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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风华月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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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说要戒了你的狂
  就像擦掉了污垢
  他们说要顺台阶而上而代价是低头
  那就让我不可乘风
  ——
  江胜把人引开之后,不动声色又坐了回来,周颂端着酒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他瞥了一眼江胜,没说话。
  “哥啊,心里藏着事儿呢?”江胜拿着酒杯跟他碰了一下。
  周颂抿了一口酒,“可能最近累着了。”
  “我说你这么拼干啥啊,你家缺钱?还是你集团欠债过亿了?”
  “觉着生活没乐子,不工作还能做什么。”周颂放下酒杯,仰靠在卡座里。
  江胜狐疑地盯着人瞧,左看看右看看,对方依旧还是那张俊脸,“啧。奇了怪了,这话能从你嘴里说出来?”
  周颂连话都懒得说了,索性闭上眼睛。
  江胜挠了挠下巴,眯起眼说:“小设计师近来可好啊?”
  闻言,周颂果然睁开了眼,看江胜那模样,就知道自己上当了,果然下一秒,对方坏笑着说:“你完蛋了,你一定玩大了,玩来玩去把自己给玩儿进去了!”
  周颂脸色一变,沉着脸否定:“放屁。”
  江胜这会儿可不怕他,“是不是我放屁你自个儿心里明白,我说怎么变了个人似的,你还把人放家里呢?”
  周颂不说话。
  “怎么?吵架啦?要不要我给你出出主意?看你这魂不守舍的……”江胜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贱兮兮的。
  周颂一巴掌拍开人,“我走了。”
  江胜把人拉住,“你这沙发都还没坐热乎呢!”
  “我去别墅有事。”
  江胜知道那里,他以前去过,“你别跟我说你把人关那儿了?”
  周颂沉默着给了肯定回答,江胜一把把人按回沙发里,再没了之前那嬉皮笑脸,而是严肃而认真的看着周颂,“你这次是认真的了?跟个男的?”
  周颂有些烦躁,耐着性子说:“我还没玩够,等玩够了自然放他走。”
  “你这样子可不像是玩玩的,自从有了他,你再没像以前那样疯闹过,给你的不论男女你一律不感兴趣,他是你头一个带回家的吧?那别墅以前也没人住过吧?你说你为了陪他,跟我们这些弟兄聚的时间超过三次?”江胜一一例举。
  “也许只是你推荐的我恰好不感兴趣,床上那些花样翻来覆去我都腻烦了,这些并不能说明什么,我自有分寸,你多虑了。”周颂说完,拍了拍江胜的肩,然后起身走了。
  “……”江胜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眼睁睁看着他走了,末了小声怒骂一句“还死不承认!你就等着嗷嗷哭着回来找我吧!”
  周颂谁也没带,自己驾车往市外驶去,此时已是九点多了,到处灯火一片,驶出市外,宽敞的路面变窄,路两边的黑压了过来,但车速一点没减。
  管家这半个月隔日跟他汇报,从管家口中,他还是清清楚楚的知道那被囚着的小东西在做些什么。
  “周总,李先生今天有好好吃饭,主动说头发长了,要理发,但我们这里没有人是专业的,不敢帮他理。”
  “周总,李先生说卧室里太闷,想到饭厅跟大家一起吃饭,还问能不能用电脑。”
  “今天问我讨要手机,但我没敢给,说是想爷爷奶奶想给他们打电话。”
  “他今天说想出去走走,允许我们跟着,走了一会儿就回来睡觉了。”
  “李先生在园子旁看着园艺师父倒弄花草,说也想加入,我们想着没危险,让他跟着活动一下,他看起来很开心。”
  “今天他又想去林子里散步,我们跟着一起去了,被蜘蛛吓了一跳然后回卧室去了。”
  周颂车子到别墅的时候刚好十点,保安巡逻骤然看见周颂的车,吓得一激灵,急忙跑来迎接,周颂挥手让他们忙去,自己停了车,管家接收到保镖的报信,已经在大厅外面候着了。
  “周总,您来了。”管家鞠躬问好。
  “他睡了没?”周颂边往里走边问。
  “刚刚睡下,才熄了灯。今天在花园里呆了好半天,弄了一身泥……但看上去很开心,晚饭都多吃了小半碗呢。”管家小声汇报着。
  周颂“嗯”了一声,面上不辨喜怒,管家把他送到二楼,自己悄悄退下了。
  李言蹊刚迷迷糊糊要睡着,发现门被推开了又快速合上,一个人影站在玄关处,屋子里黑看不清楚,他警觉地坐起身喝道:“谁?!”
