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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局势变得越加扑朔迷离,沃尔辛厄姆的手下已经张开了天罗地网,但猎物迟迟没有露面,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最老练的密探都不禁怀疑猎物是否还在伦迪纽姆,自己待在这里是否还有意义,焦虑和挫折感在密探们之间迅速蔓延。
从报告和部下们的表现中。沃尔辛厄姆能充分感受到那种动摇,但作为一位包括在干在内,很多方面都可与黎塞留媲美的能臣,他并未因此对自己的部署产生怀疑。从这场还看不到尽头的猫鼠游戏之中,国务秘书长官已能隐约看穿对手的实体了。
“能把我逼到这般地步的家伙只有一个,那个淫邪的女人米莱迪!”
窃听录音装置忠实记录下沃尔辛厄姆恨恨的声音,聆听断言的李林点了一下头。他在心目中的人选名单头一位同样是这位颇具传奇色彩的女间谍。
李林看过史塔西关于米莱迪的简历,得出的结论是“有意思的女人”。
间谍这一行不是什么人都做得来的,要是谁想当然的认为自己应该像著名的洞洞拐系列电影主角一样耍酷把妹,每一集换车换妹子如换衣服,恐怕等不到fff团准备好道具召开烧烤大会,这个自以为是的笨蛋就会先被自家上司浇筑水泥封起来。沉到上万公尺深的海沟里。
间谍们总是喜欢保持低调,除了普通的训练之外,外要掌握数门外语及方言,各种心理学知识,接头暗号,跟踪和反跟踪、绑架、投毒等专业技巧之外,学的最多的。还是怎么让自己在人堆里看起来不扎眼。一天到晚高调行动纯属作死。
米莱迪似乎对此颇有心得,至少在此次惊天窃案之中,她表现得相当不错。可在查理曼的时候,完全就是另一个样子了。
米莱迪在查理曼的公开职业是——一等交际花。
交际花是干什么的,广大淫民群众应该很清楚,优雅的说法是上流社会生活的一部分,往不好听得说就是穿高级服装,不用站街的娼妓。
美貌和**是女人最大的武器。配合香水、媚药,外带一点欲擒故纵的小手段,男人们很快就脱掉理性的伪装,像发情的公狗一样匍匐在脚下,接下来从嘴巴不牢的男人那里讨取情报,引诱意志薄弱的男人变节,都是非常轻松的事情。
不光是男人。那些平时看起来很精明的太太小姐们,一遇上米莱迪也会犯晕。本来就不怎么管得住嘴,又喜欢八卦的贵妇人们统统成了话匣子,各种情报免费派送给了米莱迪。
光是这些。还只能说米莱迪算是一位优秀的女情报员,距离“传奇”这个荣誉头衔还差得很远。真正让她名至实归的,是她通过各类手段组建起一张庞大的情报网络,本国的密探、线人、外国变节者全部网罗其中。黑屋近4成的情报源自这个情报网,其能力可见一斑。
重臣的私密、重要文件、重大政策决定——只要米莱迪想要的,她几乎都能弄到。除了调动手下去做,也不乏自己亲力亲为的杰作,可说集玛塔.哈莉、玛格丽达.科涅库娃、川岛芳子等等知名女谍优点于一身的女间谍。只要这次首饰窃案再下一城,她的创奇又将更加耀眼。
“事情会那么简单吗?沃尔辛厄姆不必多说,教会也终于开始认真起来,连‘伊斯卡略’这种杀气腾腾的家伙都派了出来。拖得越久,脱逃难度也就越大,她迟迟未采取行动,是出于谨慎,继续保持观察?还是说,看着这么多人被自己耍得团团转,正躲在一旁暗爽呢?”
出色的人都非常自信,男权社会下屡屡挑战男人成功的女人通常有比常人多一倍的自信。米莱迪是否是这种自信心膨胀的人,聪明人最后是否反被聪明误,目前还尚不明了。
唯一确定的,是她正竭尽全力应对这场游戏,正如每一个游戏参与者一样。
一手策划事件的黎塞留;
负责执行的米莱迪;
沉着应对,同时被执念所侵蚀的沃尔辛厄姆;
焦急等待消息的圣女;
准备乱入的罗兰;
还有——处于观众席上,手里握着骰子的自己;
每个人都在激烈的渴求胜利女神的垂青,谁都深知,胜利女神会来到最贪婪地寻求自己的人身边,只要有片刻的怠慢,那位神祗就会擦身而过,前往其他人那里。
谁会笑到最后呢?
