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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六目相对,可以说是大型社死现场,程爸程妈愣了几分,看见自家儿子身上那套明显大了一个码的睡衣,和手上的校服衬衫和裤子,怎么看怎么不正经。
  于是,程妈沉默几秒,抄起了放在门口的扫把。
  “等等等!”程溺连忙后退几步:“妈!你听我解释。”
  “解释个屁。”程妈抬手就是一扫帚过去:“怪不得我说昨天晚上打开你的房间发现你不在,我还以为你没下晚自习,感情是去鬼混了?哪里找的omega?”
  “不不不。”程溺往旁边闪了一下躲避那一扫帚,连忙喊:“不是omega!”
  “好家伙。”程妈更气了:“你这话说的挺理直气壮的啊?不是omega还能是alpha?给我报上名来!”
  “妈!”程溺躲不过,连忙喊站在旁边看戏的程爸:“卧槽,爸你拦一下你老婆成吗?”
  “乖一点,别闹。”程爸这才拦下她的扫帚:“先听儿子说完。”
  “行。”程妈放下扫帚:“先说。”
  “事情是这样的。”程溺决定还是把舒倚风拉出来挡刀子,毕竟爸妈特别喜欢他:“是他心情不好,带我去喝酒,我醉了没带钥匙,所以在他家住了一晚。”
  “哦?”程妈抱着手,半信半疑:“是么,倚风可不是这样的人。”
  “是是是。”程溺连忙道:“不行你可以问他的。”
  两个人这才信了,程妈又问:“所以,你们两个只是睡了一觉?你穿着他的睡衣干什么?”
  程溺解释道:“我吐了一身。”
  “好吧。”程妈应了一声,似乎还有些失望。
  突然程溺的手机响了起来,却是舒倚风打来的。
  “开免提开免提。”程妈有点激动:“给妈妈听听。”
  “……”程溺有些无奈,却还是开了免提。
  “喂?”
  “喂?”舒倚风的声音透过手机响起来,带着一副不正经的语气:“程溺,你拿走的是我的衣服。”
  “……”
  面面相觑,跳进黄河也洗不情了,如果说两个alpha啥也没做待了一个晚上还能解释,如果说其中一个穿了另一个的睡衣也能解释,但是!拿错了衣服这就……
  程溺干咳两声:“我现在给你送回去。”
  “算了。”舒倚风叹了口气:“你的衣服我给你扔洗衣机洗了,都给你晒好了我才发现是你的。”
  “我的错我的错。”程溺有些心虚,抬头瞅了一眼自家爸妈,连忙挂了电话:“明天给你送过去。”
  电话刚挂,看着自家妈妈八卦的眼神,程溺思考片刻,连忙转移话题:“你们怎么回来了?公司不忙么?”
  “哦!”程妈一拍手:“忙着八卦了!我们回来拿资料的,现在还得回去,差点忘了。”说着拉着程爸的手就往外跑:“快走快走。”
  人走了,程溺才进了门去,去浴室重新洗了澡,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来放洗衣机洗了,又晒了,一抖衬衫,只见胸口上的名牌上写着舒倚风三个字。
  他同桌的衣服,挂在他家的阳台上……
  怎么想怎么诡异。
  请假是请了一天的,第二天程溺照样还得去上课。班主任那边明显舒倚风糊弄过去了。
  “你的衣服。”程溺把折好了的校服衬衫递过去,有些不好意思:“前天晚上,谢谢。”
  舒倚风接过衣服,悠哉悠哉的靠在门口:“哦,所以呢,你要怎么谢谢我。”
  “我给你买一排AD钙。”程溺拍了拍胸脯。
  “小孩子才喝AD钙。”舒倚风白了他一眼,转身进门去:“等会我,我收拾一下去学校。”
  程溺又等了他一会,两个人才往学校赶。
  刚放下书包,李茫从教室门口探出个头来,冲着两人喊道:“舒倚风!程溺!班主任喊你们去办公室。”
  “嗯?”程溺一脸懵,转头看向舒倚风:“你不是糊弄过去了吗?”
