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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8章 这儿子没白养



直升机上。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望着舷窗之外发呆的李宪,牛兴邦有点儿牙疼。
他还真没想过,自己一个堂堂军区司令员,竟然有被人征用直升机的这么一天.
不过他更没有想到的是,之前清江段大堤的后勤运输工程,都是源自于面前这个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小年轻!
要不是刚才在地面的时候,祖庆生和一群省领导告诉自己的话。
“喂!小伙子。”
牛兴邦敲了敲飞舷窗,吸引了李宪的注意。
看着对方示指着机舱上方挂着的通讯耳机,李宪知道对方是有话想跟自己说。
“首长,有事?”
九十年代国家的直升机研发还相当落后。
虽然在经历了大裁军之后,国家有意减弱大陆军建设,开始围绕现代化军力配比大力发展海军空军以及类似快反航空兵之类特种兵种。但是在技术研发上,还远远没有跟上去。
目前全国各军区装配的直升机数量及其有限,而且型号匮乏,大部分都是六七十年代列装的直-5、
类似米-17这种毛子货已经是比较先进的了——全国才30多架。
可是在机舱之中,即使是带上耳麦,李宪仍然感觉自己得喊着说话对方才能听得见。
“刚才堤坝上的后勤车队,你们具体是怎么调度的?”
见对方关注这个问题,李宪微微一笑。
梁永和的具体算法,他作为一个数学学渣完全搞不明白。但是在见到那个奇葩以蚂蚁觅食行为为模型的路线规划法,李宪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东西特么的根本就不是民用物流常用的玩意儿!
根据梁永和自己说,他是在一份外国杂志上看到之后,自己琢磨着觉得这种算法对偏远地区的物流网络建设可能会很有用。特别是在南方山地和丘陵地带建立物流网络,这种算法将会大大的减少网络铺设时间。
不过在李宪看来,这种算法在正常的物流领域其实并不适合。
按照正常来说,企业物流网络的建立不是一个单纯最优路径选择的问题。而是要结合当地的商圈,加油站,公路路况以及每条路线的运行经济性等种种因素综合考虑。
有的时候最快捷的路线并不一定就等于最好的路线。
所以当时他就想,这个东西除非是现在这种地区遭受了自然灾害,需要不惜一切代价想目标地点进行物流,或者…….就只有对速度和效率需求最大的军事物流才能用得起。
现在见牛兴邦问起,李宪便如实的将梁永和的那套算法的原理与具体的调度流程讲了一遍。当然,他并没有将这个算法归为己有。梁永和的便宜,他肯定是不能占的。
牛兴邦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听完李宪讲完了所有的流程,这个军区首长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没想到,现在民营物流的含金量都这么高了?”
半晌,这老头搞出了这么一句、
“其实我们在平时的运营之中,并不会运用这种对基本通讯和车队调度难度这么高的方式。”李宪实话实说,但是猜到了牛兴邦此时的想法,再联想到之后十几年物流的发展方向,又道:“不过未来物流要向路线高效化,调度信息化,对市场反应快速化发展,这倒是一定的。这种路线选择法在某些环境下,效率方面要远远高出现有的调度方式。”
牛兴邦点了点头,知道李宪这一次参与到了救援之中,对一线的情况都知情,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道:“这倒是也符合我们部队后勤部门的建设理念。说实话,在这一次的洪涝灾害面前,地方和我们军方后勤保障部门的一些问题很值得思考。李宪同志,刚才来的路上我还在想着你们的那个调度方式,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你们在灾后能到我们军区来一趟,咱们交流交流。”
若是平常,李宪没准儿还有心情跟牛兴邦聊一聊军民融合发展战略,物流企业开展军民融合业务,参与军事物流活动,融入军事物流体系,为平时应急和战时军事活动提供保障服务,以及人才和仓库资源共享等在后世已经实现了的课题。
但是现在,心里边儿惦记着李匹李友等人,他实在是没心情。
不过想着这一次仅仅是山东一省的洪灾就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马上就要来临的九六年和九八年全国性质的大洪水,甚至是十几年之后撼动了整个神州的那场地震,梁永和的这套算法肯定对救灾以及灾后的重建工作起到一定的作用,李宪还是点了点头。
“可以,回头我会和我的同学一起做一个论文,将蒙特卡洛算法结合物流调度做一个详细的论证,到时候我们再接触。”
随口答应下来,李宪不再言语,偏过头再次望向了窗外。
舷窗之外,聊城已经依稀可见。
只不过往昔中这座美丽祥和的城市,此时从天空中望去已是一片汪洋。
……
谢家庄。
李友和谢老汉已经背贴背靠到了一起。
到不是连翘关系好,而是特么脚下的大水已经没过房顶。那房顶能站人的空间,就只剩下了几平方了!
