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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血脉(修)


  不仅仅是那造化之机,而是这无回谷中,所有的,因为这无回谷衍化做福地之时所产生的天地造化而生成的天材地宝等等,只要是还不曾被修行者收集起来的,都是在这一瞬之间,随着那天地造化的消散,化作了凡物。
  一瞬之间,不知道有多少修行者,在刹那的恍惚之后,欲哭无泪的望着自己面前,那完全失去了光泽与灵性的‘神材’。
  除开这些修行者之外,那些才陷入绝望当中的妖灵们,也都是在这一刻,趁着那法阵破碎,天师府之人还在检查那一百零八根雷火柱的机会,往不同的方向,四下逃窜而走。
  神祇们,也是以最快的速度,取走了那长平剑,过程之间,没有与天师府的那老道人,有丝毫的交流。
  至于那天师府的老道人,到现在都还是心神恍惚——这无回谷中,以他的修为最强,在那威势降临的时候,也是他最为的清醒,鼓荡着天地元气,想要传讯天师府,自然的,这道人对于那威势的感应,也是最为真切,受到那威势的影响,也是最为的致命。
  等到这老道人,再检查了过了自己面前的那一根雷火柱的状态之后,其身上的神色,已然是如丧考妣一般,化作一片苍白,不见丝毫的血色。
  “师叔祖!”看着四散的妖灵们,众多天师府的修行者,还是选择了先收取那一百零八根雷火柱,只是,在一一的检查完那一百零八根雷火柱的状态之后,在将这讯息,层层上报之后,这无回谷中,所有的天师府的修行者,都是沉默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失去了追捕那些逃窜的妖灵们的想法。
  连同那老道人面前的那一根雷火柱,这无回谷中,整整一百零八根雷火柱,全数都在那浩瀚无比的威势之下损毁,构成这雷火柱的神材内部的精粹,全数消散,雷火柱上,那些妖兽的浮雕,要么,就是被锈迹笼盖,要么,就是被不可捉摸的力量磨灭……整个雷火柱通体上下,都化作了一片废铜烂铁,便是用来顶屋梁,都嫌无用。
  当然,在雷火柱崩毁的刹那,所有的妖灵们身上,源自于那雷火柱的定魄针,同样是被破去。
  至于说造成了这一切变故的太攀,此时脸上,是一片难测的悲喜交加之色——欣喜的是,他最后关头的灵光一闪,竟真的是成了压倒那天平的最后一枚砝码,给失陷于这雷火柱中的所有同族,于必死之中,开辟出了一条生路来。
  同样的,他本身的血脉,亦是在这过程当中,得到了超乎想象的好处。
  但他的悲,也同样来自于此。
  拥有了至古天蛇的血脉传承,并不意味着能够成长为至古天蛇——毫不客气的说,自天地苍生,诸天万界诞生以来,所有的蛇类,都是源自于至古天蛇,也即是说,所有的蛇类的血脉当中,都有着至古天蛇的血脉流转,而这无数的蛇类当中,并不乏有如同太攀一般的,从血脉当中获取了至古天蛇的传承之人,然而,这无数的同族当中,能够顺利了的成长为至古天蛇的,可谓是寥寥无几。
  不止是至古天蛇,便是至古天蛇之下的,八大古蛇,能够顺利成长为这样的存在,都可以说是凤毛麟角。
  可想而知,这至古天蛇的血脉传承的难度。
  而经过了这么一遭之后,太攀才算是对至古天蛇的血脉传承的难度,有了真切的体会。
  至古天蛇的神胎,孕育于太攀天门深处的不可揣度之处,而其本质,则是太攀在成就完美周天的时候,从浑身上下所有的血液当中,在加上了万灵山的长老们,不知道的收集了多久才收集而来的,浩瀚无比的生机,方才凝结而出的,一滴带着至古天蛇气息,有可能成长为至古天蛇的血液。
  是的,就只是一滴血液,太攀的祖窍天门当中,那代表着神之境的象征,那一枚正在孕育的神胎的本质,便只是一滴血液而已。
  而那血液,与真正的至古天蛇相比,还有着不可以言语形容,不可以想象描画的差距——太攀在那迷雾当中,曾见过那至古天蛇的血脉源头,那至为远古的妖族天帝的身影,和那身影身上的气机相比,他自己所凝练出来的那一滴所谓的‘至古天蛇’的血液,用粗制滥造来形容,都是无以言比的褒奖。
