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循光拿外套包着手,秦斯年还是一脸凝重。
“我可不想让我爸妈知道咱们出来打架了,东西拿着,表情开心点儿知道吗?”
秦斯年勉强勾了下唇,本就不怎么红润的脸更显苍白。
张叔不在车里,而是在不远处看一个摊主捏糖人儿。留意看着他们来了,手里提着两个大袋子迎上去。
“我家那口子就喜欢这个,买几个带回去哄她开心。”
白循光吊儿郎当地坐进车里,转向旁边问秦斯年,“要不要给你也买一个,哄你开心开心?”
“......”
张叔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笑,“小同学这是怎么了?”
白循光随手抽出一包海苔撕着吃,含糊道,“他走几步就累得不行,身子太弱。”
“......”
一路无话地回到家,收拾卫生的佣人已经离开了,张叔也没进门。
秦斯年在储物室找到医药箱,把白循光按在沙发上,自己盘腿坐在地毯上,扯过他的手。
白循光的手很大,修长厚实,此刻却肿得像个馒头,淤青间开始泛紫。
“唉...”
秦斯年轻声叹了口气,又开始胸闷。
他拿出医用酒精琢磨着给他消毒,但白循光却不喜欢这个味道,拒绝地收回手,“不要酒精了吧,就是软组织挫伤,几天就好了。”
“......”秦斯年抬头,用有点儿发红的眼睛看了看他。
“哎哎哎,给给给,你想怎么弄怎么弄。”
这眼神真是要了命了。
白循光老老实实地坐在原地不敢说话。
“嘶——”
“很疼?”
白循光没忍住笑了声,又强行憋住,“那倒不是,就是你动作太轻了有点痒。”
“.......”
纱布一层一层地把可怖的伤痕包上,白循光半躺着昏昏欲睡。
“等会怎么办,叫外卖吗?”
“那我爸妈岂不是知道那阿姨走了。反正买了那么多零食,随便吃点吧。”
秦斯年又垂下头,有点郁闷。原来他什么都考虑好了。
说起来如果不是他多管闲事,那个阿姨也不会走,他们也不会出门,白循光也不会受伤......
“不然我做吧。”
白循光迷糊地揉揉眼,“你会做饭?”
“会一点。”
“行,那就你做。”
十分钟后。
“白循光你把那个胡萝卜放下!”秦斯年举着刀,奋力想保住冰箱里最后一根蔬菜。
天知道他是翻了多久才翻出来这根胡萝卜的。
想来阿姨也是知道他无肉不欢这几天才没采买蔬菜。
“我不喜欢。”白循光耸耸鼻子,“不要加进去。”
“行行行,我不加。”秦斯年盯着冷冻层里的肉发愁,“你把它放冰箱里吧。”
白循光太挑食了。刚刚问了一圈才发现他几乎是不吃菜只吃肉。这让他怎么做?
“吃面条行么?”
“行。”
多亏了刚刚白循光一股脑扫下来的货里面有三包方便面,秦斯年直接翻出来救急。
“我要吃牛肉。”
白循光看着锅里光秃秃的,虽然有香味,但是还是想吃肉。
“......”
“你这个伤口不能碰荤腥,等淤血下去再说。”
“那还要好久呢。”
“等会儿揉一揉。把淤血揉开了就好了。”
白循光噘着嘴显然不高兴,“那你帮我吗?”
“...嗯。”
秦斯年深陷愧疚之中,几乎有求必应。根本没多想他为什么不能自己揉。
白循光轻哼一声,这才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