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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舍不得。


  ◎外面的谣言愈演愈烈。
  戚常念坐在轮椅上,还有两三◎
  外面的谣言愈演愈烈。
  戚常念坐在轮椅上,还有两三步便是台阶,台阶下的冬雪已经慢慢化了。
  她抬眸看着这晴朗起来的天空,觉得内心疲惫,甚是无趣。她想到了自己火烧长春宫的那天,也是这般晴朗,外面风和日丽,而她被关在了殿内,一碗绝子汤灌下来,冰肠冷腹,冻得人浑身发抖,腹内绞痛不止。
  那时她就在想,果然是天家啊。
  天子无情,万物皆是棋子。
  情义是,爱憎是,亲人是,就连自己的感情和躯体都是。
  当真是为难他纪昀深委曲求全那么多年,与她虚与委蛇等待机会了。
  孙嬷嬷在旁边磕着瓜子晒着冬日,她觉得这皇后娘娘还挺能沉得住气的,这些日子了她忍不住把那些话告诉她,可她还是没半点反应。看来是真的心如死灰了哦。
  啧啧啧,就是真的好可怜哦。
  “嬷嬷。”
  “嗯?”
  “药该好了。”
  “哦哦。”孙嬷嬷把瓜子往口袋里一放,然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瓜子壳,道:“那我去拿药,你在这儿别乱动,等我回来哦。”
  戚常念轻嗯了一声。
  孙嬷嬷便念念叨叨地去了。
  门口就留戚常念一个人,凉风一吹,碎发贴在脸上带着冬日的寒意。
  她看着融了雪,眼睫微垂,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可她突然口中闷哼一声,鲜血溢出,面露痛苦之色。
  “主子!”
  下一瞬只见一青衣女子从墙角落下,面带仓皇之色。
  戚常念抬眸看她,抓住她的衣裳,脸上显现讽刺之意,“果、然……”她舌头受创,唇齿间都是鲜血,难以出声,下一刻便晕倒在女子怀中。
  春草慌了,直接一把将人抱起,孙嬷嬷端着药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人消失在自己眼前,“诶!”
  她愣愣地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什么情况,哪儿来的人啊?”然后再看看手里的药,这可怎么办啊?
  春草带着人直奔承干殿,一路上无人敢阻。
  直到撞见了李德善,忙问:“这是怎么了!”
  春草道:“还请公公速速请太医前来,皇后娘娘咬舌自尽了!”
  李德善差点吓得一口气没上来,赶紧命人去请太医。然后安排人住进了内殿,道:“陛下还未下朝,烦请姑娘再等等。”
  他是认得春草的。
  这位从前就是皇后身边的人,只是后来戚家出了事,皇后也被软禁,他们也就被各自遣散了,后来娘娘曾心有不甘,妄图谋杀帝王,便带了几位贴身侍女杀进了承干殿,可惜难敌陛下的死士,娘娘虽可免罪,那些侍女们却没有一个能活命的,全被处死了。
  这位便是其中之一。
  李德善没有多问她为何没死,又为何抱着戚常念来到了承干殿,陛下身上总有许多让人猜不透的秘密,只是想起那日雪夜下的背影,他便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
  朝堂上废后一事重提,这回可比那日宴会上更是激烈严肃。
  可纪昀深依旧不做决定,由着朝臣们争吵。
  只是等时候差不多的时候再四两拨千斤地说一句,“立后一事,兹事体大,容后再议。”
  将此事含糊其辞而过。
  其他人拿他也没什么办法。
  今日,他一下朝就听见有人来报皇后咬舌自尽的消息,纪昀深捏着扳指的手一紧,立马赶回了宫。
  他是一路跑回来的,进门的时候身上还带着冬雪的寒冷。他看见那个人躺在床榻上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
  她瘦了,瘦了很多,面颊上都瞧不见什么肉了。她从前不是这样的,她喜欢练武,喜欢爬上爬下,没个姑娘模样,像个假小子。
  脸上还带着一点肉,尤其是身体健硕着呢,一巴掌拍在他身上,能给他拍得吐出血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眼看来,为何像是恍如隔世。
  纪昀深缓缓走到床边,看着这张瘦得过分的脸蛋,她唇色苍白,眼下乌青,眉宇间都带着丧气,可见这些日子过得并不如意。
  “怎么回事。”
  春草直接跪地,声音微颤,“娘娘今日情绪稍好,说要出去吹吹风,谁知等人去端药的时候,竟会再次寻死。太医已经瞧过了,说是伤口不重,养几天便无碍。”
  纪昀深面色铁青,脸上看不到一丁点平日里的温和和笑容,寒声道:“我留你们一命,无非是你们对她比旁人熟悉,更能看好她。如果再敢有下次,我一定让你们死无全尸。”
  “是。”
  “去戒律堂领罚。”
  “是。奴才告退。”
  他摆摆手,所有人都退下了。
  房间里只剩下他和戚常念两个人。
  他抬手想摸摸她的脸蛋,可是脑海中又忍不住回想起她在火海里的身影。
  火光映衬在她脸上,她在疯狂大笑。
  纪昀深有些害怕,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留不住她了。
  他缓缓伸出手掀开被子,拿出她的手,看见了她手腕上的伤。
  一道厚重的疤痕。
  那是他亲手划下的。
  他握着她的手,吻上那道疤痕,把它贴在脸上。
  为什么你都变成废人了我还留不下你。是不是一定要逼我做得更绝你才能不离开我?
