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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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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住!你给我站住!”
  修冲向面具人消失的方向,被赛特死死抱在怀里:“宝贝,宝贝,冷静,冷静下来。”
  “放开我!你他妈放开我!”
  “那是个陷阱!他是在骗你!”
  “不可能!不可能!他认识我,他知道我是谁!”
  “我也知道!”
  “什么?”
  修停下动作,转身揪住赛特的衣领:“你说什么?”
  “宝,宝贝,轻点,我,我快不能呼吸了......”
  修没有放手,恶狠狠的瞪着赛特:“你刚才说什么?”
  “我,我说,”赛特憋着一口气,抓着修的双手,说,“你是阿尔比昂人,对不对?”
  “你为什么会知道!”
  “这,这是常识,蓝色的眼睛,冷白的肤色,包括,包括阿尔比昂的覆灭,你们被一夜之间屠城的事,全世界都知道。”
  修愣住了,缓缓松开了手。
  赛特跌坐在地上,捂着胸口不住咳嗽:“他,他是在骗你,你要是追上去,就上当了。”
  “不,不对。”
  修愣在原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微微颤抖:“他认识我,他知道我的父母,还知道我有一个哥哥。”
  “他们都死了,只有你还活着,对不对。”
  赛特粗喘着,吃力的起身:“那都是骗人的话术,不说得真一点,你怎么会信他。”
  “那我怎么知道,你不是也在骗我。”
  “我......”
  赛特一时语塞,他不知道怎么跟修解释。
  他自问没有对修说过谎,只是在某些事上含糊其辞一点,油嘴滑舌一点,没事喜欢逗他一下,怎么就变成骗子了?
  “说到底,你们不过一丘之貉。”
  修甩开赛特,跨上摩托车:“就算他是在骗我,我也要去。”
  “我去过阿尔比昂。”
  “你说什么?”
  赛特站直身子,认命的叹了口气,对修说:“我去过阿尔比昂,五年前,就在你们被屠城之后。”
  “五年前,我还在提尼斯城的圣殿塔服役。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深秋的晚上,圣殿塔熄灯不久,突然接到通信兵传来的一条噩耗——阿尔比昂被屠城了。”
  赛特给修倒了杯水,推到他面前:“消息传出去的当晚,提尼斯城就因恐慌发生了暴动。平息之后,圣殿塔立刻派遣小分队前往调查搜救,希望能救出幸存者,查清阿尔比昂被屠城的原因,我就是小分队中的一员。”
  “你,都看到了。”
  “抱歉,等我们赶到的时候......”
  赛特沉默着低下了头,给自己也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我没想到五年后竟然能遇见阿尔比昂的幸存者。”
  “所以,你早知道我是阿尔比昂人?”
  “只是怀疑,”赛特说,“直到刚才,你对待面具人的态度,我才敢百分之百确认你是阿尔比昂人。”
  “你千方百计不让我走,就是想确认我的身份?”
  “是,”赛特直言,“我一直想查清楚阿尔比昂覆灭的真相,可惜,五年过去了,我什么都没查到。所以,当我怀疑你是阿尔比昂人时,我就决定一定要查个清楚。当然,希望你留下来这点也是出于真心的。”
  “为什么?”
  “这个,我也说不上来,”赛特挠了挠头,也说不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就感觉跟你挺投缘的,虽然第一次见面,你就差点要了我的命。”
  “不是这个,”修面无表情的说,“你不是阿尔比昂人,阿尔比昂离这更是天南地北,你为什么会在意......”
  “怎么能不在意,”赛特说,“那么多人,那么多同胞一夜之间被屠杀殆尽,到现在都没有一个正式的说法,我怎么能不在意。而且......”
  “大,大哥......”
  “普林,普林?”
  赛特赶回床边,看着缓缓睁开双眼的普林,长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大哥快被你吓死了。”
  普林眨了眨眼,看了看赛特,又看了眼昏黄的天花板:“这是在哪啊?我,我怎么了,我感觉,嘶,啊......”
  “别动,”赛特按住普林,让他重新躺好,“这是罗老板的住处,很安全。”
  “你身上到处都是伤,好在都是皮外伤,没有大碍。”修说。
  “哦,”普林看向修,缓缓说道,“你是帮我包扎的吗?”
  “恩。”修点头。
  “谢谢,”普林扯着惨白的嘴角,虚弱的笑笑,“谢谢你答应去帮我大哥,谢谢你救了我。”
  修摇了摇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好,就是有点头晕。”
  “普林,大哥问你,你还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
  普林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回忆到:“我求修去帮大哥后,准备去罗老板的店里等你们的消息,半路碰到了黑熊帮的人。然后,我就赶紧跑,但还是被他们抓住了。”
  赛特皱眉:“他们对你动手了?”
