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啸这话，只差明言：“我打不过你，所以带个逃匿厉害的下属，势头不对，就让下属带着自己跑路”了。
果然，玄华身后，修仙界众人一片哄笑，嘲讽声此起彼伏。
段啸一概未曾理会，只询问地看着玄华。
玄华却在想着司念的问题：
“清姬的记载，流入修仙界的寥寥数语，只知从前是段翼的手下，段啸上位后，清姬也是唯一一个，在众多不服段啸统治魔界的段翼手下里，表示愿意跟着段啸的。”
玄华微微眯着眼眸，看了看清姬，又看看其他魔修：“但看这个清姬的修为，还不如祁青的高，若真是如段啸所说，擅长逃匿，倒也不是没可能。”
司念点点头，对玄华的话表示自己听明白了，可她为何就是觉得清姬与她记忆里的人有些违和。
既然修为连祁青都不如，玄华包括身后听懂段啸话意的修士们，都同意了段啸的“请求”。
而玄华身后，适时站出来了太虚宗的戒律堂长老洪正阳。
洪正阳洪亮着嗓音对段啸说道：“魔尊，你身后哪一个人对我司师侄都能造成威胁。所以在你和仙尊对战的时候，我就负责保护我师侄，不过分吧？”
段啸自然无异议。
最后玄华与段啸纷纷站前一步，决战开始。
两人相对而立，对峙了一段时间后，玄华率先出手，手中一柄蓝玉剑化出，直指段啸。
段啸墨剑出手，气愤道：“玄华你的本命剑呢？”
原是蓝玉剑虽也是不可多得的宝剑，却并非玄华的本命剑。
段啸针对玄华这么久，怎么可能连他的本命剑都认不出来，当下就觉得自己被玄华侮辱了，玄华是因为瞧不起他才觉得对付他根本用不上本命剑。
不得不说，段啸这倒是误会玄华了。
玄华的本命剑，能作为第一仙尊的本命剑。可想而知必非凡品，但那把本命剑，在玄华对战延光晶蛇后，就不怎么用了。
对战延光晶蛇时，因玄华唤醒了心魔，替代自己杀了延光，玄华本命剑剑灵本就一身傲骨，且正气凛然，认玄华做主时，修为实力是一方面，更吸引它的就是玄华以万物苍生悟道的心性。
可就是这样的玄华，却染了心魔，在杀了延光后，玄华便察觉到了本命剑的低沉，甚至抗拒之意。
玄华明白灵剑的傲气，自此不再勉强本命剑与他作战，改换成本命剑出现前的蓝玉剑。
就这样，在极上殿那回心魔彻底爆发后，他的本命剑甚至存了死志，如不是当天玄华与司念就将心魔解决了，恐怕玄华就要失去本命剑了。
即便如此，本命剑都已经有了一丝裂痕，为了补缝这条裂缝，玄华自然不会以本命剑来对战。
“事出有因，不必多心。”玄华没有多说，仅是解释了一句，便脚步腾挪，避开段啸的宽大墨剑，来到了段啸身后。
段啸向前冲的脚步一顿，未回身，先平移一步，再转身，果然看见玄华的剑气势冲冲而来。
却不忘想着玄华的话。
事出有因？那就是不能出战了？
玄华的剑是出了名的傲骨磷磷，毫不苟且而闻名，能让这样一柄剑出不了剑，那不就是因为玄华染了心魔，不堪与玄华继续为伍了吗？
确定自己心中所想，匆匆瞥了一眼司念。
这一眼让玄华看了个正着，眼眸冷了下来，出手疾快，厉声说道：“将你危险的想法收回去，她不是你可以觊觎的。”
段啸匆匆避开玄华的攻击，挑衅着：“不试试，怎么知道可不可以呢？”
玄华眼底彻底沉了下来，一招比一招又狠又快，蓝玉剑是以凌寒冰霜铸就，在玄华不再留手的时候，彻底激发出了蓝玉剑的特性。
剑身被一层薄薄的寒气环绕，每一招的剑气都能感受到冻人刺骨的寒气，段啸相信，若是被这样的蓝玉剑刺中，恐怕连伤口上的血都会被冻住。
段啸被玄华步步紧逼，连连后退。
可他没有马上让白思竺控制玄华，就是想逼出玄华的心魔，让玄华在临死前身败名裂。
如此，玄华死后，司念作为玄华的道侣，一定会在修仙界受到谴责排斥，他再出面将司念带回魔界便顺理成章。
但玄华的招式一招比一招凌厉，让他一时难以招架。
“玄华，你既承认了你有心魔，那么让本尊猜猜司念是如何成为你的心魔的？”
玄华不说话，两人从地上打到空中，在他人眼里眼花缭乱的招式，玄华与段啸你来我往，寸步不让。
“司念对你没有那么深的感情？也是，那样的女子，合该就是清醒冷情的人，你定是有一段时间的爱而不得吧？”
玄华依旧不为所动，任凭段啸在那里猜测，他在试探，试探段啸真正的目的。
“或者，不会吧？难不成你是从别人手里将司念抢回来的？啧，司念之前是有多爱之前的爱人，才会对你无动于衷。”
“说不好，现在也是因为知道她除了你再无退路，不得不在你的强权下，委曲求全？”
一抹寒气从侧耳而过，耳朵上顿时出现一道血色的冰凌，段啸退后，抬手揉了揉耳朵，将伤口治愈，还真是能将伤口冻住。
可段啸愉悦了：“难不成仙尊被我说中了？”
“不，只是让你闭嘴，你不配评论阿司，谈起都不要，玷污了。”玄华冷冷回了一句段啸的话。
两人各怀心思，即便玄华实力更高，可在别有目的之下，竟也跟段啸僵持不下。
段离看着空中的战局半晌，知道这么半天，玄华还没有任何变化，定是段啸的话没有起到作用。
那么就他来。
阴沉的眼眸不动声色看着一旁的司念，背在身后的手向祁青的方向比了一个手势。
祁青未动，但讯息却传递了下去。纵然尊上想留下司念，可比起一个司念，最重要的当然是玄华和九婴。
司念和洪正阳的位置，距离修仙界阵营有着一定的距离，魔界也是一样，都离各自的军队很远。
众人本是聚精会神的看着空中让人望而却步的对战，可司念忽然被身边的洪正阳一把拉离了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