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看着手里的布偶沉默不语。
原本，这对6岁的双胞胎姐妹，不管发生怎样的事情死亡。
灵魂都会被洗涤，重新进入下一轮生命。
然而她们却被刻意制作成邪灵，便永远都不能让灵魂重新轮回。
罪魁祸首虽然已经完全消散，但……
而且，邪灵也是会说谎的。
哪怕他是邪神。
邪灵也可以对邪神说谎。
谢凛倒不至于完全相信布偶说的话。
不过布偶身上的邪气虽然浓郁，但也还算纯粹，不算不可救药。
若非如此，他早就把布偶灭杀。
商誉尘说道：“碎成渣的镜片，我拿下去用火完全毁灭。”
“剩下的这几块，暂时留着。”
说着，商誉尘便往楼下走去。
布偶心里松了口气。
“多谢邪神大人。”
见商誉尘不在，布偶终于称呼了谢凛。
谢凛冷淡的说道：“现在留下你们，不等于以后也放任你们留在人间。”
“不过……你们挺好用。”
布偶顿时瑟瑟发抖。
突然，一股强烈又极具冲击力的邪气，伴随着混乱，恐惧等突然出现。
谢凛脸上的表情顿时凝重，用最快的速度冲到楼下，看到商誉尘的手掌上，滴着鲜血，伤口狰狞可怖。
商誉尘的右手虎口，被撕下来一块肉。
甚至，虎口上还残余着森冷又恐怖的邪气。
商誉尘抬眸眺望那个东西从大门逃走的方向。
“阿凛，你留在家里。我去追……”
“那些破碎的镜片，不能流落出去。”
就算那些镜片已经毁了，但既然是布偶的影子寄居的地方，显然也是一个非自然物品。
他虽然并不是玄学中人。
但这些年见过的事情多，商誉尘也知道其中的厉害。
甚至……刚才那个东西，怎么看都像僵尸。
大概这只僵尸，是感知到镜子的存在。
“刚才到底是什么东西？”谢凛询问。
“僵尸。”商誉尘说得一点都不含糊。
谢凛愕然……
僵尸也属于他管辖的生物，就算现目前不是邪神，但这个身体吸收的邪气够多，附近有僵尸，他应该能感知到。
商誉尘说道：“我先追上去，尽量把镜子碎片夺回来。”
谢凛一把拉住商誉尘，“哥，你忘了上回被邪气伤了手臂之后，都突然生病。”
“我去……”
谢凛的目光坚毅。
商誉尘看着自己虎口流淌的鲜血，突然觉得，这点小伤，好似并没有多少事。
甚至……他能看到伤口上附着的，极为浓郁的黑色气息。
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到所谓的邪气。
之前在游乐场的时候，他是稍微看到一个轮廓，但并不清晰。
而现在，他能看到所有的，纯粹是实体的黑气。
但是这些黑气在渗透进他的身体的时候，就被一股其他的能量消灭。
他说道：“我没事……”
“这点邪气，现在伤不了我。”
他抬头看着少年，看到少年眼中的担忧，说道：“我连老君洞的古僵尸都见过，你不用担心。”
谢凛拿起手中的布偶说道：“你先去追上僵尸，事情倘若办得妥当，我给你们再制作一个身体，让你的妹妹，从镜子里出来。”
布偶一点都不装了，从谢凛手里跳下来，对着谢凛鞠躬，随后快速的消失。
商誉尘笑着说道：“阿凛，你的布偶，还有些用途。”
他同样能看到布偶身上滚滚滔天的邪气。
但少年身上却干干净净。
他没有询问谢凛怎么能支使这只邪灵布偶。
谢凛如果想说，那肯定会告知他。
就如同，他最近的一些变化，如果他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会告知谢凛。
谢凛道：“真的没事吗？”
商誉尘道：“放心，就算有什么事，也不是现在。”
谢凛拧眉……
他没能发现那只僵尸。
那只有一个原因。
就是僵尸的实力，比他现在融合成为人类后强。
谢凛思忖片刻，说道：“一起……”
二人迫不及待的冲出大门，正好撞到刚出去倒了垃圾回来的王桂华。
“阿凛，小商，你们这火急火燎的，是要去哪儿？”
谢凛：“……”
商誉尘道：“阿凛昨天去山上直播，回来发现手机丢了，我跟他一起去找找手机。”
“哦，那你们早点回来。”
……
布偶留下了一路的邪气作为标志。
谢凛跟商誉尘一路追过去，直接追到深山里。
谢凛突然停下来，说道：“还追吗？再往里走，我们今天晚上未必能出得了山。”
“山里晚上可能会遇到狼之类的野兽，甚至……还可能遇到熊。”
这些山，绵延几千里，连着一些原始森林。
自从现在日子越来越好后，村里的人基本上都不会去森山里打猎。
商誉尘说道：“追，我打电话联系玄门的人。”
