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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岁平安 上点私教课。


  孟恬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时候,  她觉得自己好像已经熟睡了一个世纪一般漫长。
  闭着眼睛抬手一摸,她发现身旁居然没有人,  偌大的床上除了她之外空空的,而且摸着床单的温度也很低,身边的人好像已经离开了很久。
  诶?
  想到这里,她一下子从极度的困倦中清醒过来,猛地坐了起来。
  江挽川,他人呢?
  铃声孜孜不倦地在那儿响着,  要是按照以往,他但凡在她的身边,一定会过来替她接起或者按断,  才不会任由铃声这么持续响下去。
  难道,他人已经不在这栋别墅里了?
  她撑着疲软的身体,用手够到手机,  一看来电人是葛星宜,抬手便接了起来。
  “甜甜。”葛星宜在那头问,“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没有没有,我也是时候该醒了。”她揉了揉散乱的长发,  应了声,  “抱歉,  昨晚睡得晚了些,  我现在马上回来找你和布布。”
  之前她就和葛星宜以及言布布说好了今天三姐妹要一块儿去逛个街,  虽说名义上是去逛街,  但她和言布布其实还有隐藏任务——把葛星宜从四合院带走半天,  因为俞也他们要布置她的屋子,为晚上的生日惊喜做准备,不能让寿星本人发现。
  “不着急。”葛星宜语带笑意,  “你也不用回来找我们了,我和布布这会儿就在你们那个温泉酒店的大堂里,川哥安排了车接送我们,你慢慢来。”
  挂下电话,孟恬在床头柜上发现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的字她很熟悉,字迹大气,行云流水,纸上写着落字人的留言——
  “甜甜,我早上有事要办,走得匆忙,看你睡得香不想叫醒你。等会司机会送你跟宜宜她们去吃饭逛街,我们晚上在四合院见。”
  留言表达的意思很清晰,也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但她总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太对。或许是因为昨晚布局周密的求婚,她现在看什么都觉得里面藏着点他的小心机。
  撑着还透着疲软的身体起来刷牙的时候,她边刷牙边发呆……虽然这么想可能显得她有点被他宠坏了,但求婚大日子的第二天早上起床看不到她未婚夫的身影,没有那份想象中一定会有的温存,她还真有点难受。
  有什么要事,得今天一大早就去办的呢?况且,他昨天也对此只字未提。
  但因为那层深厚的信任在,她并不是在怀疑什么,只是觉得格外寂寞。
  等她在酒店大堂同葛星宜她们会合后,她发了条消息给江挽川报信,那头的江挽川回得很快,但内容十分简单,就一个“好”字。
  既没提自己在做什么,也没像平时那样关心她,感觉似乎正处于繁忙之中。
  因为如此,她一路上的心情都有些说不出来的低落和郁闷。
  可能是感受到了她的情绪,在车上时,葛星宜和言布布一直在努力逗她说话。而且要是她观察得仔细点儿,就会发现,这俩姑娘好几次都欲言又止,似乎是在竭力隐藏着什么想说的大新闻。
  尤其言布布,一直很兴奋地在那边猛夸,说江挽川的世纪大求婚绝对是她这辈子见过最浪漫最走心的求婚,没有之一,直接封神了。
  葛星宜逗她:“你在这说没事,要是在惠医生面前说多了,小心惹祸上身啊!”
  不提还好,一提,言布布的脸瞬间就变成了一只番茄。
  之前他们给江挽川录完祝福视频、听完江挽川的完整求婚计划后,她确实没忍住,在惠熠耳边叨了好久,说江挽川真的好会好深情好专一等。
  她这人脑袋直,向来都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也没有想要拿惠熠和江挽川作比较的意思,只是单纯地想和他分享自己的心情。
  第一天没什么,第二天也无事发生。
  等到了第三天,她去惠熠的科室找他说话,那时候恰好大家都去吃午饭了,科室里没人。惠熠直接二话不说把门锁了,将她摁在科室的白色墙壁上,亲得她两腿发颤,嘴唇肿了一下午。
  亲完,惠熠靠在她耳边,似真似假地威胁她说:“虽然我也觉得江挽川做得很好,但你要是再多夸他几句,我晚上回家可能就得给你上点私教课了。”
  她张了张嘴,面红耳赤地问:“什,什么私教课啊?”
