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你知道什么叫渣女吗?
  李奉玉继续叭叭叭:“关键是人家都放蓝的绿的,看着就风水很好的样子,也特别有生气。他的是一黑一白,还取名浊世无双,我跟你讲,特别有那种修仙的韵味。霸道精英和出世神仙的反差感,懂吗?就特别奇妙……”
  灼无咎一时发怔,黑白孔雀,浊世无双?
  “但我喜欢他和这些没有关系,我们是老相识,我们——”
  “你现在还喜欢他吗?”他突然打断她的回忆。
  李奉玉跃起身来一巴掌拍向他的头:“傻瓜,你问的这不是废话么,我喜欢你,我喜欢我的主君大人。阿澄那个混蛋,他错过我啦!大众情人就是个渣渣,老子天天帮他哄女朋友也很累的。”
  “阿澄?他叫阿澄?”他的心都揪起来了。
  李奉玉的脑子又不清楚了,前一秒还在兴奋地吐槽孔雀,下一秒开始哭:“阿澄,阿澄,你在哪里,你带我走好不好,他们欺负我……”
  灼无咎看着李奉玉的眼神突然变了,黑白孔雀,浊世无双,阿澄,原来是他。
  灼无咎,名灼清。
  灼无尘,名灼澄。
  细小的确幸里裹卷着难以抑制的欢喜,他听着李奉玉哭得倦了,轻轻地给她盖上被子拍着她的背,看着她逐渐睡稳,终于抑制不住地掉下了释然的眼泪。
  释然的不止他一人,还有榻上那个昏睡的银发人。该说的话都说过了,没有一点保留,美梦初歇,是时候开始新生活了。
  旭日初升,阳光明媚,庸南是个几乎没有四季的地方,冬季的体感其实是最舒服的,一身单袍刚刚好,清爽舒适。
  没几天就要过年了,抓紧时间玩儿一玩儿,李奉玉接连两日拉着张三出去跑野,一趟就是一天,踏着夜色回来的时候总是一身酒气,但整个人都开怀的不得了,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
  不过这出出进进的,总是和张三勾肩搭背,某些人看在眼里恨不能用眼刀子把张三戳个洞出来,可惜这马仔飘飘然的硬是没发现。
  孤影靠在门框上冷笑几番,却也总是在她回了屋子后过去找她逗乐子。所以,这两日大家总是能听到隐隐约约的乐声从阴摩竹林那边传过来。
  眨眼已是腊月二十八,这日下了小雨,李奉玉窝在屋子里叠元宝,一抬头看见张三淋着雨过来,招手便把他叫了进来。
  张三立在廊檐下打打身上的水汽:“玉玉,出去玩儿吗?雨中跑马更爽快呢。”
  她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哪里爽快?不用回家洗澡?”
  张三眨眨眼睛突然凑过去放肆起来:“我还挺怀念你骑在我身上的日子,要不跟我出去浪一圈?”
  李奉玉仍不抬头,鼻子里哼了一声:“别胡咧咧,前天不还骑了一次么?”
  张三也探着手去拿纸学着叠元宝:“人家不是想你了嘛,伺候你可是我的本职。”
  李奉玉终于抬起头来,伸手拈住张三鬓前的一缕头发在手指上绕圈圈,也冲他眨眼睛,脸上半是玩笑半是玩味地逗他:“我也挺喜欢你伺候我的,但你眼下这个模样看着也挺养眼的,我就不舍得骑你身上了。以前跟你说过没?我们那儿管你这种长相叫撕漫脸,能迷倒一群少女呢。”
  “是吗?那你被我迷倒了吗?”张三兴奋地又往前凑了一下,毛绒绒的长睫就要戳到李奉玉的脸上了。
  她一把捂住他的眼睛往后推:“我为什么要迷你?你本来就是我的,你见过谁考完试以后还看书的?”
  张三顿时垮了脸:“你这个女人简直没有心的,我对你如此用心,你居然视如敝屣,负心女!”说完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李奉玉,见她没有生气,便又放肆了些。
  “你这样三天疼我,两天冷我,我会胡思乱想的。”说罢又小心翼翼地望着李奉玉。
  李奉玉放下元宝抬臂撑着下巴粲然一笑,可她这双银眸实在是太富有欺骗性了,一点都看不出情绪来,越是近盯着看,越是觉得心虚发冷。
  “无所谓啊,姐姐对弟弟不都这样的嘛。疼你的时候哄着你让着你,冷你的时候不骂你不打你就不错了呢。”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几分娇媚的气音,却听得人心里直打鼓。
  张三咽了咽口水紧张地直抠手指:“你又不是我姐姐,我想——”
  “你不想。”她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一脸柔媚顿时变成了霜雪一般的冷色:“三公子,你知道什么叫渣女吗?”
  李奉玉突然伸手拨开他的衣领在他的锁骨上轻划了两遍,却又陡然间伸手将他推倒在案几侧,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给了他一个施舍般的笑:“就像刚才这样,只想享受你的好,不想给你希望的女人,就是渣女。从今往后,我就是这样的人。”
  张三落荒而逃,李奉玉她变了!
  李奉玉无奈一笑,擎着伞去了主院。肃清伽西城的卷宗还没有整理完,她已经玩儿了好几天,怎么也得把公务给补一补。
  无论如何也得站好最后一班岗,这是一个社畜应该遵守的职业道德。
  只是灼无咎那老孔雀似乎哪里又有病的样子,从她进门的时候就好像看她不顺眼,她为他添了热茶以后,便去另外一张案几上打开卷宗干活。
  两个人憋了不到一刻钟,终于又怼上了。
  每次都是灼无咎先挑事儿,她明明规规矩矩地在那儿坐着写字,可他却没头没脑地甩过来一句:“李奉玉,你究竟想做什么?”
  这是在质问她?
  她缓缓地转过身来,一双银眸冷冰冰的:“主君大人,您想问什么?”
  “你与孤影他们整日胡闹,纠缠不清,有失体统。”灼无咎极力地压抑着眸中的怒气。
  李奉玉耸肩一笑:“卑职与他们纠缠不清又怎样,卑职孤身一人,自由自在,有何不可?”
  灼无咎几乎气绝:“你在玩火。”
  “玩火者必自焚?”李奉玉一脸玩味地看着他,一双眸子里满是不屑。
  这无所谓的散漫模样让他怒火中烧,这女人怎么一点道理都不讲?他提醒她是为了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