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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绝望时空:麻木


  一段时间过去了,顾知安和盛朵雨一起开了花店,坐落于宁静街道上,花香飘在周围,盛天辞坐在花店门口晒太阳,侧头看着他们在店里忙碌,看着他们一边忙一边有声有笑,气氛很不错。
  盛天辞渐渐察觉到了,却不想多想,侧头看着街上人来人往。
  “喵!”
  一只猫漫步过来,在他附近停下来,抬起头看着他。
  他低头看着那只猫,不是白猫,是田园猫,长得很可爱。
  田园猫在他裤管边蹭了蹭,喵喵叫着。
  盛天辞没伸出手,就这样看着。
  在花店里轻松了下来的顾知安和盛朵雨看到盛天辞那边发生的一幕,愣住了。
  他们看到盛天辞对着那只猫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拿出了零食,弄碎扔在地上,看着那只猫低头吃了起来,吃完后欢快喵喵叫着。
  接下来连续几天,那只猫总找盛天辞玩。
  有一次下雨,盛天辞不喜欢这个天气,很容易受刺激,但他想起那只猫,不知道它有没有躲雨。
  他很快发现它在花店屋檐下躲雨,喵喵叫着,似乎很痛苦。
  他愣住,看到它受伤了。
  这一瞬间,他想起了猫萧萧奄奄一息的一幕,被张梦云扔了,找到的时候已经是全身都是伤。
  顾知安在盛天辞身边,很快发现他情绪失控,先一步抱起猫进店里,盛朵雨拿来急救箱,给它做了处理。
  顾知安说,“辞哥,它只是受了轻伤,很快会好的。”
  “萧萧,可以养猫吗?”
  盛天辞安静了下来,问道。
  顾知安微笑,“可以,给它起个名,叫什么?”
  “小花。”盛天辞说,“它花纹多。”
  顾知安和盛朵雨看到他目光温和,嘴角带着笑,便明白他的病好转了点。
  从此,小花加入了家庭,跟着他们三人一起生活。
  盛天辞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作,身体变得越来越差了,有一次发作的时候冲上街被车撞了,躺在床上昏迷了很久,差点成了植物人。
  他醒来后,听力彻底丧失,记忆障碍严重,腿受伤无法行动,只能坐轮椅。
  时间长了,他整个人越来越虚弱,年纪不到三十,这么年轻就如老人一样,充满了暮气。
  他很痛苦,但痛苦得变得麻木了,看着顾知安,已经很久没叫他萧萧,似乎是记不起来怎么叫他,要花一段时间才想起来,想不起来就露出了笑容:“我饿了……”
  有时候会说,“花开了……”
  “小花又淘气了……”
  “我想吃螺蛳粉……”
  “我……”
  他变成这样,已经没力气发作了。
  一旦发作了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抓着脑袋很痛苦。
  他感觉恶魔闯出来玩了一会就回去,出来玩的这段时间,他已经感觉身体不是自己的,手在抖,整个人都在抖。
  当恶魔回去后,他就很累,累得昏睡了很久。
  醒来后,眼里本来有一点光,彻底没光了。
  即使小花跑去逗他,他没有任何感觉,麻木地看着它。
  每次看他这样,盛朵雨偷偷哭着,哭得很厉害。
  顾知安意识到自己扮演顾影帝,成为他世界的光,但这光会暗。
  他感觉盛天辞是不是意识到他不是萧萧,看他每次见到自己喊萧萧。
  他心里明白了什么,辞哥隐约意识到又不愿清醒,他病得严重,已经不想承受清醒后的痛苦。
  盛天辞丧失听力,已经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但听得到心声噪音。
  以前觉得有听力就听到心声,没了听力,还能听到,他便明白自己不是听,是异能让他能接收心声。
  要是以前,就很崩溃。
  但他病了,受不起折腾,而且长期生活在心声噪音环境中,已经习惯了。
  分辨不了哪个心声,那就不用分辨。
  顾知安盛朵雨在他面前,他们的心声混在噪音中,传到他心里。
  他不知道为什么能分辨了,只能分辨他们两个的心声。
  他不明白,但不愿去想,没表现高兴的神色。
  他累了,无法表现情绪了。
  “辞哥,你想吃什么?”
  顾知安拿来纸笔,写下了这句话,拿着纸给盛天辞看。
  盛天辞闭着眼睛,没睁开眼睛,但说出了回答:“萧萧,我想吃蛋炒饭。”
  顾知安怔住,拿着纸有一会了。
  辞哥听不见了,没看纸上的话,居然准确回答。
  应该是辞哥想吃什么就说出来,正好让他听到了。
  顾知安做了蛋炒饭,盛了一碗放在盛天辞手上。
  盛天辞一点点吃着,身体很虚弱,胃口变得不好,吃几口就不想吃了。
  顾知安只能采用少食多餐,变花样做好吃的,盛天辞在一天几顿少食下来,精神好了一点。
  盛朵雨出去接电话,回来后心事沉沉的,在盛天辞面前露出笑容,拿来笔在纸上写一段话:“哥,明天天气好,你上次说想坐车兜风,明天我们去郊区兜风,看湖,钓鱼,去不去?”
  还没写完就听到盛天辞传来的声音:“明天不想去。”
  “诶?”
  盛朵雨转头看向盛天辞,眼睛微微睁大。
  好像哥哥懂得她的想法。
  顾知安第二次看到这一幕,盯着盛天辞很久。
  盛天辞没解释,是没法解释。
  主动发现异能,他才能说出来。
  没发现异能,他就没法主动说出来。
  盛天辞坐在轮椅上,伸手摸着爬到自己腿上的田园猫的脑袋。
  客厅黯淡的灯光照在他脸上,脸颊凹陷,下巴有胡渣,憔悴又虚弱,神情安静,身形孤寂,看得盛朵雨和顾知安心里阵阵难过。
  能想到的办法都想试过了,没有用的。
  如果出现一道光,永不会黯淡的光,一直温暖的照在他身上,他就会活久点,活得很久。
  不求他活百岁,求他活得久一些,活到四十五十。
  往后几天里,他们发现盛天辞好像有神奇的能力,能知道他们的心思,不用看他们写在纸上的话就能准确回答。
  趁着盛天辞睡觉的时候,盛朵雨和顾知安在房间里低声谈话。
  盛朵雨说,“顾哥,你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哥养的猫,总说它是顾影帝重生来的,这件事我觉得很奇怪,我哥是怎么知道这件事?”
  哥哥说过这些不可思议,她一直在他面前说相信,但心里却是半信半疑的。
  如果亲眼看到,就会百分百相信。
  顾知安回忆这几天看到的现象,“我也觉得奇怪,你看这几天的情况,我感觉你哥真的有特殊能力……”
  盛朵雨心里起了波澜,变得激动起来,“我要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