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柔见状还有些疑惑。
她本来以为菲尔打算要把她推倒呢,毕竟从他之前那种态度来看他就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不过想不通薄柔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菲尔下楼以后果然看到了在沙发上等着他的贝洛克,贝洛克放下手里的茶,对他弯唇轻笑道:“谈谈?”
“去我房间吧,这里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说完贝洛克起身,转身朝着楼上走去。
菲尔在原地站了一会然后也转身上了楼。
角落里目送他们离开的米切尔犹豫了一会也跟了上去。
他本来只是想知道他们到底要怎么对待夫人,没想到刚走到门边就听见贝洛克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道:“大哥要是想真正得到夫人,应该明白眼下的处境是很需要跟我联手的。”
“就算你现在是伯爵,但是上面那些老家伙可不会因为你是伯爵就放过盯着你的,女皇那边也还有我们巴拉特联姻的名额。”
“更何况,赫伯特也不是个善茬。”
“大哥应该想清楚。”
似乎是没考虑过门外会有人偷听的原因,他们交谈的十分大方。
不过即便米切尔偷听,他也依然也需要十分密切的贴在门边才能模糊的听到一些大概。
他能从这些大概推理出全部的意思,后面的话他有些听不清不过也不重要了。
因为他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目的。
他没想到这俩人竟然背着他打着这样的主意。
所以夫人在其中的角色……
到底是被迫的可怜人,还是沉溺于继子游戏中陷入爱河的女人。
米切尔走着走着就不知不觉走到了夫人门前。
他抬头看了眼紧闭的门,脑子里回想的依然是之前的场景,那种他无法忘记令人血脉喷张的场景。
他本来以为她可能只是受制于贝洛克一人,听刚刚他们谈话的样子,好像她委身的不止一个。
可是为什么。
他看到了她刚刚在楼下表现激烈的样子,让他一度认为她就是被迫的。
只是她如果真的是被迫的,为什么她不说出去,为什么不请求他们的帮助。
沉默良久的米切尔,最终还是抬手敲了门。
薄柔看见站在门外的米切尔时神色已经没有了讶异,因为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已经光临了三个人,就是说只差米切尔自己了。
所以在这个时候看见他薄柔一点都不惊讶,薄柔只是奇怪米切尔来找她的目的。
难不成也是安慰她的吗?
毕竟刚刚闹了那么大的一场闹剧,他应该会很在意。
“米切尔,有什么事吗?”
米切尔抬起头打量着面前的夫人,打量这个端庄优雅和在他脑中那副旖旎形象截然不同的夫人。
“夫人可以陪我去教堂看看吗。”
他的声音亲切又带着微风般温柔,让人很难拒绝他的好意,不过夫人听到他邀请时还是本能的有些紧张。
这也不怪她,毕竟她今天刚经历了一个让人难堪的邀请。
“今天是我最后的讲课,我想让夫人听听。”
由他的讲解薄柔知道他要辞去他身上的职务当个普通的信徒,而这最后一堂讲课变成了十分烫手的邀请,所以薄柔最后还是同意了。
毕竟米切尔这种纯洁善良像是圣父一般的人,做出没下限的事情就是在亵渎上帝。
而他们一贯将信仰都凌驾于其他之上。
更何况薄柔也没看出他的别的念头,所以也就放下了担忧的心思。
她准备准备就跟米切尔出门了。
一路上坐马车坐了十分钟,路途米切尔并没有跟她搭话,只是十分虔诚的闭眼在那无声的祷告。
在他祷告的时候薄柔打量了他的面容,他的睫毛很卷翘,他的金发似乎有些长了,微卷的刘海遮挡在他的眼帘前,透着些许慵懒的感觉。
他的身材修长,似乎在身高上巴拉特家的儿子们身高都很优秀,除了还没成年比她低一头的克莱德。
哪怕米切尔只是安静的坐在那也依然让人感觉很温和,并不会给人冒犯的感觉。
薄柔正怔怔的想着,殊不知已经结束祷告的米切尔正静静地看着她。
那双被阳光沁透的金眸流淌着平静和安宁。
“夫人。”
米切尔开口道。
薄柔回过神来,嗯?了一声。
“夫人最近有困扰的事情吗。”
他又接着问道。
“困扰的事吗?”薄柔轻轻说道:“有啊。”
“只要是人就都会有觉得困扰的事情,每个人都会有,这并不单单仅限于我不是吗?”