“表里有定位器，人来了能找到。”
商誉尘扬了扬手上的腕表。
在进入深山前，商誉尘给玄门那边拨通了电话。
玄门那边，从来都没有接到过资助人的任何需求，这还是，第一次。
以周家为首的玄门，立刻派了各家的精英前往。
而人员点齐之后，早就已经有商家的直升飞机直接开过去接人。
谢凛跟商誉尘，连续翻过两座山，在一个山涧里，看到一个冒出细微邪气的山洞。
布偶在山洞边上不停的朝着二人挥动着手臂。
二人走进山洞，才发现这里散逸出来的邪气，格外的精纯。
谢凛看着这个洞口，就有些惆怅。
这里竟然是一个通往地狱的缝隙。
每个世界，总有一些bug能跟其他的世界相连。
地狱，其实可以看作是另一个世界。
只不过是他为了安置黑暗生物开辟的世界。
里面泄露出来的邪气，纯粹到连谢凛都觉得舒适。
他虽然极为讨厌其他世界的邪气，但那些邪气，其实是因为冗杂了太多众生的情绪，那些情绪最后，还是会回归到他这里。
心里自然不喜那样的能量。
但地狱的邪气不同。
不，不能说是邪气，该称为浊气。
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他开辟的，地狱的本源气息，跟他一样不带有任何的杂质。
商誉尘把手放到洞口散逸的浊气处。
“哥，你疯了。这对你不好。”
谢凛立刻抓住商誉尘的手挪开。
商誉尘扬了扬唇角，“还行……”
还行，是什么意思？
谢凛有点不理解。
商誉尘道：“走吧，一起进去。”
商誉尘先一步跨进去。
布偶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天呢，这个人类，竟然能承受这么浓郁又强大的邪气。
哪怕是布偶这种邪灵，都承受不了。
这里的气息，实在是太纯粹。
普通的邪气对于布偶来说是补品。那么，纯粹的浊气，对布偶来说，就会补过头。
稍微的一点浊气还能承受，甚至还能让她的实力更加强大。
但太多了，怕不是小小的身体都得炸裂开。
谢凛见商誉尘已经进去，也不敢多想。
浊气对人类的侵蚀程度，确实没有普通的邪气厉害。
但，那也依旧是浊气不是，在浊气里待久了，对人类来说，并不好。
谢凛刚踏进洞口，浑身的毛孔都觉得舒畅不少。
洞口里，崎岖不已。
跟普通的溶洞没多少区别。
里面的光线昏暗，除了暗河的水流，以及风声吹在石壁上的声音之外，便没了其他的声音。
谢凛的心里有些警惕。
难怪他察觉不到这只僵尸的存在。
这只僵尸吸收浊气，那肯定比普通的僵尸更厉害。
两个人在昏暗中一路摸索过去，谢凛突然脚下一空，差点踩落到峭壁里。
好在商誉尘一把把他拉住。
商誉尘：“注意脚下。”
谢凛被吓了一跳。
他这才注意到，浊气汽水是从他脚下的峭壁里冒出来的。
商誉尘站在旁边四处查探了一遍，说道：“貌似，就是从这处坍塌下去的地方，冒出来的气息。”
谢凛道：“嗯，那具僵尸，应该不会跳下去。”
商誉尘讶异，意外少年竟然如此断定。
谢凛解释道：“这处地方，跟普通的邪气不一样。”
“总之，连僵尸，都不能在这里面生存。”
确实呢……
地狱是死亡后，没有身躯的生灵生存的地方。
邪灵在诞生后，没有依附到人类的身体，或者其他物品，比如像外面那个洞口的布偶身上，那也可以进入地狱。
哪怕灵魂沾染了邪气的生灵，或者因为某些原因不能直接洗涤的灵魂，便是进入地狱承受罪行之后，便可以重新成为纯正的能量。
直到某一天，重新凝聚成丝毫不沾染任何杂质的灵魂之后，就可以再次转世轮回。
商誉尘听了谢凛的解释后，笑着说道：“你口中的地狱，跟人类听闻的地狱，有所不同。”
谢凛道：“当然，人类会通过一些文字加工，又或者想象，对地狱有不实际的相传。”
“哪怕如玄门中有人能以灵魂的姿态进入地狱。”
他停顿了一下，说道：“谁又能保证，在重新回归身体后，还能完全记得看到的真正地狱。”
“哪怕玄门中人，能进入地狱，也不过能见到十殿阎罗。这也是人类能见到地狱最深处。”
“真正的十八层地狱，绝对没有人类见识过。”
商誉尘道：“你见过吗？”
谢凛差点立马说出口。
他立刻说道：“作为人类，我当然没见过。”
“所以我们所知道的，对地狱的描述，不够完善，但也大相径庭。”
商誉尘道：“如果，僵尸没有跳下去，那他也就只会在这个溶洞里。”
商誉尘话音刚落，一阵夹杂着血腥味的邪气突然碾压过来。
商誉尘把谢凛推到一边。
