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言拉着顾正初直到完全离开了齐一辰的视线，才放慢了步伐，他握紧顾正初的手，慢慢变成十指相扣，嘴角挂着一丝轻松的笑意，拉着顾正初……
去厕所。
顾正初也不太忍心打断这个看起来兄友弟恭的画面，但他实在很需要上个厕所，带着些着急的语气道，“言言，到底在哪儿？”
贺言拉着他从楼这边溜到楼那边，此时听见顾正初的问话，一脸迷茫道，“我不太熟悉高一的楼，我也不知道。”
顾正初，“……”
顾正初，“你高一的时候没有在这边吗？”
贺言脚步一顿，提高了声音，仿佛在掩饰自己的心虚，道，“找到了。”
顾正初发现他养了贺言三年，还是摸不准这小子的心思意念，原来一直乖乖巧巧，可可爱爱的，越长大越有别的心思，常常开玩笑，天天在他面前笑嘻嘻的，顾正初刚想感叹终于把孩子养正常了，贺言就跟他表白了。
顾正初一想到这件事就有些头疼。
厕所里有隔间，顾正初关上门之后，就听见外面贺言低低的说道，“你怎么知道我高一的时候在不在这边呢？”
语气左右不是疑问，反而像是句气话。
顾正初一愣，仔仔细细地想了一下，突然想起，前几次家长会，要不然是李助理帮忙开的，要不干脆没人来给他开家长会，放假那次，是顾正初第一次以家长的名义来到学校里。
贺言话里话外，几乎都在表明一句话，你又没有关心过我，怎么知道我过得好不好呢。
顾正初推开门，他已经开始习惯贺言时不时得出现的那种不安，每次贺言低下头闷闷说话的时候，就是在自我放弃，满脸都是一副怀疑哥哥是不是又不要我了。
在这个时候，不论发生了什么，顾正初都会把贺言抱在怀里，轻声安慰。
“乖。”
好像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贺言委屈巴巴地靠着他，像是要把两年的苦水都要倒出来，顾正初及时打断了他，要求先去洗了手并且离开这个有味道的地方。
顾正初走出教学楼的时候还在想，为什么贺言有些脆弱的情绪会来的那么突然。
他还在暗自想着，贺言突然拉住他的手，在他的手腕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顾正初直接傻在原地。
贺言抬起头来，肆无忌惮地搂住顾正初。顾正初抬头望去，对面高一位置上坐着的，正是齐一辰。
这么大的醋意么……
顾正初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爽意，他觉得世界上不会逢个优秀的男人就会像贺言一样喜欢自己，即使是黎川，顾正初也认为那是来自于男人莫名的征服欲。
齐一辰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屁孩儿，可能只是想过来道声谢，而且看他样子，平日里就是大大咧咧毫不在乎细节的人，这可能就是个正常的表现。
让他觉得好玩的是贺言的反应。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贺言气呼呼的跟个孩子抢玩具一样的表情，他就想笑。
好似能够将贺言的童年偷窥得干干净净。
他在一旁偷笑，贺言拉着他大步地往座位上走，这次搬了个椅子坐在他身边，直接将人锁在了自己周围。
做好了这一切，贺言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卖惨，于是重新调整了表情，看着顾正初道，“我还没说完。”
顾正初看出来他的小心思，憋笑憋的厉害，努力认真道，“你接着说。”
贺言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无奈了，用手摩挲着顾正初手腕，缓缓开口道，“还是不说了，哥哥现在在我旁边就好了。”
顾正初抬起头看他，少年眉目深邃，眼睛里全是自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