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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番外之同心-完


  “对你来说,这是你喜欢做的事,还是只是一份工作?”
  “我儿子是要跟人好好过日子的,总不能让小庆和你生活在总有一天会失去你的惶恐中。”
  “CBI里的任务有多少是致命的你比我更清楚。”
  “如果不是你,他一辈子舒舒服服的待在A市,生活富足平稳,不是很好吗?”
  “给不了他儿女福分,总要让做父母的安心吧。”
  陆明说了很多话,也很有道理。
  林时雾回想了一下他进CBI的原因,倒不是和陆明所说的喜欢有关。
  他当年的想法大约是子承父业,替他父亲完成心愿。
  而且当时的情况,CBI两支小队全军覆没,自己的父亲殉职。虽然后来那个任务还是完成了,但具体是什么任务他了解的不甚清楚,但是能感觉到自那以后,CBI内部是极其混乱缺人的。
  比起他需要这份工作,这份工作更需要他。
  尤其是他父亲才去世不久,他很想做些什么。
  这是父亲为之付出生命的工作,是父亲从小就和他说过的他的荣耀。
  而且母亲重病也需要钱,所以林时雾当时也没有多想,只带着一腔孤勇,决绝地上了那辆车。
  铁房子的训练非常苦,但他坚持了下来。
  当时他在铁房子里训练,就听见有人风风火火在传有位姓林的队长,用铁血手腕镇压了那场叛乱,有人甚至还问林时雾和他有没有关系,是不是兄弟。
  林时雾摇头。
  他问那位队长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叫林愆。”
  “那我不认识。”
  林时雾就是在这时候知道了林愆。后来又听说了他不少事迹,渐渐把他奉为偶像。
  训练了大半年,在他开始习惯这里的一切的时候。铁房子里又来了许多人。
  他忽然发现这份工作好像不是这么急切的需要自己了。
  这是他第一次对未来产生犹豫。
  他本想离开,但又被负责人找去谈话。
  教官说他是这一批队员里资质最好的那一个,如果将来通过选拔,可以给他分配到他父亲之前待过的小队,甚至可以得到他的编码。
  林时雾不得不承认这一招戳到他的心窝子里了。
  然后他就把这里看作自己的命运,一待就待到现在。
  他的人生有一半时间都在做这件事,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在没有遇到陆庆之前,他以为自己会和父亲一样在某次任务中牺牲。唯一需要担心的只有他的妹妹。所以一直有意识地要训练她自己也可以好好生活。
  后来遇到陆庆,他有了一丝丝犹豫。在陆庆没有随他去B市之前,他一直以为他们俩有一天会分开。
  但陆庆这个人实在是太不按常理出牌。两人一起在B市相处那么久,感情已经变得十分牢固。复杂又牢固。
  爱情、友情、亲情......
  再加上后来遇到的那些事情,陆庆为他放弃了很多。
  他也可以为陆庆放弃一些东西。
  甚至是他用了五年才接受的命运。
  “我会好好考虑的。”
  他说完这句话,肉眼可见的看到陆明表情缓和了些。
  两人又聊了几句不咸不淡的家常,陆明下了逐客令。
  “时间也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的。”
  林时雾一出门就看见了在楼梯上的陆庆,他似乎是正准备上来,不过表情有点不大自然。
  “等着急了?”他走过去问。
  陆庆摇摇头,眼眶似乎是有些红。
  “怎么了?”林时雾碰碰他的眼角,他料想陆庆在自己家总不会被欺负,就以为他是困了。
  “是不是困了,回家吗?”
  “好。不过你们谈得怎么样?”
