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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8章 人的心里只要有了牵挂,就会舍不得


  第二次手术结束后,宴君尧的情况比第一次好了很多,突发情况也仅仅只有一次,各项体征指标虽然变化缓慢,但好在都朝着众人想要看见的方向变化着。
  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轮检查后,众人迎来了宴君尧的最后一次手术。
  最凶险的第二次手术都熬过来了,他们都认为,胜利的曙光近在眼前。
  就连进入手术室的沈棠他们都是这样认为的。
  只可惜,上天似乎并不想就此放过他们。
  明明已经给了他们很多磨难了,却还要在他们即将触碰到希望的光芒前,将光芒掐灭。
  预计六小时的手术,硬是从天亮进行到天黑,甚至进行到深夜。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后,等候在手术室外的众人惊觉了不对劲,脸色都渐渐凝重起来。
  六个小时的手术,突然被拉长到十几个小时。
  等的人疲惫,做手术的人更加疲惫。
  深夜一点半,手术室门上的指示灯骤然熄灭,门很快被打开。
  众人霎时间都围了过来,不出意料地看见了满脸疲惫的莱尔院长和月教授率先走出来,他们身后跟着被推出来的宴君尧。
  从表面上看,宴君尧和进手术室之前并没有什么两样。
  月教授走出来后一眼看见了站在一起的鹿悠和季妧,走过去和她们说了两句什么后,就看见两人急匆匆朝手术室里跑。
  和前两次手术一样,尤凯和温子未带着护士将宴君尧送往病房安顿。
  唯一的不同是,这一次宴君尧被送往的病房不是原来的病房。
  “重症病房区”五个大字在众人眼前出现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拧起了眉头。
  将宴君尧送进去后,众人被莱尔院长和月教授拦在了门口。
  “都止步吧。”莱尔院长疲惫的开口,声音里藏尽了沧桑。
  宴父扶着宴母,见她几乎要站不稳,抬手转而将她揽在怀里,面色凝重地问:“院长,能跟我们说说他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明明第二次手术后情况好转了很多,怎么会突然又严重了起来?
  即使是刚送回来的那时候,宴君尧都没进过重症病房,怎么马上要好起来了却突然进了重症病房?
  众人纷纷将视线投了过来,等待着一个结果。
  莱尔院长叹了口气,无奈道:“他在手术中出现了突发情况,差点没救回来,导致他本来已经稳定的体征指标急转直下,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宴母一听这话,两眼一黑,险些跌下去。
  幸好宴父和一旁的宴允爵及时扶住了她,将她扶到后面的长椅上坐下。
  宴母倚在宴父怀里,无声地啜泣着,哭成了一个泪人。
  众人不忍地移开了眼,转头却看见了被鹿悠和季妧扶着过来的沈棠,身后还跟着沈荡和沈遇。
  看起来,她的情况也不太好。
  沈棠被扶着在另一边的长椅上坐下,脸色苍白的她,额上还在冒着细密的冷汗,鹿悠不停地给她擦拭着。
  缓了几口气后,沈棠抬起有些虚浮无力的手将她轻轻挥开,摇了摇头说:“一会就好了,不用管它。”
  鹿悠抿了抿唇,放下手没说话。
  月教授走过来,在她面前蹲下,握住她冷得几乎要没有温度的手,皱着眉头说:“这边有我们守着,你回楼上的病房去休息吧。”
  她这话一出,众人心中的疑惑又频频往外冒。
  手术室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沈棠摇了摇头,“不看着他,我放不下心。”
  手术的过程和细节她已经不想再去回想,一想起在那个她最熟悉不过的手术台上,只差一点就要失去她这一辈子最爱的人,她就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气。
  月教授见她这般,放弃了继续劝她的念头。
  她是经历过爱人眼睁睁在自己眼前失去生命的人,就在她最熟悉的手术台上,这样的痛苦,她再熟悉不过了。
  “那你休息一会,我和莱尔先进去看看。”
  话音落下,待沈棠点了点头后,她便站起身和院长进了重症病房区。
  病房区的大门在眼前关上后,沈棠掀了掀眼皮看了看围在身边的众人,松懈下来的身躯软若无骨。
  她向后倚,靠在长椅上,先开口让众人都找位置坐下,而后才开始和他们说明情况。
  同样,手术的过程她不想回想,也就不会向他们描述。
  “结果你们都看见了,进入重症病房代表着他还没有脱离危险。”她言简意赅地解释着,干哑的嗓音停顿又响起:“四十八小时的术后危险期,熬过去,大概率能活下来。”
  话音止于此,她没有说出口的话,相信众人都能明白。
  撇开熬不过去的话题不谈,沈棠后面的话,依旧没能让众人松下提着的那口气。
  “活下来还有另一种可能……”沈棠神色平静得仿佛只是一个刚刚做完手术的医生,而不是那人的妻子。
  没有停顿太久,她就把结果说给众人听:“他醒不过来的话,会变成植物人。”
  重症病房区外的大厅里,话音落下后陷入了久久的沉默里。除了偶尔能听见的几声啜泣,没有人能再说出一个字。