  惠熠意味深长:“打针、输液……你想玩什么我都可以奉陪的。”
  言布布用她那不怎么灵光的脑袋瓜反应了几秒,羞得瞬间落荒而逃。
  但惠熠晚上还是擅自开了节私教课,闹到她后面一阵只要看到他那只漂亮的手朝她递过来,就条件反射忍不住想躲。
  想到今早出门前,她在微博上看到江挽川的大动作一个没忍住直夸他牛逼,夸完后,又被惠熠拎进了一回浴室,她就欲哭无泪。
  因为实在觉得自己太过悲惨,她哀叹了一声,企图在葛星宜这里找些安慰:“宜宜,你有在也哥面前夸过川哥么?”
  葛星宜怔了一下,忍俊不禁:“夸过。”
  言布布:“那也哥啥反应啊?”
  “已经自闭好久了。”葛星宜似乎一想到某人那张棺材脸,就想笑,“在我夸之前就已经开始自闭了,所以夸不夸都不太影响。”
  众所周知俞也本来就看江挽川不顺眼,这俩人从来就没对付过,他觉得这姓江的一肚子黑水,坏得很。
  就拿和他整天抬杠的大舅子沈叶迦来说,人好坏也是来明的,要打要杀都是从正面来。但江挽川不是,大明星从来都是来阴的,恨得人牙痒痒也不能揍他。
  要录求婚祝福视频的那个时间点他原本在补觉,江挽川来后罩房敲门的时候他原本想当自己睡死过去没听到,却不料最后江挽川搬来了葛星宜。
  听到她在门外叫他的声音,他是无论如何都会起床去迎人的。
  谁会料到,他刚走到门口,把自己一身的起床气给压下去,想看在葛星宜的份上勉强去给江挽川一个面子的时候,就听到这逼在门外跟葛星宜慢条斯理地说着如下这些话——
  “没事,要是俞也真的起不来,也不用勉强叫他,有你代表他也不是不行。”
  “当然,最好还是由他自己来录比较合适,毕竟听说他现在,姑且只能算是个试用期男朋友,没转正的话,也没法儿全权代表你。”
  “宜宜,你千万别因为我的求婚对俞也产生什么想法。因为这世上有些东西,确实是再多钱都买不来的,比如浪漫细胞,比如哄自己爱人的情商和说情话的本事。”
  “呀,看你的嘴唇,是不是被他给咬破的?对了,钱还买不到男女之事的天赋,哎,跟着他,着实是委屈你了。”
  ……
  俞也听完以上这些话,差点儿没一脚踩进太平间去。
  江挽川一刀接着一刀,精准地钉在他胸口最疼的地方,甚至连个缓冲的喘息时间都没给他。
  而且,偏偏这每一刀都没点错地儿,眼看这讨人厌的江挽川一路领跑,都已经走到人生赢家的终点了,他特么还在起跑线上苦苦挣扎。
  太狠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狠毒的人啊!
  就这种人,居然还能娶到漂亮贤惠又温柔的老婆,到底有没有天理了啊??
  等他“唰”地拉开门,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外光明正大说人闲话的江挽川。就见咱们大明星风度翩翩地冲着他笑了笑,做了个“请”的手势:“醒了就过来录吧,毕竟,作为男人,输也要输得有尊严,你说是不是?”
