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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称帝


  ◎皇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坐落着一家生意不错的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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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坐落着一家生意不错的茶楼。
  楼下客来客往,楼上清风一片,戚常念坐在最顶层靠窗的边上,看着楼下来来往往出入的行人宾客,端起一杯茶轻抿一口,这茶汤清甜入喉,咽下之后还唇齿留香,她微微抿唇,回味了一会儿,然后放下茶杯,感叹道:“好茶。”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想不到皇嫂也懂茶。”
  戚常念回头只见纪成舒还是那一身白衣,风流倜傥地从门外进入。她看着他,其实她一直觉得纪成舒身上有很多纪昀深的影子,比如他们都一样的温柔,愿意放低自己的姿态哄女孩子开心。
  可是他比纪昀深更加外放,也更加琢磨不透。
  她笑笑,“你终于来了。”
  纪成舒走到她跟前,也缓缓坐下,拿起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捻起茶杯浅啜了一口,满意道:“云山毛尖,特地从南部云山运过来的,以冬日露水烹煮才有这般清甜的味道。成舒能喝到真是三生有幸。”
  戚常念静静地坐在他对面,看着他慢条斯理地喝茶,慢条斯理地说话,也不曾有丝毫的不耐烦,仿佛两个人真是挚友一般。
  纪成舒放下茶杯,一双桃花眼直直地盯着戚常念看着,“不知皇嫂寻我来所为何事?你应该知道整座城都在找你吧?你就不怕我把你的消息告知给皇兄?”
  他指了指窗外,楼下四处搜查的士兵还未走远。
  戚常念勾了勾唇,她抿了口茶,缓了缓二人之间的气氛,抬眸淡笑道:“你不会。”
  纪成舒也笑,他问:“你便这么笃定吗?”
  戚常念笑看着他不说话。
  两个人四目相对,大抵都明白彼此有什么底牌,纪成舒身子往后一靠,慵懒道:“皇嫂有什么话直说吧。”
  戚常念勾唇,她赌得果然没错,纪成舒和纪昀深不是一条心。
  她扬唇浅笑,看着纪成舒,直到把人看得毛骨悚然坐立不安才开口,她道:“我其实一直不明白,你为何如此偏帮纪昀深。先帝在时,膝下有三子,贵妃的三皇子,皇后的七皇子,再加上他。可无论如何,这三人的身份看起来,他也不是最尊贵的,更不是最有希望登基的。可我却听说,自他少时起所遇见你,你便待他很好,寻常人都会踩高捧低,唯有你真心待他,从不轻视。”
  她又垂眸轻笑了一声,“我是知晓他是个什么性子的人,他自卑懦弱,猜忌不安,能叫他说出这些话,说明在他心底你很重要。所以你大抵是真的做过不少对他好的事情。”
  她笑看着纪成舒,眼底带着探究。
  纪成舒感受到她的目光也不怯懦,只是笑问道:“皇嫂就不曾想过我可能真的是个好人吗?我大爱无私,怜惜所有可怜人,对他们都好。就如同皇嫂你,当初玉泉宫也是我出手相救,可见我是真见不得美人受伤流泪更流血。”
  戚常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重复了一遍,“你是个好人。”明明是陈述句,可说起来却觉得这话实在是太好笑太讽刺了,她实在是没忍住。
  纪成舒也被她这一声笑下了面子,但好在他涵养好,只是挑了挑眉,静听下文。
  戚常念收拾好自己的失态,回望着他,然后开始细数他的事迹,“昔日你父亲要将你送入军营,其他将领都不敢收你,是我父亲揽下了这差事,那之后你便放出话说倾慕我已久,直到你离京之后,我都还是不少女子的眼中钉,肉中刺。”
  “额……”纪成舒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有这回事吗?”