  周颂以为他睡着了,本来没打算开灯,这一声喝才知道人没睡着,他把灯摁亮,亮光使得李言蹊抬手挡了挡眼睛,看清楚那人是周颂,李言蹊吓得倒回了被窝里,这人什么时候来的?!
  周颂走到床边坐下,也不管把人吓成什么样,就着灯光细细打量这半个月没见的人,依旧清隽秀润,黑嗔嗔的眼珠盯着他,脸颊微粉,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沐浴液的香味,只是头发被什么啃没了一些……参差不齐,整个人便显得有点傻气。
  周颂不自觉得勾了唇,抬手去摸,可那人被子往上一提,将自己一整个蒙住了。
  周颂隔着被子揉了一把李言蹊的脑袋,“出来我看看。”
  李言蹊紧紧揪着被子。
  “再不出来我扒你裤子了。”
  此话一出,李言蹊才把脑袋露了出来,顶着那被自己割得乱七八*糟的发型,静静瞅着周颂。他今晚洗完澡,头发都快遮着眼睛了,可是这里没人帮他剪,他自己找不到任何锋利的东西,想了半天看到先前管家端进来的瓷碗,他拿到卫生间里把它弄碎,捡了一块拿着割,他不想伤到自己,拿衣服包裹着半边,然后一缕一缕割了好一会儿。
  周颂忍俊不禁,这傻东西……“你当真以为去花园里剪了剪花花草草练完手,就可以当理发师了?”
  李言蹊闻言,蓦然明白原来有人一直跟周颂汇报自己的一举一动,是了,这人那控制欲怎么可能会不让人监视自己。
  “明天我带你去重新理一下。”周颂堪称温和地说。
  李言蹊坐起身,小声问:“明天我可以离开这里了?”大眼里满是期待,却还要小心翼翼藏着。
  周颂轻轻抚着他的头发,凑过去问:“你告诉我你是用什么剪得头发。”
  李言蹊浑身一僵。
  他一开始没发现,后面才知道这间屋子里没有任何锋利尖锐的东西,包括刀片、剪刀、甚至连指甲刀都没有,一般的玻璃器皿和瓷器也见不到,窗户和卫生间里面的镜子是特制的,根本弄不碎,他慢慢明白过来,周颂应该下过命令把这些东西收走,担心他寻死。
  今晚这个瓷碗,是管家送吃食来,见他在洗澡,鉴于他最近表现良好所以才放着走了,之后怕打扰他睡觉所以没来收走,让他捡着这个机会。
  周颂敛去了笑意,口气已经冷了,“说话。”
  “我用瓷片割的。”
  “谁给你的?”
