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誉尘意外的看着少年。
少年眼里，如同装满了整个星空，熠熠生辉。
少年脸上的笑容，如此的恬静，又如此认真的，说出这样的话。
商誉尘敛了敛突然躁动的情绪，重新走回少年跟前。
他低头看着少年。
少年却也仰着头看他。
哪怕周围的光线昏暗，他仿佛能从少年的眼眸中，看到他自己的身影。
商誉尘道：“阿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少年笑得更开心，主动的踮起脚尖，温唇擦过商誉尘的唇边。
“我们做吧。”
商誉尘的声音嘶哑，搂过谢凛的细腰，“阿凛，你说这样的话，我等不及。”
谢凛耳尖透着红。
他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甚至……在说出口之后，有那么一瞬间的反悔。
然而少年依旧倔强的看着眼前男人越来越危险的双眸。
“哥哥，是不是，除了我之外，你不会有任何人。”
“过去，还是以后，都不会背叛我。”
商誉尘如同虔诚的信徒，在自己的神灵跟前宣誓，“是……”
“不管过去，还是将来。”
“只有你一个。”
“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声音被眼前的少年吞下去。
商誉尘不敢放开少年，路上尽是黑暗。
直到少年的重量全靠在他身上，他才放开少年。
少年依偎在他的胸膛上，轻微的呼吸。
他询问：“就在路上？”
黑暗中，少年红着眼尾，“谁跟你在路上。”
“就算是山村，大晚上偶尔也会有车路过好么。”
他没有给人围观的癖好。
在外面，就已经够大胆。
商誉尘嘴角的笑，根本下不来。
拉起少年的手腕往小树林里走了一段。
小树林里，有不少巨大的石块。
商誉尘把人抵在石块上，眼底一片灼热。
“想清楚了么。”
谢凛这会儿就想撬开商誉尘的脑子。
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
他都这么积极了。
为什么还要三番两次的确认。
他根本不答话，用动作证明，更有说服力。
时间越来越晚，漫天的星辰，不知什么时候，爬上来一轮月亮，月亮冷淡的光芒撒在树叶上，能看清每一颗树的轮廓。
夜风有些凉，此时却能吹散两个人身上的汗珠。
山里，开始起了薄雾，把整片小树林和水库笼罩成一片。
被薄雾笼罩的野花上，渐渐的多了一滴又一滴的露珠。
景色宜人，身与心，第一次完全的交融。
“热死老子，赶紧去水库里洗个澡再回去。”
突如其来的人声，让少年整个人都僵硬了，脸上爬满了慌乱。
甚至，不止一个人。
“明儿咱们还去镇上干活儿不？累死个人。”
“怎么不去干活儿，那片工地，听说要开发一年。咱们这可就不用出门打工，也能找到活儿。”
“就是……虽然钱是比在外头少了些。”
“但离家近，花钱的地方也少。算下来，能结余的更多。”
少年更加惊慌。
男人抬起手指落到少年的唇上，让少年禁声。
低声说道：“去水里……”
少年原本就通红的脸，更加红了。
谁能想第一次大胆，中途就遇到一群刚从镇上工地下工的人。
眼见着就要被发现。
商誉尘抱着少年入了水。
冰凉的水突然刺激着皮肤，甚至男人一点都不老实，再加上旁边还有其他人的情况下。
谢凛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们两个躲到水里，刚好有石头遮挡的地方。
正好能看到一群男人跳进水库里洗澡。
他低声说道：“商誉尘，够了。”
男人的声音依旧在耳畔，“够？怎么会够。”
好不容易少年同意了，他禁欲了这么久，哪里能说够就够。
少年眼底尽是惊慌。
“不行，这里，这么多人。”
冰凉的水，拍打在皮肤上，谢凛整个人都站不稳。
男人把少年的身体捞起来，固定在石壁上。
少年的背，被冰冷粗糙的石壁刺激得整个身体颤抖。
那群来水库洗澡的男人们，聊着天。
“谢进，听说你那个堂弟回来了啊。”
“什么堂弟？人家是豪门大少爷。”
“嗨，瞧你这话。再怎么豪门大少爷，他可不还是认你二伯和二伯娘。”
“他好歹是你二伯和二伯娘养大的。”
“养恩大于生恩。”
“就算看在你二伯和二伯娘的面子上。”
“你也能捞到好处吧。”
谢进嗤之以鼻，“我能捞到啥好处。”
“啊哟啊哟，你还怕哥几个到处说你捞到好处吗？”
“你跟他都是光着腚子一起长大的。这点情分他要是都不顾，你就去闹呗。”
“他现在好像，还是个明星吧。”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连这点养恩都不报，你就找媒体曝光他。”
谢进：“这是个法子。”
“明天他家请客，我先去吃顿饭看看。”
“到时候我要是有钱了，哥几个也少不了好。”
这些话，全都被躲在石块后面的两个人听见。
“光着腚子一起长大，嗯？”男人在少年耳根子前低语。
“青梅竹马，嗯？”
少年紧紧的抿着唇，差点尖叫出来。
少年怎么都没想到，男人的占有欲这么强。
他解释道：“小时候的事情。难道你还要因为十岁左右的事情，去把人打一顿。”
“不认识的人，我打什么。”男人的嗓音沙哑。
“哥哥——”少年忍不住的拖了尾音。
那也不能，惩罚他啊。
山里的夜晚寒冷，水就更凉。
然而身上还是起了一层薄汗。
少年才知道，男人根本就没有平日里那样温润。
跟发了疯似的。
“不够……”
听到男人的话，少年原本有些浑浑噩噩的脑子，立刻清醒不少。
“叫老板……”
他不要……
“叫吗？”
没听见少年的声音，男人惩罚似的凶狠了一把。
少年差点就懵了。
“商誉尘，你……”
“叫老板我就不动了。”
“老板——”
少年的声音很小，但拉出来的尾音，更加婉转。
但是……就算这样叫了称呼，男人并没有打算放过少年。
少年的眼尾更加红，“商誉尘……我都叫你老板了。”
“才叫了老板。”
少年心里突然迷糊了一下。
什么叫，才叫了老板。
然而男人却再一次让他清醒过来。
“谁在那儿——”
谢凛想当场去世。
然而男人却没打算放少年过去跟一群男人洗澡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