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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出差


  会客室,秦环岭经理的妻子杨香桔,坐在校嘉华对面,明明有求于人,态度却十分倨傲。
  “校嘉华,我是来告诉你,杨广峡用烂布欺骗你们的事,我丈夫根本不知情,他是无辜的!”
  丁勤勤看不惯,气呼呼道:“杨广峡是你亲弟,他对公司干了坏事,秦经理是他小舅子,怎么可能不知情?”
  “呵,你们供销社公司的布料业务,被一个新来的女经理抢走了。做弟弟的给姐夫出气,虽然有点极端,但都是自发行为,和老秦无关。”
  这个“抢”字用得很微妙。杨香桔身为食品厂的人事主任,给弟弟杨广峡安排工作轻而易举,有没有从中怂恿、教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好在,校嘉华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她派人调查清楚了一切,加上任局长的信任,才使杨广峡的陷害落空,还连带小舅子,一起进了公安局。
  这才是杨香桔今天来的目的,校嘉华心里门清。
  校嘉华笑:“杨大姐恐怕来错了地方,这些话,您告诉公安同志才有用。”
  杨香桔:“哼,要是有人肯相信,我也不会来找你!”
  丁勤勤又急了:“我们经理又不是活菩萨,凭什么帮你?”
  年轻人到底沉不住气,校嘉华微笑打断助理,“勤勤,你去帮我泡两杯龙井。”
  “经理!”丁勤勤虽然不太情愿,还是领命走了出去。她一步三回头,生怕自家经理吃亏。
  杨香桔总算有些气消:“你这个小秘书倒是忠心耿耿,比石中磊的手下强多了。起码她不会像那个苗助理一样,背着老石去告密。”
  校嘉华暗自意外。
  石中磊的助理苗小麦,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杨广峡和秦环岭是亲戚的事,就是她偷偷写纸条,提醒校嘉华去查的。
  这样隐秘的事,就连丁勤勤都不知情,杨香桔竟然猜到了。
  “这事不怪苗小麦,她是石经理的秘书,当下属的,领导不发话,哪有什么主动权?”
  “什么,你是说,这都是石中磊那个老狐狸,故意在背后放冷箭?”
  校嘉华没说话,杨香桔反而想得更多了。
  作为一名资深人事,杨香桔深谙办公室的勾心斗角。
  当初,王展发被调去商业局,许德顺突然晋升总经理,她和丈夫秦环岭都大感意外。后来,石中磊隐晦地指出,空降的校经理城府不浅,明显是王、许一派的,夫妻俩也没细想,就答应联“石”抗“校”。
  没想到,石头最终还是砸在了自己脚上。
  今日见到校嘉华本人,说实话,杨香桔心里是动摇的。这姑娘做派有条不紊,言谈很有见解,眼神也干净坦荡,绝非像石中磊说的那样,是靠什么“关系”坐上这个位置的。
  尤其,这姑娘年纪轻轻却不容小觑,丈夫是军人,镇长局长都关照有加,和她作对,绝不是明智的选择。
  更何况,任局长已经放话,要从严处理这个案子。杨香桔昨天找了一圈人,甚至求到粮食局的老同学身上,都没有门路,万不得已,才会来找校嘉华。
  校嘉华一脸正义:“公安同志有自己的流程和规定,我也无权干预。杨大姐与其找我,倒不如找你们粮食局的老朋友想想办法。”
  梁高峰的父母在粮食局工作,秦环岭就是因为他们,才和校嘉华不对盘。校嘉华这么说,就是要他们重新站队的意思。
  想起在粮食局吃到的闭门羹,杨香桔立即表态:“其实,我们跟姓梁那家并不熟。都怪老秦交友不慎,当初就不该推荐梁家那孩子,去青河村供销社当什么会计。”
  尤其近日,边疆传来消息,梁高峰的老婆怀孕了,他却备着孕妻,和当地一个寡妇幽会,丢尽了梁家人的脸面。
  梁家人忙着处理儿子的丑事,自然无暇帮衬秦环岭。
  对方弃暗投明,校嘉华也不计前嫌:“杨大姐既然看得通透,我相信秦经理是无辜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我今天就去公安局,找任局长解释清楚。”
  杨香桔不感动是假的,她越发觉得,自家丈夫联合石中磊对付校嘉华,是多么愚蠢的行为。这姑娘有见识,有才谋,根本就不是省油的灯好吗!
  丁勤勤端着龙井进来的时候,自家经理正和杨香桔握手,俩人称姐道妹,局面异常和谐。
  校嘉华:“杨大姐言重了,我和秦经理同在公司,为群众服务是职责所在。无论谁当经理,搞好供销社的货品,为中国制造贡献自己的力量,才是最关键的!”
