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自己也没想到，他们居然在其中一人的风衣里找到了一只录音笔。
里面清清楚楚地录下了，两个猥琐男之前碰头时的对话。
警方这才确信，原来这不是一场单纯的私生粉骚扰事件。
两人都是受雇于人，专门来做这种生意，而两人的口中都提到了一个叫陈哥的名字。
一番审讯下，两人不知道自己哪里露了馅，心慌之下竟招供出了一整条利益链。
这个陈哥是一个黑公关公司的老板，还养了一票地痞流氓，平日里专门做一些明星和粉圈的生意。
业务清单除了线上帮忙黑人，造谣，还包括线下伪装粉丝闹事，假扮私生粉骚扰艺人，狗仔偷拍等一系列收费服务。
警方顺藤摸鱼，把还在花天酒地的陈哥抓了个正着，又缴获了大批来不及删除的交易资料。
等警方通报一出来，不少陈年旧瓜都被翻出来一一对应，各家公司曾经的恶心操作一下子无所遁形。
陈虞和陈哥的关系也被神通广大的网友扒了出来，陈虞打压竞争艺人的劣迹，也都被翻找了出来。
不过陈虞在此之前已经被请进了局子里，再无心也无力买水军给自己洗白了。
《金陵女神捕》剧组也第一时间宣布了换演员的消息。
陈制片这次可是噤若寒蝉，他现在每天都在担心，自己会不会被陈虞牵扯进去，再无力插手剧组的事务。
而这次风波里，口碑最受影响的就是蝌蚪娱乐，心心娱乐和叶权的新东家水滴娱乐。
三家和陈哥公司的牵扯最为深厚，不得不弃车保帅地开除了不少员工，才从这摊浑水里抽出身来。
与它们的挣扎不同，从不涉足黑水军的天穹毫发无损。
天穹的几个实权领导者，此时正在会议室里悠闲自得地看热闹。
邬泽一边挑选着手中的剧本，一边询问顾衍：
“老顾，你干的？”
“算是吧。我本来只想清理一下剧组，没料到背后还藏着这么一条大鱼”
顾衍翻看着电脑里的资料，修长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屏幕上划着，慵懒中又透着几分文雅。
“衍哥，我有一个问题。”却是一直埋头计算的邬缘开了口。
“说说看。”顾衍看向邬缘，温声鼓励道。
“根据下面提交的资料计算，其实公司的损失不到10%。虽然流失了一些人才，但备用的人选都能补上，继续无障碍推进项目。”
“你算的没错。”
“那我们为什么要放弃一些项目和停止扩张的速度呢？如果维持之前的计划，之前的亏损年底就能挣回来。”
“是人心，公司可不仅仅只有数字。”顾衍浅笑道。
“人心？我明白了，现在我们要努力保证项目的成功，让大家相信公司的未来。”
邬缘掏出一个笔记本，认认真真地作完笔记后，告辞离开了。
见自家妹妹这么努力，邬泽冷峭的唇角也不自觉多了几分暖意。
“小缘进步很快啊，相信过不了多久，老人家就能放心，不再逼你回去继承公司了。”
瞧他一脸温柔的模样，顾衍忍不住打趣道。
“还差得远，这不又被你忽悠了。”
“我可没骗她，重整人心交给她负责刚刚好。而通过示弱，引出真正的幕后黑手这种脏活累活，就只能先由我担着了。”
顾衍揉了揉眉心，摆出一副“我真是太辛苦了”的模样。
“你有线索了？”
“有些方向，但不确定。能让我们差点吃亏的家伙，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顾衍啪的一声合起电脑，站起身来。
“我要去接人了。我们的新人演员今天要和唐黎对戏，我得去看看。”
“我的剧本还没定。”邬泽抖了抖手中的剧本，无奈地望向他。
“选那部科幻的，导演靠谱，班底也不错。而且国产科幻电影也到了该爆发的时候了。”
顾衍从几本剧本中抽出一本，信心满满地推给邬泽后转身离开。
等他赶到剧组，却发现左雨和唐黎对戏的戏份居然还没有结束。
“卡。唐老师，我觉得这遍小左表现的不错，要不就这么过了吧。”
大胡子导演觉得自己大概是太老了，完全看不懂现在年轻人们的交锋。
本以为左雨和唐黎不对付，结果之前对方有难，左雨却挺身而出。
他觉得这样总能化敌为友了吧，可唐黎和左雨对戏的时候却百般挑剔，一颦一笑都按照自己的演技标准来考核对方。
这样鸡蛋里挑骨头的行为来上几次，导演的心几乎要跳到了嗓子眼。
剧组已经因为私生饭上过一次热搜了，还开除了一个演员。
若是再闹出配角把主角打了的乱子，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可接下来左雨的表现让他彻底放弃了思考。
这位能一脚踢翻猥琐男的女壮士，面对唐黎的指点却是分外温顺，甚至有几分学生遇到严厉班主任的紧张。
“不行，我觉得那个从彷徨到坚定的眼神戏还不够流畅，左雨，你过来看！”
“班主任”把“学生”叫到镜头前，指着屏幕一帧帧讲解，“你看，虽然你理解了她的情绪，但你还是没把自己代入角色。”
“恩，她这样的女子，下那样的决心确实要有纠结和犹豫的过程。”
左雨沉思了片刻，就明白了自己演出的不足。
“再来一次。”
“好。”
两人一问一答，就做了决定。
工具人导演无奈一笑，只能听话地重来一遍。
直到夕阳西下，左雨才惨兮兮地被顾衍接回公寓。
疲惫至极的左雨彻底成了一条咸鱼。
她连和老板客套的精力都欠奉，直接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路，彻底把老板用成了司机。
临下车，社畜的自我修养才让她反应过来，这下大事不妙啊。
“老板，您辛苦了，要不去楼上喝杯茶。”
啊呸！
头昏脑涨的左雨一心只想找补，等说出了口后才觉察出其中歧义。
她看着顾衍错愕的眼神，颤颤巍巍地硬着头皮解释道：
“您别误会，就是很单纯的那种喝茶。”
“不用了，接着。”
顾衍摇摇头，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一个袋子递给左雨。
左雨茫然地接过来，一股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
“你的晚饭，奶茶和鸡丝凉面，吃完记得睡前多动动，下不为例。”
汽车绝尘而去，只留下原地傻笑的左雨。
翌日，大胡子导演惊奇地发现：昨天累到虚脱的左雨，今天却活力十足，像打了鸡血一般。
于是乎，等傍晚顾衍再度来剧组接人时，果然又撞上了左雨和唐黎在磨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