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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任何时代任何地方,圣母的胸怀和逻辑总是让人心情愉快——各种意义上。
当然。李林也好,布伦希尔也好,除了部分自由派,谁都不会把独立建国的希望寄托在对手和潜在对手的脑残上。这个世界的主流是帝国主义,不像21世纪初的地球,某大国“和平崛起”的重要条件几乎都不存在。精灵阵营也没那种底子和耐力去跟一个思维僵化程度、宗教情结、暴力倾向远胜某鹰酱的人类阵营进行长达几十年的博弈。为阻止局势进一步朝对亚尔夫海姆不利的方向发展,只能采用非常手段进行暴力破局。
“当然。我们暂时还不会也不能跳到前台来。”
小啜了一口红酒,李林道出了此次行动的核心目标。
理由是否正当。大义是否在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都不是问题。人民可以欢呼着“万岁”把独裁者送上权力宝座,也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侵略者的德政。面对关乎自身利益的问题时,大多数人都会让伦理道德往边上靠靠。只是精灵阵营一向重视吃相和“合法性”。直到建立起确实有效的支配体制为止,遮羞布对支配者和被支配者都是有必要的。千百年来以“异端”面目出现的精灵更是需要确立建国的正当性与合法性。
这种合法性不可能来自现有的法律、哲学、宗教典籍,因为他们都是反精灵的,且存在时间太长难以修改。也不可能来自革命创新,由下而上的暴力革命对新的支配者同样危险。最终合乎需求的合法性只能通过对查理曼的弹劾获得,弹劾旧体制原本便是新体制宣传自我正义的好题材。
迄今为止的所有行动都是围绕这一目的展开的,所有工作即将获得成功之际,幕后黑手更不能迫不及待地跳到舞台中央,冒着所有黑幕被曝光的风险来干掉聚光灯下的碍事者。必须有谁来为精灵阵营排除障碍。同时还要继续增加查理曼的“原罪”。
这个人就是第二王子伯纳德。
有野心,脑子有不够灵光,只要撒出一点份量十足的诱饵。再施加一点压力,他自己就会兴冲冲的跳出来,按照李林铺设好的轨迹行动。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伯纳德和他的部下都没有搞政变的专业知识和经验,他们做出来的政变计划简直美到让人不忍睹。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推出让伞兵、勃兰登堡团、亲卫队化妆成提坦斯和查理曼陆军发动政变的折中计划,这个集军事欺骗、政治权谋、大清洗以及家庭伦理于一体的作战总纲被冠以一个响亮好记的名号——长刀之夜(sser)。
如同另一个世界的1934年6月30日凌晨。这个夜晚也将在查理曼乃至世界历史上留下血腥浓重的一笔。
房间的恬静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电话铃打断,布伦希尔有些气恼的走到床头接听。
“喂。是……什么?我知道了……继续保持监视,一有新情况立即报告。”
搁下话筒,布伦希尔转身向李林报告。
“作战部队已经就位,所有目标没有异常。还有,情报已经确实传达到‘那边,侦查部队目测到‘那个启动,正在移动中。”
“是吗……啊,对了,罗兰有什么动静吗?”
李林看似随意的提问,布伦希尔摇摇头回以“目前尚未有行动”的回答,随着他淡淡的“嗯”了一声,尴尬难过的心情也平静下来。
(千万别做什么傻事啊,罗兰。)
安下心来暗自叨念的布伦希尔未能看见,背对她的李林举起了酒杯,从容优雅的微笑映照在酒杯上,渲染上了一层猩红的光彩(未完待续)


5.演员们(四)

手掌伸向璀璨星空,握紧,一瞬间仿佛抓住了遥不可及的一切,所有的光芒和荣耀全部掌握在手中。
这简直就像伸手要玩具的小孩子嘛。
回过神来的莱因哈特.吉尔菲艾斯少尉不禁对自己充满孩子气的举动感到有些好笑,背后传来了“在看星星?”的致意。
转过视线,红发年轻人正以端正得体的微笑迎接他。
“齐格菲啊……”
一头金发的翩翩美少年绽放出有些局促的笑容,承袭自一族特有的美貌,加上脸颊的红晕,就连本族那些见惯美男子的少女也会为之尖叫,而他接下来的举动更是会让众多拥有特殊嗜好的淑女想入非非。
手掌搭上友人的头顶,平行移动后高高掠过自己的头顶。
微笑僵在脸上,几秒后,涨红脸的金发少年鼓起腮帮,有如被夺走巧克力点心的仓鼠一般踮着脚瞪视友人。
“好像又长高了哦!”
