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咯小孙女。”
“好赌好色好酒那是隐藏在每个男人骨子里的天性。”
“他不好色,是因为他已经阅遍了那人间国色。他不好酒,是因为没到那狂歌痛饮的时候……”
“他,比谁都好赌。而且一赌就是惊天动地,一赌就是身家性命。”
“没有能打动他的东西!?”
“哼哼,嘿嘿……”
“夏老当年评价他是五百年才出一个的旷世天骄。我看呐,夏老还是低估了他。”
“夏老仙逝的那一年,他不过刚刚跳出南海……”
“这个人的野心……整个太平洋都装不下的啦。”
顿了顿,陈梁看着自己那美若天仙的小孙女,轻然摇头轻声说道:“忘了这个泼皮吧。”
“他是你一辈子都得不到的男人。”
“这就是命。”
丽霞蹙着眉头,都不看自己的外公娇嗔的说道:“好了啦外公。我都没对他有过什么想法的啦。”
“你不要乱讲话,小心我不要理你哦。”
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轻轻颤动,最后黯然的阖下:“他有未婚妻的啦。我从帝都山首拍看过,好漂亮的。”
直达天台的电梯门轻然开启,金锋迈步而出的那一刻。陈梁一下子站了起来,吃惊地看着几个保镖抱着的大纸箱:“真有宝贝?”
金锋将手里的一份文档递了过去轻声说道:“没啥有价值的。也就薛岳老将军的几份手书还有些味道,老将军的手书杀伐够劲。”
陈梁暗地里吁了一口大气,接过薛岳的手书。
哪知道金锋在这时候又轻声说道:“这些民国大家的手书,也就值个一两亿吧。”
顿时陈梁就翻起了白眼。
丽霞主动走了过来,捡起纸箱子里的一干文件文档和手书,没看几个便自花容失首发
纸箱子里面放着的全是纸质的文档文件,还有不少的书法和字帖。这些都是金锋在这幢大楼里找到的。
这幢大楼曾经也是风云际会的地方,特科长缨重点关照的对象。
在卖给长荣集团之后,这些纸质文件根本不受重视随意的遗弃,被当做垃圾扔在角落里无人问津。
看着一张张笔锋苍劲的民国小楷和落款,陈梁忍不住深深叹息。
这些文字的主人,都曾经在历史上留下过浓墨重彩的人物。现在,只剩下这些文字还忠实的记录着他们的曾经和过往。
在外人眼里这些不过只是半个多世纪的垃圾,在行家眼里,这却是一个时代的印记。
陈梁轻然摇头,指了指金锋痛骂出声:“你个收破烂的,愣是可以。”
月亮慢慢的挪移,整个城市的烧烤的浓烟却是越发浓了。
陈梁自己酿造的桂花酿映着月光散发着幽香,在这个已经属于金锋名下的大楼上,另一场暗战的交锋也慢慢拉开了序幕。
“当年南迁文物确实是只有13427箱又64包。其中,书画9000余幅,瓷器7000余件,铜器、铜镜、铜印2600余件,玉器无数,文献3773箱。”
“我当时因为年纪小就让我做的记录员。”
“七七事变后,石头城分院又运来了三批。巴山存80箱,峨嵋存7287箱,大佛故里存9331箱,总数是16698箱,多出来3200多箱。”
“这些后来全都拉回了故博和石头城分院。解放前又拉走13491箱。其中2972箱是明确的运到了宝岛。”
“剩下的……那老子也不知道。”
“从解放到现在,我们一分院进行过三次大规模的清点和统计。”
“第二次清点不见了298件,第三次清点不见了5件。”
“那第一次清点不见了多少?”
冷不丁的,金锋半路杀出来突然对着陈梁发问。
陈梁白了金锋一眼曼声叫道:“当时老子只不过是个办事员。不见了多少,老子能管得着吗?”
