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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柳惜夕见到姜慈带伤回来,  面露诧异。她扭着腰身走到姜慈的面前,将不离手的山水纨扇小心翼翼的收入了怀中,  轻轻扶起姜慈的胳膊仔细看了看。
  须臾,她道了句:
  “这刀法还真是不错呀。”
  柳惜夕眉目流情,眼眸轻轻扫过姜慈的脸,低头莞尔一笑。
  姜慈窘着脸,  心想这夸法还真是独树一帜啊。
  韩玢刚想上来说什么,哪知柳惜夕一把拦下了他,  说道:“韩大统领今日也累了吧,不如早些休息去,  姜女官呀,就交给我了。”
  姜子刚想婉言拒绝,  却见韩玢点了点头说:“有劳了。”
  姜慈一顿,心想你就这么把我交给她了,万一她要是看我不对付,  在我的伤口上撒点盐下点毒怎么办?
  而韩玢似乎是知道姜慈心中所想,  淡淡道:“柳阁主会为你上药的,等一下换身衣服便休息吧,  过几日便送你回宫。”他想了想,  继续道:“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皇城暗卫即可。”
  姜慈欲言又止,  她看向韩玢。见他依然是冷着一张脸,  眼底毫无情绪,不由得想到这两日二人之间的一些暧昧举止,难不成他都是诓自己的?
  姜慈沮丧地别过头去,  不再理会他。韩玢也没有多闻,便大步离去,头也不回。
  柳惜夕若有所思,直勾勾盯着姜慈,她咯咯一笑,山水纨扇挡住了半张脸,凑近轻声细语:“几日不见,姜妹妹还真的是更漂亮了。”
  姜慈尴尬道:“柳阁主此话何意?”
  柳惜夕笑了笑,“是不是有些什么别的情感滋润着?所以呀……”她抿了抿嘴,将朱唇贴近姜慈的耳朵继续说道:”你的脸上似乎多了些许小女儿般的柔情呢。”
  她有意无意地看向韩玢离去的方向,长长的睫毛拂过眼睑,话毕,她执扇遮住了半张脸,咯咯咯地笑着。
  姜慈僵着脸,揉着胳膊尴尬的说道:“哪有的事,柳阁主你别打趣我了,哦对了,过几日我便回宫了,这些日子叨扰您了,多有打搅。”
  她站起身来深深一揖,却不想牵扯到了胳膊上的伤口,她闷哼一声,眉头紧蹙。
  柳惜夕似有深意地看着她,转身便在柜台中拿出了一瓶药,递到姜慈的手中,“我们千机阁的药可不比终疾谷的差呀!早晚各涂一次,七日便可痊愈。如果你怕留疤呀,就去你们司药局,她们做的那些玉露膏,涂在肌肤上,什么疤痕都不会留的。”
  见姜慈迟疑,柳惜夕长叹一声,瞥向安平继的客房,沉声道:“你若是怕我下毒,也可以找安大夫开方抓药咯。”
  柳惜夕咯咯地笑着,看了一眼姜慈,便扭着腰身,轻步离去。
  看她那样子,似乎心情不错。
  但姜慈根本不想管柳惜夕到底为什么心情不错,她拿着药瓶,转身便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几日下来身心俱疲,困倦袭来,深有睡意。姜慈匆匆地洗漱了一番,换上了一件干净的月牙白长衫,便歪歪斜斜地躺在了床上,此时此刻他什么也不愿意想,便阖上眼睛沉沉地睡去。
  接下来的几日,姜慈便和翟宵儿、安平继,整日地呆在千机阁的客栈,逗弄花鸟听着山泉叮咚,顺便抚摸那只鸳鸯眼的白猫,甚是有惬意。尤其是安平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柳惜夕,干脆赖在这儿都不想走了。
  然而终疾谷的安老几次来催安平继回谷,安平继留恋不已,只怏怏地背起自己的药箱,甚是不舍的,与姜慈他们告别。
  安平继走后,姜慈便整日面对的翟宵儿的喋喋不休絮絮叨叨。
  终于在第七日的时候,柳惜夕抓着姜慈的胳膊看了许久,说道:“嗯,差不多痊愈了。”
  这时韩玢才答应送她回宫。
  一听到回宫,姜慈和翟宵儿不由得心底乐开了花。这些日子在宫外,不仅风餐露宿,还整日提心吊胆,甚至前几日连小命都差点葬送在孙府之中。
  踏上了回宫的路,姜慈心底犹犹豫豫,一直有话想说,却又说不出口。
  那封信的内容到底该不该问?
  姜慈带着翟宵儿,骑着马一步三晃,翟宵儿在她身后哼哼唧唧唱着曲儿,一路上说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姜慈一开始还好奇地听着,却没想到他一直都在说耿禄,要么就是耿禄跑了三里地只为买一坛酒,要么就是耿禄去了九河镇的烧饼铺只为买两个加糖的炊饼。
  路上休息时,翟宵儿终于离了姜慈,马不停歇地跑到了耿禄的身边,不是拿着干粮就是拿着水,“耿侍卫你渴吗?”  “耿侍卫你饿吗?”
