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擎轩关坐在洛霖殊身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盯着对方。
就在对方快.感到不耐烦时，他才缓缓开口，“位面力量已经不排斥我了。”
这话一出，洛霖殊就惊呆了，“你确定？！你之前可是差点就没了。”
“确定。”霄擎轩点点头，“我寻着你来的，这个位面力量没有丝毫反应。”
“这怎么会！”洛霖殊想不通。
“我也不清楚。”霄擎轩眯了眯眼，沉默半晌才说道：“或许所谓的力量已经无法察觉到我的踪迹了。”
洛霖殊震惊的看着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霄擎轩微微一笑，安抚似的握了握他的手，“别担心，我已经试探过了。”
洛霖殊皱了皱眉，“所有的位面空间都在主神系统的控制下，按理来说不应该会出现这种情况。”
“主神系统……”霄擎轩念了一句，思索着什么，他问道：“主神系统是力量的主人？”
“可以这么说。”
霄擎轩沉默了，目光深沉。他看向面色沉重的人，说道：“我一直在寻找强大起来的方法，我发现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吞噬其他数据。我这般做了。”
“我在寻你的过程里分散了部分意识，成千上万的意识遍布时空。起初，我还能感觉到阻力，每一个位面和空间都在清除我。可是慢慢的，阻力在开始变小。
后来，我找到了你，在那个位面你叫郭莹月。很奇怪的是那个位面的力量很强，像是刻意针对我。可尽管如此，我也发现位面对我的阻力在减小。所以在最后的对抗里，我有幸存活。
不过，令我惊奇的是最近这段时间。我追着你来到这，保险起见我只融合了葛昀洲的数据，并进行了自我封闭，不过位面力量并没有排斥我。而在此之前，我分散出去的意识也成功入侵其他空间位位面。
这很让我震惊。我不知晓是否是圈套，但我必须试一试。万千意识开始侵入人物数据并开始吞噬，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工程，有失败也有成功。不过只得庆幸的是，在这些事情上我发现自己或许真的不被监测。
我吞噬了不少数据，但是每当我在位面里完全吞噬一个数据后，都会出现一个人。起初，我会逃跑。后来做得多了，我发现这人都会慢一步，只有数据消失后才会出现。我开始试探，我放弃逃跑，惊喜的是这人并未发现我，我能看见这人脸上疑惑的表情。”
洛霖殊垂眸思索，他想对方所说的人应该是裁决者。
可是……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霄擎轩看着精致的侧脸，情不自禁抚了上去。
洛霖殊眉头一皱，正要开骂就撞进了一双深情的眸子。他愣了几秒，不满道：“能别腻腻歪歪的嘛……”
霄擎轩请笑出声，抱着他低语道：“明明是你在引诱我，说着羞耻的话，做出诱惑的动作。”
“咳……”洛霖殊清了清嗓子，白了一眼，“继续谈正事。”
霄擎轩也微微收敛情绪，目光却依旧温柔，“我融合掉葛昀洲的数据后曾释放过意识，出于谨慎我想再试探几番。”
洛霖殊看向他，“就是葛昀洲精神分裂那几次？”
“不止。”霄擎轩摇摇头，“有时并未表现出来。不过也正是多次试探，我才更加确定自己确实不被监测。”
他突然笑了，眼眸柔情似水，“你把我逼出来，是有了什么猜测？”
洛霖殊看向他，沉吟半晌，说道：“主神系统现在有意放过你。我不确定你所说的是否真实，但有一点，如果要监测你根本不需要费多大力，只要开启我的精神共享，你的一举一动他都会只晓。”
“看来你口中的主神系统或许在计划着什么。”霄擎轩也沉下脸，低眉思索。
不过，主神系统试探了这么多次，吞了数万条数据，难道真不怕他惹出什么事？不计后果白白给他送这么多力量，想想也觉得可疑。可转念一想，如果真的不是为了除掉他呢？
心下仿佛明了几分，他笑道：“或许我也成了一个工具人。”
“嗯？”洛霖殊些许不解。
“既然不杀我，证明我还有用处。”霄擎轩微微一笑，想到多次出现的神秘人，他眯了眯眼，“不过，我也确定在某个层面上我确实不受监测。”
若真知晓他的踪迹，神秘人早动手了。毕竟，这凛冽的杀意可真真切切让他有过害怕。
洛霖殊抿了抿嘴，他也赞同对方所说的。或许主神系统确实在计划什么，霄擎轩或许是计划里的一颗重要棋子。而他洛霖殊，则是牵制棋子的重要工具。
叹了口气，他无语的看着一脸柔情的人，越想越觉得气，心里委屈得很。
现在都快成一条船上的蚂蚱了……
“怎么了？”霄擎轩凑近抱着他，“别担心。”
洛霖殊冷哼一声，“我现在可不担心，我是气！我一个自由人现在完完全全沦落成工具人了，这就算了，现在还跟你绑一起，我还得一天到晚思来想去还能不能看见明早太阳！”
霄擎轩被逗笑了，“别担心，我肯定会保护你。”
“谁稀罕你保护！”洛霖殊心里头像放了一桶炸药，整个人都快被气得开裂。
软绵绵坐在屏幕前看着他们，傻乎乎的表情终于精明起来，沉静的目光仿佛裹挟着暴雨前的宁静。
【宿主，或许真的如同霄擎轩说的那样。】
洛霖殊愣了下，嗯了一声。
【软绵绵没有检测到波动，但之前那个位面是有的，现在完全没有反应。】短小的尾巴晃了晃，【所以宿主别担心，只要没有开启精神共享，基本上是安全的。】
“嗯……”
洛霖殊应了声，心里舒缓不少。深深吸了口气，他撇眼看向一旁的人，“既然你有这种猜测，为什么不现身？”
“在自我修复。”
洛霖殊皱了皱眉，软绵绵叹了口气，帮忙解释道：【意识分散是很危险的，如果再加之力量对抗，这种累积的痛会反馈给主意识，一不小心就容易给炸没了。】
卧槽！
这么狠？！
略微震惊的扫了眼面前淡定的人，洛霖殊友好的建议着：“你确定不再睡睡？”
霄擎轩摇摇头，只是紧紧抱着他，声音里多了一丝疲惫，“喜欢呆在你身边，只有这样，才觉得自己活着。”
洛霖殊抿了抿嘴，表情复杂，“你就不怕抗不过去……”
“从没想过。”霄擎轩闷声笑了笑，“确实很疼，每分每秒都感觉自己在被活生生绞碎。但是一想着你，我便觉得喜悦，又充满了斗志。”
“你就不觉得苦？”洛霖殊不太能理解他。
霄擎轩微微叹气，起身直视他，真挚的眼神底下覆了一层苦涩，“觉得，但是更想好好爱你。你总是让我心疼……你的眼里有过很多情绪，可又有多少是真情实感？”
指腹轻轻抚上微挑的眼尾，他轻声说道：“这双漂亮的眼睛，真真是写满了疏离淡漠。你为自己筑了一道墙，我进不去，你出不来。我也想过暴力拆除，但我深知我如此做了，你会再次竖起高墙，而我再也没机会走进去。”
洛霖殊静静看着他，心口泛起酸楚。他很想淡漠的讽刺回去，但他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