  杨香桔顿时觉得自己格局小了:“笑笑妹子,你说的对,是我狭隘了。以后,亲友找工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一句话,我在所不辞!”
  校嘉华微笑:“杨大姐客气。”
  丁勤勤全程看得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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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杨香桔,校嘉华也收拾东西,准备去一趟公安局,为秦环岭说情。
  丁勤勤非常不解:“那个秦经理,以前处处跟咱们作对,您为什么还要帮他?”
  “很简单,只要秦环岭咬定没有和杨广峡串通,公安也没有证据。疑罪从无,时间一到,还是会放他出来,倒不如我们顺手做个人情。”
  很多时候,伪君子远比真小人更可怕。公司刚经过人事调整,新官根基不稳,下属羽翼未丰,留着秦环岭才能牵制石中磊。
  况且,事情发生后,王展发还代表商业局的领导,特意打来关切电话。三言两语,校嘉华就听出来,上面也不想打破这种平衡。
  这些事情,丁勤勤无法理解,也没必要让她知道。
  校嘉华见过任局长,第二天,秦环岭就被无罪释放了。
  至于杨广峡,因为证据确凿,将被送去西南农场,参加劳动教育,没有几年是回不来的。
  秦环岭虽然顺利回到工作岗位,他在公司里的威信已经大不如从前。
  石中磊闻讯,赶来安慰老搭档:“老秦,这次虽然让那丫头钻了空子,但别灰心,咱们早晚再扳回来一城。”
  秦环岭这几天吃了不少苦,在家又被老婆教育了一番,认清了石中磊的“面目”,心里已经和他划清界限。
  他往桌子一拍,拉下脸反问:“什么丫头不丫头,谁跟你是‘咱们’?校经理为公司兢兢业业,无私奉献,你何必处处针对她?石经理,别再说这种不团结的话,否则,别怪我向上级反映!”
  “……”
  石中磊碰了一鼻子灰,回到办公室,看见唯唯诺诺的小助理,更来气了。
  他实在想不明白,统一的反“校”阵线联盟,怎么说瓦解就瓦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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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回到宿舍,校嘉华敲响了苗小麦的房门。
  “校经理?”苗小麦眼睛红红,像是刚哭过。
  校嘉华:“小麦,别紧张,你私下帮过我的事,不会有任何人再提起。我今天过来,是想问问你,工作生活上,有需要帮助的吗?如果你不想在石中磊手下干,我可以向许总申请,把你调到我们布料组。”
  苗小麦却摇摇头,喃喃道:“没有用的,他们不会让我走。只要是留在公司,哪个岗位都一样。”
  “他们是谁,难道有人要挟你?”
  “不不,没有。”苗小麦惊惶地否定,“校经理,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我现在,还能过得去。”
  对方执意保守着什么,校嘉华也不便多问。
  她只道:“小麦,你是个单纯的姑娘,但有时候,逃避和忍让并不能解决问题。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援助,尽管来找我,我会竭尽所能帮你的!”
  “经理……”苗小麦咬着嘴唇,欲言又止,却只说了一句“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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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嘉华继续投入工作。
  “离间”了秦、石两位经理,效果是显而易见的。
  内部会议遇到决策投票,很难再出现石、秦、马三人联手,压倒性的状况了。秦环岭更多站在校嘉华和许德顺这边,校嘉华的工作也顺利了不少。
  不再为内部事务烦心,校嘉华把剩下的精力放在了国棉厂。
  她和厂长仝其芳商量,又调整了几次纺织参数,八月底,全新的、质量过硬的劳动布,终于通过质检部门的认证,可以正式投放到供销社了。
  销量是检验产品的最大证明,新的劳动布质感柔软,结实耐用,上市不到一周,就被群众抢购一空。各家供销社纷纷打来电话,要求加量、补货。
  有了先前香皂、洗发水大爆的经验,校嘉华早就预料到这个局面。她立即给国棉厂打电话,安排备货尽快出库。
  仝其芳却为难地告诉她:“笑笑,仓库的备货,今天早上,已经被洗化厂的海厂长拉走了。他们说立秋了,要给工人们发福利,做新工服。”
  “什么?这么多布,他说要就要?”
  “害,老海的脾气,你还不知道?他有商业局的批函,说如果不给,就要把校同志你调到洗化厂,给他们改良香皂、洗发水!”
  想起上次借洗发水“跳槽”的事,校嘉华苦笑:“海厂长怎么还记得这茬呢!”