  “挺好的。我觉得你爸已经快松口了。”林时雾觉得这不算撒谎,毕竟陆明确实说了他的条件,只要他答应,两人就可以顺顺利利了。
  陆庆对他笑笑,握紧了他的手。
  林时雾在家里待了没几天又出了门。
  那天晚上,陆庆去医院看了王烈。
  王烈身上肋骨断了两根,左腿折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他整个人躺在床上动都不能动。半夜醒来看到床边有个人影的时候,还以为是来接他去地府的鬼魂。
  看清是陆庆后他竟然先笑了几声。
  “你竟然会来看我。”
  陆庆不知道在那儿站了多久,面无表情地拿桌子旁边的水果刀掂了掂。
  王烈面色不变,看他拿刀在自己心脏上空作势划了两下,似是要吓他,然后轻轻按在了他伤口上。
  “疼么?”
  “说实话,没感觉。”
  陆庆点点头,又若无其事的把刀子扔到一旁。
  王烈眯着眼,他似乎觉得,自己把这位竹马心里不为人知的阴暗面给勾了出来。
  不过这样也好。怎么说他们也是曾经差点坦诚相待的关系,精神上的同频能让他更兴奋。
  疯子和变态,想想就很配啊。
  他这个人一兴奋,就喜欢说大实话。
  “怎么,是不是忽然发现即使没了我,你们之间的问题依然存在。”
  陆庆拉了个凳子坐在他旁边,瞧见他心情甚好的模样,罕见地也对他笑了下,语气却冷,“你很开心?”
  王烈眨了眨眼睛,“当然开心。我的目的不仅达到了,甚至还有额外收货,是我赚了。”
  “你们王家连根基都没了,你倒是心大。”
  “钱嘛,没有再赚。”他说话间牵动了嘴角的伤口,整个人顿了顿。
  “听说你带他回去见父母了。”
  陆庆抬眼看了看他,“你消息还挺快。”
  “你的事情,我总是第一个知道的。”
  这话说得让人觉得恶心又敬佩。
  陆庆觉得凭他这种被打得半死还不放弃勾搭人的精神,王家早晚再爬起来确实不是问题。
  王烈偏头看向窗外,模样闲适,“你爸既然不能说服你选一个他满意的,那必然会把你选的那个改造成他想要的。”
  “然后——砰!”他嘴里模拟着炸弹爆炸的声音,笑了声,“真是一场灾难。”
  陆庆忽然觉得可笑。最理解他如今情况的竟然不是他的枕边人,而是他的死对头。
  王烈盯着他,“你现在很难受吧。”
  陆庆不说话。
  “国内国外,男人女人,都是一样的。他们掌握了权势,就总想控制些什么。上级控制下级,父母控制孩子。陆庆,你还不如我呢。起码我父母知道他们控制不住我,我活的自由极了。”
  他情绪起伏过大,咳了两声。
  陆庆看着他整个人被固定在病床上的样子,“这样的自由?”
  “你不懂。”
  王烈的语气似是怜悯,“我的自由来源于我不怕任何东西,也不怕任何人。他们永远控制不住一个什么也不怕的人。”
  陆庆那晚在王烈的病房待了整整两个小时。
  他那天晚上在书房外把陆明的话都听全了,也知道林时雾答应他在考虑什么。但是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今天林时雾临出门前似乎想对他说一些话,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只说自己会早点回来。
  陆庆也就那么应了。
  过去几天他一直想找林时雾聊聊,但是总觉得无论说什么话都会起到反效果,所以他自己做了一个决定。
  什么都不怕吗....
  陆庆坐在椅子上,抱臂看着王烈,“今天应该是我们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
  说完没有听到回应,他站起身离开,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后面的人说,“我知道,我要出国了嘛。等我伤养好了,会回来看你的。”
  这话说得像是两人间没有隔阂了一般。
  陆庆脚步一停,没有回头:“那你就专心养伤吧。”
  王烈看不到他的表情,所以并没有理解到他句话下隐藏的真正意思:你的腿怕是恢复不成以前的样子。所以你就专心养伤,养这治不好的腿伤吧。
  ......
  一周后,正在自己家拿着小水壶浇花的白循光一抬头,就瞧见了脱下西服,换上靴子工作服往这边走的陆庆。
  “哟,终于来干活了?”
  白循光举了举手里的水壶,看着站在栅栏外的人,“你也没拿点工具什么的,莫非今天是来帮我的?”