此时,俩家人被大水逼的只能抱团站在一起。
可抱团显然不能给众人带来多少的安全感。
一个小时之前,洪水陡然上涨,涛涛洪流卷积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树根和杂物,就像古战场上的破城锥一般,撞得水下的砖墙发出阵阵闷响。
老谢家有两间房子,众人现在站的这个,就是去年刚刚给谢老二修缮完准备当做婚房的那处。
半个多月之前,谢老汉还埋怨着这房子都修完了儿媳妇没到位呢。不过现在看来,也亏得准备了这新房——之前的那间未经修缮老房子,早在今早九点多时候,就已经轰然倾倒在洪水之中,随着波涛不见踪影了。
“哎!孙二蔫儿家房子不行了!哎呀,哎呀倒了倒了!二蔫儿!”
不远处,又一声闷响传来。
仅仅是几秒的功夫,黑色的房盖卷着那上面的避难的村民消失在了洪水之中。
看着多年的老邻居在混黄的大水之中只扑腾了几下便再也不见踪影,谢老汉忍不住老泪纵横。
邹丽梅抱着怀里被吓的哇哇大哭的小孙女儿,此时也哭出了声。
这大水来了一共没一天的功夫,站在房顶上,竟然是已经目送了十几个相亲不明不白的没了。
“老天爷,这是做的什么孽呀!”嚎啕之中,邹丽梅狠狠的拍着自己的大腿。
孙二蔫儿,那是多好的人?
平时不吭不响的,见着谁都带着笑。打二十多年前搬到这庄子里头,邹丽梅就没见过孙二蔫儿跟人红过脸。孙家大嫂那更是再事精的人也挑不出半个不字儿的的呐、
可是现在,老孙家一大家子,没了。
眼见着谢老汉看着已经消失了的老孙家方向干嚎,李友拍了拍他的后背。
跟老孙家,他不熟。
可免不了兔死狐悲。
看着脚下的水眼见着往上涨,他心里边是拔凉拔凉的。
“老谢啊,可别哭了。看着尿性,咱们一会儿也得到龙王爷那儿报道了。”
说着说着,李友自己绷不住了。
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日驴,日驴啊!
老子这刚过了两年好光景,大儿子家里不闹腾,二儿子成了亿万富翁,自己这也当了官了,没成想,这好端端的一次探亲,就要把命葬在这儿了啊!
他娘的,你说这没事儿,过来走哪门子亲戚,装哪门子的蛋呐!
哒哒哒哒……
正在李友老泪纵横,心里边儿叹着英雄薄命之际。
头顶上,一阵螺旋桨的声音传来。
“别乱动了、那飞机不可能下来的。”房檐上,李清缩着脖子,长时间的寒冷和饥饿让他的嘴唇煞白、
“爹、咱林区防火的直升机没见过吗?人家那就是过来看看情况,指挥调度的。打个转儿人就走了,您老就省着点儿力气,留着一会儿这房子塌了再用吧。”
照着怀里的李玲玲,他嘟囔了一句。
两家人因为这句话显得有点儿落寞。
正在这时,李友却忽然伸长了脖子。
“唉?不对劲儿,这飞机是冲着咱来的!”
“哎呀?哎呀!你们看,飞机门儿打开了嘿!哎呀?!哎呀!!!老二!是老二!老二过来救咱了!真是我儿子,真是我好儿子!没白养活,没白养活啊!”
看着天空中直升机盘旋而下,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那打开的舱门之中,李友高兴的跳了起来。


第769:最后的斗争(1)

谢家庄西南两公里的一处山坡上。
李宪看着挂在自己身上咋扯都不下来,把鼻涕眼泪抹自己一身的李匹心里很无奈。
“行了,这不都出来了吗?熊包蛋玩应儿,都大小伙子了哭啥哭啊?”
李匹把脸埋在李宪咯吱窝里,也不嫌味儿大,呜呜呜哭的像个三岁的熊孩子:“二哥,太特么吓人了啊!你不知道,我刚才在水里的时候还寻思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你了呢!呜呜呜…….”
你特么真的有必要这么撒娇嘛!
李宪叹了口气,拍了拍李匹的后背。
李友等人虽然是脱离了险境,但是一想到这一天来经历的重重,也是忍不住的淌眼泪。
鬼门关上走一遭,人就很脆弱。
倒是谢老大媳妇,虽然脸色也是煞白,却担心着自己丈夫,缓了口气儿之后便拉着李宪询问谢老大和谢老二的情况。
车队那头虽然穿行在灾区,但是总体来说还算是安全。得知李宪来之前还跟谢老大通过电话,谢老大媳妇这才安下心来,拿着直升机飞行员给的两包饼干,哄着李玲玲和谢依梵两个惊魂未定的孩子去了。
好容易将脆弱的跟个宝宝一样的李匹安抚下来,李宪便来到了正站在山坡上看着直升机盘旋在谢家庄上空,救助其他受困群众的牛兴邦面前。
“首长,接下来你们怎么打算的?”
