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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财的后果是顾铭析没想过的,他只是单纯的把佘风宠着,想让他做点事,免得天天嚎自己是什么落幕后被抛弃的糟糠。
看着定位器里一动不动的两个点,还有拨过去的秒挂,他的直觉佘风出事了,而且是他不可避免的事。
甚至在他安排好工作后再订了机票马不停蹄的回来时,他们的家里……不见佘风,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咙。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打给了夏秋,对方在电话里也很惊讶,
“小风不见了?他那天跟我分开以后就没见过他了……”
还说了什么,他已经听不见了,除了喉咙连心脏也被扼住。
“你……在哪?”空荡的房间像是佘风从来没回来过一样。
……
而现在的佘风居然在蛇族领地。
佘风的母亲亲自把人给提溜回去的,B市本来就离蛇族领地近,传出任何奇怪的流言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此刻的族长闭着眼睛可见愁容,“小辈就是躁脾气,我们繁衍了千百年还能害你不成?你自己说要脱离蛇族我们也认了,现在又惹出事。”
佘风是无助的,也是叛逆的,他被关在房间里反省。
蛇族不会放弃每一个同族,即使他们犯了错。
在顾铭析还没处理前他们就先压住了躁动的源头。
禁闭室里四面都是墙,甚至连窗户都没有,隔绝了外界声音。
每天都只有送饭来,他觉得他好像被关进了牢房。
不知道多少天,他抓住了母亲的手,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当初为什么和父亲离婚?我听表哥说你是执意要嫁的,为什么又轻易的离婚了?”
明明母亲这些年也是独身一人,父亲也是温和如初,如果母亲是被父亲吸引的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变?
佘母呆愣的忘记了动,很久之后她的嗓子里如同塞着棉花一样,“因为怀了你,我的脾气开始暴躁;因为怀了你,我开始咬他,他的身上有很多我的咬痕;因为生下了你,我患上产后抑郁症。”
所以她不得不离婚,因为她的不稳定因素可能会某天无意识的绞死爱人。
明明还约定着等儿子长大以后他们俩可以复婚,可以开个花店。
爱人在约定前去世,她不能太悲伤,因为儿子的精神状态也不好,如果不注射基因诱导剂,可能这辈子会成为一条疯疯癫癫的蛇。
这些她都不能对儿子说,因为族长说过:‘每个叛逆的族人都会恨这里,因为这里有太多束缚,每条蛇都在恨这里包括我,我们是进化分支里超乎常规的异类。’
这是佘风第一次在母亲的眼里看见对自己的恨与无奈。
他想或许他才是最最幸运的那个,从小到大无忧无虑,高中以后只是不忍心就让一个天之骄子与自己的往后息息相关。
没有什么大风大浪,自以为是的懂事结果最不懂事的还是他,白长了这么多年的岁数。
…
佘风想陪在母亲身边,前提是顾铭析会答应。
他费劲的缠着树学着普通蛇的样子在晒太阳,树下是找他找到快要疯了的顾铭析和手里能清晰可见的一张票根。
哦对了,来这里是需要买票的。
“好玩吗?”这是顾铭析望着他的第一句话。
“你的每一次离开都让我心惊胆跳又无处可寻。”这是第二句话。
“我们……分手吧。”这是他转身离开前最后一句。
温暖的太阳此刻寒冷起来,它慢吞吞的游下树听见了枯枝做响的声音在往返。
还没爬到底就被一只愤怒的手给捏着脖子从树上拽了下来。
“这片林子里的工作人员说不能带走野生蛇,但你是我养的,我怎么可能留下。”手的主人恶狠狠的用另外一只手提溜起蛇蛇的尾巴尖绕在自己的胳膊上,用不可拒绝的气势把蛇兜在风衣里。
这时候蛇蛇想起来为什么看顾铭析有违和感了,原来是套件入冬的风衣。
而在不远处,它的母亲吐着信子看自己儿子被绑走。
蛇蛇深吸了几口顾铭析的气息,整条蛇软趴趴的搭在对方的手臂上任由对方把自己给‘绑架’走。
甚至在被丢进副驾时,后座一对夫夫正在跟他打招呼。
虞穆&夏秋:“嗨。”