  经历了希望破灭之后,他们已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安慰。
  沈棠看起来太过冷静,如果不是她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和那双颤抖着的,与死神争抢过无数生命的手,没人能发现她的情绪。
  鹿悠和季妧,一个握住她的手,一个轻轻抱住她,无声地心疼着。
  沈棠说完话之后,敛下眼眸再也不看任何人的神色。
  其实只是她不敢去看宴父和宴母,她心中有愧,有自责,她怕看见他们难过的模样,会把自己心里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防线摧毁崩塌。
  从始至终,宴父宴母都没有怨怪过沈棠半分。
  哪怕没有沈棠,宴君尧和凯瑟?耶尔利之间也总要有一个结果。
  所以看见沈棠几乎不敢看他们,也不敢和他们说话的模样,他们除了难过和心疼之外,还是选择克制着,等待结果。
  尽管现在的情况对于他们来说很困难。但他们的心里仍旧相信,宴君尧不会那么狠心。
  他们相信宴君尧不会舍得让沈棠一个人撑着,也相信他不会舍得还没有满周岁的两个宝宝。
  人的心里只要有了牵挂,就会舍不得。
  ……
  一个星期后,宴君尧从重症病房转入了普通高级病房。
  一个月后,帝国迎来了新的一年。
  众人在病房里热热闹闹地过了这个年,就好像宴君尧也能参与其中一样。
  起初他们还担心在病房里过年会打扰宴君尧静养休息,但沈棠却发话说:“热闹点好,能把他吵醒。”
  于是在不影响其他病人休息的前提条件下,众人无所不用其极地在宴君尧耳边制造“噪音”。
  可惜的是,年都过完了,宴君尧也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渐渐地,他们似乎都接受了宴君尧每天都在沉睡的状态。
  过完年后就该复工了,在沈棠的“驱赶”之下,他们又回到了原本的生活轨道上,充实且忙碌地过着每一天的生活。
  沈棠虽然每一天都守在宴君尧的病房里,但她也没闲着。不仅接手了星昼的所有工作,甚至还帮忙分担了宴氏的一部分工作。
  帝国执行官的暂时缺任,还是对帝国的整体运作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帝国大会上,上一任领导人再度被请了回来,暂时主持大局。但实际上大多数的工作都是宴北炽和付煜在处理。
  总部和联合军区都派了人来慰问,同时授予沉睡中的宴君尧军衔以及军功荣誉,并给予了表彰。
  沈棠替他接受了他应得的一切荣誉,却没有接受总部和联合军区授予她的荣誉。
  最终在多方调和之下,这些荣誉被重新判定后授予给宴君尧,以及特种小队。
  整件事情里,沈棠并非完全没有功劳,只是她觉得自己只是做出了配合,并没有做出主要贡献。
  但在海盗巷的那几个月,她和宴允爵配合着,救走了许多原本要被当成人体实验品的人。
  这些被抓到岛上的无辜的人,大多数都是青壮年,最小的才不过年仅六岁,生命中的大好年华才刚刚开始。
  如果没有被救,沾染上毒品,他们的这一辈子就算是毁了。
  而这些,甚至更多沈棠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做出的贡献,在她回来之后都没有提起过只言片语。
  直到总部和联合军区授予荣誉时,众人才得知。
  将总部和联合军区的人送走后,鹿悠和季妧留下来陪沈棠时问起这些,沈棠只是无所谓地笑笑,说:“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没有用。”
  今天难得天气暖和了些,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懒洋洋的非常舒适。
  沈棠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晒着太阳,慵懒地说:“我对这些已经没有追求了,下半辈子的追求就只剩下守着他,还有把儿子养大。”
  经历过这么多,她的身上沉淀出了岁月留下的痕迹。
  鹿悠和季妧对视了一眼,心里是说不出的复杂。
  宴君尧的情况日渐稳定,每周一次的检查结果都越来越好。除了醒不来之外,他和常人已经没有差别了。
  时间一久,众人也渐渐明白,可能他的这个状态会这样一直持续下去了。
  除此之外,最让他们担心的就是沈棠。
  可作为当事人的沈棠,每天忙忙碌碌,在病房里也充实地过着每一天,她的状态肉眼可见越发好了起来。
  这天上午,沈棠睡醒洗漱后,换好衣服从小隔间里走出来。
  她照常检查了一下宴君尧的体征监测数据,又找来护士给他换了营养液,而后才开始一天的工作。
  回复完一堆工作邮件后,沈棠看见了穆青发来的消息。
  她一眼扫过,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穆青的小心翼翼,不过视线最后落在了消息中间的那个名字上。
  萧可卿。
  她倒是忘记了离开前答应过萧泽轩要给治疗萧可卿的事。
  像是陷入了回忆里,沈棠盯着电脑屏幕出神得认真,连宴北炽和沈逍来了都没发现。
  宴北炽走进来,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等她回神才问:“想什么这么出神?”
  沈棠没有回答,看了一眼宴北炽空空如也的手,挑眉反问:“师父这么早来,都不给徒弟带早餐?”