  甚至说,将这二者,冠之于‘比较’两个字,都是对那真正的,至古天蛇的羞辱与讽刺。
  也便是在那个时候,太攀才是清楚,自己所得的,那七修化真道,根本就没有后续的部分——七修化真,何为真?位于太攀天门深处的那一枚神胎,便是真。
  七修化真,在那神胎凝结出来之后,便已经走到了尽头——下一步,便是那神胎破壳而出。
  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讲,七修化真,又永远都没有尽头。
  因为和太攀所成就的完美周天一样,那神胎的成长性与未来,都是不可估量的,只要能够一直凝练那神胎,凝练那神胎内部的血液,这神胎的本质,便会越来越强,而这也代表着,神胎破壳而出之后,修行者的实力的提升,越来越大。
  是以,在那迷雾当中的一遭之后,太攀便已经清楚了,自己接下来要走的路——他要做的,便是要想尽办法的,凝练神胎,加强自己天门当中,那神胎的血液本质,使得那一滴血液的本质,越发的往那真正的至古天蛇靠拢。
  这个过程,很难很难……
  至于说如何的加强那神胎的本质,法子很简单——第一种法子,便是日常的吞吐,修行者在吞吐之际,其本身的生息元气,自然便会随之增强,而其血脉本质,只要不曾定型,自然而然的,便会在这过程当中,一点一点的增强。
  当然,这只是一个水磨工夫,而且是一个令人绝望的水磨工夫——从这神胎凝结成之后,太攀吞吐至今,不曾有丝毫的懈怠,但那神胎内部的本质,却完全不曾有丝毫的改变。
  若是仅仅依靠吞吐的话,或许是到太攀寿尽而死的那一天,他体内的神胎本质,都不可能有丝毫的改变。
  除开吞吐之外,第二种提升那神胎本质的法子,便是各种天材地宝——以秘法精粹这天地之间,所有的天地而成的天材地宝,神药灵草等等,以此种方式,来提升神胎的本质。
  太攀本打算,在这一次的无回谷之行,便正是着手此事——但在这一次的无回谷之行以后,太攀心中,对于这一个法子,在确定有效的同时,却是产生了无穷的绝望!
  这无回谷中,只有太攀一人可以确定,那些骤然消散的天地造化,去了何处——那云端上显现出来的,唯有太攀一人可见的,那似龙似蛇的虚影,便是太攀天门深处,那神胎本质的投影,而这无回谷中,足以是令这无回谷,从一个险恶之地,化作灵山福地的天地造化,便是在那虚影的一个吸气之下,被尽数吞食干净!
  当然,在这无穷的天地造化被吞食之后,太攀也清清楚楚的察觉到了,自己天门当中,那神胎本质的提升——至古天蛇,人身蛇尾,背生双翼,而其身上的鳞甲数量,合十二亿九千万之数。
  一千二百九六,十二万九千六百,十二亿九千万六百万,这般的数字,便如同三十六,七十二,一百零八,三百六十五一般,是这天地之间,特有的数字,其数字本身,就是‘道’的体现,而修行者的修行,无论人妖,都与这些数字,息息相关。
  譬如,修行者的脊柱骨节的数量,于人身而言,集大成者,便是三十六这天罡之数,而修行者体内穴窍与天地元气的凝练,便是以三百六十五,作为集大成之数。
  同样的,十二亿九千万,同样是一个极其玄妙的数字。
  这天地之间,最顶级的血脉,如同,龙,凤,麒麟等等,若是显化出真身来,他们身上的鳞甲,翎羽等等,都是十二万九千之数。
  至于说更上一层的十二亿九千万之数,则是更上一层的,各族的血脉源头,方才能够展现出来的神异。
  太攀天门当中的那神胎本质,若是彻底的被凝练成了那至古天蛇的血液,那这神胎所显化而出的虚影,便应当是那人身蛇尾的模样,身上的鳞甲的数量,也应当是十二亿九千六百万枚,而这每一枚鳞甲之上,都被无穷的符文所填满。
  至于说太攀的神胎,在吞尽了这无回谷中的天地造化之后,与最初的时候相比,其差距,只能说是在那十二亿九千六百万枚鳞甲当中,其中的一枚鳞甲上,多出了一道符文而已——可想而知,若是想要将神胎的本质,彻底的衍化作至古天蛇的血脉,所需要的资源,是何等的庞大,何等的,令人绝望!
