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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村里倒是还都乖乖的叫,可要是在外面碰见了,就非逼着老爸叫师哥。老爸也是幼稚,只要在村里就一定要在他们面前端老姑父的款儿,外面就要受他们的嬉笑怒骂,偏偏所有人还都乐此不疲。

        一行人终于在半天的寒暄过后,能进家门了。月儿实在是佩服自己的这两个哥哥,原来小时候就这么老实啊,大人们说了这半天话都不带溜号儿的,真太老实,太有耐心了。

        这两个是大舅家的,一个叫呈晋华,现在应该十三四了,一个叫呈晋业,大概十岁吧。村里,他们这辈儿姓呈的,都叫程晋什么。

        由于他们出生时,老妈还没出嫁,也哄过他们,和老妈感情很好,特别是大哥,上辈子,总来看妈妈,单位发得东西甭管贵贱,都给老妈送来。

        老妈的侄子侄女们,对老妈都很好,姥姥说是因为,老妈是在他们出生时,除了自个儿亲妈,第一个抱他们的人,小孩子都能记得老妈身上的气味,自然会很亲。二舅也说,表姐在舅妈肚子里的时候,就知道有个老姑了。

        呃...想的好远啊...拉回来!

        月儿听到关门声,知道是进了院儿了。

        姥姥家的院子很大,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以前是地主的后园子。自己是看到过这地契的,还是毛笔字啊,按手印啊....手印啊,伤不起的白毛女啊....

        咳,这院子的西边靠墙是柴火棚子,靠西边的院子打了晒台,大舅家的院子小,麦子都是在这晾的。

        北方七间,四间住人,其他放粮食杂物什么的,东边的院子,都被姥姥种了菜,变成了一大块菜地,还有枣树和葡萄架。靠东墙是一个大鸡窝。院子中间有颗老柿子树,底下是一个以前留下来的大磨盘,不常用,就乘凉使了。

        屋门前,东边自来水儿,西边是个压水井,这压水的玩意和电视剧里的是一样样儿的,月儿眯眼看了下,铁锈满布,好有感觉哦,也不知道这压水的叫什么,记得这东西,一直留到拆迁,姥姥也没把它拆喽,自己一定要把这玩意儿收藏起来,多有纪念意义啊!赶紧镇定镇定心情,努力平静的装睡中。

        这一稍静下心,月儿就听见高高低低的蛙鸣声,心一跳,猛然想起,姥姥家的房后面,就是那个荷花坑。

        荷花坑在月儿的记忆中,就算是正值花期的荷花,花瓣也单薄似萎,花色惨白中一抹淡粉,只衬的墨绿色的大荷叶一片片浓淡相宜。

        无论后来看到多美的荷花,心中一直只觉得,这荷花坑的荷花才是最美的,只觉得是一种不屈不挠的美。

        现在,再一次听着蛙鸣,回想那郁郁的景象,月儿想,那种美,不仅仅是顽强,惨烈中见孤傲,孤傲中见平和,是多么震撼的悲壮。

        荷花坑....荷花...我...月儿静静的细细的听着蛙鸣,一时苦涩满喉...

        在感觉被抱进屋的时候,月儿假装醒来,想借姥姥的哄弄,摆脱那凄苦的心情,努力平复自己,作态的扭扭小身板,揉揉眼睛,提醒呈姥姥,您外孙女姓啦,来哄哄我吧。

        姥姥果然不负期盼,把外孙女的小帽子摘下来,“丫头醒啦?看瞅瞅,这是到哪了?这谁家啊?”月儿配合的睁大眼睛四处看...真够配合的啊。

        记得这住人的四间屋,其实是三间,西屋是太太在住,东屋是把两间打通的,中屋是烧火做饭的地儿。

        果然,入目的,就是一边一个大锅台,正对着门口的橱柜上面,供着一尊白瓷的观音菩萨,旁边一只小白瓷瓶里插着一只荷花,香炉上香烟袅袅。

        静谧,看到这一切,月儿只觉得心忽然就静了,观音菩萨,观世音,观荷之苦,观荷之芳,观我之死,观我之生。纵千难万难,生死皆如心意,地狱变沃土。

        搂着姥姥的脖子,把头埋在姥姥的肩窝里,月儿无声的,笑的洒脱而坚毅。

        被姥姥抱到东屋,放到那五米多长的大炕头儿上,好熟(shou2)悉的土炕味啊!大炕从东头儿到西头儿,除了外屋一个大灶,靠头儿的外头也能烧火。

        二舅一家三口子会回来时都会住一晚,要在赶上有孩子来住姥儿家,比如自己现在,大炕很是方便啊,都睡得下!自己还记得在这炕上打滚,那个欢实儿啊,怎么滚都不会滚到地上,当然,和大人的看护也是离不开的。

        郭老爸郭老妈随后进屋,把吃的东西都放在左手边的大柜子上。郭老爸拿出两个苹果给大侄子,“吃什么自个儿拿啊。”俩孩子高兴的应了声就跑出去了。

        月儿这时终于醒过闷儿来,和着,是因为好吃的才一路这么听话啊!大哥就是嘴馋...

