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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知我相思苦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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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玥右眼皮老是跳,他扶着额头揉了揉太阳穴,多少有些心绪不宁。
  卫迟走进房里替他披上一件衣服,道:“太子,请保重身体,早些休息。”
  东方玥毫无睡意,站起身走到窗边,盯着天边的弯月亮,眼前闪过曾经正阳街上一群少年郎把酒言欢的场景。
  他与卿天良有过太多欢乐的时光,他们一起逃课,一起喝酒,一起坑学堂里的其他学子,还一起筹备计划暗算过霍云朝,虽然没成功……
  他卧底大嘉国,接受燕祁非人的培养计划,日复一日在痛苦中挣扎,只有跟卿天良在一起时才能得到半刻的轻松。
  那是他的救赎。
  他曾以为,卿天良是真的恨霍云朝,为了帮他解恨派了不少人去刺杀霍云朝,可后来他才明白,不管是谁,都有可能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不一样。
  即便这样,他也还是一如既往地愿意对卿天良好。
  他从头到尾,都只是想和那个人一起过生活,可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为什么这世上就一定要有个霍云朝?为什么就一定要选择他?”东方玥捏紧拳头,暗暗砸在窗台上。
  霍云朝说的有关子衿殿的事,没日没夜地折磨着他,他不信的,但总忍不了去想卿天良是怎么在霍云朝身下缠绵的,他见过他们亲吻,他也知道卿天良被亲时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东方玥怨恨,却生生敛下情绪,问:“敌方军营现况如何?”
  卫迟道:“据探子来报,大部分都已经开始喝粥,粮草应当不够了,只是具体情况尚且不知。”
  东方玥垂眸沉思,一会儿抬起头,道:“商国边境那边如何?”
  卫迟回:“国舅已经率兵去拦截了。”
  东方玥点了点头,商国那边进来的队伍舅舅已经去拦了,应当不会有太大问题,反而是这边,霍云朝诡计多端,表现出来的不一定就是真的,他想了想,道:“再守两天看看情况,阮裴旭找到了吗?”
  卫迟摇头,现在这么乱,去哪里找一个大家都不怎么熟的人?
  东方玥皱了皱眉,心绪总不宁,阮裴旭一个人能做成什么事?就算他手眼通天,可还有双拳难敌四手一说,东方玥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放松点,把注意力放到正面战场才是。
  一个人确实办不了事,但阮裴旭不是一个人,他有自己的千余精锐部下,有巩非等人,有萧王的眼线和门路,自然不能小觑。
  谢隆的危机意识也很强,察觉到风向变化,便下令让手下把多余的火把都灭了,只在防御外圈留一些,以查看是否有敌人靠近。
  这处营寨地势选的很好,背靠大山,左侧环水,易守难攻,恰巧今晚弯月,光线不亮,谢隆在营帐中设了不少障碍,很容易混淆视听。
  阮裴旭进攻的机会只有一次,如果打歪了,怕是要全军覆没。
  他手心已经捏出了汗,要是以往还能部署一番,如今却是时间赶着人走,哪怕九死一生,该上的也还是要上。
  一阵孤风吹过,四下一片寂静。
  谢隆巡逻的步伐一顿,做了个手势让巡逻队停下,竖着耳朵听了听,手慢慢握上兵器,士兵见他如此动作,也跟着警戒起来。
  阮裴旭知道不能等了,直接哐呛抽出长剑,直指军营:“杀!”
  一声令起,两方箭雨瞬时对射,谢隆摔军趴在堡垒后,凭着箭来的方向判断敌人所在方向,再以每泼箭雨落下的数量判断敌方人数,在察觉到对方只有千余人时,明显意外了一下。
  禹城内留守万余人,竟没一个来报信,是全军覆没了,还是禹城依旧在打,来这里的只是先遣部队?
  谢隆谨慎对待,阮裴旭的箭用完了,也不知道敌方还有没有箭,站起身下了道进攻的命令,便率先向军营冲去。
  “兄弟们,此生死存亡之际,赢了是大好前程,输了是烂骨一堆,可有悔者?”
  “无悔!”
  “前方乃凶狮猛虎之口,主将无才没有计策,诸位皆凭经验作战,以命搏命,可有怨者?”
  “无怨!”
  阮裴旭身先士卒,以一己之躯抗在众人之前,巩非、况融等人紧随其后,虽只千余人,却有破万军之势。
  谢隆知道这支队伍恐怕不好对付,下令将士们严肃对待,杀一人赏五金,杀五人赏一田,杀十人赏金万两。
  一方以命搏命,一方如打鸡血,两波人马冲撞在一起的刹那,便如天雷撞地火,风云霎时变幻,涌动着将月色掩盖,只剩满场的血腥。
  距子时,只半刻钟,霍云朝下令众将士整装待发,子时一到,不进则退。
  圭厥王宫内,宫女四处没找到小皇孙和太子妃,哭喊着到了燕祁面前,而后宫影卫面面相觑,子衿殿的傻子……失踪了。
  目前还醒着的人,隐隐都感到一种不安,燕祁命宫廷侍卫地毯式搜索,下令封锁城门,从现在开始不准任何人进出。
  高落红不见了无所谓,但傻子和孩子哪一个丢了他都会头大。
  傻子丢了他怕燕玥跟他闹,而孩子丢了……他更怕是燕玥动的手,他把傻子关笼子里的事情,燕玥已经知道了,寄了一封信来,什么都没写,只装了一把小巧银制的长命锁,圭厥有给孩子佩戴银锁的习俗。
  那孩子,冷心冷情,实在不适合当大王,他练废了一个号,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燕奕身上,只要孩子到了懂事的年龄,他也有手段废了燕玥,直接将王位交给燕奕。
  不得不说,他有些怕了。
  再说这头,巩清明接到族人来信,说巩非正在禹城郊外攻打圭厥的军营。
  卿天良见他一手拿着信纸,另一只手捉着他曾有幸见过一面的雄鹰,跨坐在马上愣神,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巩清明扭过头,他该说,他小叔叔带四十几人,联合阮裴旭千余人,去攻打有上万人镇守的敌方军营吗?一个两个的脑子里装的是啥?