  “谁说我没拿?”
  陆庆把橡胶手套甩在肩上,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拎出一把铲子,“我也学你,今天先来整整花园。”
  白循光左手提着水壶,右手吸溜着一个棒棒冰,“今天周三啊,你不上班了?”
  “我把公司卖了。”陆庆淡定道。
  一口碎冰卡在白循光喉咙里,他咳了两声,叫住正在开锁的陆庆,“嗯?!!卖了?!”
  “是啊。”
  陆庆看起来很轻松,阳光照在他身上,整个人亮晶晶的。
  恍然间看到他这幅样子,白循光以为他们又回到了小时候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
  “怎么卖了?”
  “不想干了,以后让我老攻养我。”
  “你这.....”白循光似乎懂了什么。
  但作为朋友,他只要一直支持陆庆就好了。
  “行吧。”他摇摇头,“来,给你一根冰。不然等会热死你。”
  陆庆对他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的态度特别满意。不愧是他的好朋友。
  “我跟你说啊小白,我今天一天就能干完你这两个周干的活你信不信。”
  “那我必不可能信啊。”
  “那你等着。”
  两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跟比赛似的开始休整花园。陆庆渐渐找到了乐趣。
  于是林时雾回到家,就看到门前的脚垫上多了好多细碎的土壤颗粒。
  他这次回来比预想的时间要早一些。本来和陆庆说他要五天后才能回来,结果遇见特殊情况,第三天下午任务就结束了。
  他一进家门愣了愣。
  客厅的茶几上乱七八糟的摆着几本五彩斑斓被翻开的书,外卖盒子都堆到了垃圾桶外面,地毯也皱皱巴巴的。
  他可算是看出自己不在家时陆庆是怎么照顾自己的了。
  浴室里有水声,他有点疑惑。
  陆庆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没喊人,默默地把行李放下,开始收拾家里的卫生。等水声停了,他才朝浴室喊了一声陆庆的名字。
  陆庆围着浴巾哒哒哒地跑出来。
  “哎?你回来啦!”
  林时雾正在厨房给他俩做宵夜,不经意撇他一眼,忽然发现他好像黑了点。手臂上有明显的晒痕,脖子也红彤彤的。
  他不是应该天天在办公室里坐着吗,这是怎么回事?
  “最近很累?”
  “还好。”
  陆庆头顶一个毛巾,毫无章法地搓着脑袋,然后倚在厨房门口看他切菜。
  林时雾看他这手法头就一阵疼。
  “过来,我给你擦。”
  陆庆走过去坐在地毯上,林时雾就坐在他身后的沙发上,给他擦头发。
  “你做什么好吃的啊?”
  “煮点面条吧。你等会还要吗?”
  “要。”陆庆揉揉肚子,“外卖都吃腻了。”
  “你啊。”林时雾很无奈。
  被伺候的很舒服的陆大爷轻声说了句,“我跟你说个事。”
  “嗯。”
  “我前段日子买了一栋别墅。”
  “嗯。”
  “最近在装修它。”
  “...嗯。”林时雾给他擦头发的手顿了一下,“这事怎么没早点跟我说,或者等我回来,我可以去帮你。”
  “没事儿,我也才刚开始。”陆庆见气氛还算可以,引出第三件事:“我把公司卖了。”
  林时雾的动作完全停了下来。
  “...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几天。”
  “怎么不告诉我。”
  陆庆扭头看他,“我这不告诉你了嘛。”
  “怎么这么突然?”林时雾说着,手上又开始动起来。
  陆庆乖巧转身,“那我说了你不要生气嗷。”
  “...你说。”
  “就是我想混吃等死让你每天脚不沾地地辛苦工作来养我。”
  “......”林时雾一脸“你再编看我打不打你就完了”的表情。
  “我说真的。我当时努力把事业做起来,也不过是为了证明给我爸看。现在反而成了我的拖累,每天去公司就和长在椅子上一样。我可不想以后都过这样的生活。所以卖掉公司以后我留了百分之十的股份给自己,但是手边的钱都拿去买房子啦,所以以后你得养我。你不挣钱我就饿死了。”
  林时雾把他的话消化完以后轻笑一声,继续给他擦头发。
  “你这笑一下是什么意思。好还是不好啊?”他随手拿了桌子上一本图册研究,又说,“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很没上进心?”
