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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宅中(四)


  小轩窗里点着昏黄又暧昧的烛火,  密密匝匝的花压低了枝桠,在窗格上掩映出细长轻佻的影子。
  “少女”莲步轻移,掩着脸匆匆在黑暗中行走,  偶有疏漏的月光从云层间落在他脸上,  照出那张雪色的小脸上鲜红斑驳的指印。
  像是刚和人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漂亮的眼睛里都洇着一点颤动的水色,  乌发蓬乱,  颊边生晕。
  眸光明灭间宛如艳画里勾魂夺魄的美人蛇,  专门在夜间出没勾引无知人的魂魄。
  入夜的老宅脱去了白日的繁华,  在夜幕里便无端显得可怖起来。
  繁密的树木宛如鬼影,被月光拖长了的枝桠像是鬼怪借着夜色伸出的狰狞趾爪,  抓着路人做那替死鬼。
  姜迟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他只顾着回头看身后越来越近的影子,却忘了看前头的路,  毫无防备地撞进了一个冰冷的怀抱。
  那是一张格外清俊的脸,穿着名贵料子做的长衫,  脸上架着副圆片眼镜,顶级碧玉缀着的长链从镜腿下滑落,  在脸上扫出一片淡淡的阴影。
  是古书里走出来的最温柔最文雅的书生。
  姜迟伏在这陌生的男人怀里,  有点呆滞地眨了眨眼睛。
  “怎么这么不小心?”男人很好脾气地微笑,一只手扶着姜迟的背叫人站好,“快点回去吧,  小心迷了路。”
  还真是个好人。
  那双漂亮眼眸里露出亮晶晶的颜色,  感激地弯了弯,  又匆匆地跑了。
  云昭那个混蛋,  威胁他要是晚上敢不来的话,  就要把他赶出去。
  姜迟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  水葱似的指尖按在门框上,  还没想好要不要进去,却听见屋里人冷淡道:“干站着做什么,还不快进来。”
  这笨手笨脚的小女仆连伺候人都做不好,端茶都会左脚绊右脚地摔跤,脑子好像也经常转不过弯来的样子,倒是方便了云昭捏着小女仆的颊肉冠冕堂皇道:
  “你既然是贴身伺候我的,那么自然也是要伺候我睡觉的。”
  小狐狸懵懵懂懂,心想这人胆子还真是小,连一个人睡觉都会害怕吗?
  他呆滞地太久,屋内的云昭等得不耐烦,又清了清嗓子咳了咳。
  姜迟瞬间清醒过来,努力压抑住心头莫名浮起的一丝不详,推开了房门。
  后来的事情告诉姜迟果然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他当时就应该直接拎包跑路。
  素色裙裳的美人披挂着月色推开门,小鹿似的圆圆眼睛很无辜地瞧着衣服半遮半掩的男人。
  男人长年身子抱恙,按理来说应该体格要格外苍白纤瘦一些。
  光看人设的时候,姜迟还以为终于遇到了一个自己可以轻易应付的NPC,窃喜了还没一秒钟,就被正主狠狠打破了幻想。
  借着明亮的烛光,男人肌理流畅的身体一览无遗地展现在姜迟的眼前,每一寸裹在苍白皮肤下的肌肉似乎都含着极强的爆发力,大概能把姜迟这只四体不勤的小狐狸直接连皮带骨给拆了。
  姜迟第一百次确认自己讨厌比自己强壮的男人。
  他下意识想关门,闭上眼睛想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却被人眼疾手快地捏住了脸。
  这里的人都好喜欢捏脸啊。
  狐狸生气。
  姜迟被迫仰着脸被拉进男人的怀里,云昭皮肉冰凉,姜迟猝不及防贴着那带着浅淡凉意的胸口,心跳声震得他耳朵都微微发麻。
  小狐狸眼睛圆圆,茫然地仰头看着男人。
  清亮眼底印出男人略带阴沉的脸。
  云昭视力何其之好,一眼便看到这小东西脸上尚未消退的指印和微微散开,黏在霜白脸颊边上的鸦色鬓发。
  一滴汗珠从前额滚落,没入鸦黑的长发。
  “谁动你了?”
  还能有谁,你二哥呗。
  姜迟说是不敢说的,抿了抿嘴,像是一只被逼入圈套的无辜幼鹿,惶然而讶异地望着眼神诡异的男人,无辜又可怜地摇了摇头。
  这是还要为欺负他的人遮掩的意思吗?