  “饿不着你。”宴北炽在右手边的沙发上坐下,语气散漫道。
  他坐下后,沈棠才看见了在手里提着早餐的沈逍。
  她轻啧了声,“还是四哥对我好。”
  沈逍笑了笑,把早餐递给她,又递了一份给宴北炽才在他身边坐下。
  宴北炽不理会沈棠的话,一边咬着早餐三明治一边又问:“你还没回答我,出神想什么呢?”
  沈棠也一口咬在三明治上,把搁在腿上的电脑转了过去。
  宴北炽和沈逍同时看向屏幕,片刻后,两人了然。
  “你要去的话,我可以送你过去。”宴北炽说道,而后顿了顿又补充道:“不想去也无关紧要,她的情况国内很多医生看过,就那样了。”
  沈棠合上电脑,目光看向病床上的那人,淡淡开口:“去一趟吧。”
  ……
  之后的一个月时间,沈棠大多数时间都在研究萧可卿的身体情况。
  倒不是她多想管萧可卿,只是言出必行,答应了萧泽轩的事,她会尽力做到。
  不过她的“做到”也就仅限于为萧可卿制定治疗方案以及护理调养方案,其他的事情她一概不管。
  挥别帝京寒冷的冬天后,令人向往的春天携着柔和春风而来,正是万物复苏,充满希望的季节。
  宴父宴母和往常一样,带着以澄和以澈来医院陪沈棠。
  两个小家伙长的很快,学习能力也比一般的宝宝强一些,已经会跑会跳不说,语言能力也是别具一格的出众。
  “妈咪!”两个小家伙一进病房就迈着小步子跑向了沈棠,异口同声。
  沈棠正坐在床边处理工作,听见声音便抬起头,露出了温婉而甜美的笑容。
  她把手机放到一边,伸手将两个跑来的小宝贝搂进怀里,分别在他们的脸颊上各亲了一口。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她看向宴父宴母,笑意未收。
  宴母走进来,放下手里的东西后才无奈回答她:“他们两个今天醒的早,一起来就闹着要找爹地,我和你爸被吵得没法休息就只能早点带他们过来了。”
  沈棠一听这话,目光又落回怀里的两个小家伙身上。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嗯?”她看起来像是在质问,但捏小鼻子的动作却亲昵柔和。
  以澄抱住她的手,奶声奶气地说:“妈咪,我们梦到爹地了。”
  “嗯?”沈棠失神地又应了一声。
  以澈也学着哥哥抱住妈咪的手,他的语言能力比哥哥弱一些,说话还有些断断续续,听起来不太完整:“爹地……起来……玩。”
  沈棠看了一眼床上还毫无醒来迹象的人,温柔地问:“你们梦到爹地起来陪你们玩了吗?”
  两个小家伙一起点了点头。
  沈棠笑着摸了摸他们的头,没再说话。
  以澄和以澈很聪明,虽然还小,但没有欺骗他们的必要。
  宴君尧到底能不能醒来,沈棠已经没了期待,连她自己都渐渐接受了现在这样的状态。
  如果有一天宴君尧能醒来,那一定是上天对她的怜惜。
  陪着两个宝宝玩了一上午,吃了午饭后,沈棠就在小隔间里哄着他们午睡,哄着哄着,她也跟着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宝宝的影响,沈棠竟然也罕见地做了宴君尧已经醒来的梦。
  不知道是不是梦里被紧紧拥住的触感太过真实,炙热的体温,恰到好处的力道,无一不是她日思夜想,贪恋至极的。
  熟悉的拥抱,让沈棠突然觉得好累。
  她想就此沉溺下去,是梦也好,是他就好。
  “阿棠。”
  耳边突然响起低沉喑哑的声音,再熟悉不过的声线,醍醐灌顶一般,让沈棠从梦境中抽离。
  她猛然睁开双眼,瞳孔里倒映出一张放大的脸,苍白消瘦,却难掩他如妖孽般的邪肆,依旧俊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沈棠愣愣地看着眼前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眉目五官,唯一让她略感陌生的,只有这双深邃却带笑的眼。
  “我不是在做梦吧?”她喃喃开口,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
  回应她的是落在额间的一个轻吻。
  温热,柔软,触感真实。
  宴君尧弯着腰,额间的吻一触即离,轻笑着问:“现在呢?还觉得是在做梦吗?”
  沈棠愣愣地摇了摇头。
  下一秒,她像是从床上弹了起来,扑进宴君尧怀里。
  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脖颈,整个人也紧贴着他,只有这样,她才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眼前的人是真的,从仿佛要永远沉睡下去的状态里苏醒了。
  似是察觉到沈棠的轻颤,宴君尧回拥着她的大掌轻抚着她的背。
  他低声道歉:“对不起,我不该睡这么久。”
  沈棠闭上眼,任由泪水从眼角滑落,摇了摇头埋怨道:“我还以为,你打算就这样把这辈子睡过去。”
  宴君尧无奈笑,手掌顺势向上摸了摸她的头,低语道:“舍不得。”
  舍不得留她一个人。
  站在门边早已红了眼眶的宴父宴母,看着二人紧紧相拥的模样,只觉得再没有什么比这一幕更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