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问题，不问不死心
他只能半真半假道：“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封杀令，是我们看到网上流传的视频，经过会议决定才下达下来的。”
“难道视频信息有误？如果是这样，我、我回去就把封杀令撤走，并诚挚向暮小姐道歉！”
他说完，便战战兢兢地看着对面男人，观察他的反应，希望这个说辞可以蒙混过关。
毕竟这件事，确实是吴忠宇找人拍了视频，才找到刘建国发封杀令。
刘建国说自己不知道事情原委，应该是值得相信的。
不料季无渊冷笑一声，还是语气平淡道：“你们的通报，明明白白写着“经查实”。如果视频有误，你们又是怎么查实的？”
“如果未经查实，便谎称已经证实，随意发布通告，这，又算不算渎职？”
刘建国心惊胆战，但想着渎职也比没了小命好，便使劲点头：“我们查证出来，确实是这样的结果。但是C总您这样的人物神通广大，或许可以查到更深层的消息呢？”
“所以，如果真的是我们失误，我们可以承担责任，这一切都好说！”
这时，季无渊的语气沉了下来。
里面隐有一些隐藏不住的愠怒：“首先，网上流传的视频，光是警方一个声纹鉴定，就可以查出这个人和你们控诉的那个人，不是同一个人。”
“你身为机关人员，难道这么简单的方法也想不到？口口声声已经查证，你未免太小看别人的智商。”
“其次，视频已经流出，通报也已经发出。”
“你如果真要维护圈内秩序，难道不应该把视频全部处理干净？任由其扩散，来印证你的通报有理有据，你倒是很会做人。”
“再者，你现在随便一句，可以和当事人诚挚道歉，这就完了？”
“名声已经被你们毁得干干净净，你再怎么澄清，舆论压力还在，难不成你一个道歉，就可以替她消除这所有的负面影响？”
“还说什么“一切好说”？呵，你们是好说了，那被你们害得声名狼藉的那个人呢？！”
他的最后一句，已经显露出无可抑制的怒气。
瞬间刘建国感觉脊背都凉了，险些没跪下去，崩溃地问：“那，那首席的意思是？”
季无渊声音低冷：“我说过，把事情原委，全部交代清楚。”
“从你收了暮宗越一家的贿赂开始，到视频拍摄的整个计划、整个过程，一个字不要漏。”
刘建国疯狂摇头：“我，我真的不知道！”
“也没有人贿赂我，我是公职人员，不能接受贿赂啊！”
季无渊见他还在嘴硬，背对着他抬了抬手。
马上，守在刘建国后面的保镖出去了一个，随后拿进来一叠档案，一个笔记本电脑，放到刘建国面前。
档案里面，是刘建国以非正当途径获得的一切资产的详细信息。
包括资产具体来路、交易方，显示得清清楚楚。
而笔记本电脑上，放的是刘建国两天前和暮宗越等人在小区碰头的摄像视频。
还有今天，他们三人又去局里找他的视频。
这时季无渊冷声道：“再不交代，很快，这些档案会出现在网上。”
“而你，被革职了，被送进去了，我也可以保证，你在牢里不会有一分钟好日子可以过。”
刘建国是真的怕了：这种国家都很难查到的东西，他到底是怎么得来的？！
而且还调了自己和暮家来往的监控录像，就是在警告，他知道是暮家和吴忠宇搞得鬼，说不定背后还有更多证据，就等着看自己会不会坦诚！
他实在耐不住，看样子不交待不行。
而就在他思考的时候，他听见身后有两声枪支上膛的声音，他回头一看，那两个保镖手上已经拿了枪……
刘建国顿时跪到地上，苦苦求饶：“我说，我什么都说，别杀我！”
“那个视频和聊天记录，是吴忠宇先生安排人演的戏！”
“那个声音和暮小姐一样的女人，是B市找来的职业女性。她收了吴先生的钱，伪装成暮小姐，拍了视频让人故意发到网上，然后我再借这个机会，发布暮小姐的封杀令！”
“而封杀令这件事，是暮老先生和暮紫芸拜托我和吴先生做的。”
“说是暮小姐冒充暮家人血脉这么久，现在离开暮家，竟然也不顾养育之恩，处处针对暮家，给他们带来不少麻烦。”
“所以他们让吴先生帮忙，把暮小姐封杀了，以后再借机会逐出京城，以免以后给暮家带来更多麻烦！”
他说到这里，往前爬了两步，急道：“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C总，我可以发誓，我只知道这么多，您别杀我！”
还往后瞄了好几次，一直在确认两个保镖有没有要开枪的意思。
季无渊听完他的话，沉思道：“你的意思是，伪装的那个女人是谁，在哪里，你也不知道？”
刘建国疯狂点头：“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有这么个女人，是从B市找来的，现在已经送回去了。或者……或者送到别的地方了！”
季无渊沉默下来，好一会儿没出声。
刘建国感觉自己要崩溃了，连连求饶：“真的不知道了，您放过我吧，我真的不知道更多的事情了……”
等他求了半天，才听得季无渊道：“好，暂且相信你。”
刘建国正要松一口气，却听季无渊说：“出庭作证，可以饶你一命。”
刘建国瞬间瞪大眼睛：“出、出庭？！”
季无渊道：“就是因为你的配合，暮家人的计划才能落实，不是么？”
“我可以饶你一命，但你想完全脱身，不可能。”
刘建国马上说：“可是出庭作证，我的事业和人生就毁了！”
季无渊道：“事后我可以保你和你家人离开京城，在别的地方安度晚年。”
“可——可——”
刘建国正要往下说，他感觉到后脑勺被一个坚硬冰冷的东西抵住。
是枪……
他绝望地闭上眼睛，知道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了。
顿时后悔当时忍不住诱惑，竟然答应下这么一件毁他一生的差事。
这时，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实在不问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