  云昭皱起眉,感觉胸腔里的肉块传来一丝尖锐的疼痛。但凡他愤怒的时候,这具身体就会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早年前有云游的和尚路过云家,父亲请他为自己年少体弱的幼子算命。
  须眉皆白的老和尚眼睛一眯,掐指一算,出口的却是叫人云里雾里:“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阴炽盛。最苦,求不得。”
  老和尚慈眉善目,在幼年云昭的额间落下一点微凉:“这孩子与我有缘,若是檀越愿意,不如叫此子入我门下,方避世间一切险恶。”
  云昭那时不过五岁,正是被父母捧在掌心宠爱的年纪,哪里肯跟着个老和尚到处化缘,哭闹了一阵子也就过去了。
  如今云昭捏着这只小狐狸脂白软滑的颊肉,瞧着那明目张胆的指印,心里蓦然又想起那老和尚的话。
  求不得。
  云昭冷笑一声,他至今就没有什么东西是求不得的。
  男人手下严丝合缝地把姜迟脸上的指印完全用自己的痕迹覆盖掉,幽深黑眸里含着叫人看不懂的森然欲念。
  云昭苍白唇角微微勾起,他们云家的人笑起来倒是个顶个的比姜迟像只真正的狐狸:
  “你一个小姑娘,来的仓促,想来周妈应该也没告诉你一个合格的婢女要做些什么。”
  那只掐住小狐狸尖尖下颏的手微微下移,从“少女”忍不住吞咽的细细脖颈一路下滑,他撩开了姜迟垂落在颈间的长发,低声道:“那只好让我这个主人,来教教你规矩了。”
  姜迟觉得这个氛围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
  但是他脑子又笨,胆子又小,男人这么低眸瞧着他的时候,姜迟有一种自己被猛兽抓住的错觉,哆哆嗦嗦地点点头,很乖地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就从今晚开始吧。”
  云昭身上披挂着的外衣直接从肩头滑落,他比姜迟要高出近乎一个头,低头把小小一只的狐狸拢在胸前的时候,压迫感强到几乎把小东西吓哭。
  云昭诱哄他:“自己把褂子脱了。”
  姜迟怕他怕的要死,他说什么就是什么,颤颤巍巍地捏着自己的领口,指节都紧张得发白,脱了半天才脱掉外面的袄子,露出一件小小的,白色的小衫。
  两根带子系着小蝴蝶结悬在“少女”圆润的肩头,肌肤雪白,锁骨深陷,剪裁粗糙的布料遮遮掩掩地挡住贫瘠的胸口。
  云昭眼神更深了。
  还真是好骗。
  姜迟还在认真思考到底为什么伺候别人睡觉还要自己脱衣服,难道是检查他身上有没有皮肤病吗?
  身体这么弱的话,好像是要谨慎一点。姜迟深以为然,并且报以同情。
  虽然是夏天,云昭房里放了冰,加之深夜里还有些凉,姜迟抱着胸口,期期艾艾地睁着一双小鹿眼希望这人能快点,不穿衣服还是有点冷的。
  若是普通姑娘到这一步,就该意识到什么了。
  偏偏这人是只缺根筋的笨蛋狐狸,并且还是雄性,就算是脱光光了也意识不到云昭的真正意图。
  都被人拖进床榻了,姜迟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这样好像是有点不对的吧?
  被亲肿的嘴巴似乎又开始疼了,姜迟及时地伸出手抵住了云昭越靠越近的胸口,有点抵触地想从人身下溜走。  当然是被轻轻松松拖着腰回去了。
  葱白指尖扒着床沿挣扎了一番还是挣脱不得,被硬生生地拉回层层叠叠的纱帐之下。
  烛火“哔剥”跳跃了一下,颤动的火光映出纱幔里几乎交缠在一起的旖旎身影。
  乌发散落在枕间,昏昏光线下越发显得人肌肤如玉,每一寸关节都泛着纤秀的粉色,抖得像是只被人强行露出肚皮的小猫崽。
  少女裙摆散乱,露出纤细柔滑的两条小腿,瑟瑟地并拢了,显出无措又抵触的可怜样子。
  原来也是个变态。
  云昭抓着他一条细细的小腿,掌心贴着软滑的皮肉,带着暧昧又温热的力度,慢条斯理地往上抚去。
  姜迟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裙子,一只手紧急地抓住了云昭的手。
  要是他耳朵还在的话,现在已经直接飞机耳了。
  意识海里的狐狸毛都炸成了一团,灵魂出窍,变成轻飘飘的一团棉花糖。
  如果他掀裙子的话,就会发现他其实是男子了。
  姜迟不是很想知道被发现真实身份的下场会是什么。
  那双含着粼粼泪光的眼睛代替了嘴巴无声地望着云昭,乞求着男人能够放过自己。
  “她”看起来是有点被吓到了,玫瑰似的唇肉挣扎着张合,却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可怜的呜咽,连一句不要都说不出口。
  好可怜啊,小哑巴。
  云昭意识到自己可以对他为所欲为。
  而姜迟甚至连拒绝都做不到。
  姜迟眨眨眼睛,那么长的睫羽上瞬间坠下一滴水晶似的珠子,叫人怜惜得心尖都在发颤了。
  怎么连示弱的样子都这么讨人喜欢啊。
  云昭说不清心里那种莫名酸软的感觉,他的手掌放在姜迟白腻的腿肉上,捏了捏腿弯的软肉,叫小美人抖着嗓子,半晌挤出一声细细的尖叫。
  这不是叫得出来吗?
  云昭看他吓得泪眼汪汪,实在是可怜,也不想初次就逼人太过,只好忍耐着心头的谷欠火,压低了声音:
  “你乖一点,我就不对你做什么。”
  姜迟慌慌张张地点点头,手指抖着抓住了云昭的手,示弱地用指尖在云昭手心划了几画:
  “好”。
  这厢云昭却好像发现什么惊奇的东西,声音里带着点惊喜:“你识字?”
  再笨也不至于到完全文盲的程度。
  姜迟觉得自己被羞辱到了,大着胆子瞪他。
  美人就是嗔怒也是风情的,除了火上浇油没有更多的作用,到最后被折腾得还是他自己。
  姜迟被迫像只大型抱枕被人抱在怀里,他骨架极纤瘦,一身皮肉却是匀停,小小个被抱在怀里,温温软软的,像是坠入了真正的温柔乡。
  原来当仆人还要□□的。
  姜迟闷闷地瘪嘴巴,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是不是被云昭这坏东西忽悠瘸了,还是人类真就这么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