  你让我不要出现在你眼前我做了。你让我不再打搅你我也做了。你让我给你个安静我还做了。你为什么还要死?
  死有什么好的,戚常念。
  他不明白,他想不通。
  如果她恨,她可以向他复仇。
  她为什么不来找他报仇,为什么非要死。
  一次不行可以两次,两次不行可以三次,无数次。
  为什么。
  她不是很要强吗?
  她不该杀了他吗?
  戚常念。
  戚常念。
  他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三个字,然后仔细地端详着这张脸,这个人陪了自己十年,这十年间他无数的记忆里都只有她一个人。
  那些年废太子府的生活也不全是假象。
  曾有片刻他也是真的动了心,想和她一直那样过下去的。
  纪昀深握着她的手,把头埋进了被子里,肩膀微微耸动。
  他竟有些控制不住。
  戚常念感觉到了自己手背上的湿润,缓缓睁眼,华帐青灯,祥云瑞彩,就连床榻都如此华丽的地方还能是哪里。
  她微微垂眸,就看见他肩膀在不停地耸动,手背上的湿润还清晰可感。这让她又想起了那些年在废太子府的时候,那时候他还没有显露他的野心,看起来真的像是一个安贫乐道,闲云野鹤的闲散王爷。
  可是他那样的身份,每回宫中宴会都少不了受气。她还记得有一年,皇后的儿子七皇子不知是听了谁的诱哄,指着他道:“你给我跪下来,我要骑大狗!”
  戚常念眼神飘远,别说是纪昀深了,就连她都还记得那些奚落嘲讽看好戏的眼光。一道道落在身上,就好像是利刃一样可以把人割得体无完肤。
  她气不过说了七皇子几句,小孩子倒是不闹着要骑狗了,转头就哭着去了皇后身边。然后她就被罚了二十杖,打得皮开肉绽。  回到家的时候,他也是这样边给她擦药边背对着她不住地耸肩抽泣。
  那时候她就在想啊,他可真娇气,她还没哭了,他就先委屈上了。然后又想,幸亏是自己挨了几板子,要是落在他身上,那不得命都去了半条。
  他那么胆小的人,怕这个又怕那个的,也就刚不认识的时候那张冷脸能唬一唬人,熟悉了谁都知道他软弱可欺。
  要是没有她,他可怎么办啊。
  怎么办,真可笑啊。
  如今还有谁敢欺他?又会有谁觉得那个笑容满面的帝王是软弱无能的胆小之辈?
  她手指微蜷,纪昀深立马感受到了她的动作,猛的抬头,就见她睁开眼看着他。
  他红着一双眼睛,有一瞬好像真的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些日子。
  纪昀深刚想开口,张了张嘴,最后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缓缓直起身子,然后转身背对着她坐着,良久,冷声道:“你何时如此愚蠢,咬舌自尽这种办法并不能让你成功死去。你没死,后果只会比你想得更严重。”
  他捏紧了手中的扳指,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去死?她一定要逼着他把她变成彻头彻尾的废人吗?不能动不能开口,只能躺着的废人。
  他不想这样的。
  不想的。
  戚常念扯了扯嘴角,刚想说话,可是牵扯到口中的伤口,让她疼得直皱眉。
  嘶,没想用多大力啊怎么那么疼。
  那还怎么演?
  戚常念深呼吸一口气,想抽出自己的手,可是力气不够,她把脸转向内侧,依旧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纪昀深捏紧了拳头,眼眸深深地看着她的后脑勺。他明知道她一心求死,自己根本没有任何东西能威胁到她。但凡有,也不至于出此下策。
  他看着她纤细的脖颈,有时候想想,要是当初他再狠心一点,是不是就没有这个烦恼了。
  可是,舍不得啊。
  他居然也会有舍不得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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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迷惑了?你把人家逼成这样她哪来的能量搞刺杀?】
  【
  【晋江潭水深千尺,不及地雷砸你情~】
  【呜呜呜。】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