  “不会。”
  林时雾盯着他手里的图册,随手在他画对勾的色卡间指了一个,“这个色吧。”
  他见陆庆起身够笔把那个色卡记上记号,想了想没说那天在书房的时候,他知道陆庆在门外。
  既然他的小男朋友连公司都卖了,就为了不让他为难,他自然也不会白费他的好意。
  “你爸知道吗?”
  “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不想再每件事都征求他的意见了,也不想再因为他做些什么。”
  陆庆扑到他怀里,“我想为我们两个做些什么。”
  林时雾拍拍他的背,把毛巾拿开,在他头顶亲了一口。
  两人抱了一会没说话,直到炉子上的水烧开发出刺耳的噪音,林时雾才起身。
  陆庆这会儿乖得不行,跟在他身后像个小尾巴一样。
  “明天还要去你买的房子那里吗?”林时雾一边搅动锅里的面条一边问。
  “什么我买的房子,那是我们以后的家。”陆庆倚在门边纠正他,“等明年就能住了。”
  “好,我们家。”
  这几个字让人心里柔软。
  林时雾朝他招手,眼睛还盯着锅里,“过来。”
  “干嘛呀。”
  陆庆还以为他要让自己尝面条,几步就挪过去,把脸凑近漏勺,“给我尝尝。”
  没想到林时雾勾了勾他的下巴,重重地吻上去。
  陆庆被他亲得迷迷糊糊,就听见他在自己耳边吹气,“陆庆,做你想做的,什么都可以。”
  “嗯。”
  陆庆没想到自己一个将近一米九的壮汉也有这么小鸟依人的一天。
  锅里的面条只煮了一会儿就香喷喷的。林时雾把蔬菜切好放进去,陆庆端着碗在他身后讨食吃,“再放点肉呗。”
  刚好拿了餐具要去餐厅的人敲了敲他的额头,“太晚了,别吃这么多肉食,明天胃该疼了。”
  “好哥哥再给我盛一个肉丸子吧,弟弟饿了。”
  “没羞没臊。”林时雾好笑地见他撒娇,“再怎么说好听的也没用,不许进厨房了,吃你的面条去。”
  陆庆把汤匙放到桌子上,扯住他的衣摆,“如果只是怕不好消化,等会做点运动不就行了。”
  林时雾挑挑眉,“什么运动?”
  刚刚还在撒娇的某人一下子红了脸,“就那个啊。”
  “噢——”林时雾恍然大悟,“俯卧撑是吧。”
  “林时雾!”
  两人吃完饭又闹了一会儿才睡,第二天去新房那边的时候白循光已经开始干活了。
  他曾经陪秦斯年留学的时候就特别眼红邻居家在窗台打理的小花圃,可自己怎么都养不活娇嫩的鲜花,倒是种活了几颗辣椒。秦斯年最近很忙,回到白家那边几乎吃了饭就睡,根本没来得及管他在新家忙的事情。有一天白循光把自己画的超级抽象的示意图给他看,秦斯年尴尬笑笑,让他只要不把房子拆了就随他去弄。
  “陆庆!你们来了啊。”
  白循光今天嘴里没叼冰棒,嚼了两个泡泡糖,“快来看看我的作品。”
  他兴奋地直摇手,陆庆没办法,让林时雾先去开门,自己去看。
  “啊这——”陆庆看着地上无语凝噎,“你这是打算种什么啊,挖这么大坑。”
  “我挖了个鱼塘出来。”白循光骄傲极了,把自己那张图又拿出来给陆庆看,“你看啊,这中间是养鱼的池子,周围一圈种上花,是不是感觉会很好看?”
  “嗯......”
  陆庆忍着笑,偷偷拍了张照片发给秦斯年,附字:小白要在山顶上挖个池子,你还管不管了?