  “听天由命。”舒倚风摊了摊手:“我说了,信不信是她的事。”
  不知道是什么事,一路上两个人串了一下口供,到了办公室门口,打了报告进去。
  “来了?”班主任眼神从电脑上移开,抬头看向两人:“有件事问一下你们。”
  “就是啊。”班主任从桌上拿出两张报名表来:“市一度的数学竞赛马上开始了,你们两个都是学校名列前茅的,所以咱们班就决定让你们两个去。”
  “什么时候?”程溺接过报名表,大致的看了一眼。
  “下个星期六星期天。”
  “周末?”程溺不确定的问了一遍,不是吧,一个星期才两天休息时间,居然就放在那两天。
  “这不是为了不占用学生的学习时间么。”班主任解释,又说:“你们两个把报名表填了吧,这两天多刷点往年竞赛的题目。”
  “哦。”程溺两下填了表,才退出去。
  走廊上,程溺想了又想
  “资本的压榨。”程溺狠狠道:“压榨我本就稀少的周末!”
  “得了吧你。”舒倚风歪头看他:“等你高三住校,别说周末了,一整个月都没假放,你就在题海里躺着了。”
  “……”程溺叹了口气:“悲伤那么大。”
  接下来的几天就是刷题,基本上将往年的竞赛题刷了一遍,班主任也是时不时的扔两张卷子过来。
  “我太难了。”程溺甩了手:“做好学生太难了,这题是人做的么?谁出的题?拖出来刀了。”
  舒倚风正低头认真思索着最后的一题,听到这话偏头看了他一眼:“不会做?我教你?”
  “不是。”程溺撑着头看他:“无聊。”
  “喝么。”舒倚风从桌肚里他出一瓶AD钙,放在他的桌上。
  “你不是说小孩子才会喝这个吗?”程溺捞过来插上吸管。
  “是啊,你不就爱喝吗?”舒倚风唇角微挑:“留着给你的。”
  “好兄弟。”程溺溺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愧是我的好兄弟,我可真没看错人。”
  舒倚风笑而不语,傻瓜,谁想跟你做兄弟。
  舒倚风的眼神穿过对面那人,目光落在窗外,被风吹的摇曳的香樟树,已经到了夏天的尾声,天气逐渐转凉。
  他知道,他对这个人的心,还是如夏天一般炽热,他也从未想过去与他说,他想,对他好就行,如果有一天他想了,自己就成了他最好的寄托。
  一个星期的时间,转瞬便过,他们两个跟着其他班的参赛选手一块去了市中心,学校自然是抠门的,各班和各班的住在一间房间,同在一个班的两个人自然就分在了一起。
  程溺把书包扔在床上,坐了两个小时的车,让他有一些许的困,舒倚风把包放下,低着头看躺在床上的程溺,低声问:“你想吃点什么么?”
  “嗯?”程溺猛得睁开眼睛:“啥玩意儿?不应该是学校请客吃饭吗?咱们这可是为校争光。”
  “你在想什么?”舒倚风好笑道:“学校的抠门,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不想吃。”程溺又闭上眼:“晕车。”
  舒倚风沉默片刻,也没给自己点东西,等着程溺饿了再点吧。
  “我去洗澡。”舒倚风转身往浴室去。
  程溺在床上躺了一会,听着浴室里沙沙的水声,才坐起身来。
  浴室是磨砂的,隐约能看的清人影,程溺忍不住想起来上个星期醉酒后调戏舒倚风的画面,舒倚风的身材,是真的不错。
  舒倚风出来,就见程溺坐在床头,忍不住问:“怎么了?”
