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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血染繁华(017)


  德远作为本地人,对附近的地势都非常的熟悉,仰仗这份熟悉,两人有惊无险的接近了楚明国边境。
  楚明要塞守卫森严,盘查比往昔要细致许多,谷梦羽他们根本就不敢进去。
  “主子,大路是走不通了,唯有翻山过去。”德远咽下冷硬的馒头,看向远处千仞高山,皱起眉头说道,“不过山脚官兵众多,每一支巡逻队距离都不甚远,想要不被发现的上山,有些难度。”
  “困难是用来克服的。”把水囊递给德远,谷梦羽站起身,看向远处旌旗招展的城墙。
  有时候他也感觉困惑,秦暮森如此大张旗鼓的找自己,这些官兵们就没有一点疑惑吗?总不至于所有的官兵都参与了这次谋反吧?还是说如今木已成舟,这些官兵们也处于无奈之下才这样做?
  “就算有将领同情陛下,甚至愤怒秦暮森的所作所为,但他们也不可能起兵帮您。因为陛下与太子已逝,秦暮森是老陛下唯一的儿子了,这个皇位而今也非他莫属了。对于将领、官员们来说,他们只需要一个英明的皇帝,只要是皇室成员,只要是顺位继承人,他们并不在乎这个皇帝由谁来做。”
  柏康的这番话非常残酷,但却是实情。谷梦羽也清楚了一件更加残酷的事,那就是,报仇之路或许还会碰上来自老皇帝与太皇太后的阻挠!因为他们不会再容忍这唯一的血脉再有任何闪失。
  残酷的现实啊……
  默然而立,谷梦羽的心境堪称凄凉,若非孔凌群那边还存有微弱的希望,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支撑得下去。至于这份希望若是破碎后他该怎么办,此时的谷梦羽还没有想那么远。
  “主子,走吧。”德远已经收拾好,立于谷梦羽的身后。
  默默点头,谷梦羽举步往山下走去,他们必须赶在落日前抵达对面山脚,在巡逻队交班的时候趁机混上山去。
  似乎狠心的上天也有休息的时候,谷梦羽与德远居然很顺利的躲过了巡逻队,上了楚明国与皖嵫国交界的揭云山。
  揭云山,山高林密,林莽苍苍,猿啼虎啸,一派原始风貌。
  为了远离巡山的官兵,两人一路不曾停歇,直奔深山中。参天古木越来越密集,长青巨树遮天蔽日,无尽地原始森林中,上千年地古木十几个人都合围不过来,粗大的老藤绵绵延延能有数百米,凶禽勐兽时时出没,吼啸声不断。两人甚至看到了两头非常罕见地异禽、蛮兽。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们都极力避免与之相遇。
  在这种四处都充满毒虫野兽的危险地方,两人举步维艰,日出赶路,日落休息,如此的辛苦,一天却也走不了多远。就在他们离开的第五天,在莽林艰难前行的时候,遥远的泉山镇上却陷入了恐慌中。
  如狼似虎的官兵们围住了泉山镇,所有的村民们都被驱赶到晒谷场,神色惶恐。一队队士兵拿着明晃晃的大刀挨家挨户搜寻着什么。
  而泉山镇上唯一一座大瓦房更是被手持刀剑的士兵们团团围住,只怕一只苍蝇也难以飞出。
  院子里,大肚子的明露被两个强壮的士兵押着跪在地上,脸颊红肿,把那双大眼都撑成了两道缝隙。唇角,血液流淌,滴滴落在挺′起的肚子上。
  身上的衣衫还算整齐,也不见有伤处,可见她只是被掌框,不过下手之人未免也太狠了些,整个脸颊肿的跟包子一样。
  钟勋斜倚在木椅上,阴冷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只不过是一个小小村妇,居然嘴巴比铁块还要硬,倔强的跟头牛一样。越想越烦躁,他阴狠的又重复了一句:“受伤的是何人?现在何处?德远又去了何处?”