“是啊,夫人说的没错。”
米切尔缓缓地说道,“我最近也十分困扰,这种困扰像是乌云一样笼罩在我的头上,让我始终无法看见乌云后面的太阳。”
他话音落下,马车就停下了。
“到了夫人,我们下去吧。”
他微微笑着,然后率先下车给薄柔开门。
教堂很大,是跟薄柔印象中那种欧式教堂一模一样的感觉,里面此时已经有很多人了,米切尔给她找了个位置,然后就去后台换衣服去了。
薄柔安安静静的坐在位置上跟着大家一起唱诗歌,念圣经,听着米切尔温柔且劝导的话。
这个时候她仿佛也融入了这个集体一般,为自己的罪孽真诚的忏悔着。
等礼拜结束后,人们陆陆续续的散开,很快整个教堂就只剩下了薄柔和米切尔。
在送走了最后一个信徒,米切尔温柔的问着在下面位置坐着的女人道:
“夫人感觉怎么样?”
薄柔对着走过来的米切尔道:“讲的真好。”
“谢谢夫人。”
米切尔对于她的夸奖并没有十分的开心,相反他的眉间有些忧郁,明显到薄柔都无法忽视。
“米切尔,你怎么了?”
米切尔听到她关切的话抬头看她,温声说道:“身为圣经的传播者,我不仅没有率先做好诫命列条,还犯了罪。”
“我得罪了上帝,也得罪了夫人。”
“我要对您,忏悔我的罪。”
141. 第一百四十一苏 陷入爱河
温柔的日光透过彩色玻璃映进教堂的地面, 折射出七彩斑斓的色彩。
偌大的十字架上挂着的救主耶稣神色悲悯用极其怜爱的目光看着他的子民。
慈爱的主用宽大的心胸包容着每个有罪孽的人,这个有罪孽的人也包括米切尔。
他此时站在那个坐在座位上的女人面前,神色忧郁痛苦, 但却用极其温柔的声音说着:
“夫人, 我要对您忏悔我的罪。”
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教堂里荡开, 但只有一个人能听到。
就是坐在位置上的薄柔。
“亲爱的米切尔, 你没有罪。”
她轻轻说着宽恕的话,言辞之间是对他的宽慰。
善良的夫人并没有问他的罪孽而是试图抚平他的伤, 但是米切尔知道。
他有罪。
这份罪孽深重的情感厚厚的积累在他身上, 让他整个人都处于爆发的边缘。
他每日都在思虑里度过,每夜都是与她缠绵的缱绻。
他耳边无时不刻会想起她吐息的芬芳, 想起她艳如玫瑰的唇角,想起她迷离湿软的黑眸。
他的身体每每为她火热,作下了一次又一次孽。
而今天他又听到那副对话。
他真的……
忍不下去了。
“不, 夫人,我有罪。”
他慢慢地跪在薄柔身前, 他双手搭在膝盖上握成拳头攥紧, 开始缓缓倾诉他的罪孽。
“我对夫人, 有着难以启齿的欲念。”
“我曾在无数个夜晚,思念着您。”
“我有无数次想向他们一样,占有您,疼爱您, 让您的红唇为我发出欣喜的声音。”
米切尔他越说越低下头,但他没有停下诉说的声音。
他羞于见到她的面容, 但是他要面对自己的罪恶。
“我向夫人忏悔,但是我……”
“做不到忘记夫人。”
“我对夫人的罪孽,已经深重到一旦根除, 连我都会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