僵尸一掌抓在商誉尘身上。
商誉尘眸色冷厉，抓着僵直一起跌进滚滚浊气升腾的洞口中。
“商誉尘。”谢凛紧张的叫着商誉尘的名字。
甚至想直接跳下去。
浊气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但人类用身躯进入地狱，那就是十死九生。
然而，另一道带着浓郁血腥味的罡风袭来。
谢凛躲开，与僵尸对峙。
没想到，这里竟然藏着两只僵尸。
僵尸停顿了一下，便折身朝着谢凛抓过来。
谢凛看了一眼洞口冒出来的浊气。
手中一抓，通体黝黑的唐刀，裹挟着滚滚邪气出现在谢凛手中。
他把唐刀往胸前一横。
僵尸的手掌直接落在唐刀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随后逃逸开。
“嗯？不化骨？”
曾经人类中有一学士，名袁枚，著《子不语》，就给僵尸细分了等级。
这里面僵尸的最终等级，叫做不化骨。
其解释为：人死后身体某些部位因为精神灌注而使其部位尸骨不化，这一块不化的骨头便被称为不化骨，色黑如磐石，如果久得日月精气，也会为祸人间。
但其实，真正被称为不化骨的僵尸，是整个身躯吸收邪气，以及日月精气等能量，通身如同一块连钢筋都砍不断的躯体。
刚才那一下的碰撞，连他的唐刀都在震颤。
僵尸进化成飞僵，便已经重新孕育了灵智，更何谈已经进化到不化骨的僵尸。
只差一步，便可进化成僵尸始祖。如将臣，后卿，赢勾，旱魃等。
谢凛嘴角挂着浅笑，“吾以神灵之名命令你去找刚才跌落入地狱的人类。”
“汝等有朝一日进化成僵尸始祖后，便可入其他世界。”
那只僵尸显然不买账。
“神灵？”
“我还第一次见到神灵。”
“不，你只是一个普通人类。”
僵尸直勾勾的盯着谢凛手中的唐刀。
“但你能用神灵的本命武器。”
“我知道了，你是神灵。”
“一个附着在人类身上，跟人类融合的神灵。”
“哈哈哈……”
“如此羸弱的神灵。”
僵尸的眼中猩红。
“如果吸了神灵的血液，我大概能立刻成为僵尸始祖。”
“你们神灵不死不灭。”
“就成全我一回。”
“成为僵尸始祖后，我便也是神灵，你就算重新复生也不能奈我何。”
说完，僵尸再一次朝着谢凛扑过去。
谢凛手中执刀，双手紧握刀柄砍向僵尸。
然而僵尸直接用手臂挡下。
随后僵尸后退几步，看到自己被刀砍断的手臂。
谢凛把刀横在身前。
“不过还是不化骨的僵尸而已。”
“你真以为，进化成僵尸始祖，也能与我平起平坐！”
他是天地间最早的神灵之一。
后面诞生的黑暗向神灵，全都是他的下属，他是黑暗众神的神君。
僵尸始祖也不例外。
僵尸盯着谢凛，愤怒的怒吼一声。
整座山都在颤抖。
甚至连十几公里外的小山村，都感受到地面震动。
村子里……
谢川说道：“是不是地震了。”
王桂华猛然大惊：“糟了，阿凛跟小商去山里了。”
谢川：“别慌，刚才就震了一下，可能是小地震。”
没过多久，微博上便有了关于地震的信息。
华夏地震官博：2030年9月12日18:09分，天府省金桥县附近发生4.9级地震。震源离地面3000千米。
“我金桥县的，有感觉到轻微的震感，并不严重。”
“震源有点近啊。”
“还好地震等级不高。”
……
谢凛眼前的僵尸，利用吼声吸引吞噬浊气。
他啧了一声。
如果他现在还是神灵的姿态，就可以随意控制这些浊气。
甚至……这只僵尸，在强行突破。
僵尸身上的血气和邪气更加浓郁，速度也更加快。
谢凛用人类的眼睛，几乎捕捉不到僵尸的身影。
“嘭！”
僵尸直接一掌拍在谢凛身上。
谢凛只看看能用唐刀被动防御。
僵尸的速度越来越快。
谢凛身上出现大大小小的伤。
他神色严峻，仔细的想着，自己融合成为人类的事情。
祈在消失前说，他跟人类融合，完全成为人类，拥有人类的百年寿命。
潜在意思，其实就是，不能随时主动了结。
只能活到自然死亡。
如果……主动了结生命呢？
他其实不会死。
又或者说，他也会死。
嗯，邪神不会死。
死的只是他现目前的灵识而已。
只要天地间还有一丝浊气，只要天地间，还有一缕浊气，邪神便不死不灭。
重新孕育出来的邪神，跟他有一样的容貌，一样的气息。
只是，没有他的任何记忆。
他其实就，已经算是完全消散了。
谢凛的嘴角突然勾了勾。
那倘若，是被杀的呢？
他有些踯躅。
也只是想赌这样一个可能。
在浊气充足的情况下，如果，是被杀的呢。
但是……如果他赌错了。