  戚常念冷笑一声,又道:“早年你父亲膝下曾有过一房小妾,但她怀孕之时曾对你出言不逊,未久,便有人在深井中发现了她的尸首,井下还有两条恶犬,她被活活咬死了。”
  纪成舒脸色渐渐严肃起来,没有方才那么吊儿郎当,他微笑道:“皇嫂还知道这些呢。”分明笑着可他眼底却感受不到丝毫的笑意。
  戚常念又继续道:“后来你从怀北去了燕南,追查刘家一事,刘家新任家主刘丛楠不愿见你,还让人给了你一个下马威,你便单枪匹马连捣刘家十二个分舵。”
  纪成舒挑眉,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这些都是他们先不敬的,我不过是略惩小戒。”
  戚常念看着窗外的风景,“你确实算不上一个坏人,也是他们先挑衅于你,你才反击的。”
  她垂眸,“可你也不是个好人。你所有的报复都远比他们对你不敬要狠百倍千倍。这样一个睚眦必报的人,我不相信你会无条件地对一个当时于你而言没有什么用的人这么好。”
  纪成舒眼神微眯,淡淡地看着戚常念,“皇嫂,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不给人留面子。”
  戚常念浅笑,“你现在说了。”
  纪成舒失笑一声,“其实我也一直很不明白皇兄为什么会喜欢上你这样一个女人,长得一般,性子也不好,强势还喜欢出风头,除去你父亲的兵权,你可真是……”他啧啧两声,嫌弃的表情一览无余。
  “不过,我现在倒有些理解了。”纪成舒打量着她,“和你在一起应该不需要那么多伪装吧?”他的声音忽然有些空洞了起来,仿佛想到了什么,又笑起来,“你还特别喜欢逞强,总是不爱认输,特别喜欢保护别人。”
  他想起早些年回京看到过她和皇兄还未决裂时的场景,那时候他分明已经知道皇兄并非是个一无是处的懦弱之人,可是看见皇兄被她护在身后,看着皇兄可以理所当然,无所顾忌地依靠着她,在她怀里撒娇胡闹,他竟有些觉得艳羡。
  年少时他喜欢温柔可人的解语花,可如今他却觉得强势又冷硬的松柏也不错。菟丝草依附于旁人而生,她让旁人依附她而活。
  戚常念皱了皱眉,她不想把话题扯得这么远,她道:“所以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纪昀深并非池中之物,又为何要帮他?”
  纪成舒收回自己的胡思乱想,想了想,然后道:“不记得了。”
  只记得好像很小的时候先帝就告诉他,“成舒,朕欠你父亲的,一定会还给你。”
  他神思飘远,想起那一个夏夜的宫宴上,先帝把他抱在怀里,身上带着浓浓的酒气,他在他耳边轻道:“你觉得你这三个哥哥哪个好?你想让谁做皇帝?”
  他那时还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到底会改变什么,只是疑惑问:“为什么是他们做皇帝?我不可以吗?”
  旁边的靖王听见了,吓得只发抖,立马跪地叩首,“臣绝无此意。”
  可先帝却是哈哈大笑,道:“靖王,你这儿子比你更有野心啊。值得鼓励。”
  靖王额角冒汗,“小儿失言,还望陛下责罚。”
  先帝却抱着他,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然后亲昵地抱着这个孩子,小声道:“既然成舒想要,那这个位置就是小舒的。”
  纪成舒天真地问:“真的吗?”
  先帝摸了摸他的脑袋,“那当然,你皇伯父还能骗你?”他指着坐在最末端的纪昀深道,“你瞧他,可好控制?”
  纪成舒不解地看着他,先帝笑笑,“你以后可要对他好些,他对你有大用。”
  他那时虽还不明白,却也乖乖点头,并付诸于行动。
  戚常念见他走神,颇为不快。但忍住了脾气,问:“想必纪昀深身上必有你想图谋的东西。你我有共同的目标,若你愿意祝我成事,来日,我可将他交由你处置。又或者你我二分天下,共治江山。”
  纪成舒回神浅笑,他端起云山毛尖再抿一口,茶已经冷了,可那味道还在,口中清甜不散。他笑道:“我从不知一个女子竟还有这样大的野心。皇兄当真是没看错你。”
  戚常念丝毫不避讳,“谁说野心是你们男人独有的东西,我不过是拿回本就属于我的东西。”她缓缓站起身,“若你不愿,我也不为难你,只是你当真就愿意在他手下一辈子屈居于一个小王爷吗?纪成舒,你难道不想站在他的位置上享尽世间权势吗?”
  她甚至是双手一摊,大方道:“我甚至可以辅佐你登基,我所求只为报我戚家灭门之仇。”
  纪成舒抬眸,“你就这么恨他?”
  戚常念反问:“若你是我,你能原谅吗?”
  纪成舒眼睑微垂,良久道:“你们的事我不会插手。谁胜谁负也与我无关。”
  他站起身,转身离开,行至门口的时候又道了一句,“皇兄近来身子极差,已缠绵病榻多时,皇嫂有空还是去看看吧。”
  话落,他便挥一挥衣袖离开了。
  他走后,戚常念在房间里站了好一会儿。春草走进来,看着纪成舒离去的方向,问:“小姐,咱们怎么办?”