金锋轻哼一声,仰头喝了半碗桂花酿:“最后一个问题。”
“当时在两边两岸的机场码头,有没有遗落的文物?”
“这个我更不知道。当时那情况,就他妈跟世界末日登船一样……”
突然间,陈梁嗯了一声:“等下。”
2224 他来了
陈梁抬起头来望向金锋,浑浊的眼睛精亮得吓人,嘴里肃声叫道:“你问这个干嘛?”
“不干嘛。就随便问问。”
“就随便问问?就随便问问?”
“哼。”
陈梁鼻子里发出长长的冷哼:“耗子带刀想打猫!”
“你个小混蛋还真以为我吃醉了?”
“从晚上吃饭你就拿姚宗仁的玉观音套我的话,到了现在你才图穷匕见。有一手啊,金委员。你的心机可真比南海深哦。”
金锋慢吞吞的点上烟轻声说道:“你想多了。我只是例行公事询问查证。”
陈梁凑到金锋跟前用力吸了两口气,阴测测的笑着:“打着教科文组织的牌子例行公事!?”
“我在你小子身上闻到的,是好些个不得了珍宝的味道。”
金锋半仰起头来,嘿嘿笑了。白白的牙齿泛出森然的冷光,宛如一头张开獠牙的野首发
陈梁心头一抖,沉声叫道:“真找到了?”
金锋却是不答,一口喝完一碗酒,微笑说道:“你猜!”
直到陈梁走的时候金锋依然没有给这头老狐狸一个明确的答案。这让陈梁走得很是不心甘情愿,一颗心就跟猫抓似的难受得要命,却又无可奈何。
月已偏西,楼顶上一片凄冷,满地一片狼藉。
伶仃大醉的三个世祖早已拖着宝岛银行四大美人去五面都是夹胶玻璃的透明房间里看月亮数星星,整个大楼只剩下金锋一个人孤零零的站立。
原本丽霞大美女还存着想跟金锋讨教下鉴宝鉴定上一些技巧,却是被陈梁给强着拉走,只好无奈的向金锋依依的惜别。
直到丽霞走到楼下停车场的时候,依然恋恋不舍的抬首凝望楼顶。
举杯邀明明,对影成三人。
人口密度最密集的城市却掩饰不住最孤独的人心。
电梯再次发出清脆的叮咚声响,灯光斜斜中,灯染恭敬的站在电梯门口,正要对着金锋说话。
一个丢人堆里都认不出来中年人抬手止住了灯染,慢慢走到金锋的身后坐下。
拿起一双筷子擦了擦夹起一块烤好的神户牛肉塞进嘴里,却是马上吐了出来。
“这也是人吃的玩意儿?”
中年男子嘟囔的骂着,夹起一块生的神户牛肉丢上铁板,手脚麻利翻烤起来。
下午才空运到的神户牛肉发出滋滋的欢叫,一阵阵的清香冒了出来,飘散在空中。
中年人的烤肉方法跟专业级的考师们完全不同。一不去脂肪,二不加作料,三,更不需要上前菜。
待到第一块牛肉火候到了时候,中年男子又夹起第二块牛肉丢上铁板,将第一块牛肉翻了过来。
烤到两边肉面泛黄肉香扑鼻的当口果断捞起来,将牛肉塞进一大片青菜叶中包裹,狠狠嚼了一大口。
“嗬!”
滚烫的肉汁被生青菜所稀释,一口下肚,中年男子嘴里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眉头长长的舒展开去。
一只手从包包里摸出一个十八世纪四两装的银质酒壶,猛的灌了一大口。
最烈的烧刀子的酒香在这一刻蔓延出来,盖过了烧烤的味道。
“不来点?”
一整块的神户牛肉被中年男子风卷残云般吞进嘴里,油腻的汁水漫溢出嘴角。
两只脚站在天台边缘的金锋低头看了看五十米高的地下。
在大楼的院子里,站着密密麻麻的无数人。