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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见长公主搬出了先皇,  大家自然是无话可说。尤其是小皇上,他从小便惧怕他的父皇,  他善察言观色,深知自己的母后对父皇并没有什么感情,长此以往便敬而远之。并不似长公主一样,在父皇膝下长大,  深得恩宠。
  可是今日的这场闹剧,已经让众人难堪不已。尤其是高高在上的太后,  虽不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但面前也是一众天子门生。如今被曹倞翻出来二十年前的前尘往事,  颜面尽失。对于她这么一个女人来说,无疑就是一场致命的打击。
  这时,  小皇上慢慢说道:“既然皇长姐请来了太医,那如此甚好。为了立证明姜慈姐姐的身份,朕便在这陪着二位姐姐。”见长公主略有疑虑,  小皇上补充道:“朕倒不是怕有些人做手脚,  就是怕朕的这位姜慈姐姐胆子小,毕竟不如皇长姐一般见过大世面,  万一要是吓着了,  朕也不好同母后交代。”
  姜慈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这小皇上看起来纨绔不羁,  说起大话来倒是一套接着一套。她默不作声地抬眼看向了韩玢,这个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却眼神从未离开过自己的人。虽不知道他这些天去做了什么,但他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今日一事如果不出所料,就是在他们的安排之下进行着。
  长公主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身边的小鸾,“去把人请来吧。”
  小鸾福了福身,连头也没有抬,便并往殿外而去。姜慈冷眼看着这主仆二人,心中唏嘘,这从头到尾都在做戏的人,活着累不累吗?
  不一会儿,只见小鸾领着一个人匆匆而来,看那身影,似乎很是熟悉。他俨然身着一身御医局御医的官服,儒儒雅雅,清清静静,仿佛整个人都自带了一股药香气息。
  待走近一看,姜慈不由得一愣。
  ……安平继?
  几个月不见,安平继倒是不如宫中一些人那样清瘦,反倒是更加的圆润起来。看来自离开了那孙府,他必定是回终疾谷吃了不少好东西,把自己养的这般壮实。
  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居然进了御医局,当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御医。可他又是如何瞒住自己终疾谷安老关门弟子的身份,混进了御医局呢?
  想到这里,姜慈恍然大悟,她看向了韩玢,只见他眸子中带了一丝笑意,眼睛不易察觉地微微一眨。
  姜慈了然,看来这安大夫,当真已经成为了太后党的左膀右臂。
  长公主见安平继扛着药箱而来,见到这场面的小御医自然紧张不安,长公主安抚道说:“本宫说什么,你做什么便是,不用怕。”
  安平继的眼光匆匆掠过太后、曹倞、韩玢、皇上,最后落在站在正殿之上的姜慈身上,俨然一副谁也不认识的样子,便赶忙跪在了小皇上的面前,“微臣御医局太医安平继,参见皇上。”
  小皇上盯着他看了许久,也没有让他起来的意思。姜慈有些纳闷,不懂小皇上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这时,只听长公主催促道:“皇上,这御医局的小御医既然已经来了,便让他来亲持吧。想来姜女官也是等不急了,这当朝公主的身份若是举棋不定的话,太后也寝食难安啊!”
  小皇上撇过脸去,语气愤愤,“你起来吧,朕就在旁边看着,你一个小御医,若是敢耍花招的话,朕饶不了你。”
  安平继一听,脸“刷”的一下白了。他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恭敬起身。姜慈见他这幅模样,不免觉得有些好笑。这安平继还真是会装啊!好好的一个苗子,居然去学了医,怎么不去唱戏?