“怎么可能,我想应该已经不会发生变化了吧,最起码200年以内不可能。”
“200年都比我高吗?不管怎么想都是不顾朋友,自己一个劲长高的你的错吧?!”
对友人孩子气十足的一面报以苦笑,齐格菲.缪杰尔少尉正色说到:
“队长在叫我们,让我们去舰长室一趟。”
从甲板下到机库,星空的浪漫随即被紧绷的现实感吞没。充斥油臭、汗臭的污浊空气。机械运作的噪音折磨着神经。整备兵们或是来回奔忙,维保检修作业有条不紊地展开。魔鬼整备班长挥舞着扳手痛骂手脚不够利落的新人,遇到哪个反应慢的笨蛋直接就一巴掌过去了。
所有的军舰都是这个样子。憧憬星辰大海的少年们从不知道军舰生活枯燥无聊的那一面,水手们则早已麻木。不过这条战舰的情况稍微有点不同,她不但有着同类难忘项背的优越性能参数和舒适居住环境,更有其它军舰难以想象的风景。
甲板上、船舱内奔走工作的,都是精灵,机库内没有飞兽,一架架mds、突击机、登陆艇整齐地排列着。
亚尔夫海姆防卫军空军所属。新造强袭登陆舰隆德.贝尔号。
所谓新战舰不光光指建成服役时间,其他方面也一样。
新造战舰、新人菜鸟。就连舰长都新的可以。
随着亚尔夫海姆进入战时体制,扩军的弊端开始一点点显现出来。各军种几乎是饥不择食地进行扩军,一般士兵就不用说了,刚毕业的军校毕业生也被投入新组建的部队中。要不是执政官的严格命令。他们连在校学生的脑筋都敢动。短期内大量新人被填充进军队,使得军队战斗力不升反降。要不是有世界上最为严苛科学的预备役体制,高度军事化的教育,加上长期的人才储备,恐怕“黄色计划”能否顺利发动都是问题。
以这艘强袭登陆舰“隆德.贝尔”号为例,吸收了大量实战数据,一反大舰巨炮主义的主流战舰设计,将“投射舰载机动兵力夺取制空权,输送部队从空中登陆”的跨时代理念具现化。可说是划时代的战舰。但包含舰长在内。新手比例却高达七成左右,纵然舰长是用运输船击溃数量远胜于己方的敌军舰队的新晋英雄,但这一位之前还只是个后勤部的中尉。能不能管好手下那一群菜鸟实在叫人怀疑。
总算之前按照“士官按军官标准、低级军官按中高级军官标准”的人才培养战略,新出炉的士官、军官进入新组建的部队后很快就承担起了责任,开始在各自的岗位上发挥作用。相信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新组建的部队至少能承担起二线部队的任务,将一部分老部队从守备任务中释放出来。
自由主义者、和平主义者——这些亚尔夫海姆的“非主流声音”少有的降低了调门,即便有一些“拒绝军国主义”、“军部太过自行其是”的杂音也被忽略掉了。谁都清楚精灵阵营的战略就是赌国运。过了今天不知道有没有明天。等开战后才发现人不够用什么的早死透了,一时的不便根本不算什么。关键问题上。大家还是分得出轻重好歹的。
同为新人菜鸟的翔士心情复杂地看着机库里发生的一切,相似的遭遇让他们对倒霉的整备兵心生同情。可一想到即将经历人生首次实战,接下来自己的性命就维系于那堆铁疙瘩,谁也不愿质疑整备班长的做法。
一条战舰如果连最起码得紧张感和阶级权威都没有的话,别说外人,就连船员自己都会怀疑战舰的生还可能性。
如果如同手足家人般紧密团结在一起的战舰内混入“异物”的话,那就更值得怀疑了。
“那就是亲卫队规格机型吗?”
“一直用帆布盖着,也不准整备兵接近。”
“狩猎人类的部队、人狼部队……真是的,隆德.贝尔号的处女航居然搭上这么一群客人。”
整备兵和其他翔士透着恶意的声音从脚下窜过,年轻的少尉们不禁朝机舱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