  “霍,只有一张床。”程溺挑了挑眉。
  舒倚风轻笑一声:“呵,又不是没睡过。”
  “咦。”程溺啧啧两声:“我去洗澡。”
  深夜,舒倚风没睡,任谁和喜欢的人躺在一起,都不可能安稳的睡着,他翻过身去,恰好程溺也翻了个身,两个人面对面,程溺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在此刻加速跳动,沉默许久,舒倚风出声问:“怎么了?睡不着?认床?”
  “嗯。”程溺应了一声,翻过身去。
  舒倚风没有翻身,那股沐浴露的味道夹杂着信息素的味道在他身边环绕,他盯着程溺的后背许久,才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海掀起了波纹,逐渐平静下来。
  第二天,程溺是被班主任的敲门声吵醒的,数学竞赛即将开始。
  程溺连忙收拾好了,跟着人下去,一群人聚集在一起,往体育馆方向去,此次数学竞赛,是以个人为主的,汇集了全市四面八方的优秀学生代表。
  程溺站在舒倚风旁边进去的。
  “唉,那个alpha好帅。”
  舒倚风长的又高又帅,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迅速的吸引了好几个omega的注意。
  “好家伙。”程溺伸手扯了扯舒倚风的衣服:“你看看你的魅力。”
  舒倚风偏过头看他,微微弯下身,嘴里擒着笑:“没办法,天生丽质。”
  “自恋狂。”程溺笑着回他。
  考试都是密封的试卷,程溺打开看了看几乎都是刷过的考题,也没有什么难度,于是抬手就行,余光看见舒倚风也开始动笔了,心中突然起了兴致,想要和他比一比,也是快速的开始刷题。
  “叮咚”大致是20分钟左右,舒倚风顺手就按了面前的铃,也是过了一分钟左右,程溺也按了铃。
  这样快的速度,给了其他选手压力,两个人对视一眼,一起退了场。
  “你做的好快。”程溺那胳膊肘捅了捅他:“我做的这么快,都没赶上你。”
  “很棒了。”舒倚风笑着,两个人坐在休息区。
  聪明的记者这个时候就围了上来,话筒对着两个人。
  “同学,我看你们这么早就交了试卷,你们觉得做的怎么样?”
  “你们是认识吗?你们这么早交试卷,不用检查吗?能有100%的把握,能够全对吗?”
  舒倚风没有说话,只是轻微的皱了皱眉,他不爱这样被人围着。
  程溺双手把话筒往后推了推,脸上保持着笑:“还行还行,各位记者,还是等结果吧。”
  记者又问了几个问题,都被程溺随便回答了过去,感觉没有什么好问的,程溺嘴巴太严,原本想着开一个“第一个出考场的人自大的说题目太过简单却落榜”,结果人家表现的很谦虚。
  大约又过了四十分钟  ,剩下的人才开始纷纷交卷,紧接着又过了十分钟,结果才正式的出来。
  “我宣布,本年高中生数学竞赛,结果已出来,第一名泗城中学舒倚风,满分100分,用时二十二分五十六秒,第二名泗城同学程溺,满分一百分,用时二十四分三十六秒,第三名……”
  在众人的掌声中,两人上台领奖,还没等记者过去,两个人偷偷的溜走了。
  “卧槽。”程溺跑了一阵:“我觉得,那群记者太恐怖了。”
  舒倚风被他拉着跑,脸不红气不喘。
  这个时候,班主任打来了电话:“你们两个去哪了?记者,准备给你们做一个专访。”
  两人对视一眼,程溺连忙道:“老师,我身体不舒服,我们两个先回酒店了。”
  挂了电话,舒倚风拉着程溺往前走。
  “去哪?”程溺问。
  “去走走吧。”舒倚风松了手,抬手压了压头上戴的鸭舌帽的帽檐,插着兜往前走。
  程溺跟着他走了一会,抬头看他,轻轻的喊了一声,这一声很小,但是舒倚风听见了,他转过身,逆着光。
  “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