  安平继起身,麻溜地提了提身上的药箱,习惯性的动作依然还在,他挠了挠自己的头,便赶紧快步退下了大殿。
  没过多久,安平继端来了一盆清水。一百九十五名考生,皆伸长了脖子看着。
  看来,这太后敢当他们的面,为自己的亲女验明正身,想来这姜女官公主的身份也是定了下来的。
  但是今日殿试的一众考生中,有一小半儿皆是曹倞拥护者。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曹首辅会选择在殿试之上与太后作对,而且还有一名考生撕毁考卷站出来,呵斥太后在二十年前的欺君之罪。考生们皆摸不着头脑,只得静观其变,亲眼看看这滴血验亲到底能验出来什么结果。
  安平继小心翼翼地将水盆放在了姜慈与长公主之间。他打开药箱,拿出一根银针,颔首道:“不知先取谁的血,微臣不敢擅自做主。”
  长公主深吸一口气,自是得意的端详起眼前的这一盆水。她扬起手臂,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腕,递给安平继,道:“先取本宫的吧,本宫问心无愧,自然不怕这血与别人相触。”
  安平继甚至是恭敬地俯首听命,此时此刻他作为长公主的人,自然是要言听计从,好好配合她。他沉着冷静的拿着银针,小心翼翼的在成公主的食指间,稳稳一戳,霎时,一滴鲜血从长公主的指尖缓缓滴落在水中。
  长公主身边的小鸾立刻拿了一块绢帕,仔细地将长公主的食指包扎好,并扶着她后退了两步。
  安平继转向姜慈,并不看她的眼睛,只面色平平地直视前方,谨慎说道:“还请这位姑娘选一根手指。”
  姜慈不由觉得好笑,随便一扎就行了,选什么手指。
  她随意地伸出左手食指,伸到安平继面前,随口道:“那就多谢安御医了。”
  安平继颇为客气地点点头,他换了一根银针,在姜慈食指上也是轻轻一戳,一滴鲜血亦同长公主那样,缓缓滴落在水中。
  这时,姜慈的心不由地跳得飞快。她深知自己并不是先皇之女,与长公主自然毫无血缘关系。虽然长公主带来的御医是自己的相熟,但在中目睽睽之下,安平继若要做些手段,也是难上加难。
  安平既谨慎心细地端起了滴有两滴血的水盆,正欲走到太后面前,却不想脚底一滑,“扑通”一声连人带着水盆,一下子摔在了地上,整个人一身狼狈,连裤脚也湿了一大截。
  姜慈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太后,两人面面相觑。
  长公主一见安平继打翻了水盆,大声斥道:“安御医!你这是在做什么?大殿之上,岂容你如此不小心?”
  安平继吓得一哆嗦,赶忙跪好,伏首大声道:“这水盆太重了,微臣脚底一滑,不慎跌落。如果可以的话,微臣再取一盆水来验过一次,这次定不会出差错。”
  殿上考生忍俊不禁,手无缚鸡之力的御医连一盆水都端不稳。
  长公主怒目而视,她看向的曹倞。见曹倞与她使了个眼色,拂去面上怒意,低沉了声音说道:“那你速去速回,切莫耽误了。”
  安平继惶恐地站起身来,低头快步向大殿外走去。须臾的功夫,他又端来一小盆水,清清漾漾,摆在了长公主与姜慈之间。
  这次他依然小心翼翼地取了二人的血。
  当两滴血在水中碰到一起之时,姜慈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别过脸去,不敢再看,目光触及到韩玢与小皇上,见二人沉着冷静,依然看着安平继手中的水盆。
  姜慈垂下眼帘,甚至连眨眼都忘记了。她嘴唇发涩,后槽牙都止不住的打颤,然而在这大殿之上她只能强装镇定,迫使自己站在这里。
  片刻的功夫,只听长公主不可思议地大声道:“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
  姜慈一惊,回头看去。
  只见盆中的两滴血,毫无保留地相融在一起。姜慈惊讶地张大了嘴,就如同满殿考生一样,门面的不可置信。
  虽然心中早有预料,小皇上和韩玢必定是做了手脚,但是如此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姜慈还是难以接受。
  她用余光瞥向了太后,见太后面上并无太多的波澜,提到嗓子口的心又沉了下去。她抬眼看着面前的长公主,竟不知要说什么了。
  果然,只听一旁的曹倞大声说道:“这怎么可能?”他狠狠地瞪着长公主,眸子里深深透着一股戾气,长公主惧怕的颤了颤肩,满脸惊慌。
  她倏地一下回过头来,看着安平继,“安太医,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
  安平继有些茫然地摇着头,作出一副惶然无措的样子。他并未理睬长公主,而是直直地扑在了皇上的面前说道:“微臣只是负责准备水和取长公主与这位姑娘的指尖血,并没有做任何的手脚。而且是大庭广众之下又有皇上在此,微臣怎么敢,又怎么可能敢呢!”
  说到此处,安平继满脸皆是无辜的表情。姜慈扯着嘴角,支吾不言。
  这时,只听太后那威严的声音响起,“闹了这一天了,曹爱卿可还满意?非要把哀家瞒了二十年的陈年往事给捯饬出来,你才安心是吗?”
  曹倞显然有一些懵,但他很快回过神来,回身拱手道:“老臣不敢。”
  太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长公主,继续对曹倞道:“如今你的妹妹,曹贵妃早已不在,哀家自然是不会担心女儿是否会遭到毒害。可是哀家不曾想,虽然你的妹妹不在了,但是曹爱卿还真是前赴后继啊。您们这一家子,跟哀家的女儿是不是有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