牛兴邦插着腰,看着脚下惶惶流过的洪水,沉吟道:“聊城这边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一些,刚才我们接到了消息,这边儿的水库崩塌增大了下游的水流量。已经造成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现在看来徒骇河下游的水库和水电站肯定是顶不住了。省里刚才发了消息,说要泄洪。可是这一泄洪…….”
看着被直升机舷梯拖着飞向这边山坡的村民,牛兴邦摇了摇头,“徒骇河河道现在还有十几个口子没堵上,这下游怕是完了……”
仿佛意识到这么消极的话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不太合适,牛兴邦摇了摇头,拍了拍李宪的肩膀:“行了,你的家人现在也救出来了。这一趟直升机接完最后一批受困群众,我就去聊城那面。这里地势高应该没多大的问题。一会儿我到了地方之后再让橡皮舟过来接应你们。”
“我跟你一起去。”
正当牛兴邦将身上的雨衣穿好,迎着已经归来的直升机大步走去之际,李宪放开了怀里的李匹跟了上去。
倒不是他不在乎家里,而是来的时候,新北集团的百余台车已经开往聊城参与救援。
责任所在,他不能不去。
……
聊城的情况确实已经遭到了极致。
徒骇河上游的大水库崩盘,为本来就已经千疮百孔的沿岸堤坝造成了相当大的压力。
之前,聊城市郊区的河道就已经发生了决堤。现在受到上游水库崩塌影响,原本发现了裂缝的几处堤坝也已经溃堤。
当李宪和牛兴邦赶到聊城抗灾一线堤坝的时候,就看见几公里长大堤已经像是死去腐烂的毛毛虫一般千疮百孔。
不过大堤两侧,前来驰援救灾的军民仍然没有放弃,还在顶着已经没过腰身的大水,不断的向堤坝之上运送着沙袋。
直升机降落在了之前应该是一处广场的高地上。
李宪刚刚跳下飞机,便见到一个记者模样的姑娘顶着高地吹来的大风和周围不时闪起的雷暴,在对着摄像机做着现场播报。
“从昨天晚上19点开始到今天上午11点,我省境内经历了一次雷暴天气过程!根据气象局提供的数据,在这段期间内一共发现的对地闪电四万余次,而济南和聊城就是雷暴的中心地带。从凌晨零点到3点。其中最厉害的闪电出现在凌晨2点40分聊城北部地区,也就是我现在所处的方向北侧。据统计雷电强度达到122.84千安,省雷电防护技术中心技术人员告诉我,这种雷电强度很少见,是今年检测的雷电强度极值了,正常平均雷电强度值仅为10—30千安!
然而和雷暴相比,更加危险的情况还是在于大量的降水。截止到现在,聊城地区的几个监测站检测到的降水量最大的已经达到了二百六十五毫米,而现在我们可以看到,在我身后的大坝已经发生了多次决堤……”
听到记者的扯着嗓子的播报,牛兴邦的脸色阴沉了下去。
情况不容乐观,很显然这个军区首长的压力不小。
站在高地上,李宪向大堤那头一看,便见到了正在顶着半米来深的洪水正在向大堤处运送物资的几台车里,已经有了新北物流的车辆。
刚才救援李友等人的四个多小时里,从济南那头抽调过来的车队看样子已经到位了。
他马上跟牛兴邦打了个招呼,跑下了去。
谢老大看着大坝溃处不断涌出的洪流,心里并不平静。
他不知道李宪已经去了谢家庄,看着往常平缓静谧的徒骇河此时已经变成了一条吞噬一切的恶龙,他不禁担心起了家里。
谢家庄本就处于低洼地区,家里一家老小…….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正当他惦念之际,忽然汽车一阵抖动。
随着一阵吭吭吃吃的闷响,汽车忽然就熄了火。
驾驶位上的战友赶紧去拧钥匙打火儿,可是几声启动电机的刺啦声过后,车子没了反应。
司机狠狠的拍了拍方向盘:“驴日的!趴窝了!”
“咋回事儿?进水了?”谢老大回过神来,问到。
“八成是,这他娘的水都没过保险杠老高了,发动机舱里头肯定都泡了。他娘的,在这儿破地方趴窝,车算是废了。老谢,咋整?”
“下车!不管咋整,咱不能堵在道上。”谢老大咬了咬牙,披上雨衣打开了车门。
刚刚跳下车,便见到了趟着大水过来的李宪。
“二哥儿!?你咋来了!”
见到李宪出现在这,谢老大好不惊奇。
都啥时候了,还计较这个?
眼见着水位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上升,李宪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