  备货就这么没了,还能怎么办,加购原材料,扩大生产吧。
  但问题是,新版劳动布不仅需求量大,原材料的标准也非常高。要求棉花纤维长,色泽亮,弹性也要好。水土原因,太丰县本地的棉花,无论质量还是数量,都不能满足要求。
  储备棉用尽后,仝其芳和许德顺都建议退而求其次,就近选用普通棉花,校嘉华却不愿将就。
  “还是再等等,江淮,华北,汉江……咱们多对比几个产地,总会找到最合适的。”
  话虽这么说,用几十年后的生产标准来要求“过去”,校嘉华心里也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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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国棉厂,校嘉华回到供销社公司。丁勤勤告诉她,广东纺织厂来了一位柳主任,在会客室等候多时了。
  “广东纺织厂的?”校嘉华有些意外,“千万别又是什么李鬼。”杨广峡当初,就是打着这家厂的旗号招摇撞骗的。
  “应该不会吧。”丁勤勤这次也格外谨慎,“我看了好几遍介绍信,还亲自打电话给广东纺织厂,都核实过了!”
  “那见见吧。”校嘉华起身。
  难得的是,广东纺织厂来的这位柳主任,也是个女同志。
  柳亚兰三四十岁,在厂里负责织造工艺。她拖着行李箱,脸色有些疲惫,一见校嘉华,就主动寒暄起来。
  “校经理,我这次来,一是为杨广峡的事,向贵公司道歉,都怪我们尾货管理不严谨。二是我厂新出了一批纯棉毛巾,请你看看能不能展开合作,咱们也是不打不相识!”
  校嘉华听完,关注点却是:“柳主任,您是一个人从广东这么远过来,也没带个助理?”
  柳亚兰点点头,笑道:“不奇怪,秋冬是旺季,厂里都很忙,人手不够,我自己出差也没什么。”
  “可您一个人不害怕吗?万一有危险呢?”
  “有啥好怕的,别看我是广东人,年轻时,我在上海读大学,经常坐火车往返南北,早就习惯了。火车上很安全,睡两天不就到了?”
  “您说得对。”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大学生,校嘉华心里佩服极了。
  和高铁飞机相比,早期的绿皮火车又慢又闷,从广东到太丰县城,加上转车,至少要走两天。女性独自出差,绝对是个不小的挑战。
  好在特殊时期,全国人员流动并不大。一路上,列车和招待所的工作人员都尽职尽责,基本的人身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对方如此有诚意,校嘉华也不含糊,认真看起毛巾来。
  柳亚兰带来的毛巾颜色很多,整整齐齐摆在行李箱里。
  六七十年代,国内毛巾的织造、染色工艺,还处于起步阶段,只能生产单色毛巾、彩条毛巾。这些毛巾的着色度、色牢度欠佳,很容易掉色掉毛。
  想要解决问题,只能升级织造设备,从国外引进技术,眼下不太现实,校嘉华自己也只能用浅色的,几乎每个月都要换。
  不过,柳主任带来的毛巾,虽然着色一般,却胜在面料好,比很多毛巾都厚实柔软。
  “这毛巾,用什么棉做的?”校嘉华惊喜地问。
  柳亚兰遇到懂行的人,心里高兴,也不藏私。
  她骄傲地说:“我们用的材料,是大学同学介绍的——边疆种植的超长棉!这种棉纤维更长,织出来的毛圈规整丰满,吸湿好,还不容易掉毛!”
  一语惊醒梦中人,边疆棉,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西北边疆,常年气候干燥,光照充足,一直是棉花种植的温床。
  尤其50年代末,边疆从苏联引入、选育出了胜利长绒棉,经过十几年发展,品种和性质都有了很大突破。吐絮更好,品级更高,有棉中皇后的美誉。
  毫无疑问,长绒棉才是生产布料的绝佳原料。
  萦绕在心头的困惑被解开,校嘉华喜上眉梢,很快和柳亚兰商定了合作。
  随后,她向仝其芳说明了情况,她决定去边疆出差,亲自考察长绒棉产地。
  能解决劳动布的原材料问题,仝其芳自然百分百支持,当即决定,她要和校嘉华一起去。
  校嘉华的决定空前大胆,毫无疑问,遭到了许德顺的反对。
  “校经理,你知道边疆有多远、地理有多复杂吗?去了能不能回来都难说。简直痴人说梦!”
  总经办,校嘉华被狠狠批评了一顿,等许德顺说完,她才缓缓解释理由。
  “边疆棉的优势,已经越来越凸显。随着种植面积的扩大,未来会影响整个纺织行业,这是大势所趋!供销社的职责,就是为老百姓提供更好、更高级的产品和服务。如果我们不用,只会落后于同行!”
  “与其被时代淘汰,不如主动把握机遇。”校嘉华最后总结。
  这个道理许德顺也懂。商业部下达的文件,有不少关于边疆棉的介绍,鼓励各地棉纺厂、服装厂改进生产。只是,由于地理遥远、语言不便,考察计划一直被搁置。
  “你一个小媳妇家,就算有仝厂长在,也不合适。要去也是老秦或老石,他们这些大男人去!”