  “我们……我们可能要先改道去一趟禹城,我叔叔在残血硬刚防御塔。”巩清明忙拿出超简单地图查看,大致算了下位置,发现他们竟然离禹城不远!
  卿天良见巩清明真的急,恐怕事态确实严峻,也不多言,随他去了。
  秦可安率军深入,被闻娄按地上摩擦了一回,带着剩余两万多人马一路撤退,夜黑雨大路滑,跑错了方向,一路直冲到禹城,与方满撞个正着。
  方满:“敌袭!敌袭!”
  秦可安:“卧槽,绕道,绕道,这怎么有这么多人?!”
  闻娄追着人来,夜黑漆漆的分不清,见哪里兵多嘈杂就往哪儿打,然后方满和闻娄的兵打起来了。
  方满一看大部队来袭,绝望喊道:“太子败了,太子败了!霍云朝的军队打到禹城了!”
  这声高呼吓了闻娄一跳,骑在马上原地打圈圈,神情惊愕地四处打量:“太子败了?太子在哪里?”
  底下没人搭理他,他寻了一圈,见到胡喊鬼叫的方满,穿着圭厥的盔甲,骑马上前剑直指方满咽喉:“鬼嚎什么?”
  方满定睛一看,忙跪下,拱手作揖:“国舅,拜见国舅。”
  闻娄问他:“太子在何处?”
  方满拿眼四处张望,懵圈了,刚刚还是敌人的盔甲,怎么现在都是自己人了?
  闻娄看他样子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气不打一处来,高举剑喊了声:“都给我住手。”
  士兵们慢慢停下,互相看了看才发现是自己人。
  闻娄寒着眼看着方满,剑慢慢高举起来:“战前自乱阵脚,造谣主将败言,当杀之以儆天下。”
  手起刀落,闻娄握着沾满鲜血的剑,再抬头,哪里还有秦可安的影子,跑没了。
  秦可安往南方跑,霍云朝在正南方,往这边跑容易得救。
  跑着跑着,却看见前方两波人马正在摸黑殊死搏斗,秦可安喊停兵马,站在外围观察,是内斗还是什么?
  与此同时,巩清明和卿天良摸到了南郊军营,站在山上,下面黑灯瞎火,什么也看不清。
  卿天良说:“怎么打仗不点火,万一伤到自己人了怎么办?”
  秦可安说:“存放粮草种地,阮裴旭烧的就是粮草,谢隆怎么敢点火?”
  “烧粮?!”卿天良一下子精神了,烧粮他会啊,他以前就干这一行!
  “粮仓在哪儿?”卿天良问。
  巩清明看了看局势,大致确定一个方向后,指着一个地方:“大概在那儿。”
  卿天良点点头:“好,我去炸了它。”
  ???
  “等等,”巩清明叫住他,“拿什么炸?”
  卿天良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圆圆小球,说:“这是东方的影卫以前用来炸我跟阿朝的炸药,我有天在他书房翻到了,就顺手拿了些,但应该是半成品,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巩清明脑袋挂一大个感叹号,这个人!他竟然揣一口袋炸药跟他同进同出!
  “好好好,”巩清明满头冷汗,“快丢快丢,响一个是一个,炸一个是一个。”
  阮裴旭穷途末路,谢隆在营地还设下了陷进,他的兵一个一个倒下,千余人已经不剩几百,逐渐被谢隆的人包围,巩非带来的族人也牺牲了不少,他杀红了眼,也跟着渐渐落了下风。
  阮裴旭仿佛从血池里爬出来的恶鬼,咆哮着想去抢夺珠宝,可看守珠宝的勇士勇猛无敌,拿着正义之剑悬在他头顶,让他分毫不能前进。
  “天要亡我吗?”阮裴旭在心里问自己,抿着唇,若是此举失败,他还有何颜面去见霍云朝,见卿天良,见大嘉国百姓?
  巩非受了伤,皱着一张脸与阮裴旭背靠背,况融大腿被刺了一剑,倒在地上。
  谢隆胜券在握,看着这些强弩之末毫无怜悯,正要下杀手,突听身后传来响亮的爆炸声。
  谢隆脸色猛变,扭过头,后方军营迅速蹿起火光,还没反应过来救火,接着又是几声爆炸响起,谢隆脸色直接白了。
  正在这时,正门也传来了一阵厮杀声,阮裴旭等人还在震惊炸药,听到声音扭过头,便见秦可安和李怀英同时率军杀了进来。
  李怀英裂开一张嘴,笑的灿烂:“将军久等,援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