  李言蹊急了,“不是谁故意给我的,他们送吃的来给我,我一下子吃不完才放着的,我只是拿来割头发,没想着做其他,你看……我哪里都没有受伤。”说着,他把双手递上来,让周颂看有没有伤口,他怕连累管家,又补充到:“我用布包着的。”
  周颂这才缓和了脸色,“乖,下次不许了。”
  当然,管家次日挨了顿训,那已经是后话了。这晚,李言蹊还是没能逃过一场惩罚,周颂扣了一顶“莫须有”的大帽子在李言蹊身上,然后按着人做了半宿,大半个月的禁欲攒足了情动,爆发出来简直毁天灭地。
  李言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只觉得自己的腰都要断了,身后那人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只管压着他动,说话异常的温柔,一边温声哄着他,一边往死里的弄,李言蹊甩着额头上的汗珠子往前爬,后腰上的大手如影随形,狠狠一拉他便又撞了回去,如此反复,不死不休……
  事毕,周颂精壮的身躯上铺了一层晶亮,那是运动过度出的汗,也有其他不明液体凑了热闹,畅快发泄过后,心里积攒的躁郁随之清空,他搂着趴伏在自己身上的人,一下一下抹着对方的后脑勺,体验对方埋在他胸膛里抽噎的快感。
  李言蹊瘫软成无脊椎动物,软软趴着,眼泪糊了人一胸膛,起先是因为痛,被异物强行破开钻入体内的刺疼让他做一次怕一次,原本他耐痛感就比常人差许多,又遇上周颂这样不温柔的人,着实遭罪,后来是因为羞辱感戳刺着自己的脊梁,除去疼痛,他居然体验到了另外一种过电般的酸麻酥爽感,他知道那是什么……正因为知道,所以他才抵触那样的自己,他不允许自己体验到那种快感,他不想变成和周颂一样的人,可身体居然不受控制,哭着在对方身躯底下溜了两三次,想到这,他害怕又倍感耻辱。
  此时只想趴着,不想抬头面对一切。
  周颂看人肩膀还在耸动,“啧”了一声,“还哭?我倒要怀疑你是爽到哭了停不下来,还是欲求不满还想再来两次?”
  李言蹊一翻身从他身上滚下去,这一动作,体内的液体流了个满腿,他难堪的蜷缩了起来背对着周颂,周颂最烦他这个样子,抬手一巴掌拍在那光秃秃白嫩嫩的屁股蛋子上,“明明爽到了,却还要做出一副忍辱负重的模样来,从前你操女人的时候有这么舒服吗!”
  李言蹊也恨自己,更是不想开口答话。
  周颂也怒了,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热脸去贴了冷屁股,强行把人翻转过来压了上去,李言蹊以为对方又要来,吓得哭求道:“再做我会死的……周颂。”
  周颂看他实在是哭得可怜兮兮,眼睛都肿了,想着好久不见他,不愿意闹个不欢而散,于是只是把人抱着,“别老惹我生气。”
  李言蹊赶紧点头,又说:“不惹……”
  周颂这才帮对方揩了眼泪,抱着人说话,说着说着,李言蹊已经睡了过去,明显是累到极致了,周颂看着对方,眼神里满是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次日,周颂带着李言蹊离开别墅,路上,他一直没敢问之后还要不要回来这里,周颂也没说,到了市里,第一件事就是带李言蹊去理发。
  李言蹊还是第一次来这么高档的地方,到处金碧辉煌的,地砖上都能映出自己的影子,周颂的专职发型师亲自为李言蹊剪头,面对这样一个马啃出来的脑袋,发型师依旧面不改色,一个小时之后,李言蹊由傻里傻气地主家的傻儿子模样变成了国王家的小王子,俊俏中又带着几分贵气,可谓一白遮百丑,别说他原本就不丑,白皙的肤色加上他那一身价格不菲的衣物,再看不出他之前的平平无奇。
  那个发型师看着从自己手底下出来的艺术品,不由得啧啧夸赞道:“玉质金相,风华月貌。”
  李言蹊抬眼看了一下镜子,内心不禁惊讶,原来一个发型居然能改变一个人这么多……他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垂着头。
  周颂挑挑眉,“过来,我看看。”他一直坐在不远处的软椅里等着,期间接了三个林乙的电话,因为林乙找不着自家老板去哪儿了。
  李言蹊闻言,起身走到周颂面前,乖得像个学生,周颂仔细打量着人,满意的点点头,“这样精神。下次不许再自己瞎弄,明白了?”
  “明白了。”
  随后,周颂带着人直接去了集团总部,这还是李言蹊第一次乘坐周颂的车直接来周氏,看到那栋霸道的独立大楼,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跟着白一聪来周氏集团,那会儿的心境他居然还记得一清二楚,他当时眼皮子不安的跳动,原来就是给他警示了:不要进去,远离此处。偏偏他踏了进去,然后灰飞烟灭。
  今天,他身边换了个人,他依然还要踏进去,并且不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明天开始,到电子科技部报道,跟你在兴海一样的工作岗位。”周颂下车前跟他说。
  李言蹊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