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仙师，您这是做什么，慕师兄是我带出来的，您要打就打我吧。”
即使知道穆子衔不是以前的慕子衔了，薛忱还是想都没想的就出来护着穆子衔。
他的这句话让秦谏和殷南墨都松了口气，起码这一鞭子不会打到穆子衔了。
“罢了南墨，看在师兄的面子上，算了。”
秦谏也借着薛忱的话，将殷南墨手里的鞭子拿了下来。
“师尊，算了算了，像他这样不懂规矩的人，不值得您生气。”
丁畅安现在只想把殷南墨从慕子衔身边带走，至于打慕子衔这件事，就交给之后的自己吧。
等到丁畅安和殷南墨离开后，刚才还愣着的穆子衔对着站在一旁的秦谏道：“掌门，殷仙师他……”
“他不会舍得打你的，更不会舍得凶你，你……”
话都还没让穆子衔说完，秦谏就打断了他的话帮着殷南墨解释道。
“他是在丁畅安面前演戏吧。”
自己作为一个演员，怎么可能会看不出刚才殷南墨的那些举动，这要是事先和自己说了，自己肯定能够搭戏搭的特别好，只是突然接受的事情有点多，所以没反应过来。
“你都知道了？”
没想到穆子衔会这么说，秦谏甚至于都在想该怎么当着自己的弟子面前帮着殷南墨说他对他的感情。
就殷南墨还有秦谏他们两个人刚才的反应，自己要是看不出来才怪了呢。
“能看出来。”
只不过自己一开始是以为殷南墨发现自己的不对之处所以才这样的，现在看来，并不是想自己以为的那样，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不就证明自己的自爆其实不是因为任何人，就仅仅是因为自己心里承受不下这个秘密了。
“什么演戏，掌门，这是怎么回事啊？慕师兄说的那些也是演戏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甚至于还停留在穆子衔刚才说的那些话的薛忱一脸迷茫的看着眼前两个人，他们说的话自己是一点都没听懂，刚才殷南墨都那样了，怎么就成了演戏呢？
“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不是之前你爱慕的那个慕子衔了，那个慕子衔可能也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所以我才会成为他的。”
穆子衔耐心的和薛忱解释，要不是自己还得以慕子衔的身份在这里，甚至都不想让薛忱再“慕师兄”、“慕师兄”的叫自己了。
毕竟，这句“慕师兄”多少是带着爱慕的语气称唿的，自己不是那个慕子衔，自然也是受不起的。
“你的意思是，慕师兄，慕师兄已经不在了？”
之前穆子衔和秦谏说过自己作为慕子衔的情况下失忆的原因，现在把事情说开了，那就更好说明自己所想的一切，慕子衔出事不在人世了也就从可能变成了绝对。
“如果你愿意的话，你依旧可以把我当成”慕师兄”，但是你要知道，你爱慕的是慕子衔，而并非是我。”
知道薛忱接受这个事实还需要时间，所以穆子衔愿意作为一个替身陪着他弄清楚自己的感情，慢慢的让他把自己的感情封进心间。
可以做替身陪他一段时间，让他循序渐进的接受这件事，但这不代表自己可以作为替身去接受他的感情，薛忱是，殷南墨也是。
前者应该是知道自己的感情到底是对谁的，但是后者，虽然刚才他和自己说的那几句话像是再表明他的感情对的是现在的自己，但是穆子衔并不像不清不楚的就接受一个可能是对慕子衔才有的感情。
薛忱没有说任何话，只是向秦谏行了礼，随后就离转身离开了，和之前刚见到穆子衔时的样子完全不同。
“他需要时间去接受这件事，不是针对你的。”
看着自己徒弟那般模样，担心穆子衔会因为他的态度的变化而心里不舒服，所以秦谏便出言帮他解释道。
其实穆子衔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一个自己爱慕多年，好不容易在自己的努力下追上了自己爱慕之人的步伐，好不容易能够名正言顺的站在自己爱慕之人的身边了。
可现在，却被告知眼前这个人并不是自己一直爱慕的人，甚至于之前自己爱慕的人已经不在人世了，这不论放在谁身上，都不会有好的表情的。
“没事掌门，我可以理解的，不过也谢谢掌门您愿意接受我。”
秦谏伸手捏了捏穆子衔的肩膀，之前自己是因为他是慕子衔所以对他好，现在就算是知道他不是慕子衔，也不妨碍自己对他好。
因为，眼前这个人仅仅因为长相与慕子衔相同，从他的世界来到这里后就卷入了这样的事情之中，甚至还不顾自身危险的去帮着楚昱恒查死因，这些种种，不是因为他是慕子衔，只是因为他是以慕子衔的身份在这里。