  姜慈丢了一个白眼,“你怎么不问我渴不渴饿不饿?”
  就在她吃着手馍饼,韩玢忽然走了过来,他将自己手中的水递给她,“喝点水,别噎着了。”
  姜慈接过水猛喝了一大口,一不小心呛了一口,咳得满脸通红,韩玢似乎并不在意,正欲转身,姜慈忽然喊住他,“那个,韩大人,等一下。”
  “有什么事吗?”
  姜慈咽了咽口水说道:“那个……这些日子真是谢谢韩大人的照顾了。嗯,等回宫之后我必定在太湖面前美言几句……”
  韩玢淡淡道:“看来姜女官是记住了,什么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姜慈愣了愣,随即满是诚恳,“那是自然啊,所以我必定会在太后面前为您尽美言几句。”
  说罢她拱手一揖,“韩大人仕途无量啊!”
  寒冰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气:“还有什么事吗?”
  姜慈吐了吐吐舌头,将手中的水放在了一边,小心翼翼地说:“韩大人,那封信你可看过了?”
  “嗯。”
  “说了什么?”
  “你想知道?”
  “算了算了。“想了片刻,姜慈摆摆手,毕竟知道这封信对她来说也并没有用处,难道她还能凭借她一己之力铲除曹党?
  姜慈立刻转移了话题,“歇够了便上路吧,青姑姑必定想我了呢。”
  几人再次踏上路程。
  这次翟宵儿不再哼哼叽叽絮絮叨叨,而是直接将头枕在姜慈的后背上昏昏欲睡。
  韩玢冷眼瞧着。别过脸去,只冷哼一声,便扬鞭抽向马尾,走在最前,不复回头。
  待进了宫已是深夜。
  几人从皇宫的西北门中华门,低调入宫。把门的侍卫一见韩玢手中的令牌赫然皇城暗卫统领几个字,赶忙单膝跪下抱拳而揖,“韩大人,太后已在太清殿等候。”
  几人直接往太清殿而去,这座殿是专为太后接见外臣而设。姜慈虽然是拾掇了一番,但也不免整个人显得风尘仆仆,当她一脸困倦疲惫的模样出现在太后面前时,太后不由的眼中微微闪过一丝心疼。
  她示意了一下身边的姜青河,姜青河赶忙上前扶起姜慈,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从头到脚一丝不漏,姜慈被打量得脊梁骨发毛,小声道:“姑姑,我没事,这可是在太清殿啊……“
  然而姜青河并未理睬姜慈,见她手臂带伤,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低沉的声音问道身边还跪着的韩玢:“韩大统领,你就是如此保护我们姜女官的吗?”
  韩玢一震,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仿佛更加笃定了什么,但很快恢复如常,镇定回道:“请太后降罪。”
  姜慈有些莫名其妙,但奈何面前太后脸色阴郁,赶忙说着好话,“韩大人一路上尽忠职守,护我周全,如今能捡回一条命已属不易。”
  “这是何说法?”太后威严道,眼睛紧紧盯着姜慈,好似要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姜慈理了理思绪,仔细说道:“说来话长,太后。”
  姜慈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如数告知之后,太后蹙眉深思,满是华饰的手紧紧扣握着凤椅扶手,久久不言。
  姜慈小心翼翼的说着,在说到太后曾在入宫前与人生女,只模棱两可一笔带过,“太后,入宫前的事情曹党必定已经知晓,但奈何他们并没有证据,而孙小姐的那封信已然拿捏在我们的手上,他们拿不到这封信,也就查无可查,便无法证明太后曾犯欺君之罪。”
  姜慈越说越急,竟不假思索,“再说了,陈芝麻烂谷子了,先皇都驾崩七年了,那孩子是死是活谁知道……”
  “口不择言!”太后打断她,薄怒于形。
  姜慈吓得赶紧闭上嘴,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而韩玢依然跪在一侧,身形不晃。
  良久,太后问道:“信呢?”
  韩玢立刻将那封信从怀中拿出,递给姜青河。
  太后从姜青河手上接过信,匆匆扫过一眼,脸色微微一变,原本白皙温润的面庞多了些许铁青。
  她杏目带煞,嘴唇紧阖,隐约看见那皓白的贝齿死死错合咬着。
  随即,她不动声色地将那封信缓缓伸向一旁的宫灯,须臾,就着微弱的火光,那封信已然成了一滩灰烬。
  见状,姜慈惶恐不安地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太后息怒。”
  姜慈颤颤巍巍地等候太后发话,虽不知道那封信里面到底有什么内容,但是根据太后的脸色和表现,姜慈仿佛知道,这封信若是当时让曹党他们拿到了,那必定会万劫不复了。
  如果猜的没错,这封信应该写明了太后入宫前的种种,推断来看,当年生下的那个孩子,应该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