地平线的尽头浮现出城堡般宏伟的诺曼底式塔群建筑,这个国家最有名的监狱身披夕阳的血色余晖,和捍卫国运的渡鸦们遥遥在望,它们正用日常的阴沉面目睥睨伦迪纽姆的臣民和来自远方的访客。
“也罢……命运的骰子就由我来掷吧,下注完毕的诸君,同为疯狂赌徒的诸君,这次你们一定会玩到尽兴,千万别把目光移开呐。”
展露出好整以暇的姿态,四轮马车沿着大道向伦迪纽姆驶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12.会议,舞会(三十三)

卡斯帕尔正对着一杯咖啡运气。
不知是不是种族问题,他的舌头一直对咖啡、红茶之类的热饮基本没辙,平时不论寒暑,喝的都是凉白开。在人类社会潜伏的时候,为应对工作需要,才不得不偶尔喝热饮料。
眼下正在阿尔比昂的最核心地区,确实需要一些伪装,可既然在秘密据点里闭门不出,自然没必要委屈自己才是。
自律。
卡斯帕尔认为能自律的人才能功成名就,连自己都无法掌握的人,是不足以成事的。就算在自己的巢穴之中,也要保持警惕,不露丝毫马脚才行。
喝下一口咖啡,强忍着不把舌头伸出来,卡斯帕尔紧盯着不断摆弄恩尼格玛机的报务员们,一脸的严肃。
阿尔比昂可不是查理曼,现场可以调度的资源少,行动风险也大得多。想要在这种人员、器材不足的状态下,在沃尔辛厄姆眼皮底下抢先找到一头狡猾的母狐狸,难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那位大人对此也非常清楚,只是让史塔西保持低调行动,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是打算先静观其变吗?就眼下交错复杂的情势,这是相当稳妥的抉择。在一群焦躁的狼周围行动,不是聪明人应有的举动。把握事态发展,于各方陷入激烈争夺不能自拔时,干净利落的出击,谋求实现利益最大化——这无疑是最理想的发展。
既然如此——
视线移向一侧的木门,多重隔音措施将地下室的声音完全封锁,下面正在进行什么事情,完全无法得知。
凉掉的咖啡灌进嘴里,视线从那扇门收了回来。
——绑架那些人,是要做什么呢?那些废物,能派什么用场?
搁下咖啡杯,疑问已经消失不见,眼睛里映出的。唯有小屋里忙个不停的器械和部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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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黑暗中出现一道光芒。
“首先,在下要感谢在到场的诸君,感谢诸君志愿为我公司提供协助。”
没有窗户,也看不见大门的幽暗房间里,一道灯光照亮了一个影子。
穿着v.e公司称之为商务装的黑色礼服,脚穿黑皮鞋。系着一根黑色领结,仅余领口露出衬衫的些许白色,全身都被漆黑所覆盖,脖子以上,脸孔的部分藏在灯光照不到的黑暗之中。
拥有鲜明的轮廓和立体厚度,可谁也不会承认站在那里的。是个活生生的人。
那就是一道影,冰冷、空虚、没有脸孔,发出嘲弄戏谑的声音,将异质理论强行翻译成人类语言论述的影子。
“这个国家真好呢,语言、风俗和大陆国家截然不同,连走路驾车都是靠左侧的。要是没有周全准备的话,彻底掌握每个细节的话。派遣情报员根本和送人头无异。实在是理想的反间谍地理环境呐,让我忍不住想要手下们尝试各种新式潜伏、潜入的训练成果,看看他们训练有没有偷懒。可惜我的部下本来就很少,肆意浪费可不行。”
影子摊开手,仿佛深受困扰,随即继续开口道
“培养一个合格的间谍,引诱这个国家的人变节,发展成‘鼹鼠’都需要时间和金钱的投入。这还不算他们潜伏期间的持续投入。耗费如此巨大的成本,总得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才合算吧?为找首饰大盗这点小事就曝露出来,不就太小题大做了吗?”
间谍的最终结局都不怎么好,能安享晚年的总是少之又少,大部分都会被消耗掉。可既然眼下还派得上用场,就没道理白白浪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