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没关系，我知道的。”
虽然落黎皓事落坪庄的弟子，但是他能够帮着自己在那么多人面前指认落坪庄的罪行，就已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明日我便下山去了。”
两个人之间好像是已经没有多余的话能说了，不像之前还能聊很多话来。
对于落黎皓来说，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也实在没有颜面，羽阴山没有义务去担起一个对他们而言有仇的门派的弟子的生活。
哪怕羽阴山掌门已经下了命令要把落黎皓当做羽阴山自家弟子一样对待，落黎皓还是不想待在羽阴山上。
“其实……”
“慕兄，不用留了，我去意已决，况且我总的为我师父和师叔他们还还债。”
即使是穆子衔话都还没说出来，落黎皓就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所以立即出言拒绝了穆子衔的挽留。
自己本来就算是借着大义灭亲的份上活下来，要是不想着为他们做的那些事情去赎罪，那自己活着其实也没有多大意思。
“你师弟落浩和师叔的尸体都没找到。”
虽然穆子衔心里并不希望他们还活着，但是面对如此的落黎皓，穆子衔还是想给他一个希望，毕竟自己只不过是失去了一个认识不过几天的师弟就已经很难受了，而他失去的对于他来说可能是他生活这么久的家。
换种想法，他们做的那些事情都瞒着落黎皓，不正是想出事后不会引到他身上。
穆子衔愿意这样去想，所以虽然落黎皓现在看起来没什么，但是心里肯定也是难过的。
“多谢，还得劳烦慕兄明日帮忙告知一下秦掌门，我就不去向各位前辈辞行了。”
落黎皓说完话后便回来房间，像是特意等来穆子衔和他说这些话，只要话说完了，他们之间就好像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从落黎皓那里离开后，穆子衔没有回修樘派，而是凭着记忆去了禁地，他想把时越那把佩剑放在楚仙师身边，毕竟是他的弟子，穆子衔觉得时越肯定很希望如此。
本还在想着自己该怎么进到禁地里，远远的就看到了秦谏背对着自己站在那里，像是想要进去，但又像是迈不开自己的腿一般。
“掌门，您怎么不去陪陪师尊？”
穆子衔的突然出现，好像是吓到了秦谏，稍稍的平静了下心情后，才转身对穆子衔道：“来见昱恒？”
自己之前是想着来楚昱恒这里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自己都不知道为何，站在自己之前来过多次的禁地外时，却有些犹豫了。
今日赵漾述来时说的那句话，确实是在自己心上狠狠的扎上了一刀，可是对于赵漾述说的自己又反驳不了，当初把楚昱恒带回的的时候，自己就说了回护好他，可是到头来，说好要永远护好的人却是死在了自己前面，甚至连凶手都没查到。
“我想把时越的佩剑也放到师尊身边。”
这件事毕竟是要掌门同意的，对自己而言他是掌门，对躺在里面的人来说，他是爱人，所以不论从何种角度而言，自己的这个想法都需要他的同意。
“是该如此，不过昱恒要是知道我连他的徒弟都没护好，定是要责怪我的。”
时越的离世，慕子衔身上的伤，若是楚昱恒尚在人世，肯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掌门，师尊只会责怪我，作为师兄没有好好照顾师弟，还要师弟来牺牲自己让他的师兄活下来。”
穆子衔不知道楚昱恒是什么样的师尊，但是光从自己之前看到的人的面容来看，应该是个温润至极的人。
翩翩公子，难怪会让眼前的掌门和那个样貌不凡的恶域域主心动。
“罢了，我们两个人就进去被你师尊唠叨吧。”
像是有了一个人的陪同让秦谏有了进去的勇气样，秦谏带着穆子衔进入了禁地内。
眼前躺在那里的人和自己当初同时越进来看到的人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说是仙逝了，更像是在熟睡。
“师尊。”
“昱恒，是我对不起你，你的两个徒弟我都没有护好。”
穆子衔站在那里向楚昱恒行礼，秦谏已经习惯的坐到了他的身侧，帮他整理整理发丝，整理整理衣物。
