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暗卫‘姐姐’好甜呀  13
  楚柏衍看着匆匆离开的女人,暗觉事情不妙。
  一贯冷静的人感到了久违的慌乱,好似有什么阴暗的东西被他人窥探,即将暴露在阳光下。
  他将扯着他衣服的小手掰开,语气压抑着冷漠,“主子往后,还是让赵嬷嬷来服侍吧。主子如今长大了,与男子这般相处,实在不该。往后若被人提起,会影响你的名声,往后奴还是回院外看护为好。”
  这话说出来,他直觉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贯穿一般,空荡荡的灌进了寒风。
  他不敢往深处想原因,只能安慰自己:
  哎,毕竟是自己尽心尽力养了四五年的闺女,要疏远些,自然会不舍。
  空奚知道他这话是想避嫌的意思。
  十岁生辰过后的这一个月内,她脑子里偶尔会闪过一些画面。
  画面中的东西都不是这个世界该有的,有不同着装的男子和不同的她在一起的画面,他们未着。寸?缕,姿?势十分亲昵。
  她感觉到那名男子都是同一灵魂,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他在等自己,她得去找他。
  但她至今没能想起来自己是谁,也无从找起。
  索性偶尔也照着幼童的性子耍无赖,装久了,她都快以为自己真是幼童了。
  她轻叹了一口气,“好。那姐姐也去换衣服吧,都湿了。”
  他要避嫌,她也不为难他了。
  虽然她的确有些喜欢他,但若她本来就有爱人……
  从前不记得那男子就算了,如今记起来,她却对其他男子有意……
  细想着,空奚只觉心中有无数丝线缠绕,烦躁得很。
  楚柏衍面色平静的微颔首,退出了空奚的房间。
  才刚出去,便被空稷良派来的人给请了过去。
  ——
  书房内,刘霜绘声绘色的将当时耳房的情形,给空稷良讲了一遍:
  “老爷啊!您是没看见,那奴才的手都已经放在悦儿丫头腰上了!两人紧紧贴着身子,悦儿可是……可是什么都没穿啊!
  妾身不敢想,若是我没去,他们会发生怎样不可理喻的事情!
  妾身听说,现在外面有些不三不四的男子,就专门喜欢雏子……放这样的人在悦儿丫头身边,太危险了!”
  空稷良听了刘霜说的话,加上他也确实见过有同僚买小丫头回去虐?玩。
  此刻他心中就像被点燃的炮仗,必须找个出口泻火!
  而楚柏衍,就是他现成的发?泄?对象。
  “啪!”
  “跪下!”
  楚柏衍受了一巴掌,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他舌尖用力的舔了舔腮,双眸幽暗。
  已经很久没人敢这样打他了。
  呵……
  在悠然院里过得太悠闲,倒是让他忘了,自己不过是空家养的一条恶犬罢了。
  空稷良见这人听话的跪下,火焰更是高涨,一脚踹在楚柏衍的身上。
  “你知道悦儿已经十周岁了吗?!你这个下贱的奴才,竟然敢去看她洗澡,还敢碰她的身子?!你该死!”
  一边怒吼着,空稷良一边后悔,“我当初真是瞎了眼,蒙了心!怎会同意悦儿让你去照顾她?!竟是自己养了一条恶心人的白眼狼在身侧!”
  “从今日起,你就滚去训练营接任务,没有我的命令,不得靠近悠然院半步!滚!!”
  空稷良怒斥一顿,拂袖而去。
  刘霜眯着眼带着胜利者的微笑,从楚柏衍身边经过,“阿楚大人,当初我便告诫过你,不要离那丫头太近,这下可好……往后啊,可有你苦头吃咯——”
  楚柏衍没有理会刘霜的冷嘲热讽,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在空稷良派来的数名护卫的监视下,回了自己在西院的屋子。
  进门后,看着几乎要落灰的床铺,他想到似乎自从开始照顾她后,除了最开始几日回来住过。
  后来便是在她房间里,整夜整夜的守着她,困了就在她床头睡一会儿。
  有次她听了恐怖的话本子,央求他抱着睡……所以,那张闺秀的雕花大床,他也是躺过的。
  这么一想,他似乎无法反驳空稷良的任何斥责,因为,他的确逾矩了。
  他是肮脏的,不配站在她身旁,小丫头往后的路,只会精彩绝伦。
  想着,他叹了一口气,换了一身干净衣裳,走进了西院通往练兵场的密道。
  站在昏暗的地下练兵场,楚柏衍看着常年厮杀搏斗、人畜不分的擂台,想到以后都不必再伺候那磨人的小丫头。
  他说不出心中到底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快要窒息的难受。
  ……
  空奚开始上学堂了。
  自从那天被刘霜撞见后,她就再没见过楚柏衍。
  她去问了爹爹好几次,阿楚什么时候回来。
  爹爹告诉她,阿楚有其他任务,而她已经长大了,不能像小孩子一样阻碍别人的路。
  阿楚要去完成自己的任务,要去赚更多银子,日后还要娶妻生子。
  他们不可能一辈子将人关在空府里。
  空奚沉默不语,她想到去年春天的时候,春枝嫁人了。
  赵嬷嬷告诉她,春枝满了二十岁,再不嫁人就没人要了。
  府里的管家给春枝准备了丰厚的嫁妆,她也送了春枝好几件首饰,算是风风光光的将她送出嫁了。
  阿楚今年几岁了?
  她没有问过,但似乎听说,他比自己大十来岁,那如今便是该有二十多岁了吧?
  所以,他也想要离开空府了吗?
  空奚十分不习惯没有那人在眼前的感觉,但是她又觉得爹爹说得也有道理。
  她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就一直将人关在院子里。
  只是,当她看着那琉璃发簪,便会想到他从前手忙脚乱的,为她束发。
  看到小马驹,便会想到,他见她原来的那只坏了,竟默默重新为她做了一只。
  看到池塘里的水,她都好似能看见他笑的倒影。
  她甚至想要问问他,娶妻生子,需要多少银子?
  她可以将自己的小金库拿给他。
  可惜,她不知该去哪里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