  不可否认,明露很害怕,害怕的浑身发抖,肚子也开始疼痛,但她还是摇摇头,散乱的头发被汗水与泪水打湿,乱糟糟的贴在脸颊上。
  丰源的尸体已经被发现,他受命来带皇后回宫,所以在这边远地区,能取他性命的除了柏康不作他想。钟勋对丰源没有同情,他本就看不起江湖人士。冷冷的看着颤抖的女人,让他不曾想到的是,此女居然是七年前的太子妃贴身侍女。
  她为谁抓药?这个问题似乎有着很明显的答案!不过让钟勋心情不好的是,他怕受伤的是谷梦羽,若是皇后受伤,王爷只怕会爆发雷霆之怒。
  虽然王爷有令不许伤害皇后,但丰源他们生命受到威胁,难保会抗命不尊,以皇后的身手,想全身而退只怕很难……
  想到成日里生活在痛苦与思念中的王爷,钟勋眼中的温度更加冰冷:“最后一次机会,说了,放了你。不说,就准备一尸两命。”
  染血的唇角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因为伤势使得明露的话语有些含煳:“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钟勋身旁站立一个白衣中年人,书生模样,显得很儒雅,他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语气轻柔的说道:“夫人你这是何苦呢?早在你被驱逐出宫的时候就已经不是皇后的侍女了,二人主仆缘分已尽,你为他做到这种地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没有必要把自己的命跟孩子的命搭进去。”
  书生淡笑着,继续柔声劝说:“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你肚里的孩子想想吧,你舍得他还没有看看这个如花世界就再去投胎?”
  轻言细语的劝说,蕴含着让人心寒的威胁,字字如针,扎在明露的心里。她惨然说道:“我舍不得,但更舍不得公子受苦。这条命本就是公子给的,而今就算还给他了。”
  书生按住钟勋的肩膀,提示他稍安勿躁,温和的笑了笑,道:“夫人你可能有所误会了,我家主子怎会舍得让皇后吃苦,疼他还来不及呢。”
  明露惊愕了,她没有想到秦暮森居然是抱着这个龌龊的目的,愤然说道:“天理伦常,如何能违背!秦暮森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吗?”
  “爱一人,何罪有之?”书生微微蹙眉,明显有些不耐,也或许是明露的话太重,让他心生不喜,语气变得冷淡了,“为免吃苦,你还是说说为谁抓的药以及皇后的下落吧。”
  “不知道!”明露纵然恐惧的双腿在发抖,也不肯说出谷梦羽往何处而去,更不会说出柏康的下落。
  钟勋眸色一冷,残酷的说道:“把她的肚子破开,让我看看是那个孩子硬还是她的嘴硬!”
  肿的只剩一条缝隙的双眼流出绝望的泪水,顺着脸颊淌下,混合了唇边的血液,血泪滴满胸襟。
  士兵的刀在阳光下反射森冷的光芒,就在即将触及挺′起的肚子时,书生出声制止了:“慢着!”
  钟勋阴冷的看了过来,书生附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若找到皇后,主子势必宠溺非常,你现在若是杀了他身边的人,皇后他日追究起来,只怕王爷也难以下台。”
  钟勋能作为秦暮森亲卫将领自然不傻,刚才只不过被明露给气煳涂了,才要做出残忍的事来,现经书生一提醒,他恍然回神,一挥手,命令道:“带走!”
  士兵们退走了,徒留下满屋的狼藉,士兵们的搜索很用心,屋前屋后,屋里屋外每个角落都被他们细细找寻了一遍又一遍,奈何,就是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村民们在门口往里看了看,没有一个人敢进来,因为害怕受到牵连。
  狭窄的空间里,长两米,宽不过一米,堪堪能容下两个成年人。柏康抱着念恩曲腿低头,才能完全容身在这个小小土洞里。
  洞口,遮掩的是一个大土疙瘩,狭长的洞口被塞了一大截。所以在外面敲打,并不能听出中空之声。
  柏康在里面呆了很久,久到乖巧的念恩睡了一觉又醒了,忍不住唠叨娘亲把他们忘记了的时候,柏康决定不等明露来喊了,因为他觉得事情似乎往不好的方向发展了。
  爬上倾斜的通道,顶开土疙瘩,柏康抱着念恩现身在窑洞里。洞里储存的红薯已经被踩的稀烂,在地上形成了红薯泥,很明显,这儿被翻过无数次。
  看着满目狼藉,柏康的心,往下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