        郭老爸看了眼坐在炕上乐呵呵的闺女,指着一直顶到炕上窗台儿,支着两扇窗户的小棍儿,“别碰那棍子啊,碰了窗户咬你!”月儿心里的白眼翻啊翻,蒙傻子不要钱啊,呃,不对,蒙小孩儿不要钱啊!可还得乖乖的应着。

        姥姥家这会儿的窗户,下半部分是玻璃的,上边儿,外边儿是上下开的大窗户櫈子,糊着的宣纸,被晒的发黄了,里面还绷着一层冷布。

        现在夏天,支起窗户,风吹进来,凉快的很,晚上还能把馒头,烙饼之类的挂窗户櫈子上,天然的冰箱啊!

        郭老爸嘱咐了闺女,把电视开开,就和正在外屋,倒腾拿回来的菜肉的丈母娘和媳妇打声招呼,就出去找老丈人去了。

        这娘儿俩收拾利落了,郭老妈就问“我爸呢?给人帮工去啦?我奶呢?”呈姥姥洗完手进屋,看了眼老实坐着看电视的外孙女,乐呵呵的说“真省心,看我们自个儿玩得多好!你奶玩儿牌去了,你爸在老齐家三儿那新房里量尺(chi2)寸呢,要打个大衣柜,月儿她爸上午知道,这肯定过去给帮儿忙儿去了。”说着,从柜里拿出了个大铁盒子,打开,里边都是难得吃到的奶糖,巧克力,奶油小饼干,就直接放小外孙女旁边,“月儿吃什么自个儿拿啊,小脸瘦的,住姥姥这啊,姥姥给做好吃的,咱吃的胖胖儿的。”

        月儿从呈姥姥拿出那铁盒子,就想起来了,这铁盒子据表姐说,可是个宝啊,老哥表姐小时候还指使过自己去偷拿过呢。

        自己是不记得了,可现在一看这铁盒子里的吃的,天啊,真是个宝啊,这些东西,在这时候,在绝对是傲视所有零食的顶级好吃的啊,那拿出去,除了不认得这些吃的的,是个小孩儿都会疯的。

        姥姥真是疼自个儿,和妈妈讲的一样,总是把所有吃的都放自己面前,让自个儿随边儿吃。我果然是个乖巧可人疼的小孩儿!

        月儿赞叹的想着,并直接把爪子伸向了巧克力,这在这时候,绝对是第一目标!3228、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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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章  母爱

        郭老妈看着闺女那剥(bao1)糖纸的专心样儿,跟猴子扒虱子似的,哈喇子流到裤子上也不管,这没出息劲儿,馋丫头!可费了半天劲儿,白嫩的小爪子都快绕成花儿了,也没剥开,轻笑着拿过那都不成形的糖,“馋闺女,又馋还又笨!”嘲笑完闺女,把剥出来了软软的巧克力,塞到闺女那等半天,张得大大的小嘴里。看着闺女吃的流出黑色的口水,和呈姥姥一块笑起来。

        月儿吃着一点苦味也没有的巧克力,伸手又拿了个奶糖,哼,您们就笑吧,我这是成心的,我哈喇子也是成心的,反正不是因为小手和小嘴都不听使唤,哼,就不是!我这是彩衣娱亲!

        郭老妈笑够了,就把呈姥姥做的袄拿出来,试试,把扣子定上。呈姥姥看这袄,就是秋冬儿穿的,扣子可以改地儿,调松紧,“你这又上班,又弄孩子的,有功夫就好好歇会儿,做它干嘛?你姐前几天还给我买了件新的,不干吗去,有的穿就行了。做也该给月儿做啊,小孩子长得快,买的衣服不好,可不能给小孩子穿!”郭老妈抻抻下襟儿,“您也知道买的衣服不好啊?”呈姥姥拍了闺女一下,“我都这么大岁数了,穿什么不行啊,我能跟月儿比啊!”郭老妈白了自个亲娘一眼,“怎不能比啊?您甭操(cao2)心,我闺女有的穿,我师姐那铺子里,早给她准备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