  戚常念回眸,“传信贺奇,他欠我的情该还了。”
  “是。”春草应声。
  *
  隆兴二年八月十二子时,明月高悬,银辉温和,大军奇袭入城,贺中郎将治灾未归,无力阻止,兵部所掌四卫军镇守边关难以回救,禁卫军守夜不出,只余纪昀深手上所掌的四卫军抵死相抗。
  不到三日大军便直抵皇宫。其速度之快让人震惊,更让人重新认识到了当年戚家军的威力。
  中秋之夜,皇宫被围,圆月于天空之中照亮底下厮杀拼搏的一切。
  哀嚎厮杀之声遍地,骨肉与刀剑相击之声在耳边绵延不绝,犹如午夜的赞歌,在这团圆之夜响起,给人留下了最深刻的记忆。
  戚常念就那样在戚家军的护送下,一步步地踩着鲜血,踏着尸体走进了那个她曾最熟悉也最痛恨的地方。
  她犹如杀神般出现,所有曾与她相识的人看着她都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在这鲜血遍地的宫城里,她一身白衣,洁净如雪,仿佛与这眼前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可脚底的污泥血肉却提醒着众人的眼睛。
  她才是发起这场屠杀的主宰者,她也是这场围城之战的胜利者。
  太和殿前,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戚常念看着身负重伤的明珠和明潇二人,还有他们身后负隅顽抗的侍卫和潜藏在暗处多年的死士。
  她抬眸看见了殿内高高在上地坐在金銮椅的人。
  明明还隔着无数个人,可他们就是能一眼对上,并清楚地感知到彼此想说什么。
  戚常念的人越逼越近,明珠边退边护在纪昀深身边,直到退无可退,他们才停下脚步。
  她看着纪昀深,他明显看上去清瘦了很多,她眉眼深深,轻声问:“你想过会有今日吗?”
  她身后的戚家军气势昂扬,杀人如削铁,铁血之师的名号又在他们身上重新闪耀。
  纪昀深轻咳一声,肺部像是针扎一样的疼,可他看见了戚常念便又觉得不那么疼了。
  他张了张嘴,脸色惨白得像鬼一样,轻笑道:“你没死。”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还带着一丝雀跃,更透着松了一口气的欢喜和自在。听他的声音都好像是要哭出来了一般。
  戚常念抿了抿唇,恶毒道:“你不死我如何能瞑目。”
  纪昀深勾了勾唇角,笑得有些吃力,“你回来了就好。”
  他一副放弃挣扎的情圣做派让戚常念狠狠地皱了皱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现在落得这副田地了,还在她面前演什么你若安好,他便安心的苦大情深戏码。
  她道:“今日不管你是真的悔恨也好还是装出来的也罢,纪昀深,你所拥有的一切在这一刻便都结束了。”
  他还是那样,坐在龙椅上,温柔地望着她浅笑。
  戚常念没心思再和他演戏,一挥手,戚家军便要再上。
  明珠和明潇二人带着身后的死士就要以死相搏,纪昀深却开口了,“退下。”
  明珠紧紧握着手中早已染血残缺的剑,声音里都带着血腥味,苦苦挣扎道:“奴婢誓死保卫陛下,绝不后退。”
  纪昀深看了一眼她,又喊了一声,“退下。”
  明珠心有不甘,回头看向纪昀深,面露苦色,“陛下。”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愁,自己都浑身是伤快要站不稳了,却还是不愿意退下。
  最后还是纪昀深自己从金銮座上缓缓走下来,然后按住她的手将那把剑取下。
  明珠死死握着不愿松手,二人挣扎对视。
  戚常念在不远处淡淡地看着这二人主仆情深的模样,如今胜卷在握,倒也不去打搅他们这最后一场落幕之戏。
  明珠看着纪昀深的眼睛,她跟了主子多年,不会不知道主子的心思,若他真的有心反抗,这场战争不会输的那么快,那么蹊跷。
  可她还是不愿意松手,她的主子是天子,是帝王,是坐在龙椅上最尊贵的人,一旦她放下手里的武器,那么他们就真的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了。
  可她看向纪昀深的眼睛,那双眼睛实在是太温柔也太坚定了。
  明珠眼角的泪水没有忍住,最后落在了两个人握着剑的手上。
  纪昀深轻声道:“明珠,我累了。放弃吧。”明珠终于绷不住,大哭了出来。
  手中的剑也“哐啷”一声落地。
  至此宣告这场帝后之战彻底结束。
  中秋之夜,团圆之夜,血流成河的皇宫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地方改朝换代了。
  宫里的奴才宫女都在努力地清扫着地上的尸体和鲜血。当天明之时,太阳升起,又是新的一天。
  不会有人知道这些死去的人到底是谁。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些尸体终将扔向何处。帝王之争,尸骨无数。冤魂残尸亦是无数。
  太阳升起的时候,戚常念已经换上了龙袍了,她站在高高在上的太和殿内的龙椅前。没有人知道昨夜的这里到底有多少尸体和鲜血。
  但眼前所有的朝臣都会向她跪拜,并且高呼,“陛下万岁万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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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呢】
  【终于看到一篇女主反击自己称帝的火葬场文了】
  【什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他铺路,那还做什么皇帝】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