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赵夫人因杨夫人来问自己胡大夫的住所,所以便提了一嘴。
她从未见过杨府的小妾,更不知晓这个小妾便是长子曾经心心念念要娶的女子——殷兰。
然而,就是因为她不经意地这么一问,让自己的长子原本对殷兰早已归于平静的心再次泛起涟漪。
“母亲,儿子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就先退下了!”
“你去忙吧!”
陆玉枫得到母亲的回复之后,便匆忙朝后花园走去。
此时的后花园,因为多日不曾出去,陆雨瑶和紫云正穿着一身男装在后花园转悠。
因为嫡母极少来后花园,下人们在这个时候也少有来,以至于自己和紫云能够放心大胆地穿着男装在花园中过过瘾。
大哥匆忙地朝外院走去,陆雨瑶一时有些好奇。
“那不是大哥吗?他今日为何如此匆忙呢?”
“大少爷近日经常和老爷一起商议事情,想必是老爷有什么吩咐吧!”
听到自己这样说之后,身后的紫云也将目光锁定在了大少爷身上替他解释。
摇了摇头,陆雨瑶心中觉得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大哥回归家庭之后,一直很稳重,如今慌慌张张的,一定是有什么心事!
眼看着大哥朝后门走去,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陆雨瑶也要跟随大哥而去。
脚刚跟着走了几步,自己的衣角便被人扯了扯:“姑娘,咱们不能跟了!”
“为什么?咱们今日要是不出去,对得起这身行头吗?”
别过头一脸认真地说完之后,陆雨瑶便又继续跟在了大哥身后。今日倒要瞧瞧,大哥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姑娘,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自己不过刚踏出后门,紫云便在后面不住地絮叨。
“今日我是出去定了!”
“你爱跟着就跟着,要回去,你自己就先回去吧!”
“可是咱们都不知道路,万一在外面迷路了怎么办?”
大哥这样,摆明了是有什么事,好奇心也不允许自己不跟着去。毫不理会紫云的担忧,陆雨瑶悄悄地跟在大哥后面小心翼翼地走着。
而此时,陆玉枫压根儿没想到,妹妹竟然一直跟随在自己身后。
他脑海中一片混乱,回想着当初殷兰无故消失的日子。她为了自己不为难,悄然离开。
而今,她既然过得不好,自己又岂能坐视不理呢?
原来她说自己在杨家过得很好都是骗自己的。否则胡大夫也不会说她成日以泪洗面!
难道是杨大人对她并不好?还是说,杨家的当家主母杨夫人苛待她呢?
想到这里,陆玉枫越加觉得,当初殷兰劝自己放下是因为不想要拖累自己。如今她过得不好,自己又怎能坐视不理呢?
直冲冲地走到杨府大门,陆玉枫这才发现,自己既没有拜帖,也没有受到杨家人的邀请。
如此冒冒失失的,就算是进到了杨家,与殷兰也无法相见。
绕着杨府徘徊了几圈之后,他刚走到侧门,便见到一个老婆子走了出来。
急中生智,他掏出了身上为数不多的银子,央求着老婆子为自己将殷兰身边的贴身丫头叫了出来。
之所以不敢直接叫殷兰,是因为他知道这样若被杨家其他人知晓,那么殷兰被扣上与他人私通的罪名可不好。
与殷兰的贴身丫头说,她应该就会为自己主子的名声着想。
眼看着大哥在杨家徘徊,陆雨瑶觉得越发有古怪,也就和紫云一直躲在不远处的一个转角悄悄地观望着。
在焦急地等待中,陆玉枫总算是见到了殷兰的贴心丫环玲儿。
“玲儿姑娘,我是你家姨娘的远房表哥,我与她失散多年,打听了不少地方,这才寻到此地。”
“奉家母之命,今日前来见见她过得是否安好!”
玲儿一听,虽有些怀疑,但是又恐耽误了姨娘认清,便半信半疑地去通传了这个信息。
躲在一旁的陆雨瑶见大哥见了好几个人,都还在焦急地踱来踱去,便扭头问紫云:“你说大哥在杨府,难不成是有相好的?”
“姑娘,这些话可不能乱说!”
将目光收回来,紫云眼神中分明也充满了疑惑。
不多时,殷兰便从侧门出来。陆雨瑶和紫云也纷纷将目光移到了这个容貌姣好却有些憔悴的女子身上。
大哥见到这个女子便精神抖擞,看来,这名女子应该才是大哥此行真正想要见到的人!
这些年大哥一直都在荒唐度日,并未接触过其他女子,难不成,她就是府里人口中的殷兰?
当那名女子发现来人竟是大哥时,背过身子便要往里走。
“殷兰,你先别走!”
“陆大少爷还是请回吧!”
女子背对着陆玉枫,并未回头。
原来,她真的是让大哥这些年一蹶不振的殷兰!因为隔得不远,陆雨瑶又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不死心的陆玉枫对殷兰说道:
“今日我来,是有要事相商!”
“你我之间已无瓜葛,还有何事需要商量的呢?”
“殷兰!”
看着殷兰就要往里走,大哥大喊道。
殷兰担心他这样做会引来其他人围观,也看得出他不会轻易离去,便只能无奈地走了出来。
“既然你在杨家过得不开心,不如我们一起离开这里,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吧!”
“陆大少爷,您说什么呢?”
“我是说真的,殷兰!”
“如今我有一个疼爱我的丈夫,一个乖巧的儿子,陆大少爷凭什么觉得我不开心呢?”
面色凝重,殷兰的目光坚定地望着站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的陆玉枫。转角处,陆雨瑶和紫云都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除了陆雨瑶主仆,陆家的后门不远处的一处花圃后面,一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殷兰与门外的男子。
“是吗?那你为何会如此憔悴、成日以泪洗面呢?”
朝着殷兰靠近了两步,陆玉枫想要离她近些,谁知殷兰又往后退了两步,将距离拉开。
“近日因为成儿生病,所以气色才会有些不好。陆大少爷,我在杨家呆了多年,我已经离不开我的丈夫、我的儿子,更离不开杨家了!”
“你我之间早已缘尽,从今以后,你我还是不要再相见了!”
“可是我……”
还想再说些什么让殷兰改变主意,但是陆玉枫这才发现,殷兰好像也不再是以前的殷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