  “秦经理刚从派出所出来,石经理拖家带口的,他们都走不开。本县到边疆,中途只转一次火车,不会有问题的。”
  “那也不行,万一出什么事……”许德顺顿了一下,“你家人也不会同意你去的!”
  校嘉华知道他已经被说动,笑道:“没关系,干脆先瞒着,省得他们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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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汇报到商业局,领导们虽然认可此次外差,到底不放心让校嘉华、仝其芳两个女同志前往。
  王展发王处长,还再三嘱咐许德顺,提前安排卧铺,务必给每个环节打好招呼。
  事情定下来之后,说服家里的两只小团子就简单多了。
  校嘉华去了一趟供销社,把最新好吃好玩的东西都买了一遍,带回家整整两大包。
  “娘——”校大宝和小石头迎上来,看见木陀螺和弹簧枪,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下一秒就丢开了老母亲的手。
  校嘉华:“……”
  虽然这些玩具和零食够他们吃喝玩乐十几天了,校嘉华还是不放心,又给两个孩子布置了半个月的作业,请崔丽芬每天监督。
  “大宝、石头,接下来单位有点忙,我可能一星期、两星期都不能回家,也不能打电话。你们乖乖在家里,一定要听奶奶的话,每天都要好好……”
  校嘉华没说下去,两个孩子早就沉浸在“糖衣麻药”里,如同过年般喜悦,无论校嘉华说什么,都只会嗯嗯啊啊,傻兮兮地点头。
  就这样,校嘉华和仝厂长,顺利踏上了前往边疆的差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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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式出发的前一天,许德顺不知从哪借来了一套地图册,把火车、招待所等路线规划得明明白白,还嘱咐校嘉华,每天早晚,都要打电话,向公司汇报进度和平安。
  校嘉华却惊喜地发现,这趟行程横跨陕甘宁,中途会在嘉峪关转车。而嘉峪关,紧邻白恪言工作的基地,距离最近的乡镇招待所,只有一两个小时的车程。
  最重要的是,转车的缘故,校嘉华会在嘉峪关停留一晚……就突然很想假公济私一下。
  犹豫再三,校嘉华还是拨通了基地的电话,这是白家二婶在最近一次来信中,偷偷告诉她的。
  电话很快被接通,听到模范县供销社公司的名头,话务员没有挂断电话,很耐心地听完了校嘉华的简述。
  “同志你好,我是白恪言同志的爱人。麻烦您转告他,我因公去边疆,路过嘉峪关。8月X日傍晚6点,我会在乡镇的招待所等他。”
  说完,校嘉华又急着补充,“当然,请他务必以工作为重,如果不方便外出,千万不要勉强。”
  话务员冷静回答:“好的,我会如实转告白同志。”
  “谢谢您。”
  “为人民服务。”
  挂断电话,话务员袁大姐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站起身大声宣布:“天哪,小白同志的爱人要来了!这可是咱们基地,第一个千里迢迢,主动来探亲的!!”
  难怪大家激动,西部基地条件艰苦,除了专业相同的夫妻,几乎没有家属愿意随军。
  尤其是核心部门的科研大佬,必须严格遵守保密机制,家属连他们在哪里工作、做什么工作都不知道,更别提来探亲了。
  所幸白恪言在基地,只负责基建数据的测算,并不接触核心设计。校嘉华因公“路过”,虽然不能进入基地,在附近小镇打个照面,还是被允许的。
  再加上,白恪言在工作组的人气极高,大家都很好奇,这样一位英俊稳重,谦逊有礼,业务能力又极强的科研战士,另一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因此,不到半天,这个消息就通过话务中心,在各组传开了,大家讨论得热情满满,白恪言结束工作后,反而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意外的是,听了袁大姐的转述,白恪言看上去并没有兴奋激动,脸上更多的,是震撼和焦虑,“您是说,她要去边疆?为什么去?她一个人吗?和谁一起去?”
  “啊,这……您爱人也没说啊!”袁大姐一脸迷茫。
  白恪言不禁想起,林静敏和梁高峰的电话。
  妹妹林静敏,曾在电话里义愤填膺,控诉大嫂和男知青言语暧昧。而那位被他特殊“关照”的梁知青,如今人就在边疆。
  难道,他的妻子,真的要抛弃这远在异地的丈夫,前往边疆,投入梁知青的怀抱?这次见面,真的是为了当面宣告,要和自己离婚吗?
  白恪言难掩心痛,再过几个月,发射任务就结束了,他的笑笑,为什么不能再等等他?等到那时,所有的事情,他都可以毫无保留地告诉她。
  而现在,什么都不能说的白恪言,只有一个念头——
  不能见,绝对不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