  普林停了一会儿,神情晕晕乎乎的,说的很慢:“他们抓住了我,想用我来对付大哥,还逼问我们的住处,但是,他,他突然出现了。”
  “面具人?”修问。
  普林微微点头,声音越来越小:“他手里拿着一根奇怪的手杖,走路能听到铃铛的声音......”
  “普林,普林?”
  “他睡着了。”
  “罗老板。”
  罗丹端着一个缺口的瓷碗,从门外进来:“普林的伤没有大碍,就是有点轻微脑震荡,让他睡会儿,别吵他,等他醒了拿这药酒给他擦擦,那点淤青很快就能下去。”
  “谢谢,罗老板。”
  “恩。”
  罗丹把碗放在桌上,回头看着修:“你也擦擦,听赛特说你也受伤了。”
  “没事,我,嘶......”
  修正想说自己不要紧,罗丹突然抽出一根木棒往修的侧腹一捅,疼得他差点双膝跪地。
  “嘴硬。”罗丹说。
  修痛苦的捂着侧腹,赛特坐在床边偷笑,被罗丹当头一棍。
  “笑笑笑,你还有脸笑,这里最该打的就是你。”
  “是,是,我该打,该打。”
  赛特抱着脑袋,让老人随便打。
  老人在他背上敲了两棍,恨铁不成钢的骂:“嬉皮笑脸,你这幅德行不知道跟谁学得。”
  “天生的,无师自通。”
  “哼。”
  罗丹又在赛特肩上敲了一下,看了两人一眼,转身出去了。
  赛特目送老人出门,人刚踏出门框,赛特突然痛苦的揉着肩膀,无声的对着老人的背影骂娘。
  “出来,我有话跟你们讲。”
  “来了。”
  赛特朝老人的背影做了鬼脸,起身朝修扬了扬下巴,示意他们一起出去。
  “啥事啊,非要来天台上说。”
  罗丹没说话,转身就是一棍砸在地上,‘通’的一声响,要不是赛特眼疾手快,这会儿脚指头已经被砸断。
  赛特连退几步,不忘拉着修一起后退:“您想说啥直说呗,这是干嘛,打击报复?砸脚趾是小孩子的把戏,您一把年纪了,还这么童趣呢。”
  “黑熊帮全死了。”
  “什么?”二人异口同声的问。
  “昨天,有人看见你们三个一起往提尼斯城的方向去了,今天一早,黑熊就带人在暗巷里埋伏,准备收拾你们。普林这小子机灵,在暗巷里跟他们绕了几圈,跑出去的时候还是被他们抓住了。”
  “他们对普林动手了?”
  “没有,”罗丹说,“黑熊抓住了普林,逼问你们的下落和住处,说是要以牙还牙。普林死都不说,黑熊准备用蛮力的时候,被那个面具人打断了。”
  “请问,你刚才提到的修,是不是一个骑着摩托、蓝眼黑发的流浪汉?”
  “滚开!臭老头!敢打扰大爷办正事,信不信老子连你一块揍!”
  “然后,黑熊的脑袋就被面具人的手杖扎了个对穿。”
  “那普林的伤?”
  “黑熊帮的人见自己的老大死了,就用从佣兵那抢来的武器报仇,结果,呵,一群不自量力的东西。”
  罗丹蹲在天台边,整理新长出来的葱苗:“普林是被波及到的,暗巷狭窄阴暗,就那么大点地方,又是热熔弹又是奇形怪状的树枝,被迫及的人不在少数,普林离得最近,算是伤得比较重的了。”
  得知事情始末的二人各有所思,赛特一拳砸在手心,不解气的说:“黑熊帮的人死有余辜,留着他们就是个祸患。现在不死,早晚我也要收拾他们。”
  “孩子死了,你知道来奶了,早干嘛去了。”
  罗丹撑着膝盖缓缓起身,吃力的在后腰上敲了敲:“暗巷的入口塌了,修起来可能要花不少时间。”
  “我会修好的。”修说。
  “不是我,是我们,”赛特搭着修的肩,笑笑,“军功章,我们一人一半。”
  “用不着你们在这帮倒忙。”
  罗丹伸出苍老干枯的手指,指了指修:“听当时在场的人说,面具人收拾完黑熊帮,离开前留了一句话。”
  “替我转告那个流浪汉,他的老朋友一直在海边等他。”
  “朋友?海边?”
  赛特不爽的皱眉,在修的胳膊上拍了一下:“朋友?你还有别的朋友?男的女的?多大了?你有没有......”
  罗丹一棍在敲在赛特头上:“你这个混球,现在是问这个的时候吗?”
  “哦,对对对,”赛特后知后觉的揉着脑袋,“我是想问,阿尔比昂还有别的幸存者?”
  “我,我不知道。”
  修苦思冥想,眉头凝成了一团也没有想到这么一号人物:“朋友,我的老朋友......”
  “想不出来就别想了,”赛特安慰道,“我说了,那家伙就是个骗子。”
  “不行,我得回去。”
  修说:“我要回一趟阿尔比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