“嘶?”变成蛇以后缩小的脑仁也宕机了,不太明白现在是什么发展。
“之前赵骁打电话说小风情绪不稳定是真的,变一次蛇就会敏感一次,这来自他以前受过的刺激。”
顾铭析嗯了一声,抬手在蛇脑袋上揉了揉,“彻底变成笨蛋才好,免得多想。”
——还差点吓死他。
几人回到了顾铭析的公寓,这时的佘风还没有变回来,乖巧的盘成一堆在顾铭析的膝盖上享受头顶到身上每一寸被拂过的酥麻。
“你有能力保护好小风,我们都知道,族长也妥协了,他觉得小风的精神状态很需要一个监护人,他很多时候都不是出自真心。”
虞穆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担心过这个小表弟,他太需要人照顾了,不像他们一样是纯种冷血动物。
刻在骨子里的冷漠被人性冲淡,变得有些随遇而安,这样往往会伤害爱人。
“小风或许是需要你这种性格才能压得住,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了。”
起先他们还担心,后来接到小风母亲的电话才知道小风在被关禁闭反省的时候出了事,变得粘她,变得思想单一不愿变回人。
“……我知道,刚才跟他说分手他都没反应。”想起刚才他试着提分手,树上那蛇就跟听不懂一样,真的让他冒火。
顾铭析提起一点蛇头,那蛇眼神迷离好像顾铭析身上有什么令它沉醉的东西一样。
虞穆摇了摇头,“你真是……上哪买到这种让蛇上瘾的香水,难怪没警惕你。”
顾铭析身上的味道让虞穆都有些不安,还好离得远,不然他也遭了。
“咳,这是我们俩的私事。”顾铭析哪会交底,这是他当初买回来限制佘风感官的,发现能让蛇上瘾也只是碰巧的副作用。
“嗯,那就拜托你了,小风情况太特殊,尽量让他少变蛇。”这是他们的估算错误,赵骁是一匹优秀的独狼却在于秘药对抗上输一截,没有失传的药术真是可怕至极。
顾铭析点着头,思绪沉了下去,他送走了虞穆和夏秋二人,起身时放在沙发上的蛇也缠下来了缠在他的腿上。
他没法跟佘风发脾气,这事并不怪他。
“虞穆都跟我说了,他说我作为你的伴侣有资格知道全部,你是很娇气的蛇人,本身过了20岁不用药物就可以回归蛇族也不会阻挡你的恋爱,但是出了意外,你的精神不稳定,你的未来一切都不稳定。”
顾铭析把吸得迷离的蛇从自己腿上扯了下来,
“蛇族不放心你,甚至开始担心起我的安危。”
或许是独角戏一个人唱的无趣,顾铭析开始在蛇蛇身上上下其手找着能变人的开关。
在尾巴尖倒着往上摸时柔软的腹部下有不同的地方,那是很柔软的鳞片,只需要他稍稍一按,蛇蛇就会剧烈的扭动想要保护那个地方。
顾铭析捏着蛇头防止被咬,一只手强硬的在盘起来的蛇身里找刚才的柔软。
可惜他读不懂蛇的微表情,否则就会知道他捏着的蛇头已经红的不成样子。
不过也用不了多久,佘风浑身都透着一股粉色缩在顾铭析身上,眼角还有生理泪水。
“顾铭析!你是不是混蛋!”他往哪都不好使,干脆窝进怀里自给自足。
瞧着有生气的人,顾铭析忍着笑想帮忙解决被一巴掌拍开了。
佘风一口咬住顾铭析手臂上的衣服,眼泪滴答滴答的,浑身抖个不停,
“%24€%23¥¢……”
说的什么顾铭析没有听清,他低下头附耳过去又被咬住了耳垂,佘风的牙齿在轻磨着。
“帮我啊!不然我躲你怀里给你表演吗?”
习惯了被宠着后连自己动手都缺点意思,每每冒出来的那点想法又被湮灭。
怀里的人在他手下颤抖不已,最后双手抱着他的腰呜咽着结束了折磨。
佘风不愿意抬头看,一只手捶着顾铭析的腰一边抱怨,“你就不会对我正常点吗?”
顾铭析看着手里的水渍,有那么一瞬间想就这样拍在佘风头上揉一揉,后果就是佘风给他坟头上的杂草除一除。
制止了自己奇怪的想法,顾铭析抽了纸给自己和佘风擦干净。
他像是在安抚幼崽一样抱着这个和年龄不匹配的人,“绑架你的那几个人是地头蛇,他们专门去绑架勒索些小鸭子,因为鸭子的钱不风光,包养他的富婆更不风光,往往能靠着这个方式得到很多钱,结果这一次绑到你了。”
佘风开着豪车出入高档地方,也在各个待售别墅与楼盘之间来回,这算是标准的小鸭子派头。
佘风听完解释后默默起身把叠得整齐的沙发毯搭自己身上,“顾总包养公鸭子是吧,我懂了……我就是!”
他说的很自豪,好像脸皮没有跟着他的人一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