仓。
左手实质上是与黑暗粒子联系最密切的地方，此处的力量比右手更盛。
曾经堕落王以此武器偷袭刺穿她。
如今她以同样的方式，还给他！
在他一跃而下的时候，他看到了她疾跃而起的身影。
“那是——”堕落王的眼睛猛地瞪大了，他似乎很为她凝聚而成的武器而震惊。
“隆基努斯之.木仓（Spear of Longinus）？！”
长木仓脱手而出，双箭头直冲向他的心脏。
无数的黑暗粒子翻滚着，强大的力量让空气都扭曲起来。
似是雷点般的火花不断闪烁，堕落王已经辨认了出来。
这是曾经刺穿耶稣基督的长木仓武器。
它的另一个名字是“命运之矛”。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类为什么能够凝聚出这个本不该属于此世的武器，但毫无疑问——
这并不是他能够抵挡的武器，这是神器！
半空之中身体已经无法动弹，何况这武器已经锁定了他。
在无尽的深渊一般的永恒虚空中，他飞速地坠落着，尖刺直指他脖颈，武器紧紧跟随着他。
周围便是稍稍靠近一点的魔兽，都直接被武器恐怖的力量粉碎得一干二净。
堕落王到底是血界眷属的十三长老级别，他浑身也迸裂开不少伤口，一向遮着眼睛的遮挡也被震碎。
他注视着还在深渊之上凝视着此处动静的暗元制御。
只能够看到盔甲，却无法再次看到那双黑色的眼眸。
暗元制御在边上凝视了片刻，倏然抬手，做了个类似偏手的动作。
堕落王惊愕地看到本来锁定他喉咙的隆基努斯之枪偏了偏，擦着他的喉咙过去。
……
在巨大的轰鸣声之后，一道暗红色与黑色交织的和武器同种色泽的光从永恒虚空的最深处直冲而上。
在空中骤然间炸开一个硕大的十字架，而暗元制御就站在十字架前，静静地看了片刻。
随后，她转过了身，平静地说着。
“云图，重新封锁这里。”
“计算所有参战杀人的还在城市里的异界生物，准备清扫。”
“是的，谨遵命令。”
“开启扫描和计算——”
“暗元！”
在废墟之中，猛地冲出来的人让她脚步倏然一顿。
荼毘脸上还带着明显的伤痕，总是遮掩烧伤的面具也已经碎开近半。
他呼唤她的声音里，担忧近乎掩饰不住。
“荼毘。”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即再度向前。
他果然是最先赶到的人，也不知道一路上过来经历了多少坎坷。
但说苦说累的话，两个人从不会多说，他们的默契一贯如此。
“走吧，还有许多需要清扫呢。”
暗元制御淡淡地说着，心也平静了下来。
战斗之后的激情和热血也渐渐平复。
“知道了。”
荼毘跟在了她的身后。
他是她永远的后盾。
两个人注定将共同走过很远的路。
直至落日的余晖烧尽，黑暗降临，他们依然陪伴彼此。
在无法消散的黑暗与冰冷中，两个孤寂的灵魂互相取暖。
- Fin. -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个算是尾声，也算是番外
是荼毘线的，大家自己选择要不要食用
正文里感情线也不是很浓郁
希望大家能够喜欢和接受_(:з」∠)_
*
真的写了好久时间哈，雪理也是我超用心和喜欢的女主了
之后有一个私心的杀生丸和神乐的现代番外，应该是另外开一坑单做番外，不放在本文v章里
*
接手的还是之前说的，应该是哥哥的那一坑
《[综]个性成神》耽美主攻，受是一方通行
总觉得能碰撞出很棒的火花呢哈哈哈哈哈
*
另外求个作收，未来依然笔耕不辍嘿嘿
作者专栏的文欢迎阅读和预收hh
*
感谢一直看到现在的所有人，感谢为我灌溉和投雷的小天使们
再一次感谢，给你们一个爱的么么哒(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