若是没有一颗善心，这个孩子完全可以从一开始就说明的，不用找失忆的借口，也不必为了楚昱恒被危险包围。
所以，对于自己而言，他虽不是慕子衔，但是穆子衔也足够让自己真心对他好了。
“南墨已经在调查丁畅安了，他准备套出来他的计划后再处置他，所以之前才那样的。”
既然穆子衔都已经猜到了殷南墨是在丁畅安面前演戏，拿自己也就没必要再帮殷南墨隐瞒什么了，眼前这个人的聪慧或许是他们想不到了，多一个人知道说不定演出来的戏更逼真。
穆子衔听秦谏这么说后，就想起了自己之前觉得殷南墨因为喜欢丁畅安所以想要包庇他的事了，现在看来，自己多少事有些侮辱他的。
当初落坪庄的人来质问殷南墨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隐瞒任何，就连当着那么多人面要打他的时候，他都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因为感情而选择去包庇一个做了错事的人。
“放心掌门，我一定不会泄露出什么的。不过掌门，我可以向您申请一下，拿点师尊的酒去配薛忱喝点吗？他的感情啊，总得抒发出来的。”
殷南墨那里目前应该是不需要自己的，所以穆子衔更担心的是单方面失恋的薛忱。
“你拿酒还和我说啊？之前不是都偷过了吗？”
他以为之前和时越偷酒的事情自己不知道，然而事实上是，自己不仅知道他们偷酒，也知道他们灌醉了丁畅安，从他那拿到了手令，随后去了藏书阁。
“您，您知道啊。”
穆子衔小心翼翼的看着秦谏，想着他会不会因为这个生自己的气。
“最后一次了啊，以后别喝了，那可是你师尊酿给我的。”
那些楚昱恒亲手酿的酒，楚昱恒离开后，自己一直都舍不得喝，除非是想的紧了，那股思念承受不住了，自己才会喝一点点。
结果这小崽子倒好，为了一个手令，偷走了那么多。
“知道了掌门。”
穆子衔笑着对他说完后，便离开了。
自己的笑不是因为掌门同意自己拿酒，而是因为他在知道自己不是慕子衔后还用“你师尊”来对自己说楚昱恒，虽然在喜欢上自己不愿意当替身，但是这样像是家一样的亲人，自己是愿意一直以慕子衔的身份来对待的。
秦谏其实也是带着试探的语气那么和穆子衔说楚昱恒的，说出来之前，秦谏担心他会因为自己是穆子衔而不是慕子衔所以不愿意自己在和他说楚昱恒时是以“你师尊”的称唿的。
但现在看来，这个孩子并不会这样，反而还很开心自己这样，所以，秦谏内心也松了口气。
“我可以进来吗？”
穆子衔提着酒来到了薛忱的门外，在从其他弟子那里知道薛忱一直待在房间里后，自己就有些担心他。
虽然自己没有经历过感情，但是没吃过猪肉总是见过猪跑的，那些因为感情而要死要活的自己是见过的。
当初自己的一个小助手就差点因为自己的感情而想不开，自己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是安慰人的事自己应该是能做到的。
里面的人没有出声，穆子衔也不敢轻易进去，毕竟遇到这种事也不是所有人都希望又热来听他说的。
“如果你需要疏解，我觉得我可以，但是如果你想一个人待会，我就先离开了。”
穆子衔也是担心薛忱会固执，走进死胡同里钻牛角尖，但是如果他是个可以靠着自己调节的人，那也就不需要自己多此一举了。
在等了一会没见里面出声后，穆子衔就知道了，薛忱可能并不需要自己，所以转身便准备离开了。
但是脚还没迈开，就听见了身后开门的声音。
“进来吧。”
没有称唿“慕师兄”，就像穆子衔说的那样，这个“慕师兄”是自己对慕子衔的爱慕，而不是他。
穆子衔嘴角带着笑，将自己带来的酒举到了薛忱面前，随后小声的道：“师尊亲手酿的，掌门都舍不得喝的，我们不醉不归？”
听着他还是以慕子衔的身份唤着他的师尊，唤着掌门，薛忱自己也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
虽然知道代替了慕师兄身份这件事不是他做的，或许也不是他希望的，但是慕师兄的身份被别人顶着，自己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的。
但是这些，在和穆子衔促膝长谈，以酒相伴后，那些自己心里的别扭就疏解开了，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了。
两个人都喝的醉醺醺的，但是好歹这帮薛忱把心里的那块疙瘩给解开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