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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姜凯昱把自己重置于灰暗之中,正在他窝到床上颇感颓废时,薛翊又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俩侍卫,两个侍卫一同押解着刚刚刺杀姜凯昱的刺客。
  刺客的嘴被一团破布堵着,防止他咬舌自尽,脸上青肿交错,显然遭受了严刑逼问。
  姜凯昱不解的目光从刺客的身上收回,转而对上薛翊的视线。
  “皇叔这是……”
  薛翊面无表情道:“小石榴想怎么处置他?”
  “我?”
  “既然小石榴觉得车裂或是凌迟太过严苛,那就由小石榴给出更适合的处置决定。”
  姜凯昱:“……”
  听到“车裂”的时候,被侍卫押解着的刺客已是目眦欲裂,而薛翊随后吐出的凌迟二字,差点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还好,这根稻草没有压死他,而是很有可能成为他的救命稻草。
  刺客紧张的看着姜凯昱这根救命稻草,目露请求与期许。
  姜凯昱听完薛翊的话,大脑一瞬间是蒙的,他以为刺客已经被薛翊处决了,可现在这样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落到了自己的手里。
  对上刺客目中对生命的渴望,姜凯昱知道自己是绝对下不了狠心杀人的,想了想,他对刺客说:
  “放心,我不会杀你,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留下来,给我为奴为仆,另一条就是放你离开。”
  对于姜凯昱的决定,薛翊和押解刺客的两个侍卫,都不同程度的皱了皱眉,而最终薛翊什么也没说,既然是姜凯昱做出的决定,他选择尊重,如果姜凯昱的善意得来的只是刺客的以怨报德,他会让这个不懂得感恩的东西接受更残酷的判决。
  姜凯昱给出的两条路,第二条听起来似乎更好,但刺客明白,如果他被姜凯昱毫无条件的放走,那么雇佣他来的雇主,定然以为他和姜凯昱还有薛翊达成了什么协议,届时定然会有一大票人来追杀他。
  所以……
  “罪人孙峰,至此以后誓死效忠十六殿下。”恢复说话能力的刺客跪伏于地,没经过太长时间的考虑,便做出了决定。
  姜凯昱对于刺客的决定并不意外,微微点头,就直接把这个刺客孙峰交给薛翊了。
  “皇叔看看咱们队伍里哪个位置还缺人,你安排一下。”
  薛翊点点头,又把孙峰交给了两个侍卫,带出了客房。
  “知道你这种做法称之为什么吗?”两个侍卫带着孙峰走后,薛翊问姜凯昱。
  薛翊没再乱杀人,姜凯昱的心情稍稍好转,声音缓和回答了薛翊:“养虎为患,皇叔是想说这个吧。”
  “知道还把这个隐患留下。”
  姜凯昱勾了勾嘴角:“这不是一时半会儿没想出更合适的处置办法么,皇叔也是的,想让我做决定,也打好提前量,知会我一声,让我有个准备。”差点掉链子好么!
  薛翊缓步走向姜凯昱所在的床铺,察觉到薛翊的靠近,姜凯昱故意把胸口的被子往上提了提。
  看见姜凯昱的动作,薛翊的脚步微顿,而后在床前站定,在姜凯昱的盯视下,踢了脚上的官靴,掀被上床。
  姜凯昱往床内侧挪了挪,看起来特像是为薛翊让出些地方,而实际上姜凯昱一瞬间的想法确实是这样的,甚至还有些小雀跃,但转瞬他就把所有愉悦的情绪压下,而是故作嫌恶道:
  “皇叔这是想做什么?”
  “上我自己的床睡觉不行吗?”
  “可现在这是我的床。”
  第二次抢床行动一触即发。
  薛翊用姜凯昱的话怼姜凯昱:“怎么证明这床是你的?这床写你名字了?是你从家里搬来的?”
  姜凯昱脖子一梗:“先到先得,我先睡上来这床自然就是我的。”
  薛翊扯了下嘴角:“按照小石榴的思路,本王把你睡了,那你和这床就都是本王的了?”
  “……”姜凯昱露出惊讶、窘迫等交织到一起的复杂表情,而后所有表情都被一片潮红所掩盖。
  “这不是小石榴一直所期待的么?今天本王就满足……你!?你!”
  薛翊痛苦的躺在了姜凯昱的身侧。
  姜凯昱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心里无比后悔,自己这一膝盖怼过去,搞不好自己的快乐生活就被自个儿给断送了。
  “你、你没事吧?要不……要不要我给你揉揉?”
  薛翊冷冷的瞥了姜凯昱一眼,然后居然说:“揉吧。”
  姜凯昱:“……”
  短暂的无语之后,姜凯昱还是顺从于薛翊,为自己刚刚的鲁莽道歉。
  但很快姜凯昱就意识到,薛翊并不见得有多疼,他之所以表现得很痛苦,就是骗姜凯昱帮他揉,所以发现被骗后,姜凯昱毅然决然的抛下骑虎难下的薛翊,跳下床去喝茶了。
  看着身穿一袭轻薄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悠然自得品茶的姜凯昱,薛翊差点被孽火焚身,把自个儿烧死。
  冷静了几息,薛翊下床把点火不灭的姜凯昱抓回去,身体力行的让姜凯昱明白,摄政王的威严是绝对不可触犯的!
  似乎许久都没和人毫无挂碍的相拥而睡了,姜凯昱一早醒来,就能感受到直接通过皮肤传递过来的体温,还有耳后温热均匀的呼吸,整个人都像被蜜水儿泡过了似的,幸福的无以复加。
  而先于姜凯昱一步醒来的薛翊,从后捕捉到姜凯昱唇边的笑容,心头顿时塌陷下去一块。
  薛翊有很严重的失眠症,在过去的三十来年里,他几乎没睡过一晚上的安稳觉,可是昨晚抱着姜凯昱,他竟然一觉睡至天亮。
  那种安心舒畅的感觉,是薛翊从未体会过的,就仿佛是,一直令他担惊受怕的某件事,突然得以解决了,或者说更像是,自己长久牵挂却失去的东西,失而复得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