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程母犹豫着道，“我们没有证据啊，单凭一面之词的话，恐怕难以服众。”
“我去找，证据会有的。”程放道，“村长做的那些事太恶劣了，多少无辜的新生儿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失去了生命，又有多少父母要被迫承受丧子之痛。”
“好。”程母点了点头，道，“家里那边，我和你爸去说，你只要能找到证据，我们就可以把村长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
“我……”宁秋离举起一只手，小声开口道，“我也去。”
“别闹，”程放把宁秋离的小手给扒拉进了怀里，“你脑子虽然想去，但你的两条腿能走得了路么？难不成要老公一路背着你？”
“我，我休息一下就可以走了！”宁秋离一小脸倔强地说道，“以前我参加训练的时候……”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程放非常霸道地打断了宁秋离，“你在我这儿，就得乖乖听我的话，你身体素质怎么样，我比你更清楚。”
“切~”宁秋离有点不爽地撅起小嘴，“霸道蛮横不讲理。”
程父程母在旁边看着两人的互动，脸上不由都泛起了长辈独有的笑容。
——要是用词语来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姨父笑和姨母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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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放这个人其实是嘴硬心软，虽然态度很严肃，但他见宁秋离确实想跟着他去调查，在午饭过后稍微休息了下，便带着宁秋离动身前往村长家。
一路上，程放都像盯犯人似的盯着宁秋离，生怕自家这小娇妻一不留神就摔沟里去。
“你干嘛老盯着我呀？”宁秋离被盯得浑身都不得劲儿，“我又不跑，被你盯着都快不会走路了。”
“你以为我闲的？”程放道，“还不是怕你摔了，刚起来那会儿你腿都合不拢……”
“……程放！”宁秋离连忙红着脸打断了这个臭男人，“你说话能不能文明一点啊，万一……”
——万一被系统警告涉黄可怎么办！
“好好好，文明第一。”话虽这么说，程放的眼神却一直没离开过宁秋离，“要不要我背你？”
“不要，”宁秋离十分坚强，“我自己可以走。”
男人不由啧了一声，道：“瞎逞强。”
两人一路上吵吵闹闹的，时间倒也过得快，感觉只是眨眼的工夫，就来到了村长家门前。
村长的妻子正在院子里晾衣服，见到两人的到来，便忙不迭地冲了过来，神情焦急地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话问道：“你们……你们把他带到哪里去了？他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回来？”
“怎么？”程放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谎道，“他一直没有回来吗？”
“是啊！”村长妻子激动地抓住程放的手腕，道，“那天，你伤了他……是不是你谋害了他？是不是？！”
“我为什么要谋害他？”程放一把把女人的手甩开，颇为不耐烦地说道，“明明是他害我在先，我为了自保才劫持了他，在他带我找到我母亲之后，我就放他离开了。他自己作孽太多导致下落不明，你又有什么立场怀疑我？”
“……”村长妻子闻言，便有些失落地低下了头，“是啊，何止是他呢，我还不是陪着他，杀了好几个我们的孩子……”
程放深吸一口气，刻薄的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干脆转过身去双手叉腰，暂时选择了沉默。
宁秋离见状，便走上前安慰了村长妻子几句，然后又说道：“其实，你们也都太愚昧了，村长说什么就信什么，连自己的孩子都忍心杀害，如果你们真的爱自己的孩子，又怎么会惧怕孩子带来的不详和灾祸呢？”
村长妻子摇了摇头，道：“他们……他们都是这样做的。”
“就算世人皆是魔鬼，难道就要盲从于世人，跟着他们一起做恶魔吗？”宁秋离道，“自身独立的观点和思考，才是最关键的，不是吗？”
宁秋离虽然说话声音不大，但却字字珠玑，句句箴言，村长妻子听着听着便忍不住抹起泪来，低声道：“都是报应啊……”
“你心不坏，就是嫁错了人。”程放转过身来打量了一下村长的屋子，道，“我们在调查村里怪病的那件事，方不方便让我们进去看看？”
村长妻子点了点头，道：“请进吧。”
程放和宁秋离一前一后进了屋，明显感觉到里面比外面阴凉了许多，因为条件有限，屋里的家具摆设都非常简单，普通的木桌木凳，桌上摆着一套喝水用的茶具。
程放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才在角落里的一个盒子里找到了小妹妹说的蛇图腾，材质是用实木雕刻的，盘着的蛇造型栩栩如生，摸起来手感也很光滑，像是经常被人把玩的样子。
程放还注意到，在蛇图腾的底部，刻着一个英文字母：C。
“小白，”程放轻声呼唤还在四处搜查的宁秋离，“过来看看。”
“真是的，明明知道我叫什么，还叫我小白……”宁秋离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走过来站到程放身边，道，“怎么了？”
程放动作自然地搭上宁秋离的肩膀，然后把蛇图腾的底部展示给他看：“你看，这个底部的字母是什么意思？”
“C？”宁秋离皱了皱眉头，又拿过蛇图腾来回翻看了下，道，“就这么一个字母啊？”
“不然呢？”程放耸了耸肩，“再就是蛇图腾在村子里的寓意了，代表的是权力和地位。”
宁秋离朝着程放伸过一只手，小手的掌心还是朝上的：“我让你拿的本子和笔呢？”
程放偷偷做了个妻管严独有的鬼脸，便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本小本子和一支铅笔，一起递给了宁秋离。
宁秋离拿着蛇图腾四处看了下，还是将其交给了程放，道：“你拿着，我把它画下来。”
“画？”程放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宁秋离，“你？”
“你……瞧不起人是不是？”宁秋离气鼓鼓地瞪了瞪程放，“我画素描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