  正坐在办公室处理文件的秦斯年看着那个坑咬了咬后槽牙。
  他最近因为接手公司事务太忙了,看白循光自己每天去那边好像玩得挺开心的也没管他,感情还真去拆房子了。
  “你让他先别弄了,我马上过来。”
  秦斯年把手上的活放下,自己开车去了别墅那里。说起来他学会开车还是白循光手把手教的。
  他赶过去一看,哭笑不得的把人拉到那个坑前。
  “白循光,你挖这么大坑,是想把我埋起来吗?”
  “没有...”白循光委屈,“我想养鱼嘛。”
  “你想养鱼,这也得叫专业的人来办啊,你这挖的坑坑洼洼的,难道要鱼在这个倒三角的池子里生活吗?”
  “哦。”
  “以后陪我去公司,别来这里胡闹了。”
  “好。”白循光这时候倒是变乖了
  “去洗洗手我们吃饭去了。”
  “那叫上陆庆一起吧。”
  秦斯年拿湿巾擦了擦他下巴上的灰,无奈点头,“好——都可以。”
  白循光一回国就变成小孩儿一样,自己则是变成了操心的老妈子。让他想起他们之前在致德的时候,白循光也是这样经常做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
  都快八年了啊。
  陆明听说陆庆把公司卖了的消息后,气得要去打这个不孝子。
  虽说那是陆庆自己开起来的公司,但他这样做,明显就是在跟自己叫板。他让林时雾换个工作,陆庆转眼就能把公司卖掉。
  林时雾就这么好?!让他儿子死心塌地的。
  “那臭小子在哪呢?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司机颤颤巍巍地把明显在气头上的老板送到地方,在心里为小公子感到担忧。
  陆明走到小路转角的时候就听见一个男孩的笑声。
  那声音他熟悉又陌生,抬眼看去,笑得开怀的人就是陆庆。
  陆明心里一阵苦涩。
  因为他忽然意识到,陆庆在他面前已经许久没有笑过了。所以他才会对自己儿子的笑声这么陌生。
  他们也没在干什么脏活累活,反而是在拿水管往对方院子里呲水玩。
  “循光你小心点别掉进你自己挖的坑里了!”陆庆让林时雾给他打掩护,自己又往白循光头上攻击。
  “陆庆你才是,你家什么也没有,就等着被淋吧。”
  “谁说的?”陆庆不服气,“林时雾能帮我挡着。”他说着把人拉到自己面前。
  秦斯年笑笑,也自发站到白循光身后。
  这一动作又把陆庆逗笑了。
  陆明看着他们,心里长叹一口气。
  罢了,罢了。
  孩子们开心就好吧。
  玩疯了浑身都是水的陆庆接到自己老爸电话时还有点手忙脚乱的,虽说着不怕他,但是二十几年都活在他爸的威压下,那种下意识地惧怕不是那么好消除的。
  “喂,爸。”他捏着水管,看林时雾在自己不远处换衣服。
  高大健壮的猛男脱衣图很快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一个晃神,就没听清陆明在说什么。
  “爸,你说什么?”
  电话那头微微叹口气,心想这孩子怎么都高兴的开始怀疑自己了。
  “我说,让你挑个时间带林时雾回来,只有我们三个,一起吃顿饭。”
  陆庆愣了。
  “还有,你那个公司我帮你弄回来了,明天你就给我滚回去上班。”
  “嗯...”
  林时雾换好衣服过来,问他怎么了。
  陆庆指了指手机,做出嘴型告诉他。
  “行了,就这样吧。”
  挂了电话陆庆还是有点懵。
  如果他没猜错,他爸这是示弱示好的意思。
  怎么这么突然?不会又有什么新招吧。
  他把自己的胡思乱想告诉林时雾,林时雾无奈地笑,“说不定只想因为你爸爱你。”
  “...说什么呢,怪肉麻的。”
  陆庆瞋他一眼,趴在车窗上看外面路过的风景。
  好像,再没有什么担心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