那对商誉尘的任何记忆，就没了。
他不再是他。
那些记忆，完全消散，永远都不会存在。
但是……这个僵尸，一定要消灭的。
这个世界里玄门式微，其他神灵也消失。
只看玄门的人，根本就不可能灭掉僵尸始祖。
毕竟，僵尸始祖，已经是神灵了。
他看了一眼浊气横生的洞口，却突然看到布偶小心翼翼的，顶着浊气带来的伤害，摸到了地狱的入口。
布偶伸着小短手朝他挥了挥手臂。
谢凛对着布偶点了点头。
随后……布偶便跃入地狱的入口。
谢凛双手握着唐刀，再一次做出防御的姿势，却不动声色的离地狱入口更近。
僵尸再一次朝着谢凛扑过来，这次势必要吃掉谢凛。
在僵尸冲过来的一刹那，谢凛挪开挡在胸前的唐刀。
僵尸锋锐的爪子，直接在谢凛身上戳来一个骷髅。
谢凛的嘴角溢出鲜血，连上过却洋溢着笑容。
他笑着说道：“还是太嫩了。”
他手中的唐刀，砍断僵尸的手臂，整个人，直接跌入地狱入口。
浊气在侵蚀他作为人类的身体。
但他知道，一旦身体被浊气完全侵蚀，便会有一个邪神重新出生。
毕竟那时候，跟人类一起融合的邪神，也会跟随着完全消亡。
当邪神重新睁开眼的时候，肯定会灭掉作祟的僵尸。
但是……还会记得商誉尘吗？
他不敢肯定。
兴许记得……
但，那时候邪神已经不再是他了。
他对商誉尘，还会有感情吗？
短暂的时间，谢凛想了很多。
随后，闭上眼。
“再见，我的爱人。”
“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
身体在浊气中下落，消失。
已经跌落到底的地方，一道刺眼的光芒展开。
商誉尘看着新生的自己，眼中还是有些疑惑。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人类，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也用人类的身份活了26年。
却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并不是人类。
“神灵！”商誉尘口中呢喃出这样一个称谓。
他是神灵……
甚至，在前一阵，就已经觉醒了神灵的姿态。
只是，能量不够，记忆和神灵的姿态又重新被封印。
直到，落入地狱中，被浊气刺激，人类的身体完全死去，才重新成为了神灵。
甚至……他哪怕重新成为了神灵，有一部分记忆，也依旧想不起来。
“有点奇怪。”商誉尘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一起跌进来的僵尸，早已经在他生出神灵的姿态之时，就已经死亡。
此时商誉尘沉默了。
他是神灵，但他还记得自己深爱着一个人类。
哪怕是神灵的姿态，他也知道自己很爱很爱那个人类。
人类的寿命，也就百年。
很快，商誉尘就做了决断。
重新变回人类的模样。
然后，朝着地狱的入口飞上去。
顺便捡到还在降落的布偶。
他从洞口爬了上去。
谢凛扭头，眼中带着惊喜。
“商誉尘……”
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重新见到商誉尘后，竟然会有如此的喜悦。
商誉尘没事。
他虽然摆脱了人类的身体，甚至连神灵的身体都幻化成人类的模样。
却也依旧是他。
他没有消散呢。
在回头看向商誉尘的时候，他重新变回人类的模样，把商誉尘拉起来。
随后一把抱住刚从地狱里爬起来的男人。
“万幸，你没事。”
商誉尘搂着怀里的人，轻拍着少年的后背，安抚着少年的情绪。
“嗯，我没事。”
“掉下去的僵尸，死了。”
谢凛从商誉尘的怀里挣脱出来，“上面还有一只僵尸，但也死了。”
“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商誉尘笑着说道：“我命大……”
随后，他从裤兜里把布偶拿出来还给谢凛。
“你的这只布偶，虽然没能帮上忙，也损毁得极为严重。”
“不过我觉得，还是带上来给你。”
谢凛的注意力，立刻落到布偶上面。
商誉尘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还好谢凛没有继续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