  俞也差点没跟他当场同归于尽。
  也因此,自录完祝福视频之后,俞也就再没过好脸。只要不是对着葛星宜的时候,他浑身上下都在冒着天寒地冻的气息。
  不仅更不爱说话,更行踪诡秘,也更叫人摸不着头脑。
  吴瑞他们几个小跟班后来有天过来找俞也有事,一帮人可怜巴巴地在萧瑟的寒风当中等了大半天,最后就见他们家老板慢吞吞地从屋里出来,给他们扔了一句话:“滚去找资料。”
  众人一头雾水:“什么资料?”
  他们家老板生平最讨厌看繁复的文字,他们做的那些计划书,哪怕做得再详尽周密,他向来连多一眼都不肯看的,说他们做的都是蠢驴做的东西,怎么突然就说要他们找资料去?
  俞大富豪一脸不耐:“恋爱。”
  说完,就回了屋,任凭怎么喊都不肯出来了。
  吴瑞他们几个快疯了,他们分明是来找俞也谈正事的,结果等了那么久,不仅正事儿没谈到,结果还莫名其妙地被要求去找如何能谈好恋爱的资料。
  旁边几个小男孩哆嗦了一会儿,冲着吴瑞哭丧着个脸道:“也哥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我们真的越来越搞不懂也哥在想什么了。”
  呵呵。
  吴瑞心想。
  他什么时候好伺候过?好让你懂过?大白天的,你在做什么千秋大梦呢?
  况且,现在的俞也已经不是以前的俞也了,是刚谈恋爱的菜鸟俞也,这恐怖系数不就更成倍增长了么?
  令人搞不懂的俞也就这么自闭了好一段时间,除了葛星宜以外拿任何人都当空气。就连沈叶迦找上门来和他抬杠,他都直接选择视而不见。
  到最后,怼了很久空气的沈叶迦实在受不了了,对着葛星宜说:“我不想每天回到院子里就对着一具僵尸,他本来就已经够阴间的了。”
  所以,前几天的晚上,她在家里语重心长地对俞也说:“川哥的求婚计划确实很让人心动,没有一个女孩子会不喜欢那样的求婚,这一点我必须得承认。”
  说完这话,她无比清晰地看到俞也的眉头动了一动,感觉下一秒他人就要彻底垮了。
  “但是,哪怕他再浪漫、再会、再好,他也不是我喜欢的人呀。”她用手轻轻地勾了勾他的手指头,“我觉得你现在这样就挺好的,真的。”
  俞也眸光微闪,过了片刻,他反握住了她的手,嗓音很低:“你不用特意安慰我的。”
  “我不是在安慰你。”她望着他,“如果你是川哥那样的人,可能我就不会喜欢你了。”
  “为什么?”
  “我喜欢的不是他那种类型。”
  “你喜欢哪种类型?”他的语气有些轻,“像我这样既不会哄人,也不会说好听的,甚至连接吻也接不利索的么?”
  某人是真的自闭得不轻,居然都开始自黑了。
  葛星宜听了这话其实真的很想笑,但对着他那张冻人的脸,她又不能笑出声,只能憋在心里强忍。
  “不会哄人不会说好听的又不是件坏事,起码你从不会骗我,句句真心,一直都让我觉得很有安全感。和你在一起之后,我也没有一天会觉得心里惶恐不安。”
  她耐下性子细声安慰,顿了顿,又有些羞怯地补上了一句,“况且,你现在接吻……已经挺好的了。”
  说到这里,她似乎想到了些什么,脸颊更红了:“……真的有进步。”
  俞也听到这里,原本在灯光下看着有些偏淡的眸子开始不动声色地变深了。
  他定定地注视了她几秒,忽然微微低下了头。
  “到底有没有进步,我想听你现场最真实的反馈。”
  说完这话,他直接偏过头,轻轻地吻住了她的唇。
  因为俞也怕冷,哪怕现在还是秋时,在他每天过来找她之前,她都会习惯性地在屋子里开起暖气等他。
  再加上他的唇舌不同于外表地灼热,几番唇齿纠缠之后,她居然觉得自己的后背上似乎都冒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而这层汗,在他纤长的手指触碰到她睡衣的领口时,直接窜到了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