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我都知道了,有的话,就找出来让她给大嫂拿去吧!”
突然要烫伤药膏,难不成是大嫂伤着了?
“我去找找!”
紫云说完便去翻腾起来。
“大少奶奶受伤了?”
走到穗儿面前,看着这个弱小的丫头,陆雨瑶祈祷着受伤的人千万别是大嫂。
“回姑娘,不是大少奶奶伤到了,是大少爷被烫伤了!”
低着头,穗儿颤巍巍地说。
“大哥不是去了母亲屋里吗?”
穗儿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鸟一般,颤巍巍的。大哥屋里,应该是出事了!
“大少爷从夫人屋里回来就大发雷霆,他抱着茶壶就往地上砸,谁知茶壶是新打的热水,现在手脚都被烫伤了!”
眼角似乎还有些泪痕,穗儿浅蓝色的衣服上还有着一团黑乎乎的印子,看起来有些像男子的脚印。
看来,这个丫头应该也是受了大哥的委屈!他脾气这般暴躁,亏大嫂还如此担忧他!
另一边,紫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药膏,彩衣见状,也走上前去帮忙:“前几日我还见到就在这呢!”
说着她便拿起一个匣子里的瓶瓶罐罐,仔细翻找起来。
“呐,找到了!你瞧瞧是不是这个!”
将一个紫色的陶瓷瓶递到紫云面前,待紫云确认之后,彩衣将瓶子径直递给了穗儿。
接过东西后,穗儿感激涕零地望着陆雨瑶:“我替我家主子多谢三姑娘了!”
“快去吧,穗儿!”
自己刚说完,穗儿那丫头便急匆匆地朝外跑去。
穗儿的身影渐行渐远,这丫头和她们少奶奶一样,受了委屈也只是默默地憋在心里。
此时,紫云的声音响了起来:“彩衣,还是你眼睛好,我在这找半天都没看到在哪!”
不远处,紫云一边收拾着被翻出来摆得到处都是的瓶瓶罐罐,一边絮叨着。
“可能是你太着急了,所以一时没看到而已!”
彩衣此时也转身和紫云一同收拾起来,怎么一遇到大哥的事情,彩衣就格外上心呢?
这两个人要是搅合在了一起,那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愿,是自己多想了吧!
作为整个尚书府的女主人,赵夫人此时正捧着茶杯听着张妈妈给自己汇报长子回自己屋子后的所作所为:
“夫人,这可如何是好?”
“怎么了?”
站在自己面前的张妈妈遇到什么事都喜欢唠叨,只是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的,赵夫人也习惯了。
“听说大少爷回去就和大少奶奶吵了一架……”
“什么?”
不知道是造了哪辈子的孽,怎生得这样一个儿子!年幼的时候都还乖巧,怎年岁越大,反而还越来越不懂事了呢?
“这个逆子,成日里不求上进,就只知道打骂妻儿!”
一掌拍到桌板上,赵夫人觉得自己的手传来阵阵痛感,不过这却算不了什么。与手相比,她的心更痛。
“夫人,他们吵归吵,只是听说这次大少爷把自己都给烫伤了!”
“怎么烫伤的?”
微微皱了皱眉头,赵夫人虽然还坐在凳子上。不过心却早已飞到了儿子身边、生气归生气,但自己与儿子终究血浓于水。
张妈妈继续说着:
“听说是发脾气,抱着一个装满热水的壶想往地上砸,谁知那壶里是新打来的热水,竟伤了自己!”
总是这么不小心,从小到大就没让自己省心过!刚替儿媳心疼完,没想到儿子又受伤了!
不过儿子本质不坏,是不是自己今日说话说得太重了?
“这个混账东西!唉,真是要气死我他才安心啊!走,随我去瞧瞧。”
“对了,记得带上老爷从西域带回来的烫伤药。”
刚起身,赵夫人想到了长子烫伤,应该用得上烫伤药。
“是的,夫人!”
等张妈妈拿出了烫伤药,主仆二人便一前一后地朝陆玉枫的小院走去。
陆家各个院里都已经掌了灯,在深蓝色的天空下,陆家也是灯火通明。
想到自己刚嫁到陆家的时候,陆家不过只有一处小院,如今靠着自己的嫁妆,丈夫的官职,陆家的家业也越来越大。
长子刚出生的时候,他曾备受瞩目,就连平日忙于公务的丈夫,也会特意抽出时间来陪伴自己和他。
然而,随着二儿子的出生,以及陆雨瑶母女的出现,让这一切都发生了转变。
脑海中浮现出自己抱着二儿子,丈夫却牵着张萱的手回到了家里的场景,赵夫人赵姝媛觉得心里一悸。
不知不觉中,赵夫人已经到了长子的房间。
“玉枫,你说你怎么就那么不让我省心呢!”
之前的怒气冲冲早已被对儿子的心疼所替代,赵夫人快步走到了儿子床前。
床上的陆玉枫双手通红,上面还有几个气鼓鼓的大水泡。一双通红的脚也露在外面,作为重灾区,上面也少不了那些呼之欲出的水泡。
走到儿子床边,只见他正目光呆滞地望着床顶,难道还在责怪自己下午对他的训斥吗?
“您这么忙,来这里干什么?”
“你是我儿子,我还不能来看你了?”
儿子说话这么冲,赵夫人早已习惯。
母子俩正说着话,刘婉儿从外面走了过来,见到母亲在这里,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
“母亲……”
“婉儿,罢了!”
见到泪眼婆娑朝自己走来的儿媳,赵夫人叹息了一声后,走到了儿子床边。
瞧着儿子受伤的地方,看起来还有些严重:“怎么烫伤这么久,都还没上药呢?”
“已经在三妹妹那里拿了烫伤药,胡大夫也在来的路上了,只是玉枫他不愿意上药……”
儿媳妇手里拿着紫色的瓶子,不停地在自己面前解释着。
刘婉儿的双眼一直注视着面前的婆婆。然而赵夫人的目光却多大多停留在自己儿子身上,也不大理会儿媳的解释。
“张妈,你来给大少爷上些药!”
都是些靠不住的人,赵夫人吩咐着自己身边的得力干将张妈妈。
穿着一双灰白色的绣花鞋,张妈妈急匆匆地拿着药走了过来。
“大少爷,您忍着些!”
打开带来的药瓶,张妈妈就要给躺在床榻上的大少爷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