“师尊，子衔有愧于您的教诲，时越是因我而死，我连他的尸首都不能带回来，只能用他的佩剑来代替他陪着您了，您要怪就怪我吧。”
把时越的佩剑放到一旁后，穆子衔跪在楚昱恒身前。
虽然对于穆子衔来说，他同楚昱恒之间并没有师徒之情，但每当见到楚昱恒时，自己心里总会有一种奇特的感觉，就像是见到他后，原主的那些与他的感情便翻涌而来。
秦谏把穆子衔扶了起来，时越的死也不是他所希望的，但是对于突然没了修为的慕子衔，秦谏相信，若是他还有修为，定不会让他的师弟那样惨死的。
“掌门，师尊，其实我还有一件事要同你们二人商量。”
看着躺在石床上的楚昱恒以及坐在他身边的秦谏，哪怕知道楚昱恒说不出任何话来，甚至反应都给不了，穆子衔还是觉得要同他商量。
“你说。”
秦谏一边擦拭着楚昱恒的手指，一边和穆子衔说道。
“我想拜殷仙师为师，不对，与其说是拜殷仙师为师，倒不如说是跟着他修习，以修眚派弟子的身份让殷仙师教我修习。我想练回之前那样。”
拜师这件事是件大事，更何况还是以修眚派弟子身份重新拜倒其他仙师那，不论如何都是要经过自己的师尊和掌门同意的。
秦谏擦拭楚昱恒手指的手停顿了下，虽然这确实对慕子衔来说是最佳的选择，但是这样一来，楚昱恒门下便没有一个亲传弟子了。
没有了亲传弟子，以后仙门百家的人提到楚昱恒的几率就会更少，然后逐渐被忘记，秦谏不希望这样，一个那样优秀的仙师，就这么被人遗忘了，未免太过让人心寒了。
“这个决定很好，昱恒会同意的，他也希望你好。”
说出这个决定的穆子衔不知道这其中的关系，秦谏也没有点明，自己不能为了让众人记住楚昱恒而毁了慕子衔的未来，更何况，慕子衔跟着殷南墨修习，以后才回有更大的机会成为仙门百家的榜样。
虽然秦谏是支持的，但是穆子衔看出来他眼中的落寞。
即使秦谏没说，穆子衔都能猜到，他肯定是觉得楚仙师门下的亲传弟子没有了，曾经被仙门百家敬仰的楚仙师，曾经每个人都会提到了楚仙师的爱徒成了被人的徒弟。
哪怕那个人依旧是羽阴山上的仙师，是一位除了楚昱恒以外众人口中绝佳的仙师，是一位很多人都想拜倒门下的仙师，秦谏心里依旧有些不开心。
“掌门，我和殷仙师已经商量好了，我只会是修眚派的徒弟，是修眚派的收徒。”
这些都是在穆子衔的考虑中的，如果当时殷南墨不同意这点，自己也肯定不会答应拜殷南墨为师的。
秦谏没想到慕子衔会考虑如此周到，既然如此了，自己又怎么可能不答应他这个请求呢。
“既然你都考虑的如此周详了，南墨也同意了，那就如此了。”
刚才的因为自己的顾虑而有的不爽立即一扫而空，秦谏不免的有些私心，慕子衔跟着殷南墨修习后回到之前的那个修为能力是肯定没问题的，而且再多修习些肯定也能够让慕子衔超过之前的修为。
这样一来，等之后的仙修大会或者是慕子衔出门除邪祟，所有人都只会知道，他是楚昱恒的徒弟，是能借助他的名声让大家想起楚昱恒来。
看着这样的秦谏，穆子衔觉得自己也不应该再留在这里了，掌门肯定有话要和师尊说，自己留在这里可能还会让掌门说不出来。
“那掌门，您在这里陪师尊吧，我就先回去了。”
秦谏点了点头，自己确实有话要和楚昱恒说，也确实不太想当着穆子衔的面说。
“对了……”
“对了……”
两个人异口同声道，都还有话要说。
“掌门您说。”
穆子衔是想起了落黎皓和自己说的话，便想要和掌门说一下他的决定，而秦谏是在想，要不要和他商量一下就不举行拜师会了，毕竟慕子衔还是修眚派的人。
“拜师会……”
话还是没好直接说出口，毕竟秦谏知道自己是私心，不论慕子衔这孩子是怎么想的，他都已经说明了自己只会是修眚派的人，自己真的还有必要说出这句话吗？
“拜师会就别办了吧，我相信殷仙师也不会在意的。”
本就不喜欢这种形式的，现在自己也不是成为修樘派的拜师，所以也没必要办拜师会。
至于殷南墨，穆子衔觉得，应该是不会介意的吧，虽然没有和他商量过这件事。
“好，好，好。”
楚昱恒的爱徒，虽然是失忆过，但是秦谏觉得这个孩子依旧是不同于任何人的，这或许也是当初楚昱恒那么喜欢他的原因。
对于拜师的人来说，不论是在外面还是修樘派内，拜师会是承认身份的重要形式，就算慕子衔和不少师兄弟关系处的好，也不代表会有些人来说着说来的。
所以，秦谏除了“好”什么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