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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我是不是很差劲啊


  作为一个才十岁左右的小孩,当父母之间的感情明显出现了问题时,到底该怎么做呢?
  如果问萧钰的话,他大概会说,什么都不要做吧。
  ……
  …………
  正值夏日,只记得那时的天不是一般的热。走在街上,空气中的热浪很明显就能看见。
  就连吹过脸庞的风都是热的。
  小学的周四,一般都放得很早。萧钰收拾好书包,走到秦白酸教室的桌前,给了他一个眼神,两人就默契地一同走出了教室。
  由于天太热了,萧钰没忍住冰凉的诱惑,在学校外的小卖部买了两只冰棍。
  “小酸,”萧钰走回秦白酸身边,递给他一根冰棍,笑着说,“吃一个吧,天好热呀!”
  “……”
  小孩黑黑的眼睛盯着那根薄荷味的冰棍,不禁咽了口水。可他却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
  于是他给萧钰投递了一个接受的眼神。
  但谁知对方却尴尬地笑笑,挠头道:“抱歉小酸,没问过你就擅自买了冰棍……”不知道是不是萧钰太过于敏感,居然把还未拆封的冰棍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
  秦白酸:“?”
  他刚才的眼神是这个意思吗?
  但是当秦白酸再次看向萧钰的时候,只见对方一如反常的没有了傻傻的笑容,而是多了一些警惕与自卑的感觉。
  小孩不再如同之前太阳般的自信,而是被厚厚的乌云遮挡住脸,没了光彩。
  之后回家的一路,秦白酸都没有听见往常萧钰一直在他耳边念叨的琐事。他偷瞄萧钰一眼,只见他一直含着冰棍木棒,绽放光彩的眼睛变得黯淡,心里似乎藏着什么事。
  进入小区,秦白酸忍不住低声问了句,“萧钰,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诶?没有呀……”萧钰被吓了一跳,含在嘴里的木棒掉落在地,“啊到楼下了。小酸拜拜,我先回家了。”
  “……”秦白酸望着萧钰慌忙的背影,心里藏着无力--他们不是都住在同一楼吗,为什么萧钰要提前先他一步上去?
  回到家之后,秦母一看见秦白酸,就疑惑地问了句,“咦?酸酸你今天回来得这么早?”
  也难怪秦母会感到惊讶。因为以前每当周四,他都会挺晚回家的,究其原因,那就是,“今天没和钰钰一起出去玩吗?”每当这个时候,萧钰都会带着不怎么说话的秦白酸去许多地方玩,直到要到晚饭时间才会回到家。
  “没有。”秦白酸简单地回答。他回房间放了书包,一番心里挣扎之后,还是开门来到厨房,找到秦母,小声地问:“妈……萧钰他最近有什么事吗?”
  正在切菜的秦母一听,笑道:“你们吵架啦?”
  “没有。”秦白酸立刻反驳,“我总觉得萧钰他最近和平时不太一样……”
  “哎呀。我们酸酸终于学会主动关心钰钰的事儿啦。”秦母放在菜刀,在围裙上随意地擦擦手,半蹲着,“但是这个问题,最好还是去问问本人哦。我想,钰钰现在一定需要有人倾诉吧。”
  温柔的话语穿进秦白酸的耳朵里,他总觉得内心深处有什么开始萌动起来。听罢,秦白酸对秦母说了句“我出门一趟”,便穿好鞋,直奔这层楼的隔壁房间去。
  敲了门,很快,就有人帮他开了门。
  但是这人却是很久都不曾看见过的萧父。秦白酸礼貌地打了个招呼,但是却被萧浩然不明不白地瞪了一眼。
  “……”
  紧接着,他就听见了一道刺耳的女声,“你走!字我会签!你以后有本事没钱了就不要再来缠着我们!”
  虽然那时候的秦白酸对萧母说的话有朦胧发认知,但还是直觉已经发生了不太妙的事。他听着萧浩然很大声的说了句“烧钱精”,然后就直接按了电梯下了楼。
  无论穿着室内拖鞋的萧钰跑出来,哭着对电梯里的萧浩然喊着“爸爸别走”,那男人都没给过一个眼神,没有说过一句话。
  最后秦白酸把萧钰牵回了萧家,秦母闻声出来查看情况,才总算把这件事给应付了过去。
  那天晚上,秦白酸是在萧钰家里度过的。他和萧钰躺在一张床上,牵着萧钰冰冷的小手,听着对方一直压抑的哭声。
  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的秦白酸只好一直抚摸着萧钰的背,轻轻的、轻轻的,告诉他有我在你身边。
  翌日周五,萧钰请了个假。
  等下午回来之后,秦白酸去见萧钰,才发觉那时候的萧钰就已经开始怕人,开始害怕在他人面前表现了。
  ……
  …………
  “所以,”秦白酸帮萧钰扔掉了鸡肉卷的纸袋,回来坐在萧钰的床边,轻声地问:“那时候,你请假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是周五的那一天,在秦白酸没有看见的地方,萧钰绝对经历了些对他来说有很大影响的事。
  “……”低下头,一副不太想开口的模样。
  秦白酸心里忽然一酸,伸出手像那天晚上一般,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抚摸着萧钰消瘦的背,柔声道:“说出来吧,萧钰。我想知道。”
  “小酸……”带有点哭腔,萧钰的背上下抖动着,“谢谢你。”从小时候开始,就这么温柔地陪在他的身边。
  虽然还是没能想明白为什么以前的秦白酸都是一副嫌弃的模样,而且说话的方式都带有一股嫌烦的味道,但是秦白酸的温柔,萧钰心里都是感觉到的。
  秦白酸沉默地回应。
  “小酸,”萧钰终于抬起来头,吸了一口气,看着秦白酸,问道:“我是不是很差劲?”
  秦白酸摇头。
  “是不是我表现得不太好,所以爸爸才会抛弃我?是不是我以前太笨不会赚钱,所以爸爸他就嫌弃我了?”萧钰徘徊在崩溃的边缘,眼泪止不住,但却又试图强忍着,声音沙哑。
  “所以,知道我会自己赚钱之后,爸爸他就又回来了。”萧钰抓住秦白酸,手微微用力,“小酸,是不是就和妈妈说的那样,就是因为我们有太多缺点了,所以那时候爸爸才会离开我们啊?”
  他太害怕在人的面前表现了。
  他害怕,害怕他们会发现自己的缺点,害怕他们知道真实的他后,就会直接拍拍手,扭头走人。
  所以,他将自己藏起来了。
  --局限在一个小圈内,不让人发现,不让人进来。这样,其他人就永远不会察觉到他,他也永远不会被人抛弃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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