  这样的资源,便是万灵山还在的时候,都未必是能够提供,更不要提如今……
  “唉……”太攀叹了口气,撑住那潋光剑,艰难的站稳身躯。
  ……
  无回谷的局面终了的时候,万灵山之下,天师府,或者说整个人族的修行者与万灵山之间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承载了张白石以及那仙人的飞舟,还在云巅之上飞行,但在万灵山的脚下,喧嚣无比,无穷无尽的,如同是决堤的洪水一般的兽潮,已经是从万灵山的山麓上,往四下席卷而去。
  那草原之上的狼灾,领头的,也不过只是一两头灾级别的狼兽,但在庞大的数量之下,便是那些气之境的修行者,见了这狼灾,也须得是绕道而行。
  然而在这万灵山下,那在匈奴帝国的草原上,人人谈之色变的狼灾,于这兽潮相比,也只是小儿过家家一般的笑谈——万灵山下,被众多的妖灵们驾驭的兽潮,光是数量,都不下百万,而在其中,更有那些练气有成的小妖,甚至于神境的大妖们,显化出真身来,在其内居中调度——这样的情况下,纵然是那些神境的修行者,落入了这兽潮当中,也都会被那些神境的大妖们缠住,在被耗空了体内的真元以后,陨落于这些野兽的爪牙之下。
  自古以来,在这天地当中,人类修行者与妖族的战争,并非之发生过一次,而每一次的战争,妖族都是以这兽潮的涌动,宣告战争的开始。
  这兽潮,除开能够直接的对人族一方造成杀伤之外,更多的,是牵制住人族一方的力量。
  纵然是驾驭兽潮的妖灵们死亡,但那兽潮,也就不会停止,甚至,失去了约束的兽潮,还会如同乱世的流寇一般,分散开来,四下杀戮——对于修行者而言,这些零星的兽潮们,固然是难以造成伤害,但对于那些羸弱的凡人们而言,这些猛兽,却是最致命,最可怖的存在。
  每一次的人与妖之间的战争,死亡最多的,永远都是那些凡人。
  而在这狂野无比的兽潮之下,跟随天师府而来的修行者们,以及那些凡人的武士们,虽面带震撼畏惧之色,但也同样都是列成了阵型,摆开枪矛,拉开长弓。
  “盾阵!”
  人群当中,观测着局势的修行者们,高声的呼喝着,声音传遍四野。
  在第一时间,那些全身着甲,扛着大盾的武士们,亦是在第一时间,和那兽潮撞在一起,如同是咆哮的河水当中的礁石一般——但在第一时间,这些‘礁石’,便是在潮水的冲击之下,粉身碎骨。
  人的身躯,兽的尸体,在这一刻,四下飞散,在地上滚几个滚以后,便是在无数的践踏之下,化作血泥。
  “弓,放!”
  在那礁石粉碎,堤坝裂开的时候,数以十万计的箭羽,如同飞蝗一般,将整个穹天,都化作了一片不详的阴影。
  箭矢的箭头,都是精铁打造,其上铭刻了简单的符文,而其杆部,则是用不知名的岩石雕刻而成,这箭矢,在铸造完成之后,便在那一千零八十根雷火柱下,埋藏了千年,日日夜夜受那雷火的锻铸,沉重无比的同时,还天然的,有着雷火的威势。不要说是那些猛兽,便是藏在兽潮当中的修行者,在这飞蝗一般的剑雨之下,也都是手忙脚乱。
  不要说是那些猛兽,便是藏在兽潮当中的修行者,在这飞蝗一般的箭雨之下,也都是手忙脚乱。
  天师府和万灵山的战争,并非第一次,自然的,天师府的修行者,也不乏应对这兽潮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